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片在清代山西的种植_分布及对农业环境的影响

中国农史(AgriculturalHistoryofChina)2007.3 鸦片在清代山西的种植、分布及对农业环境的影响 吴朋飞 侯甬坚 (陕西师范大学 中国历史地理研究所,陕西 西安 710062) 【摘 要】清代山西是私种鸦片的著名产区,对山西的危害深重。本文依据各种文献,认为鸦片在山西种植最早 时间应为道光十一年,大面积种植在咸丰之后。同时,对晋省鸦片栽种情况进行了初步复原,将栽种州县绘制于图。大面 积栽种鸦片对山西农业环境影响巨大,使其既丧失了大量农田劳动力,又出现与其他作物争地、水和劳力现象,又极耗 地力,是导致“丁戊奇荒”的重要原因。 【关键词】清代;山西;鸦片种植;农业环境 【中图分类号】S-09;K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4459(2007)03-0037-10 StudyontheOpiumPlanting,DistributionandtheImpactonthe AgricultureEnvironmentofShanxiProvinceinQingDynasty WUPeng-feiHOUYong-jian (TheResearchCenterforChineseHistoricalGeography,ShaanxiNormalUniversity,Xi'an710062) Abstract:InQingDynastyShanxiwasthefamousareaofprivateopiumplanting,thedamageswereex- tremelyserious.Accordingtovarioushistorydocuments,theearliesttimeoftheopiumplantinginShanxiwas in1832,largelyplantedbehindXianFengreign.Meanwhile,theopiumplantingconditioninShanxiprovince hasbeencarriedoutfirststeprecovery.what’smore,thearticledrewaprefecturepictureoftheplantingcounty. Largegrowingopiumtremendousimpactontheagriculturalenvironment,itnotonlylostalotoffarmlandla- bor,butalsocompetedwithothercrops,waterandlabor,andalsoconsumedsoilfertilityextremely.Thisisthe importantreasonsforthe“GreatFaminein1877-1878”. Keywords:QingDynasty;ShanxiProvince;opiumplanting;agriculturalenvironment 有关清代、民国时期山西鸦片的研究,包括流毒的萌生、烟祸的泛滥、烟祸对山西的危害、烟祸产 生的原因、巡抚禁烟以及社会史角度对烟祸进行研究,以往学者多有涉及并已取得了较为丰硕的成 果,1但对于清代鸦片在山西的种植状况、分布区域及对农业环境的影响仍有深入的必要,本文拟对 此问进行探讨。 [收稿日期]2006-11-22 [基金项目]中国科学院知识创新方向性项目(KZCX3-SW-146) [作者简介]吴朋飞(1979- ),男,陕西师范大学中国历史地理研究所博士生,研究方向为历史环境变迁与重建; 侯甬坚(1958- ),男,陕西师范大学中国历史地理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历史环境变迁 与重建。 !如王金香:《近代山西烟祸》,载《山西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1989年第 3期;王金香:《中国禁毒简史》,学习出 版社,1996年;李三谋:《鸦片在山西的危害》,载《晋阳学刊》1990年第 6期;李三谋:《晚清山西种植罂粟的严重 后果》,载《古今农业》2000年第 3期;赵英霞:《近代山西鸦片问题述略》,载《山西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3年第1期;毕苑:《烟毒问题与近代山西社会》,载《晋阳学刊》2004年第5期,等等。 