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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论最基本读本

2012-04-15 13页 doc 83KB 6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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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论最基本读本中国古代画论最基本阅读材料 一、总论 二、 道艺观 河出图,洛出书,而龟龙之画始著见于时;后世乃有虫鸟之作,而龟龙之大体,犹未鉴也。逮至有虞,彰施五色而作绘,宗彝以是制象,因之而渐分。至《周官》教国子以六书,而其三曰象形,则书画之所谓同体者,尚或有存焉。于是将以识魑魅,知神奸,则刻之于钟鼎;将以明礼乐,著法度,则揭之于旃常(zhan),而绘事之所尚,其由始也。是则画虽艺也,前圣未尝忽焉。自三代而下,其所以夸大勋劳,纪叙名实,谓竹帛不足以形容盛德之举,则云台麟阁之所由作,而后之览观者,亦足以想见其人。是则画之作也,善足以观时,...
画论最基本读本
中国古代画论最基本阅读 一、总论 二、 道艺观 河出图,洛出书,而龟龙之画始著见于时;后世乃有虫鸟之作,而龟龙之大体,犹未鉴也。逮至有虞,彰施五色而作绘,宗彝以是制象,因之而渐分。至《周官》教国子以六书,而其三曰象形,则书画之所谓同体者,尚或有存焉。于是将以识魑魅,知神奸,则刻之于钟鼎;将以明礼乐,著法度,则揭之于旃常(zhan),而绘事之所尚,其由始也。是则画虽艺也,前圣未尝忽焉。自三代而下,其所以夸大勋劳,纪叙名实,谓竹帛不足以形容盛德之举,则云台麟阁之所由作,而后之览观者,亦足以想见其人。是则画之作也,善足以观时,恶足以戒其后,岂徒为聂五色之章,以取玩予世也哉。今天子廊庙无事,承累圣之基绪,重熙浃洽(jiaqia),玉关沈柝(tuo),边燧不烟,故得玩心图书,庶几见善以戒恶,见恶以思贤,以至多识虫鱼草木之名。与夫传记之所不能书,形容之所不能及者,因得以周览焉。且谱录之外,不无其人,其气格凡陋,有不足为今日道者,因以黜之,盖将有激于来者云耳。乃集中秘所藏者,晋魏以来名画。凡二百三十一人,计六千三百九十六轴,析为十门,随其世次而品第之。宣和庚子岁夏至日,宣和殿御制(——北宋《宣和画谱·叙》) 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艺也者,虽志道之士所不能忘,然特游之而已。画亦艺也,进乎妙,则不知艺之为道,道之为艺,此梓庆之削鐻(ju),轮扁之斫轮,昔人亦有所取焉。于是画道释像与夫儒冠之风仪,使人瞻之仰之,其有造形而悟者,岂曰小补之哉!(《宣和画谱》卷第一《道释叙论》) 伏闻古人云:画者圣也。盖以穷天地之不至,显日月之不照,挥纤毫之笔,则万类由心,展方寸之能,而千里在掌。至於移神定质,轻墨落素,有象因之以立,无形因之以生。其丽也。西子不能掩其妍;其正也,嫫母不能易其丑。故台阁标功臣之烈,宫殿彰贞节之名,妙将入神,灵则通圣。岂止开厨而或失,挂壁则飞去而已哉!此画录之所以作也。(——〔唐〕朱景玄《唐朝名画录序》) 君子之所以爱夫山水者,其旨安在?丘园,养素所常处也;泉石,啸傲所常乐也;渔樵,隐逸所常适也;猿鹤,飞鸣所常亲也。尘嚣缰锁,此人情所常厌也。烟霞仙圣,此人情所常愿而不得见也。世之笃论,谓山水有可行者,有可望者,有可游者,有可居者。画凡至此,皆入妙品。但可行可望不如可居可游之为得,何者?观今山川,地占数百里,可游可居之处十无三四,而必取可居可游之品。君子之所以渴慕林泉者,正谓此佳处故也。故画者当以此意造,而鉴者又当以此意穷之,此之谓不失其本意。(北宋 郭熙《林泉高致》) 曰:“斯道也,何道也?”曰:“斯吾所谓道也,非向所谓老与佛之道也。尧以是传之舜,舜以是传之禹,禹以是传之汤,汤以是传之文武周公,文武周公传之孔子,孔子传之孟轲,轲之死,不得其传焉。荀与扬也,择焉而不精,语焉而不详。由周公而上,上而为君,故其事行。由周公而下,下而为臣,故其说长。  (唐 韩愈《原道》) 性命玄虚之谈胜,而礼乐名物、圣人经世之具悉成钝置;禅宗棒喝之教行,而六度、万行、三乘熏炼之学皆委虚文;元人气韵萧疏之品贵,而屏障卷轴,写山貌水与各状一物,真工实能之迹,尽充下驷。——明 李日华 巡狩,明帝王行也。日午、春日,比圣明也。残阳、落日,比乱国也。昼,比明时也。夜,比暗时也。春风、和风、雨露,比君恩也。朔风、霜霞,比君失德也。秋风、秋霜,比肃杀也。雷电,比威令也。霹雳,比不时暴令也。寺宇、河海、川泽、山岳,比于国也。楼台、林木,比上位也。九衢、岐路,比王道也。红尘、熊罢,比武兵帅也。井田、岸涯,比基业也。桥梁、枕簟,比近臣也.舟楫、孤峰,比上宰也。