盘锦的鹤文化

盘锦的鹤文化刘长青所谓的盘锦鹤文化，它是一种泛文化的指称。单就丹顶鹤的存在还构不成文化，只有人类的介入，并受到丹顶鹤审美形态的感染，或者丹顶鹤对人类的物质生活、精神生活的启迪，受丹顶鹤的影响，产生的感觉意识、价值观念、行为习俗、文学艺术等等，这种影响以致扩大到多个领域，甚至这种影响也凝固于建筑和一些设施上。实质上我们说的鹤文化，是说盘锦的人们与丹顶鹤的关系，即人与鹤相互共存、相互认识、相互接触、相互和谐的历史。一、从《搜神后记》中记载的丁令威、辽东鹤可追溯触摸到盘锦鹤文化的久远的发端。丹顶鹤栖落盘锦的历史到底有多久？实难已考究，陶潜《搜神后记》中记载一个丁令威的驾鹤学仙的故事。“丁令威，本辽东人，学道于灵虚山。后化鹤归辽，集城门华表柱。时有少年，举弓欲射之。鹤乃飞，绯徊空中而言曰：有鸟有丁令威，去家千年今始归。城郭如故人民非，何不学仙冢垒垒。遂高上冲天。今辽东诸丁云其先世有升仙者，但不知名字耳。”汉代时，丁令威是辽阳刺史，因痛惜民众遭受洪水灾害之苦，私自动用了国库粮草赈济灾民，被朝庭问罪，临刑时，飞来一只仙鹤，将丁令威救走，驮着他飞到了太平府灵波山去学道站在历史两千多年前的河海交汇点上，找得到盘锦有鹤的历史线索。从《搜神后记》中记载的丁令威、辽东鹤可追溯触摸到盘锦有丹顶鹤的发端。陶潜《搜神后记》中记载一个丁令威的驾鹤学仙的故事。汉代时，丁令威是辽阳刺史，因痛惜民众遭受洪水灾害之苦，自作主张，动用了国库粮草赈济灾民，这爱民的官吏便被朝庭问罪了。临刑时，飞来一只丹顶鹤，将丁令威救走，驮着他飞到了太平府灵波山去学道秦始皇统一中国，划中国为三十六个郡，其中的辽东郡辖县18个，有襄平、新昌、无虑北镇）、望平、房大洼县清水农场小盐滩）、候城、辽队三汊河）、险渎台安）等，辽东郡郡治所所在地即襄平辽阳）。开仓赈民、驾鹤成仙丁令威的家就在辽阳附近，据《奉天通志》记：“鹤野东又居就县，为鸡山县，昔丁令威家此”。距“辽阳东南八十里”，鹤野有的记为县，有的记为镇）的考证，进一步证实了丁令威去家学仙驾鹤确有其地了。剔除神话故事中的虚幻迷雾，可以证明在汉代的时候，辽东这一带，在辽阳居就县，在其属下的辽队三汊河，或称仙乡县）、房县清水农场小盐滩）这一带即是现在盘锦一带，从那时就有丹顶鹤春来秋往、飞去飞来，它们看尽世事沧桑，阅尽人间冷暖。二、盘锦何人初见鹤，仙鹤何年初对人。在当地的民间传说大鸟来落，可判断盘锦有鹤的历史脉延。在盘锦的民间神话传说中，有一些大鸟来落的传说。例如东郭苇场的《万金滩的传说》，说有个渔铺的大师傅炊事员），一天早上，打对完伙计们吃过饭，开门一抬头，看见一只漂亮大鸟横过房前向西飞去，他好奇地跟了过去，见那大鸟落在西大滩上。他以为那大鸟是风凰，他知道“风凰不落无宝之地”。非要看看那大滩有什么宝。在他逐渐接近大鸟的时候，大鸟扑拉扑拉翅膀飞走了。可是那鸟落过的地方，什么也没有，连根草刺都没长，只有白花花的盐碱土。他不甘心地抓了一把碱土，用一块小布包好，挂在了外地锅钍上方的房箔上。自打这小包土挂上去以后，吃他做菜的渔工们都开始夸他的手艺好。他自己也尝着做出的菜和以前的味道不一样了。后来找原因，他发现是锅台上方挂上去的那包土被蒸气熏着滴下来的水珠掉进了菜锅里，给菜锅里加了盐。后来，人们听说那种碱土是盐，都纷纷去刮那大鸟落脚处的碱土，然后用烧锅熬碱，用秸灰筛晶，收获出雪白的盐。那片盐碱滩成了万金滩。这个故事，是讲述盘锦地区盐的发现。折射着盘锦久远的熬小盐和碱土晒盐的历史，盘锦的晒盐历史兴于明代，仅晚于渔猎。这样丹顶鹤在盘锦翔落的传说带出明代的历状貌。