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教育投资的社会平均收益率与民办高等教育合理回报

2010年第5期 （总第364期） No. 5，2010 General，No. 364 高等教育投资的社会平均收益率 与民办高等教育合理回报 赵彦志 ［摘 要］ 依照《民办教育促进法》的“扶持与奖励”原则，从教育投资的角度对高等 教育成本与收益进行分析，在广泛搜集与整理相关数据的基础上，运用教育内部收益率 法，计算出高等教育投资的社会平均收益率区间。民办高等教育监管者应坚持民办高等 教育的非营利性本质，明确提取合理回报的“扶持与奖励”原则；要明晰民办高校治理结 构，实现“办学权与合理回报索取权”两权分离；建立全面财务评估体系，最大限度发挥合 理回报的激励作用；完善财务审计，规范合理回报的提取。 ［关键词］ 民办高等教育；合理回报；内部收益率；高等教育投资的社会平均收益率 ［作者简介］ 赵彦志，东北财经大学萨里国际学院院长，东北财经大学跨境教育研 究中心主任、经济学博士 （大连 116025） 作为我国高等教育的重要主体，民办高校与 公立高校具有诸多相似之处，如非营利性特征、成 本收益结构等。同时我国民办高校也有显著的不 同特点。与公共财政投入不同，我国民办高校多 以民间资本投资为主，而在这些投资中，捐资办学 的较少，一般都要求取得一定回报。我国在《中华 人民共和国民办教育促进法》中对此做出相应规 定，即“民办学校在扣除办学成本、预留发展基金 以及按照国家的有关规定提取其他的必须费用 后，出资人可以从办学节余中取得合理回报”。需 要明确的是，这一规定建立在对我国民办教育扶 持与奖励的基本原则之上，突出回报取得的合理 性及奖励性，［1］同时避免以合理回报的名义进行 营利活动。然而在具体实践中，从办学结余中取 得合理回报的做法却存在很多问题。如何在坚持 高等教育公益性条件下起到奖励和扶持作用，是 解决合理回报问题的关键，而这其中的重要环节 是必须将合理回报控制在一定区间内，并按照实 际办学水平来确定取得合理回报的具体数量。 有关我国民办教育的合理回报问题的研究总 体来看，从理论研究上，没有充分考虑以办学结余 作为合理回报提取基础的合理性以及办学水平对 合理回报提取应发挥的制约作用；从实践研究上， 针对合理回报的具体、可操作性的研究，在国内尚 属于初级阶段。本文试图从高等教育投资的社会 平均收益率出发，在公益性前提下测算具备奖励 和扶持条件的投资收益水平即合理回报，并对其 操作提供可行性建议。 一、合理回报测度方法 在确定合理回报测度方法的设计中必须坚持 两个原则。第一，公益性原则。民间资本投资教 育，绝不能以追求收益最大化为目标，这是坚持公 益性原则的必然要求。因此，在设计合理回报测 度方法时，不能以该教育机构当年的成本、收益为 依据，不能以办学结余为合理回报的提取基础。 第二，奖励和扶持原则。在现阶段，国家应该鼓励 民间资本投资教育事业，并充分运用合理回报这 一手段来促进这一教育形式。这种奖励一方面要 —— 56 考虑高等教育的投资收益的基本情况，另一方面 也必须结合该教育机构的办学水平，以办学水平 来确定合理回报的具体数量。 按照这样的原则，确定合理回报的测度方法 必须从社会整体出发，综合考虑高等教育的社会 收益和个人收益，［2］全面分清高等教育的社会成 本和个人成本，比较准确地对合理回报水平进行 测度。按照这一方法确定的高等教育投资的社会 平均收益率应该构成合理回报水平提取的依据。 这种方法一方面与教育机构的办学结余脱钩，与 其教育低成本脱钩，从而保证教育的公益性原则， 另一方面为国家的奖励、扶持政策提供了依据，即 奖励应该与高等教育投资的社会平均收益挂钩， 既不能过高而脱离了社会福利的需求，也不能过 低而阻碍了投资的规模及高等教育的发展。因 此，这种方法能够将法律精神与法律落实紧密结 合起来，完善法规中合理回报具体提取的困境。 按照教育经济学的理论，计算教育投资收益 率的方法主要有两种，即明瑟收入数法和教育 内部收益率法。明瑟收入函数是由经济学家明瑟 根据人力资本理论推导出的研究收入决定的函 数，它将教育的个人收益率与学校的教育年限结 合，剔除掉工作年限的影响，从而测算出明瑟收益 率，其含义为多接受一年教育（不考虑教育水平） 可引起的收入增加的比率。教育内部收益率法， 是将教育的总成本与教育的总收益相结合，按照 投资效益测算的内部收益率，测算出教育的投资 收益率。 从明瑟收入函数法和教育内部收益率法这两 种方法本身来看，本文应该选择教育内部收益率 法作为合理回报水平的测度方法。原因在于：首 先，教育内部收益率法基于成本—收益分析法，在 考虑了教育收益的同时还考虑了教育成本（含直 接和间接成本），并考虑了二者的时间价值，这些 都是明瑟收入函数法所忽视的因素。