故园、故国,比廊庙也。百花,比百僚也。(唐·释虚中 《流类手鉴》) 三、现存最早画论 顾恺之的《论画》和《魏晋胜流画赞》 凡画,人最难,次山水,次狗马。台榭一定器耳,难成而易好,不待迁想妙得也。此以巧历不能差其品也。 《小列女》:面如恨,刻削为容仪,不尽生气。又插置丈夫支体,不以自然。然服章与众物既甚奇,作女子尤丽,衣髻俯仰中,一点一画皆相与成其艳姿。且尊卑贵贱之形,觉然易了,难可远过之也。 《周本记》:重叠弥纶有骨法,然人形不如《小列女》也。 《伏羲神农》:虽不似今世人,有奇骨而兼美好,神属冥芒,居然有得一之想。 《汉本记》:季王首也,有天骨而少细美。至于龙颜一像,超豁高雄,览之若面也。   《孙武》:大荀首也,骨趣甚奇。二婕以怜美之体,有惊剧之则。若以临见妙裁,寻其置陈布势,是达画之变也。   《醉客》:作人,形骨成而制衣服幔之,亦以助醉神耳。多有骨俱,然蔺生变趣,佳作者矣。 《穰苴》:类《孙武》而不如。 ……   《七贤》:唯嵇生一像欲佳,其余虽不妙合,以比前诸竹林之画,莫能及者。   《嵇轻车诗》:作啸人,似人啸,然容悴不似中散。处置意事既佳,又林木雍容调畅,亦有天趣。   《陈太丘二方》:太丘夷素似古贤,二方为尔耳。   《嵇兴》:如其人。 《临深履薄》:兢战之形,异佳有裁。自《七贤》以来,并戴手也。 凡将摹者,皆当先寻此要,而后次以即事。凡吾所造诸画素幅,皆广二尺三寸。其素丝邪者不可用,久而还正,则仪容失。以素摹素当正掩,二素任其自正而下镇,使莫动其正。笔在前运而眼向前视者,则新画近我矣。可常使眼临笔止,隔纸素一重,则所摹之本远我耳。则一摹蹉积蹉弥小矣。可令新迹掩本迹而防其近内、防内。若轻物宜利其笔,重宜陈其迹,各以全其想。譬如画山,迹利则想动,伤其所以嶷。用笔或好婉,则于折楞不隽;或多曲取,则于婉者增折,不兼之累,难以言悉,轮扁而已矣。写自颈已上,宁迟而不隽,不使远而有失。其于诸像,则像各异迹,皆令新迹弥旧本,若长短刚软深浅广狭与点睛之节,上下大小醲薄,有一毫小失,则神气与之俱变矣。竹木土,可令墨彩色轻,而松竹叶醲也。凡胶清及彩色,不可进素之上下也。若良画黄满素者,宁当开际耳。犹于幅之两边,各不至三分。人有长短,今既定,远近以瞩其对,则不可改易阔促,错置高下也。凡生人亡有手揖眼视而前亡所对者。以形写神而空其实对,荃生之用乖,传神之趋失矣。空其实对则大失,对而不正则小失,不可不察也。一像之明昧,不若悟对之通神也。 顾恺之《画云台山记》 山有面,则背向有影。可令庆云西而吐于东方清天中。凡天及水色,尽用空青,竟素上下以映日。 西去山:别详其远近。发迹东基,转上未半,作紫石如坚云者五六枚。夹冈乘其间而上,使势蜿蟺如龙,因抱峰直顿而上。下作积冈,使望之蓬蓬然凝而上。次复一峰,是石,东临向者峙峭峰,西连西向之丹崖,下据绝涧。画丹崖临涧上,当使赫巇隆崇,画险绝之势。天师坐其上,合所坐石及荫。宜涧中,桃傍生石间。画天师瘦形而神气远,据涧指桃,回面谓弟子。弟子中有二人临下,到身大怖,流汗失色。作王良,穆然坐,答问,而赵升神爽精诣,俯眄桃树。又别作王、赵趋,一人隐西壁倾岩,余见衣裾,一人全见室中,使轻妙泠然。凡画人,坐时可七分,衣服彩色殊鲜微,此正盖山高而人远耳。   中段:…… 后一段:…… 宗炳《画山水序》 圣人含道暎物,贤者澄怀味像。至于山水,质有而灵趣,是以轩辕、尧、孔、广成、大隗、许由、孤竹之流,必有崆峒、具茨、藐姑、箕、首、大蒙之游焉。又称仁智之乐焉。夫圣人以神法道,而贤者通;山水以形媚道,而仁者乐。不亦几乎? 余眷恋庐、衡,契阔荆、巫,不知老之将至。愧不能凝气怡身,伤砧石门之流,于是画象布色,构兹云岭。 夫理绝于中古之上者,可意求于千载之下。旨微于言象之外者,可心取于书策之内。况乎身所盘桓,目所绸缪。以形写形,以色貌色也。 且夫昆仑山之大,瞳子之小,迫目以寸,则其形莫睹,迥以数里,则可围于寸眸。诚由去之稍阔,则其见弥小。今张绢素以远暎,则昆、阆之形,可围于方寸之内。竖划三寸,当千仞之高;横墨数尺,体百里之迥。是以观画图者,徒患类之不巧,不以制小而累其似,此自然之势。如是,则嵩、华之秀,玄牝之灵,皆可得之于一图矣。 夫以应目会心为理者,类之成巧,则目亦同应,心亦俱会。应会感神,神超理得。虽复虚求幽岩,何以加焉。又,神本亡端,栖形感类,理入影迹。诚能妙写,亦诚尽矣。 于是闲居理气,拂觞鸣琴,披图幽对,坐究四荒,不违天励之藂,独应无人之野。峰岫峣嶷,云林森眇。 圣贤暎于绝代,万趣融其神思。余复何为哉,畅神而已。神之所畅,孰有先焉。 王微《叙画》 辱颜光禄书: 以图画非止艺行,成当与《易》象同体,而工篆隶者,自以书巧为高。欲其并辩藻绘,核其攸同。 夫言绘画者,竟求容势而已。且古人之作画也,非以案城域,辨方州,标镇阜,划浸流。本乎形者融灵。而动者变心也。止灵亡见,故所托不动。目有所极,故所见不周。于是乎以一管之笔,拟太虚之体;以判躯之状,尽寸眸之明。曲以为嵩高,趣以为方丈。以叐之画,齐乎太华;枉之点,夫隆准。眉额颊辅,若晏笑兮。