赵圈河有一个《芦花滩的传说》，说的是父子驾船在海边打鱼，夜间泊锚在一处滩边，早晨儿子推开舱盖，看见一只美丽的大鸟正在滩顶盘旋要栖落，他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大鸟，就赶忙唤他的父亲：“爸，你看那有一只芦花大公鸡。”那大鸟一听，好不生气。你们真是有眼不识金香玉，然后踅了个弯就飞走了。于是那片大鸟未落的滩涂就叫了芦花滩。这《万金滩》的故事中播洒祥瑞、提醒人类发现了盐的大鸟和《芦花滩》中身价高贵、人们不识不落的大鸟，是什么鸟呢？我们知道，风凰和龙是人们虚拟的图腾物，自然界根本不存在。与风凰形态接近的是孔雀，可是孔雀栖落在森林里，与盘锦无缘。再与风凰接近的就是鹤了。如果说，真的有这么一种播洒祥瑞的大鸟，那应当就是鹤。而且《芦花滩》中的芦花大公鸡，更具体地道明了就是丹顶鹤了。大公鸡有红色有冠子，通体洁白。平时，人说的芦花大公鸡就是像芦花一样的白。这简直就在那说落而未落的大鸟是丹顶鹤了，就是至今这两个地方——东郭的万金滩、赵圈河的芦花滩都有鹤栖落。据王秀杰在《中华鹤迹》讲述，“原始鹤类出现在新生代的第三纪始新世比人类早6000万年），那时，气候异常温暖，它们繁衍栖息在北部湿地上。后来，进入第四纪距今2000万年以前），由于世界性冰川的发生，气候变冷，为了寻求适宜的新环境，鹤逐渐演变成了迁飞的候鸟，它们的繁衍栖息地便增多了起来。世界上现存的15种鹤广泛分布在北美、非洲、欧洲、亚洲等地区的湿地、湖滨、河畔、沼泽、滩涂等环境中。这些鹤种，除了肉垂鹤、赤颈鹤等五六种不作远距离迁徙的留鸟外，其它鹤都是在北方繁殖，在南方越冬的候鸟，每年按时并遵照一定的路线南迁和北归。”盘锦是处在鹤类南迁北归的的路线上的一个驿站，按丹顶鹤的迁徙路线，从北向南的大体路线是：扎龙——盘锦——唐山——黄河口——盐城。在两千多万间年，它们每年的春秋会在这里停停歇歇，因此，在第一个盘锦人没有出现之前，这种鸟儿早就已是这块土地上的常客了。三、从当地的民俗图腾崇拜风气印证着中原鹤文化迁移和影响。张景信的《神秘的丹顶鹤》一文中记述了他的家族中的丹顶鹤崇拜。他在文中写道：“我打记事起，每逢过大年都要同父兄跪拜祖宗。祖宗在哪里？在家谱上，家谱载有他们端庄的名讳。家谱是神灵，只有过年才能正正当当地挂在东墙中央，下边的八仙桌上摆好各样的供品，香烟缭绕。供奉家谱的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在那里不准随便说笑，更不得打闹，子孙们要按时上香，恭恭敬敬地跪拜叩首，神秘兮兮的，大概就这样一代一代传下来了。我的家谱长一米多，宽约半米余，有些像画似的一幅厚纸，中间一排排长格子里定着先祖、高祖、曾祖、祖父五六代先人；两侧站着一对高大的仙鹤——长兄老是爱说成‘仙豪’”我理解张景信先生文中描述的这种丹顶鹤崇拜现象是盘锦清代移民文化的集中反映。盘锦算得上是一座移民城市，上溯四五代的祖先他们大多是在清朝末年或民国时期，在老家山东、河北等地遭受天灾人祸，不能生存时，被迫踏上闯关东的艰苦历程。身强力壮的男劳力，徒步跋涉在从关里走到关外的路途上，他们像春北秋南的飞翔的鸟儿一样，春来秋往。后来认定了黑土地是一处可以安命立身的新地。便举家迁徙。这些的移民一旦准备踏上迁徙路程，所有不能打包的东西都得扔在老家，带上的东西都是能经得住旅途的颠簸。但是，却扔不下自己的祖宗家谱。我曾经了解过许多的移民后代都保留着从中原带到东北来的家谱。他们从一个旧地来到了一个新地，有割舍不掉的“旧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的情结，逢年过节的拜家谱，就是追怀祖先告慰忠魂。在中国丹顶鹤文化中，鹤总是被赋予强烈的神仙意象，传说中鹤能翩翩于仙凡之间，在凡间它是通神的使者，在天界它是神仙的伴侣。