37- - 中国农史 一、鸦片引种山西途径和时间述论 罂粟,果实球形,果中乳汁干后俗称鸦片,又名阿芙蓉,可以入药,然而久食容易上瘾,危害巨大。 山西境内很早就有鸦片传入,且数量和产生的社会危害都不小。目前对于山西罂粟种子的来源有两种 不同的说法:一是甘陕传入说。李三谋认为,我国种植罂粟,开始于19世纪20年代。罂粟的种子最初 由印度传入我国的南疆云南。在云南种植后,又传至四川、贵州、甘肃,再由甘肃传至陕西和山西。[1-2] 一是晋商携入说。王金香等认为,清代山西晋商以经商著名,晋商带来不利的方面是为了牟取暴利将 当时严禁贸易的鸦片私贩入境,设烟馆并传入种罂粟制鸦片的。[3](P254)赵英霞、毕苑等都持此观 点。其实两种情况都有可能。 据《中国宣教会百年史》记述:“嘉庆十二年(1807年),中国内地会于成都设有戒烟所101处,于太 原设立71处”,这里“太原”系指山西全省。[4](P115-116)说明至迟在嘉庆朝,已出现烟毒之祸。道光元年,鸦 片问题曾引起清廷注意,御史郭泰成上奏清廷,严禁晋省私贩鸦片烟,道光帝在上谕中指出:“山西太 谷、介休等处竟有富商大贾贩此牟利者,著成格饬属严查,将贩卖之人拿获,按律惩治,勿令渐染成风, 有伤民俗。”可见尽管嘉庆、道光初年山西鸦片已成严重问题,但未见有栽种罂粟的记载。再者,道光十 一年山西巡抚阿勒清阿还在奏折中认为,“该地方均无栽种罂粟花,亦无成段布种葵花取浆造作鸦片 烟之事。”据此可以判断,山西栽种罂粟不会早于道光十一年。 那么,山西栽种罂粟有无具体准确年份呢?王金香认为,山西设立烟馆并传入种罂粟制鸦片的方 法,早在道光初年就曾引起敏感人士的注意。同时指出山西大量公开种植罂粟始于咸丰年间(1851- 1862年),到光绪年间(1876-1908年)则跃为全国重点种植省份之一。[6],[3](P254)可惜王先生未曾指出具 体年份,只是将时间定在道光初年。李三谋认为咸丰末年罂粟在晋省出现,到同治元年以后,农田植毒 已经是相当普遍了。[1]后来又补充材料修正自己的观点,指出在道光十七至十九年(1837-1839年),山 西已经开始零星栽种罂粟,不过罂粟批量地引入山西,是在咸丰七至八年间(1857-1858年),正值鸦 片弛禁之时。[2]我们另据道光帝十九年(1839年)在一份上谕中指出,“朕风闻山西地方沾染恶习,到处 栽种”,1可见到1839年山西罂粟栽种已成气候,显然不是两三年时间就能“到处栽种”的。因此,判断 山西罂粟栽种的时间应该往前推移,可能不会超过道光十一年。 二、清代山西鸦片栽种状况复原 自1839年道光帝“风闻山西地方沾染恶习,到处栽种”后,鸦片的种植在晋省蔓延速度相当之快, 山西各地公开大量地种植鸦片。山西中部地区早期祁太秧歌中存留的《踩街秧歌即兴词》唱到:“咸丰 登基十一年,口里口外种洋烟”。 2说明在19世纪中期,山西种植罂粟就已经相当普遍了。 同治年间,山西广种罂粟造成粮食产量减少,粮价上涨,引起清廷重视。同治三年(1864年)和七 年(1868年)曾两次下令要求严禁罂粟。 3如同治三年清廷颁布《禁栽种罂粟示》4告示中指出,栽种 !《清宣宗实录》卷318,道光十九年正月。 "毕苑:《秧歌里的世界———简论民俗文献与中国社会史研究》,载于行龙主编:《近代山西社会研究———走向田野 与社会》,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年,第224页。 #《清穆宗圣训》卷10。 $光绪《广灵县补志》卷6《政令志》。 2007.3 38- - 罂粟“利较五谷稍厚,遂视为利薮”,最初“山坡水湄偶尔播种”,后来“近则沃土肥田”,可见种植范围日 广,数量巨繁。就在清廷屡次颁布禁种罂粟令的同时,咸丰九年(1859年)山西巡抚英桂于省城设立筹 饷局,规定行商“外来洋药、土药于入境之卡,土产药料于出境之卡,每百斤抽银三十两,再于落地行销 处所抽银九钱三分八厘”。同时又规定本地有栽种罂粟者,计其药料收成多寡,在纳完正赋之外,按两 纳厘。