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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作家西西的童话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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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作家西西的童话小说  文学评论 1997 年第 3 期 香港作家西西的童话小说 艾晓明 内容提要: 西西是香港实验小说的代表作家之一。叙说香港百年历史有多种方式, 而文学 从根本上说, 依然是虚构而不是实录。西西小说虚构的意义在于它是一个开放的文本, 开放向 童话、风俗史、地方志一类更广阔的艺术空间。本文以西西最近的长篇小说《飞毡》为例, 讨论西 西对童话小说文体的理解、《飞毡》中童话手法的介入形式以及小说中轻盈与繁复的叙事风格。   香港的故事, 应该有许多种讲法, 事实 上, 我们读到的香港故事, 也都各有其注重的 经验层面、思考焦...
香港作家西西的童话小说
 文学评论 1997 年第 3 期 香港作家西西的童话小说 艾晓明 内容提要: 西西是香港实验小说的代作家之一。叙说香港百年历史有多种方式, 而文学 从根本上说, 依然是虚构而不是实录。西西小说虚构的意义在于它是一个开放的文本, 开放向 童话、风俗史、地方志一类更广阔的艺术空间。本文以西西最近的长篇小说《飞毡》为例, 讨论西 西对童话小说文体的理解、《飞毡》中童话手法的介入形式以及小说中轻盈与繁复的叙事风格。   香港的故事, 应该有许多种讲法, 事实 上, 我们读到的香港故事, 也都各有其注重的 经验层面、思考焦点、讲述方式。例如施叔青 的《维多利亚俱乐部》、《香港三部曲》之一、之 二; 还有获益出版公司作为“收获文丛”新近 推出的《九龙城寨烟云》(林荫)、《庙街两妙 族》(海辛)等。 西西的《飞毡》也是写香港的小说长篇, 而且, 部分章节发表之初, 已引起注目和期 待。最近我读完了新出版的完整长篇, 掩卷之 余, 令我反复琢磨的是一个马格利特式的问 题: 这是k 不是香港? 正如这是k 不是苹果、 这是k 不是烟斗。如果从“见证小说”的角度 来考虑,“睡眠与飞行”能见证什么? 钽的故 事、梦游症、自障叶与香港又有什么关系? 而 类似的无关乎香港历史、现实的故事枝节、知 识和想象在《飞毡》中比比皆是。而且, 最突出 的意象“飞毡”就是异域传说的移植, 而非“本 土”特产。为什么一个关于香港的故事, 要在 飞毡这样一个神话的意象框架中展开呢? 显然, 我们不能以“见证小说”的来 读《飞毡》, 小说封内提要说:“这小说是西西 肥土镇系列故事 (1) 的扩写, 以香港百年来 的历史为素材, 予以艺术转化, 提升为一个普 遍的寓言。”为了与一般写实作品相区别, 我 更愿意说成是童话想象。以下从三个方面细 说这种童话想象。 一 何为童话 西西与何福仁的一系列文学对话中, 最 早的一个话题就是“童话小说”(2) , 其中, 西 西对自己挪用童话素材的作品《玻璃鞋》提出 一个商榷性的说法: 相对于马尔克斯、巴尔加 斯·略萨的“魔幻写实”、“结构写实”,《玻璃 鞋》是否可以叫“童话写实”? (3)在这个对话 中, 西西谈到了安徒生、王尔德等作家的著 名童话, 又谈到卡尔维诺搜集的意大利民间 故事。她认同何福仁将《苹果》归之为“童话小 说”的, 并说“这是一直想写的《肥土镇的 故事》之一。”(4) 由上述对话, 我们可以看出, 童话小说, ·63· 这是西西全部“肥土镇”故事发展出来的一个 基点, 一种艺术构思的基本出发点。但“童 话”“小说”又是两个艺术概念, 代表了两种文 体的复合。这里, 先对童话这个概念作一回 顾。由上述对话, 我们可以看出西西对“童 话”的理解, 她采用的这个概念比较宽泛, 既 指经典的童话作品, 也包括民间传说, 还指在 传说基础上的改写。