其次，从两 种方法的适用范围来看，明瑟收入函数法更适用 于经济较为发达、高等教育发展较为成熟的国家， 而教育内部收益率法则无此适用范围方面的限 制。考虑到我国目前经济发展的阶段以及高等教 育的发展程度，更适合于运用教育内部收益率法 计算我国的教育收益率。最后，按照本文的研究 目的，高等教育投资收益率不是针对个人教育投 资的收益率，而是将全社会作为一个整体考虑的 高等教育投资的社会平均收益率，因此教育内部 收益率法与本文的研究目的更加一致。 二、定量分析及合理回报区间的确定 本文试图通过确定高等教育投资的社会平均 收益率来测度合理回报的水平。因此，本文首先 要确定高等教育投资的个人收益与社会收益的水 平；其次要得出高等教育的个人成本与社会成本 的具体额度；最终利用教育内部收益率法确定合 理回报的水平。本文的难度在于数据的取得以及 筛选，将与高等教育无关的部分尽量剔除。考虑 到数据的完整性和统计的简便性，本文以2000年 作为整个成本收益分析的起点，即假定这一年某 生高中毕业（年满18周岁），并根据我国现行法律 规定①，假定其退休年龄为60周岁。 （一）筛选系数或称高等教育系数的确定 基于筛选理论，教育仅是造成收入差异的因 素之一，此外，家庭背景、专业类型、自身能力、智 力、运气等也会影响收入水平。因此，在以收入水 平代替教育收益时，应充分考虑教育之外的其他 影响收入水平的因素，用收入水平乘以教育系数 （α系数）得出的数值来替代教育收益，而并非用 收入水平直接替代。其中α系数相当于一个校正 因子，指明收入分配中与教育具有直接相关性的 部分，其确定方式为对收入、教育以及其他一些影 响收入水平的代性因素进行多元回归分析。α 系数的确定对教育收益的最终确定至关重要。 因此，本文在综合大量国内外研究并结合我 国现状的基础上，将影响收入水平的主要个人因 素确定为性别和受教育年限，并以这两项作为自 变量进行回归分析，合理估计α系数的取值。具 体计算见表1和表2。 —————————— ① 我国《国务院关于工人退休、退职的暂行办法》第一条规定：全民所有制企业、事业单位和党政机关、群众团 体的工人，男年满六十周岁，女年满五十周岁，连续工龄满十年的，应该退休。（注：从事如井下、高温等特定职业的工 人的退休年龄与上述有所不同） —— 57 根据上述计算可得：首先，个人收入水平同性 别及受教育年限显著相关。其中，受教育年限的t 检验值为3.642，显著性水平为0.005；性别因素的 t检验值为-3.443，显著性水平为0.007。其次，根 据表中Beta值①可知，受教育年限对人均工资水 平的影响程度为0.558，即α系数为0.558。尽管 一些研究表明α系数的取值通常在0.6～0.8之 间，且目前许多研究均倾向于采纳丹尼森1964年 的研究成果，但是考虑到α系数的高低会受到一 国经济及教育发展程度的影响，［3］因此我国目前 α系数取值为0.558是较为适当的。 （二）高等教育社会收益的确定 教育收益是指教育通过培养和提高劳动者的 知识、技能，为个人和社会带来的效益。［4］与企业 产品收益不同的是教育收益的长效性决定了需要 测算人力资本形成后的终生收入水平；［5］教育的 公益性决定了收益核算应从个人和社会的双重角 度出发。教育的社会收益相当于经α系数调整后 的个人终生收入水平，本文拟采用估算法，运用经 验值对其进行计算。具体的计算方法为：首先，根 据毕业生工作年限与收入增长之间的经验关系， 年份 1996 1997 1998 1999 2000 2001 2002 2003 2004 2005 2006 2007 平均工资 6 210 6 470 7 479 8 346 9 371 10 870 12 422 14 040 16 024 18 364 21 001 24 932 就业性别比 1.58 1.56 1.57 1.59 1.57 1.59 1.58 1.58 1.56 1.56 1.55 1.52 人均受教育年限 6.85 6.95 6.98 7.02 7.28 7.30 7.28 7.31 7.40 7.21 7.30 7.42 表1 α系数相关变量 资料来源：1.平均工资来自于中经网数据库，就业性别比、人 均受教育年限均根据历年劳动统计年鉴进行推算。2.从社会角 度出发，选用各年就业人口的男女比作为衡量性别的变量因素； 选用就业人口人均受教育年限作为衡量受教育程度的变量因 素。3.人均受教育年限的计算目前有三种方式，本文采用的标准 是按照现行学制作为受教育年数。公式为：就业人口人均受教育 程度＝文化程度就业人口比重×6＋初中文化程度就业人口 比重×9＋高中及中专文化程度就业人口比重×12＋大专及大学 文化程度就业人口比重×16＋硕士及以上文化程度就业人口比 重×19。 