这样政府采取加征厘金税的办法实际上使得种植罂粟合法化,纵容和助长了罂粟的种植和继续 泛滥。一些以前暗中种植的地区则变得公开化了,而一些原本没有种植的地方也转为种植。于是,鸦片 种植业便以空前的速度很快在各州县发展起来。 到光绪初年“几于无县无之”。其中“最盛者二十余厅、州、县”。1北部,“口外七厅栽种罂粟,数百 里一望无际”;2大同一带“沃野千里,强半罂粟”;3中部各县几乎无村不种,如沁源县“罂粟普种,在清 季咸丰年至宣统间止五十余年,人民已大受其害⋯⋯。当光绪中叶,沁源县按少数计算种罂粟之地亩 约四百顷以上。”4光绪七至八年张之洞担任山西巡抚期间,曾推行禁烟禁令,经严查朔州、五寨、交 城、蒲县、曲沃等州县仍有大面积罂粟栽种。即朔州“该州私种地户尚有一百三十余村,计地二十余顷 之多”;五寨“现经查毁之地仅止六十余亩,亦恐不实不尽”;交城“截坌各村,多至三千余亩”;蒲县“该 县南沟约长三四十里,多系客民偷种罂粟”;曲沃“该县私种罂粟之户共五十余村,每村数十亩不等,合 计已属不少”。5以上仅是巡抚督办查禁公牍文件中,留存有比较具体亩数的州县,其他无具体亩数的 州县很多(见表1),可见山西罂粟栽种面积之大,范围之广。 光绪初年的“丁戊奇荒”,山西损失惨重,不少人都认为与烟祸有直接关系。时任山西巡抚的曾国 荃及继任张之洞都曾一针见血地指出,省内广种罂粟是造成这次奇荒的人为的根本原因。 6另外,种 烟多的县受灾也较重,如垣曲产烟最多,灾荒中“饿毙者亦最众”。7但因种罂粟可获厚利,大灾以后山 西种烟之风依然很盛。《温洗马劝戒种罂粟歌谣》就唱到“罂粟花满大田,红红白白相连贯,栽偏了南亩 东阡。”8各地皆有大量土地种植罂粟。 光绪二十九年山西全省的鸦片种植面积,据当时《农学报》记载“山西莺粟之产,以太原、榆次、交 城、文水、代州、归化等处为最盛”,其中“太原一百七十六村,共种土药四千五百三十五亩七分;榆次一 百五十村,共种土药三千零十三亩三分;交城一百四十五村,共种土药三千五百七十三亩八分;文水一 百七十五村,共种土药四千三百零二亩五分;代州一百九十四村,共种土药五千零九十六亩七分;归化 一百六十一村,共种土药四千八百八十五亩一分。”9合计共30503.8亩。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据 《国际鸦片委员会书》统计数据,山西全省每年产鸦片 30000担,居全国第 5位,10合计为 300万 斤,若以亩产20两计,约占耕地120万亩之多。11至宣统元年山西产鸦片11620担,居全国第4位。12 !张之洞:《张文襄公奏稿》卷3。 "《又禁种罂粟示》,光绪《广灵县补志》卷6《政令志》。 #《曾忠襄公年谱》卷8。 $民国《沁源县志》卷2《农田略》。 %王树枬编:《张文襄公全集公牍(光绪八年正月至十五年十月批牍)》,文海出版社印行,1966年。 &《曾忠襄公奏议》卷8;张之洞《张文襄公奏稿》卷3《禁种罂粟片》;王金香:《近代山西烟祸》,《山西师大学报》1989 年第3期。 ’张之洞:《张文襄公奏稿》卷3《禁种罂粟片》。 (光绪《广灵县补志》卷6《政令志》。 )《晋省鸦片》,载《农学报》第48卷,光绪二十四年九月下。转引自李文治编《中国近代农业史资料》第一辑,三联书 店,1957年,第463页。 10转引自李文治编《中国近代农业史资料》第一辑,三联书店,1957年,第457页。 11李三谋在引用此资料时,将30000担误引为300000担,折换成亩数也就变为1200多万亩,显然有问题。见李三 谋:《晚清山西种植罂粟的严重后果》,《古今农业》,2000年第3期。 12《清朝续文献通考》卷55《征榷》27。 鸦片在清代山西的种植、分布及对农业环境的影响 39- - 中国农史 李辅斌认为,按每亩产烟二十两计,则用耕地93万亩左右。 1罂粟实际占用耕地面积多大于此数,一 般而言,每亩产烟土40～60两,2通常利用亩产罂粟计算耕地面积时往往采取 50亩,比较合适。因 此,我们根据“每亩产烟二十两”所估算出来的耕地面积,是比较低的。何况这仅仅是遗留下来的公开 的数字,实际远不止这些。 三、鸦片种植的区域范围及分布 清代山西是鸦片产销的重点地区之一,种植面积和区域相当广泛。傅建成认为清代国内栽种罂 粟,形成了一些具有较大影响力的罂粟种植区。其中,将山西和西北的陕西、甘肃诸省一起,划分为全 国第二大罂粟种植区,并指出是属于后起的罂粟种植和鸦片生产地。