人的年寿终是有尽的，为寄托后人们对自己的祖先的追怀，就有借其为祖上祈仙而不老的愿望，将这份心愿寄托在通神的丹顶鹤身上，于是，鹤就有了消解亡故悲伤的意义。人们常用“驾鹤西游”、“驾鹤登仙”作为年长者之死的讳称或挽辞，既暗含对死者的敬重之意，又表达了对其的慰问之情。同时，后代人也希望从家谱中读到祖先那种期待的目光，在历览着后人，后人会从中读出一种自强不息的鞭策与勉励。因此说，丹顶鹤早就走入人类祖祭中来，在潜移默化地着人们的行为习俗，道德伦礼。从上属的引述中，我们可以看出盘锦历史上丹顶鹤的吉祥寓意匡扶正义、播洒吉祥、教化人们祭典尊祖等伦理道德的强化作用。这也正是古老的鹤形象的吸引力之所在，也是盘锦鹤文化历史意义影响力之所在。盘锦的鹤文化发源于古代，持续到现代，在上个世纪的二十年代，日本的新闻媒体曾报道过，在大连发现过丹顶鹤，并说辽西也有。这个辽西也有，大有宏观旨意。那就是真正的丹顶鹤密集区域，他们没有深入进来。辽西的泥沼当时人无法通行，特别是盘锦这段，在历史上早就有“辽泽泥潦，车马不通”，“辽东以西水潦坏道数百里”，“地势卑下，尽皆萑苻，沮洳积水。是日凡三十八次渡水，多被溺，名曰辽河。濒河南北千余里，东西二百里，北辽河居其中其地如此”的，所以他们也就错过有幸观察到盘锦丹顶鹤的机会。在很长的历史时期内，丹顶鹤虽然是盘锦人的生活伴侣，但当人们并不知道它，抑或不知道它的学名。海边的劳作的渔民早就识得丹顶鹤。在出海和返航时，顺目望去，立在滩水边上有一只丹顶鹤，海边蜃气的蒸腾下，遮天拄地，像一头大牲畜，于是称它为“海驴子”。当它飞翔终止，双翅收拢次级和三级飞羽黑色，延长弯曲呈弓状搭拉下来，从后面、侧面望去，就像白衣黑裙的人立在那里，因此又有“黑围裙”“黑裤衩”、“黑屁股”的称谓。四、叫响盘锦丹顶鹤文化并得以大发展是自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起。盘锦有丹顶鹤真正名正言顺地叫响则是在八十年代初。也就是承认盘锦有丹顶鹤比实际上存在丹顶鹤要晚得许多年。1982年，由辽宁省考察鸟类的科学专业人员组成的队伍深入到赵圈河的大苇荡考察鸟类，他意外惊喜地在这里发现了七只丹顶鹤；后来的1984年，他们再次来这里，又在东郭苇场发现了四个丹顶鹤的巢穴，从此确认了国家一类保护鸟类——丹顶鹤不仅在盘锦停歇，而且在这里繁殖。这个发现意义非常重大。将丹顶鹤在地球上的繁殖区域向南推移了三个纬度。即由吉林的向海北纬45度，移至盘锦双台河口的北纬41度。这是丹顶鹤在地球上繁殖的最南限。从此，盘锦有丹顶鹤的事，才被国内有关机构正式承认，并引来了许多的鸟类专家来关注，并有外国专家陆续来此考察研究，从此，盘锦有丹顶鹤的名声才开始广泛传达室播。盘锦的鹤文化发展从此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即由原始的动物图腾崇拜进入生态认知，与保护自然关爱动物相结合的科学时代。为保护以丹顶鹤、黑嘴鸥等国家珍贵和濒危的水禽鸟类，1985年经由盘锦市人民政府批准建立了双台河口自然保护区，作为市级水禽自然保护区管理。1987年辽宁省人民政府批准升格为省级自然保护区。1988年，由国务院批准，双台河口保护区被列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2005年，双台河口自然保护区以名冠榜首的位置与我国其他九处湿地一起列为国际重要湿地名录，成为国际重要的保护湿地。保护区在普及自然保护知识，在提高市民的自然保护意识以及依法治区、强化保护力度，加强科学管理和科学研究等方面取得了显著的成效。他们不仅保证了丹顶鹤类栖息环境的安宁。