Model 1 R 2 0.889228 Adjusted R 2 0.864613 标准误差 1873.5 观测值 12 Coefficientsa Model 1 (Constant) VAR00002 VAR00003 Unstandardized Coefficients B 141004.714 -163285.753 17785.370 Std. Error 93815.737 47418.894 4883.411 Standardized Coefficients Beta -.528 .558 t 1.503 -3.443 3.642 Sig. .167 .007 .005 表2 Model Summary 划定我国未来收入增长的区间；其次，根据目前我 国、发达国家以及新兴经济国家的年工资增长率， 结合大学毕业生和高中毕业生收入增长率差距的 经验值，估计二者在各收入增长区间内年均收入 增长率的上限和下限，进而估算出二者各年的人 均收入水平，并对其进行α系数的调整。 1.我国未来收入增长区间的划定 根据李春玲计算的毕业生工作年限和收入增 长之间的关系，［6］即工作后十年内收入增长率一 直保持上升趋势，十年后收入增长率将持续下降， 将我国未来收入增长区间划分为高速增长和稳步 下降两阶段。依据本文的原始假定，2000年入学 的大学生于2004年毕业，工作十年后的时点为 2015年，即其收入的高速增长阶段为2004—2015 —————————— ① Beta值表示在剔除量纲的影响后，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程度。 —— 58 年，稳步下降阶段为2016—2041年（退休年份）。 2.估计大学及高中毕业生各年收入增长率上 限、下限 （1）确定依据。考虑到数据应用的一般性以 及在未来年限的代表性，毕业生各收入增长区间 内的收入增长率数据拟采用各区间内各年收入增 长率的均值计算。首先，在收入高速增长阶段，拟 分别将目前可获得的我国及新兴经济国家各年收 入增长率的均值作为该阶段大学毕业生各年收入 增长率的上限和下限。同时，根据刘泽云、萧今计 算的大学及高中毕业生的年均工资增长率估算， ［7］二者的差距在2%左右，以此作为经验值，在上 述大学毕业生收入增长率基础上下浮2个百分点 即可得到高中毕业生在此阶段的各年收入增长 率。其次，在收入稳步下降阶段，拟将收入增长已 较为稳定的发达国家各年收入增长率的均值作为 该阶段大学毕业生各年的收入增长率。同时，考 虑随着时间推移学历差异对收入的影响会逐渐减 小，工作经验对收入的影响会逐渐上升，两者年均 收入增长率将会趋同。因此，假定此阶段高中毕 业生各年收入增长率与上述大学毕业生各年收入 增长率相同。 （2）上限、下限的具体测算。根据中经网数据 库以及国际劳工组织网站①的数据计算可知：中 国1996—2008年收入增长率为13%左右，新兴经 济国家年均收入增长率一般为8%～10%，发达国 家年均收入增长率一般为3%～5%。结合上述确 定依据，可估计在收入高速增长阶段，我国大学毕 业生年均收入增长率的上限为13%，下限为10%， 在此基础上下浮2个百分点即得到我国高中毕业 生的年收入增长率上限为11%，下限为8%；在逐 步下降阶段，我国大学毕业生和高中毕业生的年 均收入增长率都将保持在5%。 ② 3.估计经α系数调整后的大学毕业生和高中 毕业生年均收入水平及二者差额 （1）在大学毕业生预期年均收入增长率取上 限13%，高中毕业生预期年均收入增长率取上限 10%的情况下，经α系数调整后的二者年均收入 水平见表3。 （2）在大学毕业生预期年均收入增长率取上 限10%，高中毕业生预期年均收入增长率取下限 8%的情况下，经α系数调整后的二者年均收入水 平见表4。 （三）高等教育社会成本的确定 年份 大学 毕业生 高中 毕业生 差额 2000 - 4 932.72 -4 932.72 2001 - 5 327.34 -5 327.34 2002 - 5 753.52 -5 753.52 2003 - 6 213.81 -6 213.81 2004 9 264.41 6 710.91 2553.50 2005—2014 …… （增长率10%） …… （增长率8%） …… 2015 26 432.46 15 647.42 10 785.03 2016—2040 …… （增长率5%） …… 2041 93 985.16 55 637.11 38 348.05 表4 预期各年人均收入及差额表（α＝0.558） 单位：元 年份 大学 毕业生 高中 毕业生 差额 2000③ - 4 932.72 -4 932.72 2001 - 5 475.32 -5 475.32 2002 - 6 077.60 -6 077.60 2003 - 6 746.14 -6 746.14 2004 11 093.75 7 488.22 2 828.96 2005—2014 …… （增长率13%） …… （增长率10%） …… 2015 39 575.27 23 601.14 15 974.23 2016—2040 …… （增长率5%） …… 2041 140 716.71 83 917.57 56 799.14 表3 预期各年人均收入及差额表（α＝0.558） 单位：元 —————————— ① 国际劳工组织网站的网址为：www.ilo.org，有兴趣的读者可与作者联系索要相关数据。 ② 根据敏感性测试，2015年后收入增长率每变化 1个百分点，对最终高等教育社会收益率结果影响不超过 0.5个百分点。因此，本文假定进入稳步下降阶段后毕业生各年人均收入增长率为5%。 ③ 根据CHNS即中国经济、人口、健康与营养调查统计资料，2000年大学毕业生人均收入为1 1340元，高中 毕业生的人均收入为8 840元，以后各年数据均以该年数据作为基准，按照估算出的增长率进行估算，然后再用α系 数进行调整。（下同） —— 59 高等教育的投资成本是指高校用于培养学生 所耗费的，可以用货币计量的教育资源的价值，属 于财务范畴的或货币实际支付的成本。与企业产 品成本不同的是教育成本收益的配比不同，教育 的收益期间是终生就业年数，而成本期间是受教 育年限。而且二者的核算内容不同，教育成本核 算为体现教育的公共产品属性，应包含教育机会 成本的核算。基于此，本文从社会直接成本和社 会间接成本两部分对教育社会总成本进行核算①。 1.高等教育社会直接成本的估算 高等教育的社会直接成本的计算主要以高等 教育的经费支出和学生上缴的学杂费作为衡量指 标。［8］按生均计算，具体见表5。 2.高等教育社会间接成本的估算 高等教育的社会间接成本包括高中毕业生选 择继续读书的机会成本、高校校舍的潜在租金、国 家因对大学生寒暑假车票的优惠而减少的收入及 国家为学校提供的各种优惠措施等。但是考虑到 经生均计算后，某些间接成本在高等教育总间接 成本中所占的比重较小，本文在估算社会间接成 本时只对两项主要的间接成本进行估算. （1）高中毕业生选择继续读书的机会成本。 这一机会成本即为高中毕业生放弃直接就业而选 择继续读书所放弃的社会收入。按生均计算，即 为上述估算出的经α系数调整后的高中毕业生人 均社会收入。 （2）高校校舍潜在租金。根据历年普通高校 生均校舍面积乘以房租率即可得到历年生均高校 校舍潜在租金。2000—2003年即大学四年间的 生均高校校舍潜在租金见表6。 3.高等教育社会总成本的估算 （1）在高中毕业生预期年均收入增长率取上限 11%的情况下，高等教育生均社会总成本见表7。 （2）在高中毕业生预期年均收入增长率取下限 年份 经费支出 学杂费 合 计 2000 12 744.61 3 463.60 16 208.21 2001 16 222.73 3 927.71 20 150.44 2002 16 469.55 4 324.25 20 793.8 2003 15 824.89 4 561.89 20 386.78 表5 2000—2003年高等教育生均社会直接成本 单位：元 资料来源：中经网数据库及历年《中国教育经费统计年鉴》 年份 校舍总面积（万平方米） 本专科在校生人数（万人） 生均校舍面积（万平方米） 租金率（元/平方米） 生均校舍潜在租金（元） 2000 20 749.00 556.1 37.31 25 262.21 2001 25 956.23 719.1 36.10 24 438.78 2002 30 251.29 903.4 33.49 22 672.06 2003 38 201.76 1 108.6 34.46 23 331.12 表6 2000年—2003年生均高校校舍潜在租金 单位：元 资料来源：中经网数据库及历年《中国教育经费统计年鉴》 年份 社会直接成本 社会间接成本 高中毕业生工资（α＝0.558） 高校校舍潜在租金 合 计 2000 16 208.21 4 932.72 25 262.21 46 403.15 2001 20 150.44 5 475.32 24 438.78 50 064.53 2002 20 793.8 6 077.60 22 672.06 49 543.45 2003 20 386.78 6 746.14 23 331.12 50 464.03 表7 2000—2003年高等教育生均社会成本 单位：元 资料来源：中经网数据库及历年《中国教育经费统计年鉴》 —————————— ① 本文所有成本均按生均计算。 —— 60 8%的情况下，高等教育社会生均总成本见表8。 4.