[7](P81)光绪四年正月,时任山西巡 抚曾国荃在一份奏折中指出,“近则罂粟盛行,北路沃野千里,强半皆种此物。”3张之洞在《禁种罂粟 片》奏议中也指出:“晋民好种罂粟,最盛者二十余厅,其余多少不等,几于无县无之。”但究竟有多少州 县种植鸦片,未见有相关研究论述。目前所见研究成果,主要讨论山西烟祸的萌生、简要的种植概况、 危害以及禁烟情形,很少涉及种植区域范围。我们认为不搞清楚各府州县的具体种植情况,显然不能 全面和深入地评价鸦片对山西的危害。我们在大量翻阅山西地方志的基础上,同时尽可能利用相关文 献,对山西鸦片种植区域范围进行了初步复原。由于方志数量较大,我们的工作难免挂一漏万。 据《清朝续文献通考》记载“山西种烟通省皆是,省南向以霍州、洪洞、赵城、汾阳、永宁、交城、文水 等州县为最多,夏县、曲沃、河津、长子、长治、潞城等县次之;省北向以代州、河曲、浑源、丰镇、归化、萨 拉奇各厅州为最多,五原、托克托城、五台、繁峙、崞县等处次之。”4 光绪三年《又禁种罂粟示》中指出,“向日栽种最多者如垣曲、岳阳、隰州、蒲县、辽州、和顺、黎城、 忻州、崞县、五台、兴县、岚县、永宁、山阴、怀仁各处,经此番晓喻自当猛力回头。又太谷之范村、交城之 葫芦峪,向日曾有抗官之事,口外七厅栽种罂粟数百里一望无际,万不可自恃人多势众,意存梗化。”5 另外张之洞曾任山西巡抚,认真整治查禁罂粟,其禁烟批牍共有四十二件,批牍中明确指出有哪 些州县种植罂粟,甚至还有部分地区有种植面积,我们摘录如下表: 表1 光绪九年张之洞查禁罂粟州县及种植情况表 !李辅斌:《清代河北山西农业地理研究》,陕西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未刊稿),1992,第192-195页。 "秦和平《鸦片在西南地区的传播及其种植面积考订》,《中国农史》2003年第2期。邵雍也指出,如果单纯以经济 效益来看,种植罂粟每亩可获生鸦片50两左右,几倍于种植粮食作物的收入。见其《中国近代贩毒史》,福建人民 出版社,2004年,第61页。 #萧荣爵编:《曾忠襄公奏议》卷8《申明栽种罂粟旧禁疏》,文海出版社,第733页。 $《清朝续文献通考》卷55《征榷》24。 %光绪《广灵县补志》卷6《政令志》。 州县 种植情况 永宁州 “该州北川为种烟之薮”“该州产烟素盛”“北山一带”“至私种客民一闻官至,越山即逃,其行径与兴县等处无 异,是皆狡黠无赖之辈,以寄庄为奥薮,以租种为居奇,与土著贫民赖此糊口。” 崞 县 “该县地气沍寒,罂粟并无严冬种等语,查代州余署牧来禀现经查获私种地户业予责惩,既在所不免,岂属下近 县独有不同。” 高平县“该县栽种罂粟之风向不甚盛,⋯省北地脉较寒尚且不免,况该县居省东南及千里乎。” 沁水县 “罂粟每种于背山临水处,该县处万山之中,本鲜水利,间有勺水可资灌溉,輒为恶卉所占,以致谷产不丰,大为 地方之害。” 2007.3 40- - 续表1 州县 种植情况 交 城 “该县为同省著名产烟最盛之区”“平下、截坌、中西各路”。“惟详阅禀词,平下各村情形较真截坌一带办法已 輭,至中西一路则地广村多,锢习且深,该令力量似有不能涵盖之势。”“今为该令详晰言之,平下三十五村除二 十三村不种,四村铲锄外,其最多之八村安定村社首王汝砺不避众怨实心奉公,应由该县赏给花红匾额以示奖 異,西营儿卞罂奎恃老倡种,已由该县管押。截坌各村多至三千余亩,⋯其余中西一路地面过阔,应在宣诫。” “向不栽种者为王家寨等十八村,种而拔毁者为成村等十六村,贾令亲自督除无遗者为西葫芦峪各村。现在亲 查者为东葫芦峪各村,黄令查禁尚未净绝者为横尖各村,现该守等复派弁兵前往查除者为河北都及故、交一带。 据禀贾令所查之东西两峪,黄令所查之横尖一带均已查竣。复令其相互覆查,实无根株遗留,尚属周妥。屯兰、 原瓶二都私种定复不少” 繁 峙 该县多有水田,向以罂粟为利。兹据禀九十余村犯禁者仅止数亩,断不可信。 岚 县 “查该县前禀客民向多私种,必须禁止。”“该县西北一带山深境僻藏垢纳污” 屯留县 兴 县 怀仁县 大同县 河 曲 “该县种烟之风甚” 霍 州 灵石 赵 城 “俾著名栽种之南坛等四十村”,“灵赵两县亦经顺道挨查” 保德州 该州为省北著名产烟之区。 浑 源 查该州近水地多,种烟最盛。 朔 州 该州私种地户尚有一百三十余村,计地二十余顷之多,可谓积习已深,梗顽不化矣。 