孤岩郁秀,若吐云兮。横变纵化,故动生焉;前矩后方, 出焉。然后,宫观舟车,器以类聚;犬马禽鱼,物以状分。此画之致也。 望秋云,神飞扬;临春风,思浩荡。虽有金石之乐,珪璋之琛,岂能仿佛之哉。披图按牒,效异《山海》。绿林扬风,白水激涧。呜呼!岂独运诸指掌,亦以明神降之。此画之情也。 画品(古画品录) 南朝齐·谢赫 夫画品者,盖众画之优劣也。图绘者,莫不明劝戒、著升沉,千载寂寥,披图可鉴。虽画有六法,罕能尽该。而自古及今,各善一节。六法者何?一气韵生动是也二骨法用笔是也三应物象形是也四随类赋彩是也五经营位置是也六传移模写是也。唯陆探微、卫协备该之矣。然迹有巧拙,艺无古今,谨依远近,随其品第,裁成序引。故此所述,不广其源,但传出自神仙,莫之闻见也。 第一品 五人 陆探微。事五代宋明帝,吴人。穷理尽性,事绝言象。包前孕后,古今独立。非复激扬,所能称赞。但价重之极乎上,上品之外,无他寄言,故屈标第一等。 曹不兴。五代吴时事孙权,吴兴人。不兴之迹,殆莫复传。唯秘阁之内,一龙而已。观其风骨,名岂虚成。 卫协。五代晋时。古画之略,至协始精。六法之中,迨为兼善。虽不说备形妙,颇得壮气。陵跨群雄,旷代绝笔。 张墨、荀勖。五代晋时。风范气候,极妙参神。但取精灵,遗其骨法。若拘以物体,则未见精粹。若取之外,方厌高腴,可谓微妙也。 第二品 三人 顾骏之。神韵气力,不逮前贤;精微谨细,有过往哲。始变古则今,赋彩制形,皆创新意。如包牺始更卦体,史籀初改画法。常结构层楼,以为画所。风雨炎燠之时,故不操笔;天和气爽之日,方乃染毫。登楼去梯,妻子罕见。画蝉雀,骏之始也。宋大明中,天下莫敢竞矣。 陆绥。体韵遒举,风彩飘然。一点一拂,动笔皆奇。传世盖少,所谓希见卷轴,故为宝也。 袁蒨。比方陆氏,最为高逸。象人之妙,亚美前贤。但志守师法,更无新意。然和璧微玷,岂贬十城之价也。 第三品 九人 姚昙度。…… 顾恺之。五代晋时晋陵无锡人。字长康,小字虎头。除体精微,笔无妄下。但迹不逮意,声过其实。 …… 第四品 五人…… 第五品 三人 刘顼。…… 晋明帝。讳绍,元帝长子,师王厉。虽略于形色,颇得神气。笔迹超越,亦有奇观。 …… 第六品 二人…… 续画品 南朝·姚最 夫丹青妙极,未易言尽。虽质沿古意,而文变今情。立万象于胸怀,传千祀于毫翰。故九楼之上,备表仙灵,四门之墉,广图贤圣。云阁兴拜伏之感,掖庭致聘远之别。凡斯缅邈,厥迹难详。今之存者,或其人冥灭,自非渊识博见,熟究精粗。摈落蹄筌,方穷致理。但事有否泰,人经盛衰,或弱龄而价重,或壮齿而声遒。故前后相形,优劣舛错。 至如长康之美,擅高往策,矫然独步,终始无双。有若神明,非庸识之所能效;如负日月,岂末学之所能窥。荀、卫、曹、张,方之蔑矣,分庭抗礼,未见其人。谢云声过于实,良可于邑,列于下品,尤所未安。斯乃情有抑扬,画无善恶。始信曲高和寡,非直名讴;泣血谬,宁止良璞。将恐畴访理绝,永成沦丧,聊举一隅,庶同三益。 夫调墨染翰,志存精谨,课兹有限,应彼无方。燧变墨回,治点不息,眼眩素缛,意犹未尽。轻重微异,则奸鄙革形,丝发不从,则欢惨殊观。加以顷来容服,一月三改,首尾未周,俄成古拙,欲臻其妙,不亦难乎。岂可曾未涉川,遽云越海,俄睹鱼鳖,谓察蛟龙。凡厥等曹,未足与言画矣。 陈思王云:传出文士,图生巧夫。性尚分流,事难兼善。蹑方趾之迹易,不知圆行之步难;遇象谷之风翔,莫测吕梁之水蹈。虽欲游刃,理解终迷;空慕落尘,未全识曲。 若永寻河书,则图在书前,取譬连山,则言由象著。今莫不贵斯鸟迹,而贱彼龙文,消长相倾,有自来矣。故倕断其指,巧不可为。杖策坐忘,既惭经国;据梧丧偶,宁足命家?若恶居下流,自可焚笔;若冥心用舍,幸从所好。 戏陈鄙见,非谓毁誉。十室难诬,伫闻多识。今之所载,并谢赫之所遗,犹若文章,止于两卷,其中道有可采,使成一家之集。且古今书评,高下必铨,解画无多,是故备取。人数既少,不复区别,其优劣可以意求也。     湘东殿下(梁元帝,初封湘东王。画芙容湖醮鼎图。)   右天挺命世,幼禀生知,学穷性表,心师造化,非复景行所能希涉。画有六法,真仙为难。王于像人,特尽神妙。心敏手运,不加点治。斯乃听讼部领之隙,文谈众艺之馀,时复遇物援毫,造次惊绝。足使荀、卫阁笔,袁、陆韬翰。图制虽寡,声闻于外,非复讨论木讷可得而称焉。   …… 四、逸品与逸格 唐·朱景玄《唐朝名画录》 古今画品,论之者多矣。隋梁以前,不可得而言。自国朝以来,惟李嗣真《画品录》空录人名而不论其善恶,无品格高下,俾后之观者,何所考焉?景玄窃好斯艺,寻其踪迹,不见者不录,见者必书,推之至心,不愧拙目。以张怀瓘《画品》断神、妙、能三品,定其等格上中下,又分为三。其格外有不拘常法,又有逸品,以表其优劣也。夫画者以人物居先,禽兽次之,山水次之,楼殿屋木次之。何者?前朝陆探微屋木居第一,皆以人物禽兽,移生动质,变态不穷,凝神定照,固为难也。故陆探微画人物极其妙绝,至于山水、草木,粗成而已。且萧史、木雁、风俗、洛神等图画尚在人间,可见之矣。近代画者但工一物,以擅其名,斯即幸矣。