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人丹尼族》

原始人丹尼族 偕叡廉纪念教会牧师、神学教授 蔡松煨 原始人真如此可怕吗？这可说是一种「印象」而已，就是文明人对他们的偏见和不理解。…… 「原始人」（Primitive man or early man），有些国语辞典查不到这一句话，只有「原始」和「原始社会」。英文字典对原始人的解释为，「住在远古时代，有语言能力，懂得用火，喜欢群居的人类」。如果对此详细解释，将成为人类学的讲义，在此点到为止。总而言之，原始人给现代人的印象是：凶悍、勇猛、粗野、残忍、蛮横、嗜杀、可怕，又无文明、文化。新几内亚的丹尼族被发现时，正处在这种状态中。相信前往原始部落的第一批宣教士们，都是以提心吊胆的心情进入他们的「国度」。原始人真如此可怕吗？事实上，这可说是一种「印象」而已，就是文明人对他们的偏见和不理解。 有情有泪有爱 除了战争外（战争为的是要争取生存机会和空间），原始人的杀人动机和文明人不一样，现代人的杀人动机比起原始人来更恶劣到几十、几百倍，也可说更可怕。举世闻名的马雅、印加人的活人祭是为着宗教而杀人，他们认为「雨神若不喝人血，吃人心就不肯降雨」，因此，献活人祭便成为求生存的条件之一。古时候的台湾原住民砍人头，也是为着宗教的缘故；新几内亚的原始丹尼族吃人肉也和宗教有密切关系。如此说来，原始人或野蛮人杀人的理由和动机非常单纯，不阴险、复杂。 人类学对原始人（如果正确一点，应该是「现代原始人」）的指出，他们有自己的伦理、道德；只是形式和我们的有所不同而已。由宣教士们和「可怕」的丹尼族相遇的情形看就知道，原始人有情、有泪、有爱。 有一天，当「巴律姆」队长麦克逊忙着准备运送人员过河的时候，发现一位大声哭叫又流眼泪的长者（可能是巫师）下到岸边来，后面跟着一大堆全副武装的丹尼族战士，一面走一面大声地喊叫「纳夫！」麦克逊知道这是达和平欢迎的意思；因为从前在别种族的地域时，他曾经看过好几次类似的情形。但在丹尼族中间，是否有相同意义，他不敢轻易断定。 直到麦克逊伸出手握住长者，老人一面握手，一面抱紧麦克逊哇哇地大声哭出来时，麦克逊才确定这是欢迎的仪式，于是他照样回抱老人。但是因为丹尼族不穿衣服，而在身上擦一层厚厚的猪油，体臭加上油腻的裸体，实在让人觉得不好受。而麦克逊抬头一看，在山上也站着一大队的丹尼族武士，他们看到长者和麦克逊互拥时，才把所有的武器放在地上，叫着「纳夫！」这时麦克逊才松了一口气。 偏见和知识 当文明和原始相遇时，文明人常被原始人杀害。这种杀人并非起自原始人对文明人有仇恨或敌意之故，而是来自原始人惧怕的心理。自从有历史以来，他们就住在荒山密林里，从未看过本族人以外的任何人类，对于忽然间冒出来的「东西」，他们不知如何应对是好，只有先弄死「它」，才有办法确保本身的安全。这种心理和蛇的习性一样，只要人不刺激蛇，不惊动牠，就不会轻易咬人。 哥伦布第一次发现黑人时，以为那是另一种猴类，无毛猴，引起当时西班牙国会和教会热烈的讨论。最后有一派人士断定那是没有灵魂的人类。照样丹尼族第一次发现白人时，也可以断定他们是没有灵魂的人，但丹尼族没有这样做，因为他们没有此种偏见和知识学问。 丹尼族的好奇心胜过一切。白人宣教士第一次踏入他们的领土时，他们围在白人身边，以好奇的眼光看他们，就像白人以好奇心对待他们一样。他们抓住白人的手，摸他们的脸，对他们又摸、又拉、又抓、又擦、又搓揉，直到皮肤红肿起来为止。他们的表情似乎在说：「真奇怪，他们擦的这种白猪油或颜料怎么这么好，不会掉下来。」宣教士们为着传福音，只得牺牲自己的皮肤，任凭他们检查到满足为止。如此「第一类接触」也奠定了宣教士们日后传福音的基础。 凭着应许前进 「巴律姆计划」队员潘史东回忆到，在他第二次到同一个部落去传福音时，他说：「他们为我的来访杀一条猪，举行一个冗长的仪式，并在我身上擦猪油，给我一份猪肉，把我的手放在上面，然后有一位酋长，发表一篇和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长的演说。」潘史东知道这是个「入会」仪式；表示接纳我成为他们的一员。由此可见，这些「摩登原始人」在仪式上也不马虎，只是文明人以自己的角度来看时，他们才会显得野蛮。凡是人都有良善的一面。 话虽如此，但当「巴律姆计划」的宣教士们进入这些原住民的领域时，仍有许多疑虑、烦恼和害怕。印象中，原始人残忍的习惯和行为，让他们非常厌恶、难过；但因着相信主，就不为此失意、颓丧气馁，而是盼望着当原始人接纳主时，一切恶习都将被消除殆尽。「但圣灵降临在你们身上，你们就必得着能力，并要在耶路撒冷、犹太全地，和撒马利亚，直到地极，作我的见证。」（徒一：8）宣教士们知道，主的应许也在原始部落的人身上，他们不畏惧一切地向丹尼族人传福音。 一九四七年春天，「巴律姆计划」的麦克逊队长为卡波克族的第一位信徒施洗，并开办了一所圣经学校，带领很多年轻人来就读。当这些年轻人毕业时，已经有十七个人受洗，同时也献身成为传道人，成为教会的基石。由于卡波克族传道人的诞生，宣教士们能够带着卡波克族的牧师进入丹尼族所住的地区，向他们传福音。如果没有卡波克族的帮忙，向丹尼族传福音的工作，恐怕还得等待一段时期才能展开呢！。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