岳阳县 该令按每村种烟多寡,酌留一二三分。该县辖境八百余里,种烟地亩应亦不止此数,谕令绅士分查附近小村, 尤不可靠。年来省南盗风颇炽,该县地方辽廓,难免藏垢纳污,编查保甲,目前当务之急 赵 城 “该县近水地多,向来种烟最盛。”“该县近水地多向以产烟称。西南二乡私种尤甚,来禀仅称查有东步亭、鄢 裹等六村且仅偷种三五亩至十亩不等,所言仍未确切。” 宁武县 该县西乡地方辽廓,为向种烟最盛之处,何仅查出有四亩,恐所查者仍系官道左近,而穷乡僻壤未尝秦立制, 所云种不及亩者,姑从宽免亦不可信。 襄陵县 近依官道各村庄拔除殆尽,然则附近官道尚未可全信,更何论穷乡僻壤。 天镇县 据禀查禁南乡罂粟情形似尚认真,若东西北三乡迟迟不查,⋯恐难净尽。 平 遥、 蒲 州、 永 宁、 吉 州、 乡 宁 安金东为交城种烟客民,之所以耳目,岂能容其侥免。该令仍宜随时严缉务获解交交城惩办以儆效尤。近复 访得蒲州、永宁、吉州、乡宁等处山沟内多系平遥县民,分立山庄,偷种罂粟,其情形与交城无异,可见三晋之 种烟日盛,滋蔓难图,皆此辈顽民为之倡首。 蒲 州 “该县南沟约长三四十里,多系客民偷种罂粟。”“该县南沟一带与交城之葫芦峪,山路尤为险峻,尤为深邃, 又皆平遥客民租地偷种,据为利薮,恃其山深径僻,违禁犯科。” 临汾县 官道左近耳目昭彰之地公然种植。故查禁罂粟著力尤在深山僻壤。 吉 州 再查蒲县前次来禀以该县南沟一带客民租地种烟,蔓延三四十里之多,该州辖境毗连情形自必无异,何以来禀 反称比前较少,少则拔除宜易,何以既经严谕复称再行设法劝禁语,⋯仰即亲身迅赴东乡后路一带,先行拔毁净 尽,如有顽梗即行严惩。 鸦片在清代山西的种植、分布及对农业环境的影响 41- - 中国农史 续表1 资料来源: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王树枬编《张文襄公全集公牍(光绪八年正月至十五年十月批牍)》,文海出版社印 行,1966年。 另外我们翻阅了大量的山西地方志,试图对清代山西各府州县鸦片的栽种情况来个一网打尽。事 实并非如此,查出山西栽种罂粟的资料相当少。耿占军在研究陕西罂粟栽种情况时,也曾碰到类似问 题,个中原因,耿先生明确指出:“由于很多地方的官员及绅士在撰修地方志时,弃恶就善,着意粉饰以 夸其功,因而就很难再从地方志中看到清代陕西罂粟种植的全貌了。”[8]但我们还是检录出一些资料 可以说明山西罂粟的种植情况。主要有以下州县种植罂粟:广灵县、徐沟、太谷、清源、左云、忻州、襄 垣、沁源、武乡、屯留、安邑等。我们判断的标准是: 第一,该县文献中有明确记载种罂粟的,则是毫无疑问的。 徐沟县,县志明确记载“劝勿以吸食鸦片烟以省民财也⋯⋯况吸烟者日益众,则种罂粟者日益多, 往往以膏腴之田莳种罂粟,境内多种一亩之烟,即民间少收数石之粮,民食之艰半由于此,鲍抚部院业 已申禁在前,仰各官绅再行加意苦口劝导,预为禁止,庶地亩可种粮,民食赖以充裕。”1 左云县,“近年(光绪七年)奉文禁种莺粟,而百姓亦无有敢种私烟者矣。”2 沁源县,县志记载“罂粟为毒品之一,在清季本县普种。宣统元年上宪严禁种者逐者。按罂粟普种 在清季,咸丰年至宣统间止五十余年,人民已大受其害,光绪三年邑遭大祲,饿莩载道,非粮价之昂贵, 因上地尽种罂粟,粮无来源耳。当光绪中叶沁源县按少数计算种罂粟之地亩约四百顷以上,每亩以获 粮一石计之,每年少收粟四万余石。以山西一省言之,真不可以数计,无惑乎丁丑之灾为亘古未有之奇 !光绪《补修徐沟县志》卷5《恤政·劝救饥民示》。 "光绪《左云县志》卷1《风俗·农》。 州县 种植情况 神池县 五 寨 查禁罂粟原宜不分畛域,以防隐射,该令查毁五寨界内私种蒂姆,极属正办。而现经查毁之地仅止六十余亩, 亦恐不实不尽,且开虎北村武生王叔礼名下共种罂粟五亩,并未注明犁毁字样,尤不可解。 雁平道 河 曲、 代 州、 繁 峙 查阅该道来禀于禁烟一事,何处查拔何处确未净绝,迄今未下一切实断,语代州种烟最盛,查出私种尚复不 少,可见余署牧办理未能认真,苏庄地方既经查出二三十段,应即督令拔毁,⋯河曲积习最甚,⋯繁峙有滹沱 之利,种者必多,代州、繁峙两处责成该道督办,倘有掩饰遗漏不能辞咎,⋯此外,该道所属各州县亦责成该道 稽查饬办,不得置不过问。 省北地产本不甚丰,间有水利又尽为罂粟所夺,以致民食不敷,闾阎日行彫耗。复又添派各员分赴忻、代、保所 属及丰、宁两厅覆查,严禁并饬于未收者速责速毁。 