在另一篇对话《脸儿怎么 说k k 读〈图特碑记〉、〈胡子有脸〉及其他》 中, 西西谈到罗大里的童话, 这里的童话不止 于一般的加工改写, 更是对童话的重写,“重 新赋予生命”(5)。另外, 还可以考虑到西西对 卡尔维诺作品特色的解说, 西西谈到卡尔维 诺《我们的祖先》三部曲, 她称之为“罗曼史” (中文又译作“传奇”k k 笔者注) , 她说道, 虽 然在意文中,“小说”与“罗曼史”并无分别, 但 分别实际上是存在的。西西说:“祖先三部曲 引发我们沉思作者的题旨之外, 还令我们惊 讶, 因为罗曼史充满机智与奇想, 细节丰富有 趣, 叙述的手法也不断更新。”(6)这里西西谈 到的罗曼史, 与童话的旨趣是相通的。 在中文翻译中, 德语词M ⑤ rchen 被译 为童话, 但 fo lk ta le 就有两个译法, 有人译为 民间故事, 有人译为童话。例如卡尔维诺编辑 的 Ita lian Fo lk T ales, 中文译本就题为《意大 利童话》(7)。 由此看来, 在习惯的理解中, 童话的涵义 似乎介于儿童故事和民间故事两者之间。这 可能缘于两个方面, 第一, 在世界范围内, 童 话故事是民间故事的形式之一。第二, 中国的 民间故事中, 并没有专门以孩子为对象的童 话故事一类。关于第一点, 斯蒂·汤普森 (St ith T homp son)在 T he Fo lk ta le 一书中讨 论民间故事的形式时, 首先谈到的就是M ⑤ rchen。他说:“我们在英语中没有完全令人 满意的词来对译它, 虽然通常把它译为‘童 话故事’或‘家庭故事’。法国人则使用Con2 tePopu la ire。所有这些词试图描述的是诸如 《灰姑娘》、《白雪公主》或《汉塞尔与葛丽泰》 一类故事。”(8) 他谈到, 但“家庭故事”和 Con te Popu la ire 也宽泛得差不多可以适用 于任何故事种类, 相比较而言还是德语的M ⑤ rchen 更准确, 并且得到了相当一致的理 解。“一个M ⑤rchen 是在某种程度上包含了 连续的母题或插曲的故事。它移入了一个没 有确定地点或确定人物的虚构世界, 并且充 满奇异色彩。”因此, 中文译者又将M ⑤rchen 译成幻想故事 (9)。 至于第二点, 中国民间故事中, 并没有专 门以孩子为对象的童话故事一类, 西西在《飞 毡》中以《童话》为题的一节中, 表达了这一看 法。也即是说, 当西西讲到童话时, 她一方面 指的是各种具有幻想色彩的民间故事、童话 及其现代变体, 另一方面也包括以儿童为对 象来讲述。这后一方面, 连带的表现风格则需 要“用孩子的眼睛观看世界, 当然也得用孩子 的语调说话。”(10) 以《飞毡》为例, 我觉得它代表了西西在 童话小说方面的构想, 她充分发挥出童话与 小说文体复合的潜力, 建构出一个自由而广 阔的文本空间, 使小说不止于“见证”, 更是一 个新的建构。犹如张系国在谈西西的《浮城志 异》时所说:“浮城是香港吗?我肯定告诉读者 它不是!浮城虽然似乎是香港, 其实却可能是 地球上任何一个城市。”(11) 二 童话小说 《飞毡》分为三卷, 卷一有六十五节, 卷二 有七十八节, 卷三有六十节, 总共二四三节, 每节是一个有标题的小故事, 联缀合成全书, 约 35 万字。 关于这个“毡”字, 我曾误以为是“毯”, 看 过《一千零一夜》, 知道有毯会飞, 而在小说曾 发表在 1994 年《联合文学》上的章节, 其中有 领事夫人夜晚望向天空, 惊呼: 飞毯! 这次看 ·73· 到西西小说的序《说毡》, 方知西西指的是 “毯”, 但方言中毡毯不分, 都读成“煎”, 故而 小说从俗, 名为《飞毡》。西西告诉我们, 毡、毯 实际上音与意皆有别, 她引述古籍, 考证辨析 何为毡, 何为毯; 毡与毯的别名、用途, 以及毯 何时开始与地组成词、出现在书写的记载里。 这一番近似知识考古学的作法, 是西西小说 的独特魅力之一, 她把小说的想像和知识的 发掘结合起来, 构成她的讲故事的方式。 西西的香港故事不始于当前, 在 70 年代 的《我城》, 80 年代的一系列“肥土镇的故事” 中, 宽泛地说, 在西西所有的城市小说中, 都 是一个关于香港的大故事。