开展了对丹顶鹤种群及繁殖状况的调查，进行人工繁殖这项难度较大的科研攻关，并取得成功。盘锦的鹤文化在物质层面不断长进的同时，精神的层面得以大幅度的提升。在盘锦，以鹤为题材的文学艺术创作方兴未艾，特别以散文、小说、诗歌、歌曲、绘画、摄影创作最为繁荣，这些艺术活动，提升了鹤乡盘锦的文化品位和知名度。原来生于厮、长于厮的做过副县长、当过副市长的王秀杰，从古诗词中寻找鹤与芦苇的文化印证，发掘鹤与芦苇的文化内涵，启迪家乡人爱护鹤，保护鹤。调任辽宁省任省文联党组书记、主席后，她开始了生命的还乡、文化的还乡，她的写作还是倾情弘扬鹤文化。迄今为止她已出版了《鹤羽芦花》《生命与自然》《中华鹤迹》《与鸟同翔》四本散文集，多次发表并获得多种奖励。盘锦市作家协会副主席，辽河油田作家郭全创作了长篇小说《阿娟和她的丹顶鹤》，小说通过阿娟、锁柱、小山等孩子们与丹顶鹤的交往，通过他们养鹤、驯鹤、找鹤的曲折动人故事，激发了读者的爱鸟热忱，热爱自然、热爱祖国的高尚情感，改编成广播剧，获得了1997年全国广播剧金奖，并获得了辽宁省五个一工程奖。庆祝盘锦建市20周年，市群众艺术馆小仙鹤舞蹈团创作拍练出了一台少儿舞蹈——《鹤乡女孩》，以《一个真实的故事》中的主人公——徐秀娟救护丹顶鹤，牺牲了壮丽青春生命为蓝本，描绘了小仙鹤们在双台河口自然栖息、玩要，快乐的生存状态和它们遭受自然风雨的艰难及爱鹤的姑娘对小仙鹤的救助，主题健康积极，场面宏大，富有冲突感、抒情性，活泼富有情趣。在辽宁电视台辽西五市春节联欢晚会、中央电视台七频道的少儿节目中播出，获得了全国文化部首届少儿舞蹈器乐大赛金奖。盘锦兴隆台区文化馆美术创作馆员、辽河画院副院长的胡泽涛以生长在鹤乡的优势，多年接近鹤、体验鹤、研究鹤，潜心画鹤，融入了自然的真实，触摸到了自然、生命、生活的气息。他借用了西画水彩画中的留白、中国画润染等手法，挤压出鹤羽白的高光亮色，这在画鹤中是首例，形成了自己鹤画的规律性体系,其美术创作作品多次入选中国美协举办的全国国画展，并多次获奖。他以在全国画鹤代表了时代新水平、新特色而受国务院办公厅、中国美术家协会的邀请，为中南海第四会议室绘制了《芦海奋翔》，这幅画是对盘锦地域风光的集中、提炼和概括，极富有诗情画意，铺展的阳光、幽深的水塘、翻动的苇花、点缀的豆叶和奋飞的丹顶鹤构织成无限的生机与活力，并在光线和色彩的对比下透露出莽苍野性美，给人以向往自然、追求自由的鼓舞之感。透露出了胡泽涛对盘锦的大芦荡、丹顶鹤“百看不厌”和对盘锦鹤乡感动不尽的欣赏者态度。是一幅赞美盘锦自然生态的壮美诗篇。还有盘锦的摄影家们，每逢丹顶鹤在南方归来的时候，他们或静候在隐蔽处，或在四处漏风的小茅草屋里挨冷受冻，把绰约仙子的一举手一投足定格为美妙的永恒。那些铺天盖地般的丹顶鹤艺术照片，飞出了盘锦，飞出了辽宁，飞到了国内外这些诉之以文字、存之以图形、备之以歌舞的艺术，凡搭乘丹顶鹤翅膀的，都飞得很高很远。现代的盘锦鹤文化在继承和发扬传统鹤文化的基础上，更加深人和广泛，几乎体现在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如今在盘锦的大街小巷，随处可以看得到鹤鸣路、鹤翔路、鹤舞路、云鹤宾馆、鹤来宾馆、鹤鸣商场、鹤栖园这样的冠以鲜明的鹤文化的名字。搞好鹤文化研究和建设，对于我市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特别是在我生态立市的大背景下，弘扬鹤文化，是发展接续产业，建设新农村、打造宜居城市的大前提。鹤文化发源繁荣于古代，持续发展于现代，还会发扬光大于未来。原载《盘锦日报大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