惟吴道子,天纵其能,独步当世,可齐踪于陆顾;又周昉次焉;其余作者一百二十四人,直以能画,定其品格,不计其冠冕贤愚。然于品格之中略序其事,后之至鉴者,可以诋诃,其理为不谬矣。伏闻古人云:“画者,圣也。”盖以穷天地之不至,显日月之不照。挥纤毫之笔则万类由心,展方寸之能而千里在掌。至于移神定质,轻墨落素,有象因之以立,无形因之以生。其丽也,西子不能掩其妍;其正也,嫫母不能易其丑。故台阁标功臣之烈,宫殿彰贞节之名,妙将入神,灵则通圣,岂止开厨而或失,挂壁则飞去而已哉?此《画录》之所以作也。 神品上一人 吴道玄字道子,东京阳翟人也。少孤贫。天授之性,年未弱冠,穷丹青之妙。浪迹东洛,时明皇知其名,召入内供奉。开元中,驾幸东洛,吴生与裴旻(民)将军、张旭长史相遇,各陈其能。时将军裴旻厚以金帛召致道子,于东都天宫寺为其所亲将施绘事。道子封还金帛,一无所受。谓旻曰:“闻裴将军旧矣,为舞剑一曲,足以当惠。观其壮气,可助挥毫。”旻因墨旻为道子舞剑。舞毕,奋笔俄顷而成,有若神助,尤为冠绝,道子亦亲为设色,其画在寺之西庑。又张旭长史亦书一壁,都邑上庶皆云:“一日之中,获睹三绝。”又画玄元庙五圣千官,宫殿冠冕,势倾云龙,心归造化。故杜员外诗云:“森罗回地轴,妙绝动宫墙。”又明皇天宝中忽思蜀道嘉陵江水,遂假吴生驿驷,令往写貌。及回日,帝问其状。奏曰:“臣无粉本,并记在心。”后宣令于大同殿图之,嘉陵江三百余里山水,一日而毕。时有李思训将军,山水擅名,帝亦宣于大同殿图,累月方毕。明皇云:“李思训数月之功,吴道子一日之迹,皆极其妙也。”…… 逸品三人   王墨者,不知何许人,亦不知其名,善泼墨画山水、时人故谓之王墨。多游江湖间,常画山水,松石、杂树,性多疏野,好酒,凡欲画图幛,先饮。醺酣之后,即以墨泼,或笑或吟,脚蹙手抹。或挥或扫,或淡或浓,随其形状,为山为石,为云为水。应手随意,倏若造化。图出云霞,染成风雨,宛若神巧,俯观不见其墨污之迹,皆谓奇异也。   李灵省,落托不拘捡,长爱画山水。每图一障,非其所欲,不即强为也。但以酒生思,傲然自得,不知王公之尊贵。若画山水、竹树,皆一点一抹,便得其象,物势皆出自然。或为峰岑云际,或为岛屿江边,得非常之体,符造化之功,不拘於品格,自得其趣尔。   张志和,或号曰烟波子,常渔钓于洞庭湖。初颜鲁公典吴兴,知其高节,以渔歌五首赠之。张乃为卷轴,随句赋象,人物、舟船、鸟兽、烟波、风月,皆依其文,曲尽其妙,为世之雅律,深得其态。此三人,非画之本法,故目之为逸品,盖前古未之有也,故书之。 张彦远《历代名画记》 夫画物特忌形貌采章,历历具足,甚谨甚细,而外露巧密。所以不患不了,而患于了。既知其了,亦何必了,此非不了也。若不识其了,是真不了也。夫失于自然而后神,失于神而后妙失于妙而后精,精之为病也而成谨细。自然者,为上品之上:神者:为上品之中。妙者,为上品之下。精者,为中品之上。谨而细者,为中品之中。于今立此五等,以包六法,以贯众妙。其间诠量,可有数百等,孰能周尽?非夫神迈识高,情超心惠者,岂可议乎知画? 黄休复《益州名画录》 大凡观画而神会者鲜矣,不过视其形似,其或洞达气韵,超出端倪,用笔精致,不谓之功,傅采炳缛,不谓之丽,观乎象而忘象,意先自然,始可品绘工於彀中,揖画圣于方外,有造物者思,唯是得之。江夏黄氏休复,字归本,通《春秋》学,校左氏、公、谷书,暨摭百家之说,鬻丹养亲,行达于世,恬如也。加以游心顾、陆之艺,深得厥趣。居常以魏、晋之奇踪,隋、唐之懿迹,盈缣溢帙,类而珍之。适值博雅之士款扉求见,则敞茅屋,拂榻尘,架而陈之,娱宾赏心,万虞一泯。及其僧舍道居,靡不往而玩之,环岁忘倦。盖益都多名画,富视他郡。谓唐二帝播越及诸侯作镇之秋,是时画艺之杰者,游从而来,故其标格楷模,无处不有。圣朝伐蜀之日,若升堂邑,彼廨宇、寺观,前辈名画,纤悉无圯者。迨淳化甲午岁,盗发二川,焚劫略尽,则墙壁之绘,甚乎剥庐;家秘之宝,散如决水。今可觌者,十二三焉。噫!好事者为之几郁矣。黄氏心郁久之,又能笔之书,存录之也。故自李唐乾元初至皇宋乾德岁,其间图画之尤精,取其目所击者五十八人,品以四格,离为三卷,命曰《益州名画录》。书来,谓余有陶隐居之好,恨无画之癖,首贶读之,序以见托。且曰:“画之神妙功格,往躅前范,黄氏录之详矣。至如蜀都名画之存亡,系后学之明昧,斯黄氏之志也。故其书婉而当,博而有伦,体而不乱。信夫学者得意忘象,观前贤之逸轨,然后考黄氏之四格,则思过半矣,非独鸣图画之誉于坤维者哉。时景德三年五月二十日序。 逸格一人 孙位者,……两寺天王、部众,人鬼相杂,矛戟鼓吹,纵横驰突,交加戛击,欲有声响。鹰犬之类,皆三五笔而成。弓弦斧柄之属,并掇笔而描,如从绳而正矣。其有龙拿水汹,千状万态,势欲飞动。松石墨竹,笔精墨妙,雄壮气象,莫可记述。非天纵其能,情高格逸,其孰能与于此邪?悟达国师请於眉州福海院画行道天王、松石龙水两堵,并见存。不知其后有何所遇,改名遇矣。景朴者,蜀人也。蜀广政年,辄于应天寺门西畔画西方天王及部从两堵,以对孙遇笔。识者比之蹄涔巨浸,未万分之一焉。虑误后人。