高等教育内部收益率的确定 资料来源：中经网数据库及历年《中国教育经费统计年鉴》 年份 社会直接成本 社会间接成本 高中毕业生工资（α＝0.558） 高校校舍潜在租金 合 计 2000 16 208.21 4 932.72 25 262.21 46 403.15 2001 20 150.44 5 327.34 24 438.78 49 916.55 2002 20 793.8 5 753.52 22 672.06 49 219.38 2003 20 386.78 6 213.81 23 331.12 49 931.70 表8 2000—2003年高等教育生均社会成本 单位：元 高等教育内部收益率应为高等教育四年间的 成本现值与大学生毕业后38年①的社会收益现值 相等时的贴现率。运用精确法计算如下： 根据计算，得出如下结果： （1）在大学毕业生预期年均收入增长率为 13%时，高等教育内部收益率为6.57%； （2）在大学毕业生预期年均收入增长率为 10%时，高等教育内部收益率为4.89%。 因此，民办高等教育合理回报水平应该基本 确定为（4.89%，6.57%）这样一个区间。具体数值 应该结合该教育机构的办学质量，由行政主管部 门评估后确定奖励、扶持金额，但不应超过上述的 测度区间。 三、规范合理回报提取的政策建议 民办高等教育是中国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 分，具有高等教育的一般性特征，因此民间资本投 资高等教育所应取得的收益率必须以高等教育投 资的社会平均收益率为依据。任何明显高于这一 收益率水平的合理回报都是对民办高等教育中其 他利益相关者的侵害，从而加大社会成本。本文 通过具体测算高等教育投资的社会平均收益率区 间，明确了合理回报的提取依据和提取水平，体现 了民办教育的非营利性质。 在具体实践中，应该按照投入资本以及高等 教育投资的社会平均收益率来确定合理回报区 间，并结合民办高校的教育教学水平来确定具体 的合理回报数量，而不应由出资人根据当年的办 学结余来确定。要保证这一目标的实现，要做好 如下工作。 （一）坚持非营利性质，明确提取合理回报的 “扶持与奖励”原则 《民办教育促进法》中关于提取合理回报的规 定是给予办学者、投资人的一种办学支持，是为了 鼓励和引导更多的民间资本投入教育事业，推动 我国民办教育事业的发展。这一规定实施的前提 是保证民办教育非营利性质，并严格遵照“扶持与 奖励”的基本原则。因此，各民办高校应正确理解 国家通过法律规定形式将提取合理回报合法化的 真正目的，如果追求收益最大化，就不应该投资于 高等教育事业。民办教育行政主管部门必须将这 一点反复向举办者说明。 （二）明晰民办高校治理结构，实现“办学权与 合理回报索取权”两权分离 民办高校是非营利性组织，其取得的回报与 教育活动的财务结果必须脱钩。要实现这一点， 就要认真设计民办高校的治理结构，突出办学者 在治理中的重要地位，突出学生、教师等其他利益 相关方在治理中的作用。民办高等教育的投资方 在确保投入资金安全、法人财产权不受侵害的前 提下，不得干预办学活动。 （三）建立全面财务评估体系，最大限度发挥 合理回报的激励作用 针对提取合理回报的民办高校，行政管理部 门应强化对其财务管理体系的监控。首先，将成 —————————— ① 如前述，某生2000年高中毕业为18周岁，通常假定就读四年大学，22周岁大学毕业，23岁开始工作，按60 周岁退休计算，其工作年限即获得收入年限为38年。 —— 61 本评估指标体系的构建作为整个教学质量评估工 作的重中之重。成本支出的高低直接影响民办高 校获得合理回报的情况。这也正是许多民办高校 通过各种不合规途径降低成本，偏离民办高等教 育非营利性轨道，谋求超额回报的真正原因。其 次，兼顾评估的全面性。如在办学质量评估方面， 除考虑财务指标之外，还要更多地考虑那些难以 量化和难以在财务报表中反映的办学质量指标， 将定性与定量评估相结合。最后，合理界定评估 结果，严把提取合理回报资格关。对于评估结果 为有条件合格和不合格的办学机构，不允许取得 合理回报。 （四）完善财务审计制度，规范合理回报的提 取 首先，建立完善的内部控制制度，保证各项决 策有章可循，学校的办学经费能够合理使用。其 次，加强外部审计力度，由国家行政主管部门核准 一批能够专门针对民办高校进行审计的会计师事 务所，并对其执业资格定期审核。所有要求取得 合理回报的民办高校均需将经过内部审计的财务 数据公开，经外部审计后报送教育主管部门，经核 准无误后，确定合理回报提取金额。同时，提取的 具体金额应向民办高校的利益相关者如学生、家 长等公开，接受社会的广泛监督。 ———————— 参考文献 ［1］薛娈立.民办高校合理回报的经济学视角［J］.民办教育研 究，2005，（5）. ［2］刘志民.