尽管这么说,《飞 毡》依然是特别的, 特别在于, 它把西西以往 所写的肥土镇故事扩展开来, 尽可能多地包 容了香港历史、生活的方方面面, 如地方志、 风俗史的内容, 城市的形成、发展和变迁的历 程。在小说的最后一句话中, 我们可以感觉 到, 全部的故事是讲给一个叫“花阿眉”的孩 子听的, 从名字看, 她可能是作品中花家第三 代花可久的女儿。 犹如福克纳的“约克纳帕塔法”世系、马 尔克斯的马孔多小镇一样, 肥土镇有它的地 理环境 (靠近巨龙国) , 有它的街道、社区和人 物谱系。故事主要写的是在肥土镇开荷兰水 铺子的花顺记一家, 写了他们家三代人, 花顺 水兄弟、他们的后辈花一、花二、花初三、避乱 移民而来的花芬芳一家, 又写了花家的亲家 k k 开家具店的叶老板一家, 嫁与花初三的 叶重生; 继而是花与叶的女儿花艳颜、儿子花 可久。写了他们的街坊邻居k k 开莲心茶铺 子的陈家老两口, 还有到这里来的做生意的 突厥人花里耶、花里巴巴父子; 写了他们的亲 戚k k 开银行的胡瑞祥一家及他们的婢女k 后来开大排档的王得宝夫妇⋯⋯从这些人物 的身份可以看出, 他们基本上属于商家, 是一 些经商族群, 但随着城市的发展, 这些家族的 后代有的继承了家族事业, 有的成为天文学 家、建筑师、进入城市的新兴行业或地位更高 的层次; 一个城市也这样从小小的街区, 小小 的手工作坊成长起来, 花叶重生。小说三卷, 从文中穿插的海盗船, 战争、难民潮, 劳动大 军、乃至公务员的赫赫军容等, 大致提示出香 港百年的轮廓。其中关于“家居文化”、“街道 语言”、关于“丁屋”、关于“心镇”的“珍稀大 鼻”、“野味王”, 幽默地展示出香港特有的生 活景观, 香港及毗邻的深圳若干社会问题, 如 果说有一些数学题我们称之为趣味数学的 话, 西西的这本小说也可称之为趣味社会学 的小说。 将香港这样一段特殊的时空、将其中种 种社会文化现象作具有趣味性的转换, 这种 转换是怎样进行的呢? 是凭什么来作转换的 中介呢? 我想至少有这么几点; 一是历史素 材、生活经验, 书本知识和人物故事的融合, 二是多种讲故事文体 (如知识小品、奇闻轶 事, 童话寓言, 框架杂录等)的融合, 三是超现 实的想象所拓展的寓意层面。 如果把小说中的故事分为不同的层面, 我们可以看到, 在对家居生活、街道场景, 店 铺物品、风俗人情的描述上, 处处可见香港现 实的特色, 但是如果换一位严格写实的作家, 他也完全可能把故事处理成为关于花顺记、 叶荣华、胡瑞祥及相关亲友的家庭小说。在这 里我觉得, 对小说面貌特征起决定作用的, 是 模拟童话形式。 这样, 我们就进入了一个真幻可以混合, 现实生活和超现实的幻想并存的空间。在以 香港为蓝本的故事之上, 有种种中西神话、寓 言中的飞行意象在翱翔。这样一个幻想层面 的介入, 对小说起了什么作用呢?或者说给小 说带来了哪些与众不同的东西?我想, 至少有 这样几点: 一、人物的寓言性。《飞毡》中对人物的刻 画不似一般写实小说, 注重情感的发展及心 理活动描述, 而是带有不同程度的寓言性质。 ·83· 表现在几个方面: 1、命名k k 人物的命名, 或 者与传说人物谐音, 这样一种命名方式激发 读者在寓言寓意的联想中理解作品。2、角色 化k k《飞毡》中人物众多, 他们是代表城市 生活中各种不同职能、身分的角色, 他们的角 色特征鲜明显著。《飞毡》重在人物角色的丰 富而不是个别人物性格的丰富, 这种角色化 的人物是童话小说中固有的。3、传说人物的 挪用k k 西西采用谐拟形式, 对现代民居以 及人物的建筑梦想加以发挥, 使两人的对话 充盈现代人的遐想和智趣。4、超现实人物与 人物的超现实性k k 就人物类型来说,《飞 毡》中的人物一类是和现实生活紧贴的, 如商 家老板、家庭主妇、政府公务员等, 但主要人 物中花家三兄弟却都带有理想色彩。他们与 执著现实的人物及生活方式形成对比, 带出 对都市发展与人的处境的反思。在另一些人 物身上, 作者则赋予他们超常的状态或能力, 如花艳颜的梦游症、花里巴巴的呵欠、叶重生 的“火牡丹”举动等。这类超常状态使小说人 物进入梦境与幻想的时空。 二、空间的延展。《飞毡》的童话幻想层面 拓展了作品内容的空间, 使得中西众多的传 说、寓言、童话和民间故事的形象、情境在小 说中交汇。