曲沃县 该县私种罂粟之户共五十余村,每村数十亩不等,合计已属不少。东阎、白水等三村外省客民既专为租地种 烟,远道而来,又恃其距城窎远,稽查难周,岂有仅种一亩数分之理。 翼城县 稷山县 该县太杜等村八处间杂客民,其侥幸试种之区。闻该县小杜、太杜两村民情强悍,种植为最多,⋯省南节令较 早,所称未见有罂粟之地,得毋于收割之后而以为拔除之举也,果尔则明天必致群生,希冀故智复萌。 荣河县 该县栽种罂粟之风虽不甚盛,然私种者断不止园圃隙地,王令查出三段足迹,既未周偏,行将去任。 五台县 平阳府 批禀查拔临、吉等十属罂粟情形 该署查拔所属罂粟并分别地方官殿最,据禀及另单所开,尚未详尽。浮山既有酌留,断乎不仅数亩,究竟大约 若干。岳阳张庄等处均需委员拔毁,恐所留有不止二三成者,所称办法稍有不同语太模糊,是非莫辨。汾西迟 禀,不过因该处地寒收浆较晚,敷衍数日,便以收割为拔除情尤可恨。临、吉八州虽称根株净绝,其有遗漏或 系收割均未可知。 2007.3 42- - 祲也。”1 第二,有的将罂粟列为“物产”中“药属”条,我们将此县列为种植罂粟的县。如清源、2屯留 3等, 其中清源县在“药属”所列药材中,将鸦片列为第一位,可见鸦片在清源县定不会少。 第三,有些文献中出现涉及鸦片的劝民歌、政令等,我们也将之列入种植县份。如广灵县、太谷、忻 州、武乡、襄垣、安邑等州县。广灵县,光绪《广灵县补志》卷六《政令志》有同治三年《禁栽种罂粟示》、光 绪三年《又禁种罂粟示》、附录《温洗马戒吸食鸦片栽种罂粟说》、《温洗马劝戒鸦片歌谣》、《温洗马劝戒 种罂粟歌谣》、光绪四年奏折《申明栽种罂粟旧禁》、同治十一年《又劝戒吸食鸦片烟谕》等奏折、告示、 歌谣,显然广灵县是普遍种植罂粟的。太谷县,县志明确记载“太谷鸦片之毒始于清咸丰朝,蔓延于同 治之世,而大盛于光绪之季年,富族大家嗜之者,无论已即中下之家,降至乡僻小户无不视鸦片为布帛 菽粟之须臾不可离,而倚之如命。虽光宣间上宪屡申禁令,而沈溺既久吸食如故。”4忻州,县志中有王 利亨《劝民歌》、《禁种罂粟歌》等歌谣。5武乡县,县志记有冯瀚青《痛吸食鸦片者》。6襄垣县,“吾襄烟 毒为害垂数百年,染之而倾家败产卖妻鬻子者以千百户计。”7安邑县,“不许干预词讼吃酒赌博吸食 洋烟吞挪公项⋯⋯”等语。 8 现将上述几种文献资料所记载种植罂粟的州县,标绘成“清代山西种植罂粟州县分布图”(见图 1)。据此我们可以很清楚地看出清代山西各府州县栽种罂粟的区域分布情况。其具有以下区域特点: 山西罂粟的种植主要集中在晋中和晋北,晋南种植罂粟的州县比较少;晋中和晋北种植罂粟州县数目 相差不多,但晋北各州县种植亩数又相对较晋中大得多。 图1 清代山西种植罂粟州县分布图 !民国《沁源县志》卷2《农田略》。 "光绪《清源乡志》卷10《风俗·附物产》。 #光绪《屯留县志》卷3《风俗·附物产》。 $民国《太谷县志》卷3《赋税》。 %光绪《忻州志》卷41《附记》。 &民国《武乡新志》卷4《艺文》。 ’民国《襄垣县志》卷2《区村略》附记。 (光绪《安邑县续志》卷1《田赋差徭》。 鸦片在清代山西的种植、分布及对农业环境的影响 43- - 中国农史 四、鸦片种植对农业环境的影响 鸦片是毒品,本非人们所需,但“栽种罂粟之利,较五谷稍厚”,私种者趋之若鹜,山西栽种罂粟面 积之大、范围之广,对山西农业环境的影响也是深刻的。本文试对农村劳动力、地力、占用耕地等负面 影响方面进行论述。 (一)对农村劳动力的影响 罂粟的种植,使得山西农村广大农民也投入到吸食者队伍当中,严重影响到农业生产的劳动力需 求。傅建成指出,在晚清仍然是一个以农立国的社会,农业经济是整个社会经济的主体,具有不可动摇 的地位。而劳动力在其中又是一个极为关键的因素,劳动力的盛衰直接关系到农村经济的成败,关系 到农家生活的兴废。[9]自种罂粟取食方便,“业已种之,因而吸之”,据光绪初年一份关于山西省的资料 记载,往昔吸烟者大都是游手无赖以及殷实有力之家,“查晋省二十年前吸洋烟者,大抵皆游手无赖、 门丁、胥役与夫殷实有力之家,至于用力南亩之百姓则绝无其事,乃自偏地种之以来,取携过便,以致 父不能防其子,兄不能制其弟,夫不能禁其妻,不分男女,不论少长”、“昔之上农夫,浸假变而为惰农 矣”、“力耕之农夫,绝无吸食洋烟之事。今则业已种之,因而吸之,家家效尤,乡村反多于城市。”