因附而正之。 画之逸格,最难其俦,拙规矩于方圆,鄙精研于彩绘,笔简形具,得之自然,莫可楷模,由于意表,故目之曰逸格尔。大凡画艺,应物象形,其天机迥高,思与神合,创意立体,妙合化权,非谓开厨已走,拨壁而飞,故目之曰神格尔。画之于人,各有本性,笔精墨妙,不知所然,若投刃于解牛,类运斤于斫鼻,自心付手,曲尽玄微,故目之曰妙格尔。画有性周动植,学侔天功,乃至结岳融川,潜鳞翔羽,形象生动者,故目之曰能格尔。 夫识画之诀,在乎明六要而审六长也。所谓六要者:气韵兼力,一也;格制俱老,二也;变异合理,三也;彩绘有泽,四也;去来自然,五也;师学舍短,六也。所谓六长者:粗卤求笔,一也;僻涩求才,二也;细巧求力,三也;狂怪求理,四也;无墨求染,五也;平画求长,六也。……且观之之法,先观其气象,后定其去就,次根其意,终求其理,此乃定画之钤键也。是故见短勿诋,返求其长;见工勿誉,返求其拙。夫善观画者必于短长、工拙之间,执六要,凭六长,而又揣摩研味,要归三品。三品者,神、妙、能也。品第既得,是非长短,毁誉工拙,自然昭矣。(《圣朝名画评·序》) 如其气韵,必在生知,固不可以巧密得,复不可以岁月到,默契神会,不知然而然也。尝试论之,窃观自古奇观,多是轩冕才贤,岩穴上士,依仁游艺,探赜钩深,高雅之情,一寄于画。人品既已高矣,气韵不得不高;气韵既已高矣,生动不得不至。所谓神之又神,而能精焉。凡画必周气韵,方号世珍。不尔,虽竭巧思,止同众工之事。(《图画见闻志》) 五、《历代名画记》 叙画之源流 夫画者,成教化、助人伦、穷神变、测幽微,与六籍同功,四时并运,发於天然,非由述作。古圣先王受命应箓,则有龟字效灵、龙图呈宝。…… 叙画之兴废 图画之妙,爰自秦汉,可得而记。降于魏晋,代不乏贤。洎乎南北,哲匠间出。曹、卫、顾、陆,擅重价于前;董、展、孙、杨,垂妙迹于后。张、郑两家,高步于隋室;大安兄弟,首冠于皇朝。此盖尤所烜赫也。世俗知尚者,其馀英妙,今亦殚论。汉武创置秘阁,以聚图书;汉明雅好丹青,别开画室。又创立鸿都学,以积奇艺,天下之艺云集。及董卓之乱,山阳西迁,图画缣帛,军人皆取为帷囊,所收而西七十馀乘。遇雨道艰,半皆遗弃。魏晋之代固多藏蓄,胡寇入洛,一时焚烧。宋、齐、梁、陈之君,雅有好尚。晋遭刘曜,多所毁散。重以桓玄,性贪好奇,天下法书名画,必使归已。及玄篡逆,晋府真迹,玄尽得之。何法盛《晋中兴书》云:“刘牢之遣子敬宣诣玄请降。玄大喜,陈书画共观之。玄败,宋高祖先使臧喜入宫载焉。”南齐高帝科其尤精者,录古来名笔,不以远近为次,但以优劣为差。自陆探微至范惟贤,四十二人为四十二等、二十七秩、三百四十八卷。听政之馀,旦夕披玩。梁武帝尤加宝异,仍更搜葺。元帝雅有才艺,自善丹青。古之珍奇,充牣内府。侯景之乱,太子纲数梦秦皇更欲焚天下书。既而内府图画数百函,果为景所焚也。及景之平,所有画皆载入江陵,为西魏将于谨所陷。元帝将降,乃聚名画、法书及典籍二十四万卷,遣后閤人高善宝焚之。帝欲投火俱焚,宫嫔牵衣得免。吴越宝剑并将斫柱令折,乃叹曰:“萧世诚遂至于此,儒雅之道今夜穷矣。”于谨等于煨烬之中,收其书画四千馀轴,归于长安。…… 叙历代能画人名(自轩辕至唐会昌,凡三百七十一人) 轩辕时一人 史皇…… 论画六法…… 论画山水树石 魏晋以降,名迹在人间者,皆见之矣。其画山水,则群峰之势,若钿饰犀栉。或水不容泛,或人大于山,率皆附以树石,映带其地。列植之状,则若伸臂布指。详古人之意,专在显其所长,而不守于俗变也。国初二阎擅美,匠学杨、展精意。宫观渐变,所附尚犹。状石则务于雕透,如冰澌斧刃;绘树则刷脉镂叶,多栖桔苑柳。功倍愈拙,不胜其色。吴道玄者,天付劲毫,幼抱神奥。往往于佛寺画壁,纵以怪石崩滩,若可扪酌。又于蜀道写貌山水。由是山水之变,始于吴、成于二李(李将军李中书)。树石之状,妙于韦鶠,穷于张通(张璪也)。通能用紫毫秃锋,以掌摸色,中遗巧饰,外若混成。又若王右丞之重深、杨仆射之奇赡、朱审之浓秀、王宰之巧密、刘商之取象,其馀作者非一皆不过之。…… 叙师资传授南北时代 自古论画者,以顾生之迹天然绝伦,评者不敢一二。余见顾生评论魏晋画人,深自推挹卫协(卫协、顾恺之并见第五卷),即知卫不下于顾矣。只如狸骨之方,右军叹重;龙头之画,谢赫推高。名贤许可,岂可容易?后之浅俗安能察之?详观谢赫,评量最为允惬。姚、李品藻,有所未安(姚最、李嗣真也)。李驳谢云:“卫不合在顾之上,全是不知根本,良可于悒?只如晋室过江,王廙书画为第一,书为右军之法,画为明帝之师(晋平南将军王廙,字世将)。今言书画,一向吠声,但推逸少明帝,而不重平南。如此之类至多,聊且举其一二。若不知师资传授,则未可议乎画。今粗陈大略,云至如晋明帝师于王廙,卫协师于曹不兴、顾恺之、张墨,荀勖师于卫协(卫、张同时并有画圣之名)、史道硕,王微师于荀勖,卫协,戴逵师于范宣(荀、卫之后,范宣第一),逵子、弟颙师于父(已上晋)。陆探微师于顾恺之,探微子绥、弘肃并师于父、顾宝光…… 论顾陆张吴用笔 或问余以顾、陆、张吴用笔如何?