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发现的清初南无教_泰山圣母苦海宝卷_

第 28卷 河南教育学院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 Vo.l 28 2009年第 1期 Journal ofH en an Inst itu te ofE du cation ( Ph ilosophy and Social S cien ces) No�1, 2009 文章编号: 1006- 2920( 2009) 01- 0018- 05 新发现的清初南无教�泰山圣母苦海宝卷� 车锡伦 � � 摘要: �泰山圣母苦海宝卷�是清初南无教女教首尹喜编的一部宝卷, 存未完成的手稿本 (由他人代书 )。泰山 圣母是民间普遍信仰的一位女神,本卷中女神既是观音老母的化身, 又被暗示为无生老母的分身。本卷的发现,有 助于了解清初南无教的活动和泰山女神在民间的巨大影响。 关键词: 清初;南无教; 尹喜;泰山圣母 ;苦海宝卷; 观音老母;无生老母信仰体系 � � 作者简介: 车锡伦,扬州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研究员 (扬州 225002)。 � � �泰山圣母苦海宝卷 �为日本筑波大学中央图 书馆收藏,抄本, 共 9卷 9册。据笔者考察, 这是编 者尹喜 (考证见下文 )尚在修订而未完成的手稿本, 所以既未见前人的著录, 文献中也没有发现这本宝 卷流传的记载。南无教见于明清文献记载, 语焉不 详。本卷的发现,可提供南无教在清代初年的活动 情况, 同时也可了解泰山女神在民间的影响。 一、本卷的内容、时代 �泰山圣母苦海宝卷 �, 简称 �苦海卷�,卷中又 称 �坐程卷�。其内容可分为五部分: ( 1)卷 1至卷 2第三品,述泰山圣母 (卷中又称 �天仙圣母 � �娘娘� �老母� )的出身。她决定再度 临凡, 造�苦海卷 �,化度众生,因在高山金光殿请来 诸神佛,立下 �血书合同�。其中透露了本卷编者的 一些情况。 ( 2)卷 2第四品至卷 6,是本卷的主体部分,述 临凡 �苦海 �的泰山圣母经过种种 �关口 �, 如天明 关、长水关、青龙关、白虎关、玉真关、老君关、红莲 关、惟律观、涌泉关、双凤关、赵州路、押记关、昆仑 山、金州城、淤泥关、黄花关、白马关、三锁关、通天 关、鹅毛关, 等等,遇到各种厄难, 而由各路神佛 (见 下 )救助,得以过 �关 �; 有的神佛还授他 �真经� �正 法 ��口诀�等。实际上这是比喻 �行工 (功 )搭 (打 ) 坐 �,破 �六贼 �, 打通各种 �关口 �, 修炼 �内丹 � (金 丹 )的过程。卷中将这一过程称为 �工程 �。在这一 部分的行文中,则将这一宝卷称作 �坐程卷 �。大概 编卷人觉得 �泰山圣母 �是一女流, 不便如此临险涉 难, 故在叙述中, �圣母 �换成了 �真人 �。不过有时 仍透露出 �真人 �乃一女性, 如卷 2第五品 �老翁 � (土地福神 )却将 �真人 �称作 �女子 �, 说: �这女子 你跟我走,还不远青龙关即在面前。� ( 3)卷 7, 反复说唱这本宝卷 ( �苦海卷 �或 �坐 程卷 � )的内容和如何修行, 幷结合社会伦理提出修 行的要求: � � 头一件要心虔不可更改,受折磨无其数心 要虔诚; 第二件孝爷娘和睦乡里, 年老的 (尊 )敬他 终当致恭,年幼的当慈悲不愧 (亏 )与他; 第三件贫穷人一样看承, 见了那富贵人不 能奉承; 第四件要本分不要胡行, 亦不可行恶事莫 失善根,贫与贱富与贵守分自行; 第五件依佛祖真传道法, 还不可当虚语真 假分清; 第六件尊师教工 (功 )课精进,做功德得逍 遥感动神圣,每日间跪尘埃参拜佛祖; 第七件还只要讽诵真经, 只要你莫懒惰虔 心诚意; 第八件一枝花长了二成, 长不截短不节 (接 )都行方便,慧眼观观三千大放光明; 第九件称光阴借你勤修, 不求财自安乐修 行前程; 第十件修行成才得出身, 苦用工 (功 )修一 位不老长生。 �18� 从 �第三件�所述对 �贫穷人�和 �富贵人 �的态 度看, 这本宝卷所属教派布道的对象,主要是平民社 会中的 �贫穷人�。 ( 4)卷 8至卷 9第二品, 述圣母派土地指引路 径,黄氏女和梅香游 �十殿�地狱。二人游过地狱, 求佛慈悲,度脱地狱众鬼魂。圣母请诸佛祖齐到地 府,众鬼魂忏悔, 得出地狱。这段故事模仿 �香山宝 卷 ��观音游地狱 �。 ( 5)卷 9第三至十一品, 圣母回高山, 诸佛团圆 会。说明宣讲本卷的功德、圣母的灵应。 这本宝卷的内容庞杂凌乱,叙述颠倒重复,使用 概念混乱。结合下面的一些情况, 说明它是编者尚 在编写、整理中的稿本,编写时间大致在清代初期: 1. 除卷 1、卷 2分别为十三、十二品外, 其他各 卷均十一品,其演唱形式与明清教派宝卷的基本形 式相同。� 但卷 8只有前三品完整, 其他部分搭出 了框架,未分品; 卷 9各品的形式不完整, 均缺小曲 唱段, 有的品中还缺其他唱段。 2. 卷中有许多地方是抄写好后又重新剪贴、抄 补的; 剪贴后,不仅留下许多空白处, 其中卷 3第三 品误接到卷 2第三品之后。 3. 每卷开始和结尾都有 �开卷 �和 �结经 �的仪 式,但在卷 9全卷结束处, 没有 �结经发愿 �等仪式, 却附有一品完整的抄写件,内容是描述黄氏女、梅香 二人游 �研磨地狱 �的情景,应是卷 8中的文字。 这本宝卷中共用了近 50种小曲曲调,其中有不 少罕见的曲调,如 [朝阳洞 ] [心随令 ] [龙戏珠 ] [鳌 鱼受封 ]等; 有些是写卷人新编曲, 如 [天台景 ] [天 空景 ] [观花园 ] [婆儿乐 ] [清音乐 ]等,它们都同歌 词的内容有关。这类情况, 在清代初年的教派宝卷 才出现, �结合它长达近百 �品�的结构形式,它可能 是清代初年之物。 二、本卷作者和所属教派的考证 关于本卷的作者, 在卷 1中有不少暗示。如第 三品中说: � � 古观音在灵山洒洒乐乐, 愚痴子不认的我 是泰山。 引道多得道少几个参透, 我本是洛伽山观 音点化。 度儿女前来到阴山背后, 暗藏着隐姓名千 难万难。 遇匪徒赶落得令人可怜,只承望留�苦海 � 点化世凡。 度凡夫成佛祖心真可盼, 自说是留经卷万 古流传。 卷中语尽讲的教化世界, 世上人遇着我亲 来点化,点此道不临凡万万余年。 留卷人兹把那心思费干, 花资财求天福增 福延寿,展真经非小可谁可能参? 这段话是用 �临凡�的泰山圣母的口气说的, 其 实是写卷人的自道。第九品中, 写卷人借 �圣母�之 口让 �誊录 � (帮写卷人抄写、整理卷本的人 )到边关 赵家村请她的 �恩人 � �恩师 �: �此人好善多公平。 那是我当初十七化, 他是我的救命人。又被父母赶 出门,收留我师徒情。他的母吃斋好善是天人临凡 世。他指我姓名根源, 我才得了无为道。我今就把 恩人谢,感谢恩师指点情, 万万余年不忘恩! �第十 品中称 �恩人 (师 ) �姓李, �是真人临凡, 号李老 君�, �他修的皇极道, 又是弘蒙 �。写 �圣母 �见到 �恩师�: � � 我当日在苦海临凡下界,多亏了祖师点把 道说明。 若不是恩师说迷途世界, 我今日请师傅谢 前恩情。 自古来留三教归附一处, 我当初苦用工 (功 )参透大乘。 �� 我本是无为祖弟子一位, 跟着他参真道常 常修行。 直到第十一品才透露出写卷人的名字。这一品 中, �诸佛 �对将临凡的 �圣母 �说: �你原是劫劫救 人, 感动了皇极、无为与红 (弘 )蒙。