1《太 谷县志》也指出,抽鸦片者最初多是富家大族,继则“中下之家,降至乡僻小户,无不视鸦片为布帛菽 粟”、“须臾不可离”。2另有史称:“山西本为著名之鸦片出产地,遍地皆植鸦片,人民自植自吸,即妇女 儿童,无不吸食”。3可见原先吸食现象多发生在城市,农村甚少,而随着罂粟栽种的深入,农村占到百 分之六十,城市为百分之七、八十之多。且吸食者众多对农业生产所需劳动力的打击是致命的。农民抽 吸鸦片后,体质变弱,无心于劳动,严重影响农时经济活动。 清人许珏在《复庵遗集》中记载的因罂粟种植而导致吸食鸦片,旷土丧农情形颇能说明问题。光绪 二十二年,许从京师携家眷到山西,雇有一老妪,年约五十多岁。经询问才得知,此老妪是地道的农村 妇女,从来没有受雇于人。而现在之所以受雇于人,实出于不得已。这位老妪告诉许说:“吾家本有田亩 数十亩,初年种杂粮米麦,颇能自给。后见种罂粟利厚,改植罂粟,岁入之数计其半已过往岁所获,由是 吾夫日吸烟,继而吾子亦吸之,吾媳亦吸之,则岁之所入,除仅供吸烟外,而饔飨不足以自给矣。乃鬻其 田之半,则并吸烟,亦不足,去岁因鬻尽其田。”4 1904年,天津《大公报》也很清楚记载,“晋省土药出产甚多,男人之吸烟者几居十之五,女人之吸 烟者几居十之三。吸者半属苦力之人,古晋地虽贫瘠,工价甚昂,缘工人每日所入除衣食外尚须筹烟资 也”。 5诸多文献很清楚表明,栽种罂粟面积越广,吸食者可能就越多,对农业所需劳动力的打击也就 越大。 秦和平还指出“鸦片系特殊的消费品,其种植面积与瘾民数量成正比:瘾民数量少,种植面积少; 瘾民数量多,种植面积多。”[10]考察山西罂粟种植面积的大小,可推知丧失了多少农村劳动力。但我们 目前掌握的山西种植面积和瘾民数据不全,留待以后深入探讨。 (二)对地力和其他作物耕种面积的影响 首先,侵占其他作物的耕地。由于种罂粟之利数倍于农作物,农民为了获利,将大量的肥田沃土用 !曾国荃:《曾忠襄公奏议》卷8。 "《太谷县志》卷3《赋税·户口》。 #《国风报》第1年第18期,茶圃:《各省禁烟成绩调查记》。转引自李三谋《晚清山西种植罂粟的严重后果》。 $许珏《复庵遗集》卷15,第16页。 %天津《大公报》,1904年10月16日。见:《中国禁毒史资料》,第273页。 2007.3 44- - 于种罂粟。口外,据1892年俄国学者阿·马·波兹德涅耶夫受沙俄政府的资助在内蒙古地区考察,当 时,归化周围的几个县(厅)都已有了鸦片的种植,据波氏所接触的一位老人讲,“山西人染上吸鸦片的 习惯最多不过是四十年到五十年前的事,而这里开始种植鸦片却只有二十五年到三十年的历史。从那 时以来,山西人无论是吸鸦片的还是种鸦片的都增加了许多。⋯⋯当地人种鸦片用得都是最好的地 ⋯⋯⋯全山西消耗的鸦片几乎都是当地熬制的。只有有钱的人还是吸外国的和广东的鸦片”。1此处 调查材料清楚表明,当地是用“最好的地”种植罂粟的。 口内情况也一样。刚开始的时候是“山坡水湄偶尔播种”,后来“沃土肥田种植日广”,山西本来就 “晋地硗瘠,产粮无多”,这样使得“多种一亩罂粟,即少收一亩米粮”“粮食渐缺,粮价日增”。2《温洗马 戒吸食鸦片栽种罂粟说》指出“按吾晋土田志旧书所载四十九万五千九百三十四顷,今自罂粟盛行,每 县之田,种罂粟者不下十之三四,合全省土田计之应占十五万顷,是皆膏腴之田也。以一亩地粮一石计 之,罂粟所占之田岁缺粮一千五百万石,十年计之则缺粮一万五千万石。”3光绪初年山西有耕地五十 三万顷,据估计有九分之一的土地种植罂粟。[11]而山西本来就是产粮不多的省份,“晋省形势,南路重 山复岭,绝少平原,北路固阴沍寒,每忧冰雹,纵令全行播种嘉谷,已不足给全省卒岁之粮,况复弃田之 半以种罂粟,民安得不匮。”4由于大量耕地被罂粟种植所挤占,因而粮食作物种植面积大大缩小,粮 食产量大幅度下降,粮食供应就成了问题。本来就已存在的粮食不足问题也就更加突出,以致造成“亩 无栖粮,家无储粟”。 其次,与农作物争劳力和水分。罂粟收浆之际,正逢农忙季节,大批劳力首先保证罂粟收获,“人力 尽驱于罂粟,良苗反荒芜而不治”,致使农田荒芜,粮食产量减少。山西本干旱,农民为了获利往往又将 仅有的一点可供灌溉的水用于罂粟田,并把上等肥料首先施入罂粟田。可见罂粟的广泛种植严重影响 了农业生产的发展。 再次,极耗地力。罂粟最耗地力,光绪四年曾国荃说,民户“往往以膏腴水田,遍种罂粟,而五谷反 置诸硗瘠之区,此地力之所以日穷也。⋯⋯此人力之所以日弛也。”