对曰:“顾恺之之迹,紧劲联绵,循环趋忽,调格逸易,风趋电疾,意存笔先,画尽意在,所以全神气也。昔张芝学崔瑗、杜度草书之法,因而变之,以成今草书之体势。一笔而成,气脉通连,隔行不断,唯王子敬明其深旨,故行首之字往往继其前行。世上谓之‘一笔书’。其后陆探微亦作一笔画,连绵不断,故知书、画用笔同法。…… 论画工用榻写 夫阴阳陶蒸,万象错布,玄化亡言,神工独运。草木敷荣,不待丹碌之采;云雪飘扬,不待铅粉而白。山不待空青而翠,凤不待五色而彩。是故运墨而五色具,谓之得意。意在五色,则物象乖矣。夫画物特忌形貌采章历历具足,甚谨甚细,而外露巧密,所以不患不了,而患于了。既知其了,亦何必了。此非不了也,若不识其了,是真不了也。夫失于自然,而后神;失于神而后妙;失于妙而后精;精之为病也,而成谨细。自然者为上品之上,神者为上品之中,妙者为上品之下,精者为中品之上,谨而细者为中品之中。余今立此五等以包六法(六法已具第一卷),以贯众妙。其间诠量,可有数百等,孰能周尽?非夫神迈识高、情超心惠者,岂可议乎知画?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齐纨吴练,冰素雾绡,精润密致,机杼之妙也武陵水井之丹、磨嵯之沙、越隽之空青、蔚之曾青、武昌之扁青(上品石绿)、蜀郡之铅华(黄丹也,出《本草》)、始兴之解锡(胡粉),斫炼澄汰,深浅轻重,精粗林邑。昆仑之黄(雌黄也,忌胡粉同用)、南海之蚁钅非(紫钅非也,造粉、燕脂、吴绿,谓之赤胶也)、云中之鹿胶、吴中之鳔胶、东阿之牛胶(采章之用也)、漆姑汁炼煎,并为重采,郁而用之(古画皆用漆姑汁。若炼煎,谓之郁色。于绿色上重用之)。…… 论名价品第 或曰:“昔张怀瓘作《书估》,论其等级甚详,君曷不铨定自古名画,为画估焉?”张子曰:“书画道殊,不可浑诘。书即约字以言价,画则无涯以定名。况汉魏三国名踪已绝于代,今人贵耳贱目罕能详鉴。若传授不昧,其物犹存,则为有国有家之重宝。晋之顾、宋之陆、梁之张,首尾完全,为希代之珍,皆不可论价。如其偶获方寸,便可椷持。比之书价,则顾陆可用钟张,僧繇可同逸少。书则逡巡可成,画非岁月可就。所以书多于画,自古而然。今分为三古以定贵贱:以汉魏三国为上古,则赵岐、刘褒、蔡邑、张衡(以上四人后汉)、曹髦、杨修、桓范、徐邈,(已上四人魏)、曹不兴(吴)、诸葛亮(蜀)之流是也。以晋宋为中古……隋及国初为近代之价,则董伯仁、展子虔、孙尚子、郑法士、杨契丹、东善见(已上六人惰)、张孝思、范长寿、尉迟乙僧、王知慎、阎立本、阎立德(已上六人唐)之流是也。上古质略,徒有其名。画之踪迹,不可具见。中古妍质相参,世之所重,如顾、陆之迹,人间切要。下古评量科简,稍易辨解,迹涉今时之人所悦。其间中古可齐上古,顾、陆是也;下古可齐中古,僧繇、子华是也;近代之价可齐下古,董、展、杨、郑是也;国朝画可齐中古,则尉迟乙僧、吴道玄、阎立本是也。若铨量次第,有数百等,今且举俗之所知而言。凡人民藏蓄,必当有顾、陆、张、吴著名卷轴,方可言有图画。若言有书籍,岂可无九经、三史?顾、陆、张、吴为正经,杨、郑、董、展为三史,其诸杂集为百家(吴虽近,可为正经)。…… 论鉴识收藏购求阅玩 夫识书人多识画,自古蓄聚宝玩之家,固亦多矣(已具第一卷中)。则有收藏而未能鉴识、鉴识而不善阅玩者,阅玩而不能装褫、装褫而殊亡铨次者,此皆好事者之病也。贞观、开元之代,自古盛时,天子神圣而多才,士人精博而好艺,购求至宝,归之如云,故内府图书谓之大备……余自弱年,鸠集遗失,鉴玩装理,昼夜精勤,每获一卷、遇一幅,必孜孜葺缀,竟日宝玩。可致者必货弊衣、减粝食,妻子僮仆切切嗤笑,或曰:“终日为无益之事,竟何补哉?”既而叹曰:“若复不为无益之事,则安能悦有涯之生?”是以爱好愈笃,近于成癖。每清晨间景,竹囱松轩,以千乘为轻,以一瓢为倦。身外之累,且无长物;唯书与画,犹未忘情。既颓然以忘言,又怡然以观阅。常恨不得窃观御府之名迹,以资书画之广博。…… 叙自古跋尾押署 前代御府,自晋宋至周隋,收聚图画,皆未行印记,但备列当时鉴识艺人押署。…… 叙古今公私印记…… 论装背褾轴 自昔代已前,装背皆不佳。宋时范晔始能装背。……若要错综次第,或三纸五纸、三扇五扇,又上中下等相揉杂、本亡铨次者,必宜与好处为首,下者次之,中者最后。何以然?凡人观画,必锐于开卷,懈怠将半,次遇中品,不觉留连以至卷终。此虞龢论装书画之例,于理甚畅。凡煮糊必去筋,稀缓得所,搅之不停,自然调熟。余往往入少细研薰陆香末,出自拙意,永去蠹而牢固,古人未之思也。…… 记两京外州寺观画壁(会昌中多毁折,今亦具载,亦有好事收得画壁在人家者) ……会昌五年,武宗毁天下寺塔。两京各留三两所,故名画在寺壁者唯存一二。当时有好事,或揭取陷于壁。已前所记者,存之盖寡。先是宰相李德裕镇浙西,创立甘露寺。唯甘露不毁,取管内诸寺画壁,置于寺内。大约有: 顾恺之画维摩诘,在大殿外西壁。…… 述古之秘画珍图   古之秘画珍图,固多散逸人间,不得见之。