�这时 �圣母 �又 对一位叫 �尹喜 �的人说了话。在接下来的小曲 [桂 枝香 ]中唱道: � � 尹喜喜欢, 睁目观看, 跟阿佛 (指 �阿弥陀 佛� )同登彼岸。多亏了泰山圣母, 我托他通名 挂号,游玩看景,见老母造经留卷。我上前拜菩 萨,指我根源。菩萨高叫:尹喜知道,听我真言, (重 )四时提念,真是莲花献 (现 )。 在接下来的五言偈中说: �圣母度尹喜, 大众不 得知。原是观音化, 以后做祖师。� (此偈在第十二 品开头 ) �19� � � 参见车锡伦�明清教派宝卷的形式和演唱形态�, 载�信仰教化娱乐 � � � 中国宝卷研究及其他�, 台北学生书局 2002年 版。 参见车锡伦�明清教派宝卷中的小曲�, 载台北�汉学研究� 2002年第 1期。 透过上述扑朔迷离的叙述, 可知这本宝卷的编 者名尹喜, 是位女性, 曾隐姓埋名到 �阴山背后�布 道,其间还遇到匪徒袭击。后来在边关赵家村遇到 恩师李某。李某修的是 �皇极道 �。这位恩师指了 她的 �姓名根源� (为她起了法名 ) ,使她得了 �无为 道 �,修行 �真道�。她又自称是 �观音老母 �的化身, 以临凡苦海的泰山圣母的身份现身说法, 展示 �行 功打坐 �的 �工程�, 编了这部 �苦海卷 �。写卷人将 自己混同为 �泰山圣母 �, 是 �观音所化�,在叙述中 �化�进 �化�出,人神不分,意在神化自己,也企图使 这部宝卷具有神圣的权威。这是许多编写宝卷的民 间教派祖师或传教骨干惯用的手段。她是位不识字 的女教首,有 �誊录�帮她记录、整理了这部宝卷。 � � � 见�众喜宝卷�卷 4上层 �七十二教�: �南无教 ,宜兴县吴道成公作, 男女修身养性,自称明王佛, 下凡度人。� 这位自称 �以后做祖师�的尹喜, 到底修的是什 么道 (教 )? 卷中说她的恩师修的是 �皇极道 �, 她从 恩师得了 �无为道 �, 是无为祖的弟子, 但宝卷中说 得最多的却是 �南无教 �: � � 青石工 (功 )课少,天下谁知道? 加上勇猛 力,透出南无教。 (卷 6第二品 ) 迷失回光照,得了长生道。多亏真人提,遇 见南无教。 (卷 7第八品 ) 贤人哈哈笑,为何不知道。舍利三声佛,就 是南无教。 (卷 8第一品 ) 我今说实情,都是善根行。归在南无教,分 开道路行。 (卷 9第十一品 ) �明神宗实录 �卷 533载,万历四十三年 ( 1615) 六月庚子 �礼部请禁左道以正人心�文中提到过 �南 无教�: � � 近日妖僧流道,聚众谈经, 醵钱论会, 一名 捏 (涅 )盘教,一名红封教, 一名老子教, 又有罗 祖教、南无教、静空教、悟明教、大成无为教,皆 讳白莲之名,实演白莲之教。 明末大乘圆敦教的 �古佛天真考证龙华宝经 � �天真收圆品第二十三 �罗列明代各教派和教祖时 也提到它: �南无教,孙祖师。�这位 �孙祖师 �又是无 为教的 � (第 )四位续灯真空孙祖 �: �旧儿峪孙祖师 受苦无数,留 �真空�二册经万载标名。� 孙祖留 �真空 �经, 即今存明万历二十三年 ( 1595)刊 �销释真空扫心宝卷 � ( 2卷, 不分品, 经折 本 )。据这本宝卷中说,孙祖师是 �东土团岗山旧儿 峪寺�人, 俗名孙三, 诨名傻瓜。愚浊呆笨, 只会念 佛, �朝暮六千余声, 逐日时常不断 �。一日入山打 柴,入定七日得悟, �观天趋地,万法皆通 �,创 �南无 大道 � (南无教 ) , 30多岁时编了这部 �真空扫心宝 卷�。所以,南无教也可以说是无为教 (罗教 )的一 个支派。从 �真空扫心宝卷 �看, 孙祖对罗教的 发展: 第一,卷中一再强调 �劝大众, 早念佛, 进步修 行�。佛教净土修行法门要求信众唱颂 �南无阿弥 陀佛 �,乘佛愿力进入西方净土极乐世界。