这样使得“地力既差,人力又减”,晋 省粮食供应也就成了问题。张之洞也说:“晋省山农多,水利少,种植罂粟之功倍于蔬卉,偶有山溪水浒 可资灌溉,悉归之罂粟,此物最耗地力,数年之后,更种它谷亦且不蕃。”5李辅斌指出,罂粟的大量种 植使土地肥力不断下降,恶化了生产条件。清后期以来河北山西农业生产的停滞,罂粟的泛滥是当时 重要的原因之一。 6 正因为晋省遍种罂粟,广占良田膏腴,极消耗地力和人力,使得山西粮食丰年本来就比较紧张,供 给不足,一遇天灾,便酿成重大人祸。光绪初年我国北方发生特大灾荒“丁戊奇荒”,山西是其中受灾最 严重省份之一,死人无数,粮价昂贵,此结果虽表面上看为天灾所致,实际上与长期以来该省种植罂粟 有直接关系。曾国荃就曾指出:“此次晋省荒歉,虽曰天灾,实由人事。自境内广种罂粟以来,民间积蓄 渐耗,几无半岁之粮,猝遇凶荒,遂至无可措手。”7北部大同、朔、代、忻各州及归化七厅,地广人稀,一 向产粮较多。每年秋后,商人们将大批粮食沿黄河运到南部蒲、绛等州,以供需用。光绪初年则盛种罂 ![俄]阿·马·波兹德涅耶夫:《蒙古及蒙古人》第2卷,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83年,第146-147页。 "《禁栽种罂粟示》,光绪《广灵县补志》卷6《政令志》。 #光绪《广灵县补志》卷6《政令志》。 $《申明栽种罂粟旧禁折》,光绪《广灵县补志》卷6《政令志》。 %张之洞:《张文襄公奏稿》卷3《禁种罂粟片》。 &李辅斌:《清代河北山西农业地理研究》,陕西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未刊稿),1992年,第192-195页。 ’《曾忠襄公奏议》,光绪四年正月二十六日。 鸦片在清代山西的种植、分布及对农业环境的影响 45- - 中国农史 粟,“北路沃野千里,强半皆种此物”,1粮食产量减少。南部垣曲产烟最多,灾荒中饿死的人也最多。张 之洞抚晋后一针见血地指出:“丁戊奇荒,其祸实中于此”。 2民国《沁源县志》对此次灾荒的原因也有 清醒的认识,“光绪三年邑遭大祲,饿莩载道,非粮价之昂贵,因上地尽种罂粟,粮无来源耳。当光绪中 叶,沁源县按少数计算,种罂粟之地亩约四百顷以上,每亩以获粮一石计之,每年少收粟四万余石。以 山西一省言之,真不可以数计,无惑乎丁丑之灾为亘古未有之奇祲也。”3 五、结 语 清代山西私种罂粟比较盛行,对山西的危害深重。通过讨论认为,罂粟在山西种植最早时间应为 道光十一年,大面积种植是咸丰以后。依据各种文献资料,将山西罂粟种植状况进行了复原,并将栽种 州县绘制于图,初步勾勒出清代罂粟在山西州县的分布。罂粟对山西农业环境影响巨大,大面积的种 植,使晋省丧失了大量的农田劳动力,出现与其他作物争地、争水和争劳力现象,同时又极耗地力,使 得本来就比较缺粮的晋省,更加雪上加霜,其是导致“丁戊奇荒”的重要原因。 [参 考 文 献 ] [1]李三谋.鸦片在山西的危害[J].晋阳学刊,1990,(6). [2]李三谋.晚清山西种植罂粟的严重后果[J].古今农业,2000,(3). [3]王金香.中国禁毒简史[M].北京:学习出版社,1996. [4]刘建生,刘鹏生,等.山西近代经济[M].太原:山西经济出版社,1995. [6]王金香.近代山西烟祸[J].山西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1989,(3). [7]傅建成.百年瘟疫:烟毒问题与中国社会[M].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2000. [8]耿占军.清代陕西经济作物的地理分布[J].中国历史地理论丛,1992,(4). [9]傅建成.近代中国鸦片种植与农村经济的危机[J].西北大学学报,1995,(4). [10]秦和平.鸦片在西南地区的传播及其种植面积考订[J].中国农史,2003,(2). [11]赵矢元.丁戊奇荒述略[J].学术月刊,1981,(2). !《曾忠襄公奏议》,光绪四年正月二十六日。 "张之洞:《张文襄公奏稿》卷3《禁种罂粟片》。 #民国《沁源县志》卷2《农田略》。 2007.3 4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