今粗举领袖则有: 《龙鱼河图》、《六甲隐形图》、《五帝钩命决图》、《孝经秘图》、《孝经左契图》、《孝经雌雄图》、《遁甲开山图》、《甘泉宫图》(汉武)、《汉麟阁图》二(武帝一,宣帝一)、《鸿都门图》(孔圣七十子)、《西王母益地图》(舜)、《南都赋图》(戴安道)、《云汉图》(刘褒)、《黄帝明堂图》(汉武)、《五岳真形图》(汉武)、《韩诗图》(十四)、《论语图》(二)、《蚩尤王子兵法营阵图》、《鲁班攻战器械图》、《黄帝攻法图》、《伍胥水战图》、《吴孙子兵法云气图》、《五星八卦二十八宿图》、《十二星宫图》…… ……尝欲写殷仲堪真,仲堪素有目疾,固辞。长康曰明府当缘隐眼也。若明点瞳子,飞白拂上,使如轻云蔽月,画人尝数年不点目睛。人问其故,答曰四体妍蚩,本亡关于妙处,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之中。又画裴楷真,颊上加三毛,云楷俊朗有识,具此正是其识。其观者详之,定觉神明殊胜重。嵇康四言诗《画为图常》云:“手挥五弦易,目送归鸿难。”又画谢幼舆于一岩里,人问所以,顾云:“一丘一壑,自谓过之,此子宜置岩壑中。”…… ……宗炳字少文(中品上),南阳沮阳人。善书画。江夏王义恭尝荐炳于宰相前,后辟召,竟不就。善琴书,好山水。西陟荆巫,南登衡岳,因结宇衡山,怀尚平之志,以疾还江陵。叹曰:“噫!老病俱至,名山恐难遍游。唯当澄怀观道,卧以游之。”凡所游历,皆图于壁,坐卧向之,其高情如此。…… ……韩干,大梁人。王右丞维见其画,遂推奖之,官至太府寺丞。善写貌人物,(《龙朔功臣图》、《姚崇及安禄山图》、《玄宗试马图》、《宁王调马打述图》,传于代)尤工鞍马。初师曹霸,后自独擅。杜甫赠霸《画马歌》曰:“弟子韩干早入室,亦能画马穷殊相。干唯画肉不画骨,忍使骅骝气凋丧。”彦远以杜甫岂知画者,徒以干马肥大遂有画肉之诮。…… 六、从形神论到似与不似的问题 四体妍蚩,本无关于妙处;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中。——顾恺之 五代 荆浩《笔法记》 太行山有洪谷,其间数亩之田,吾常耕而食之。有日登神镇山四望,回迹入大岩扉,苔径露水,怪石祥烟,疾进其处,皆古松也。中独围大者,皮老苍藓,翔鳞乘空,蟠虬之势,欲附云汉。成林者,爽气重荣;不能者,抱节自屈。或回根出土,或偃截巨流,挂岸盘溪,披苔裂石。因惊其异,遍而赏之。明日携笔复就写之,凡数万本,方如其真。   明年春,来于石鼓岩间,遇一叟。因问,具以其来所由而答之。 叟曰:“子知笔法乎?” 曰:“叟,仪形野人也,岂知笔法邪?” 叟曰:“子岂知吾所怀耶?”闻而惭骇。 叟曰:“少年好学,终可成也。夫画有六要:一曰气,二曰韵,三曰思,四曰景,五曰笔,六曰墨。” 曰:“画者,华也。但贵似得真,岂此挠矣。” 叟曰:“不然。画者,画也。度物象而取其真。物之华,取其华;物之实,取其实。不可执华为实。若不知术,苟似,可也;图真,不可及也。” 曰:“何以为似?何以为真?” 叟曰:“似者,得其形,遗其气。真者,气质俱盛,凡气传于华,遗于象,象之死也。” 谢曰:“故知书画者,名贤之所学也。耕生知其非本,玩笔取与,终无所成。惭惠受要,定画不能。”   叟曰:“嗜欲者,生之贼也。名贤纵乐琴书图画,代去杂欲。子既亲善,但期终始所学,勿为进退。图画之要,与子备言:气者,心随笔运,取象不惑。韵者,隐迹立形,备仪不俗。思者,删拔大要,凝想形物。景者,时因,搜妙创真。笔者,虽依法则,运转变通,不质不形,如飞如动。墨者,高低晕淡,品物浅深,文采自然,似非因笔。”   复曰:“神、妙、奇、巧。神者,亡有所为,任运成象。妙者,思经天地,万类性情,文理合仪,品物流笔。奇者,荡迹不测,与真景或乖异,致其理偏,得此者亦为有笔无思。巧者,雕缀小媚,假合大经,强写文章,增邈气象,此谓实不足而华有余。   “凡笔有四势,谓筋、肉、骨、气。笔绝而不断,谓之筋。起伏成实,谓之肉。生死刚正,谓之骨。迹画不败,谓之气。故知墨大质者,失其体;色微者,败正气;筋死者,无肉;迹断者,无筋;苟媚者,无骨。   “夫病有二:一曰无形,二曰有形。有形病者,花木不时,屋小人大,或树高于山,桥不登于岸,可度形之类也。是如此之病,尚可改图。无形之病,气韵俱泯,物象全乖,笔墨虽行,类同死物,以斯格拙,不可删修。   “子既好写云林山水,须明物象之源。夫木之为生,为受其性。松之生也,枉而不曲遇,加密如疏,非青非翠,从微自直,萌心不低。势既独高,枝低复偃,倒挂未坠于地下,分层似叠于林间,如君子之德风也。有画如飞龙蟠虬,狂生枝叶者,非松之气韵也。柏之生也,动而多屈,繁而不华,捧节有章,文转随日,叶如结线,枝似衣麻。有画如蛇如素,心虚逆转,亦非也。其有揪、桐、椿、栎、榆、柳、桑、槐,形质皆异,其如远思即合,一一分明也。   “山水之象,气势相生。故尖曰峰,平曰顶,圆曰峦,相连曰岭,有穴曰岫,峻壁曰崖,崖间崖下曰岩,路通山中曰谷,不通曰峪,峪中有水曰溪,山夹水曰涧。其上峰峦虽异,其下岗岭相连,掩映林泉,依稀远近。夫画山水,无此象亦非也。