这是孙 祖称他这个教为 �南无教 �的原因。 第二, 这种念佛修行, 又同修炼 �内丹 �结合 起来: � � 紧念佛, 趁时光, 各发些智能, 保守着三 皈。历劫中作下的重罪,把弥陀举起来,化作了 尘灰。谨看着炉中三昧,调理的阴阳相配,霹雳 雳一声雷, 观看着家乡邻近, 独坐着船归。 ( [谨听乐 ] ) �炉中三昧 �、�阴阳相配 �即指修炼内丹。�真 空扫心宝卷�的这两方面的阐述, 在 �苦海卷 �中均 有反映: �阿弥陀佛 �被简称作 �阿佛 �, 并被升格为 �古佛�,指无生老母,如: � � 真人静中醒,才知涅盘功。 阿佛留道路,口诀金字经。 (卷 6第一品 ) 阿佛留真教,大众不知道。 若行平等事,自有佛来诏。 老翁观花景,大众要闻听。 我是老古佛,点化善人行。 真人紧加工,夜静正观空。 阿佛遣童子,送花看修行。 (卷 6第五品 ) 至于修炼内丹过程的描述,如上文介绍,占了这 部宝卷的绝大部分篇幅。 写卷人传的是南无教, 自然也可称作 �无为祖 弟子 �。但她的恩师李某与孙真空的关系; 这个南 无教,同清道光年间长生教�众喜宝卷 ��七十二教 � 中的 �南无教�� 间的关系,则难以考见了。 三、本卷中的无生老母信仰 本卷中提到的神佛庞杂纷乱, 如 (按照卷中出 现的次序排序 ) : 卷 1第二品泰山圣母在高山金光殿请来诸神 佛, 立 �血书合同�, 决定临凡, 所请的诸神有: 三位 佛祖、四大天王、皇极祖、太上老君、无生老母、玉主 张大帝 (玉皇大帝 )、王母娘娘; 卷 2第二、三品,娘娘临凡,为她送行的有玉主、 王母、太清宫各洞府神仙和众佛祖、天龙八部、十二 公 (宫 )辰; �20� 在 �真人 �渡过各种险阻难关时, 救助他的有佛 祖、罗汉、太白金星、土地福神、护法韦陀 (奉观音老 母命 )、小白龙 (奉龙王命 )、太上老君、无生祖师、大 悲观音、北海龙王神、上方众八仙、玉真仙、寿长仙、 灵山老母、南山五道太尉、阿佛 (阿弥陀佛 )、罗汉 僧、观音老母、南北师 (北圣师 )、金童玉女 (奉佛祖 命 )、如来、闪母 (闪电神 )、金甲天神, 等等。 另外,出现在宝卷中的还有古佛、无生父、幽冥 教主、天齐祖师、十殿阎君、七十二位天灵神、九江八 河护持神,等等。 这些各路神仙,佛道混杂, 又同民间信仰的杂神 和明清民间教派的无生老母等掺和在一起, 似乎构 成一个无序的神系。但仔细考察, 它并未脱离明清 各民间教派共同的无生老母信仰系统。如: 卷 3第四、五品,真人到双凤山云飞洞前, 用工 (功 )三七日,感动 �无生祖 (师 ) �接引他入洞中,参 见无生,教以修悟之法,送他过了双凤关。 卷 3第十品,老翁 (土地福神 )用头发拴住真人 送上灵山: �灵山老母亲, 他来显神通。法线缠我 身,真是佛祖捧。思想好喜欢, 这可不非凡。拜谢无 生母, 归家终不难。� ( [登云 � ] ) 卷 5第四品, 写真人到 �通天关 �拿出 �宝物 � (钱财 )、�合同�过了关,写卷人道: �参透了莫外言, 别门学道失了真, 怎么还不得归家? 龙华会盼杀无 生老母。� 卷 5第十一品, 真人过了 �玉气关 �, 又到一处 �连城�,哭求佛祖, 惊动无生老母离 �金城 � (即 �真 空家乡 � ),化为贫婆下凡, 托定他过去。 卷 5第十品, 称 �我佛立三玄, 度化女共男 �, �吾今修这步工 (功 )三玄谁现 (见 )? 原来是无生母 住在天盘 (指 �真空家乡� ) �。 卷 7第八品,称 �无缘的对面不相逢, 有缘的得 见无生老母,龙华三会 �。 从上述引文中看出, 在这本宝卷中, 无生老母 (也称作 �无生祖师 �、�灵山老母 �、�古佛 �、�阿 佛 � )居于 �天盘 � (即 �真空家乡 �, 也称作 �金城�、 �灵山� )之上,他传下 �苦海卷 � �真经 �, 使 �苦海 � 中的众生按 �正法 �修行, �明心见性 �,回归家乡,龙 华会上相逢。