教育经济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7.176—206. ［3］丁兴富.教育投资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宏观教育经济学研 究及其主要成果［J］.理论探索，2001，（2）. ［4］崔玉平.教育对经济增长贡献率的估算方法综述［J］.清华 大学教育研究，1999，（1）. ［5］T.W.舒尔茨.人力资本投资［M］.北京：华夏出版社，1990. 78—89. ［6］李春玲.文化水平如何影响人们的经济收入——对目前 教育的经济收益率的考察［J］.社会学研究，2003，（3）. ［7］刘泽云，萧今.教育投资收益分析——基于中国企业职工 工资收入的研究［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123. ［8］柴效武.高校学费制度研究［M］.北京：经济管理出版社， 2003. 81—82. On the Social Average Rate of Return in Higher Education Investment and Reasonable Return in Private Higher Education Zhao Yanzhi Abstract：According to the principle of“support and reward”in the Law of Promoting Private Education, and analyzing the profit and cost of higher education in the aspect of educational investment, the range of social average rate of return in higher educational investment has been calculated by selecting and arranging lots of data and applying the method of internal rate of return in education. The private higher educational supervising and regulating department should adhere to the nature of non-profit of private higher education, and clarify the principle drawing reasonable return according to“support and reward”. The governance structure should be cleared, the division of the right of school-running and reasonable return should be realized. The overall financial evaluation system should be established to play the role of reasonable return to its maximum. The financial accounting and auditing systems should be improved and the reasonable return drawing should be regulated. Key words：private higher education, reasonable return, internal rate of return , social average rate of return in higher education Author：Zhao Yanzhi, Director of Surrey International Institute, Northeast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Director and Ph.D. in Economics of Center for Cross-border Education of Northeast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Dalian 116025) ［责任编辑：刘 洁］ —— 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