有画流水,下笔多狂,文如断线,无片浪高低者,亦非也。夫雾云烟霭,轻重有时,势或因风,象皆不定,须去其繁章,采其大要。先能知此是非,然后受其笔法。” …… 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赋诗必此诗,定知非诗人。诗画本一律,天工与清新。边鸾雀写生,赵昌花传神。如何此两幅,疏淡含精匀。谁言一点红,解寄无边春。(北宋 苏轼《书鄢陵王主簿所画折枝》二首之一) 余尝论画以为人禽、宫室、器用皆有常形,至于山石、竹木、水波、烟云,虽无常形,而有常理。常形之失,人皆知之。常理之不当,虽晓画者有不知,故可欺世而取名者,必托于无常形也。虽然,常形之失,止于所失,而不能病其全,若常理之不当,则举废之矣。以其形之无常,是以其理不可不谨也。世之工人或能曲尽其形,而至于其理,非高人逸才不能辨。(苏轼《净因院画记》) 知者创物,能者述焉,非一人而成也。君子之于学,百工之于技,自三代历汉至唐而备矣。故诗至于杜子美、文至于韩退之、书至于颜鲁公、画至于吴道子,而古今之变,天下之能事毕矣。道子画人物,如以灯取影,逆来顺往,旁见侧出,横斜平直,各相乘除,得自然之数,不差毫末。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所谓游刃余地,运斤成风。盖古今一人而已。(《苏东坡集》前集卷二十三《书吴道子画后》) 仆之所画者,不过逸笔草草,不求形似,聊以自娱耳。(倪瓒《答张藻仲书》) 夫所贵于画者,为其似耳;画而不似,则如勿画。命题而赋诗,不必此诗,果为何语。然则,坡之论非欤?曰:论妙于形似之外,而非遗其形似;不窘于题,而要不失其题。如是而已耳。……世之人不本其实,无得于心,而借此论为高。画山水者,未能正作一木一石,而托云烟杳霭的,谓之气象,赋诗者茫昧僻远,按题而索之,不知所谓。(金代 王若虚《滹南诗话》) 七、南北宗论 当神宗时,天下文治向盛。若赵高邑(赵南星)、顾无锡(顾宪成)、邹吉水(邹元标)、海琼州(海瑞)之道德风节,袁嘉兴(袁黄)之穷理,焦秣林(焦弘)之博物,董华亭(董其昌)之书画,徐上海(徐光启)、利西士(利玛窦)之历法,汤临川(汤显祖)之词曲,李奉祠(李时珍)之本草,赵隐君(赵光)之字学,下而时氏(时大彬)之陶,顾氏之治,方氏(方于鲁)、程氏(程君房)之墨,陆氏(陆子冈)攻玉,何氏(何震)刻印,皆与古者同敝天地。(徐世溥《与友人书》,见周亮工《尺牍新抄》) 禅家有南北二宗,唐时始分;画之南北二宗,亦唐时分也,但其人非南北耳。北宗则李思训父子着色山,流传而为宋之赵幹、赵伯驹、伯骕,以至马、夏辈。南宗则王摩诘始用渲淡,一变勾斫之法,其传为张璪、荆、关、郭忠恕、董、巨、米家父子,以至元之四大家,亦如六祖之后有马驹、云门、临济儿孙之盛。而北宗微矣。(董其昌《画禅室随笔·画源》) 文人之画自王右丞始,其后董源、僧巨然、李成、范宽为嫡子。李龙眠、王晋卿、米南宫及虎儿皆从董、巨得来,直至元四大家黄子久、王叔明、倪元镇、吴仲圭皆其正传,吾朝文、沈则又遥接衣钵。若马、夏及李唐、刘松年,又是大李将军之派,非吴曹易学也。(董其昌《画禅室随笔•画源》) 李昭道一派,为赵伯驹伯骕,精工之极,又有士气,后人仿之者,得其工,不能得其雅……譬之禅定,积劫方成菩萨。非如董、巨、米三家,可一超直入如来地也。 (董其昌《容台别集·画旨》) 画中山水,位置皴法,皆各有门庭,不可相通。惟树木则不然,虽李成、董源、范宽、郭熙、赵大年、赵千里、马夏、李唐,上自荆关,下逮黄子久、吴仲圭辈,皆可通用也。或曰:须自成一家。此殊不然,如柳则赵千里;松则马和之;枯树则李成,此千古不易。虽复变之不离本源,岂有舍古法而独创乎?(董其昌《画禅室随笔·画诀》) 宋迪,侍郎。燕肃,尚书。马和之、米元晖,皆礼部侍郎。此宋时士大夫之能画者。元时惟赵文敏、高彦敬,余皆隐于山林,称逸士。今世所传戴沈文仇, 颇近胜国,穷而后工,不独诗道矣。予有意为簪裾树帜 (《画禅室随笔》) 中国古代画论这门课程需要运用哪些学科的知识?为什么? 孔子的道艺观与老子的道艺观有何不同? 结合魏晋南北朝时期几部重要的文论、诗论著作,描述“六法”中一些概念用语的语境。 关于“六法”的原义与断句有几种不同说法?试举一法谈谈你的理解和观点。 关于顾恺之在晋唐间的评价问题。 为什么余绍宋认为《历代名画记》是画史之祖? 逸品在四品排列中次序的变化说明了什么问题? 为什么说苏轼是中国古代画论上的重要人物? 南北宗论的形成与影响。 中国古代画论中形与神的关系。 2010年中国古代画论课程计划 第一周 阮璞的画学札记与画论基本问题 第二至第七周,基本文献与名著讲解 第八周、第九周,画论中的目录学、《书画书录解题》 第十至十二周,方法与写作 PAGE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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