至于本卷中偶尔提及的 �无生父 �,也 来自无为教。� 四、本卷中的 �泰山圣母 � 由于泰山女神在山东、河北、河南等地区有十分 广泛的信众, 这些地区又是众多教派的发源地, 因 此, 泰山女神成为许多教派宝卷的主角,如明嘉靖年 间净空教 �天仙圣母源流泰山宝卷�、万历末年黄天 道的 �灵应泰山娘娘宝卷 �等。 这部 �泰山圣母苦海宝卷�也像其他同类宝卷 一样,不是传述泰山女神的故事。卷中将泰山女神 同民间普遍信仰的另一女神观音老母 �合二为一 �。 卷 1第二品交代泰山圣母是 �观音所化 �� � � 观音 号天仙圣母 �; 第二品说 �六十二化观音度, 现今又 化泰山母 �;第九品捏合 �香山宝卷 �中妙善公主成 道为观世音的传说和 �灵应泰山娘娘宝卷 �中泰山 娘娘的出身故事, 说: �想当初在皇宫院内长大成 人, 那原是我头一劫临凡。被父母赶落得隐名埋姓, 我藏身升仙庄前去修行。我父母他教我招驸马, 因 此我不恋红尘,修行参道,求明师指点。一十二年成 了正觉,以登天道, 那无限苦楚是我第一劫。�观世 音是中国佛教四大菩萨之一, 民间教派的 �观音老 母�取它 �大慈大悲, 救苦救难 �的一面。两位女神 结合,就成了本卷中的 �有求必应 �的泰山圣母: � � 有难祷告金身现,万事亨通保平安; 冤枉要求天仙母, 巡还 (循环 )报与圣母 前; 修行拜求泰山母,灵光普照不黑暗; 国王思念泰山母,万寿不改太平年; 父母有难求圣母,灾出 (除 )病退病得痊; 水火盗贼求圣母,杨柳一洒变成莲; 许愿要求天仙母,一笔勾销尽皆完; 贫穷要求天仙母,天赐黄金得高远; 缺少儿女求圣母,忙差子孙送儿男; 要犯口舌求圣母,拨治贵人暗周旋; 行路要求泰山母,暗里圣手乃遮拦; 过江要求泰山母,水卒推舟送岸边; 工商要求天仙母,手艺买卖得高远; 凶险要求天仙母,逢凶化吉得安然; 产难要求泰山母,老母保护无灾难。 (卷 9 第八品 ) 不仅如此,卷中还暗示 �泰山圣母�就是 �无生 老母 �,卷 9第九品中说: 他 (指泰山圣母 )坐 (作 )了 �21� � 按, �无生父母�见罗梦鸿�五部六册�第一部�苦功悟道卷��第三参�,有一 �明师�告诉罗: �说与我弥陀佛无生父母,这 点光是婴儿佛嫡儿孙。�罗 �悟道�后, 在�正信除疑卷�中否定这一说法: �愚痴之人, 说本性就是婴儿, 说阿弥陀佛是无生父 母� ( �本无婴儿见娘品第十六� ), 而改称为 �无极老祖 �, 万物皆为无极所化 ( �无极化现度众生品第五 � )。以上参见林万传 �先天大道系统研究�, 台南靔巨书局 1986年订正第二版, (一 )第 21~ 22页。 无生母万人祖师,无生父受封佛俱在 �金城 �。 明清两代泰山女神信仰的崛起, 不单是封建统 治阶级 �假神道以设教 �的鼓煽。封建末世社会动 乱中的平民百姓,生活没有保障,于是便创造出这样 一位给他们庇护和爱,而不求回报的女神。明万历 八年 ( 1580),山东巡抚何起鸣登泰山后写的 �宣谕 � 文中说, �四方以进香来谒元君 (泰山女神 )者, 辄号 泣如赤子久离父母膝下者�� , 便记录了民众对泰山 女神的这种感情。民间宗教家也正是看到这一点, 将泰山女神纳入他们的无生老母信仰体系, 编制出 了多种宝卷。这些以泰山女神名义编写的宝卷, 在 明代后期和清代, 各教派都通用,留存的版本很多。 这本宝卷因系未定稿的手稿本,故未见流通的记载。 (责任编辑 � 闵 � 虹 ) On the New Finding Valuable Book on Ta ishanM ountain Goddess Abyss ofM isery by Nanwu Church in Early Q ing Dynasty CHE X ilun ( Chinese Culture R esearch S ection, Yangzhou University, Yangzhou 225002, China) Abstract: Valuab le B ook on TaishanM ountain Goddess Aby ss of M isery was edited by Y IN X ,i the fema le leader o f N anWu Church in the early Q ing Dynasty, though the un fin ishedm anuscript appears the book w as w ritten by o th- ers. TaishanM ounta in Goddess w as believed popu lar in the folk. TheGoddess instead Kuan- y in Goddess andWu - sheng Goddess in the valuab le book. The discovery of the valuable book he lps us understand the activity of Nan W u Church in the earlyQ ing Dynasty and the great in fluence of Ta ishanM ountain Goddess in the fo lk. Key words: the early Q ing Dynasty; Nan Wu Church; Y IN X ;i Ta ishan M ountain Goddess; Valuable B ook on TaishanM ountain Goddess Aby ss of M isery; Kuan- y in Goddess; Wu- sheng Goddess be lief system 本刊编辑周军伟应邀参加 �一百二十回本 �红楼梦 �版本专题学术研讨会 � � � 2008年 12月 6日,由首都师范大学中国传统文化数字化研究中心主办、中央民族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 学院协办的 �一百二十回本 �红楼梦�版本专题学术研讨会 �, 在首都师范大学国际文化大厦多功能厅举行。 中国红楼梦学会会长、中国艺术研究院副院长张庆善研究员致大会开幕词。来自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 究所、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首都师范大学、中央民族大学、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北京语言大学、 中国传媒大学、北京外国语大学等院校的专家学者就一百二十回�红楼梦�版本和 �红楼梦�版本数字化问题 进行了深入探讨。本刊编辑周军伟代我学报对与会专家六年来给予 �百年红学�栏目工作的支持表示感 谢。首都师范大学中国传统文化数字化研究中心常务副主任、高级工程师周文业先生向我刊赠送 �红楼梦 � 版本数字化光盘一套,这将对 �百年红学�栏目的发展提供更加厚实的基础。 (学报编辑部 ) � � �22� � 见�岱史�卷 9�巡抚都御史何起鸣宣谕�,明万历�道藏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