例如中国的庄生梦蝶、钟无盐、目 莲救母、狐仙故事、隐身草故事, 外国的飞毡、 天使报讯⋯⋯关于飞毯岛的设想, 将科幻式 情节与童话中寻求奥秘的母题相糅, 虽然结 局不是童话式的结局k k 奥秘的获得, 但利 用这种过程实现了小说里的时空转换, 引出 哲学家的话题和人物。飞毯岛的情境与现代 社会里人的种种问题形成有趣的折射和联 系。 三、混合模式。《飞毡》按童话体结构小 说, 它内部的叙述也是呈现多样的类型, 除了 连贯的人物和故事外, 它包括许多非情节性 的叙述, 这些叙述以物品、知识、状态、习俗为 题, 采用各种体例、形式讲故事。例如, 其中有 小品 (Sketch ) ,《酸枝铺》、《衣裳似的家具》、 《花狸》, 都是对某一物品的集中勾勒。还有奇 谈 (Yarn) , 在叙述中加入轶闻, 例如《研究精 神》一节中, 对战时科学家冒险观察大爆炸的 插叙。《冰山雪谷》、《药糖与魔法雨》都是童话 (M ⑤ rchen ) 性场景,《肋骨》则是“天使报 讯”故事的改写, 反其意而用之, 是现代的寓 言。《珍稀大鼻》、《野味王》让人物自白, 仿佛 口述实录的纪实文体, 人物心理藉谐仿文字 流露, 维妙维肖, 令人捧腹。 总体来看,《飞毡》的叙述又是上述多种 类型的混合模式。 值得进一步研究的还有西西对童话素材 的改造,《飞毡》无疑描写了大量属于香港人 生活经验层面的故事, 如阿婆炒股、有关选 举、示威的小故事, 义工与露宿者等。然而童 话素材在小说中与现实经验亦构成一个活泼 的对话关系, 乃至隐喻了更复杂的心态、思 绪。例如《肋骨》中将天使长的名字反过来, 赋 予其性别, 描写天使受到污染气体的困扰以 致忘记了需要传递的讯息, 这样一种人物的 挪用与改写, 寄寓丰富。从飞毯上俯瞰小岛的 优悠漂游, 何尝不是深怀感情和期望,“但愿 镇长久, 千里共婵娟”, 美丽的山河画面因而 转化为象征的意境。我还想到,《飞毡》中有没 有一个童话寓言的隐形结构?卷一犹如《创世 纪》, 是城市的出生和家庭联姻的缘起; 卷二 犹如《出埃及纪》, 是城市的繁衍, 店铺的面貌 和人物的性格命运在这个过程中被重铸, 还 包括迁徙、寻找和重建家园; 卷三是在理想和 现实的不同层面对城市的思考和评价, 用了 外来者、此地人、比邻人等不同的观察角度和 叙述。故事中的飞毯承载友爱、带着关怀, 在 灾难时出现, 解救亲朋友邻。它也受到珍惜, 有飞翔的机会; 平日被精心收藏。这幅实用又 奇异的飞毯, 象征了香港的奇遇。在西西所有 的城市故事中, 我想是深怀一个感情基调、一 个祈福主题的。它凝聚在“港岛吾爱”这一作 ·93· 品题目中, 它也分散在肥土镇故事系列里。在 《我城》中, 人们祈祷: 天佑我城。在《镇咒》中, 一纸远方的护镇灵咒溶入了肥土镇的山脉河 流、铁路车站。《肥土镇的故事》结束于老祖母 的自言自语: 没有一个市镇会永远繁荣, 也没 有一个市镇会恒久衰落; 人何尝不是一样, 没 有长久的快乐, 也没有了无尽期的忧伤。《飞 毡》的说故事人讲给儿童, 作品更启迪成人思 索。书中说, 人类制造地毯, 原本不是要保护 自己, 而是要保护大地,“人类敬爱大地, 所以 为它编织最美丽的衣裳。”西西为香港编织了 她的美丽小说, 它是有趣和富有教益的毡毯。 三 轻盈与繁复 《飞毡》的故事, 肯定会使热爱童话的人、 热爱小说的人、热爱诸如卡尔维诺等作家的 人感兴趣, 这些作家力求从轻的一面审视我 们的生活, 它要求读者的轻盈之心。 卡尔维诺正是这样谈到了他的轻 (L igh tness)的概念。在他的六篇备忘录中, 他把轻作为下一个一千年, 21 世纪应该纳入 的文学价值、特质和品格。他谈到昆德拉的著 名小说, 说:“他的小说告诉我们, 我们在生活 中因其轻快而选取, 而珍重的一切, 于须臾之 间都要显示出其令人无法忍受的沉重的本来 面目。大概只有凭藉智慧的灵活和机动性我 们才能够逃避这种判决; 而这种品质正是这 本小说写作的依据, 这种品质属于与我们生 活于其中的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12) 卡尔维诺关于轻, 还说到:“一个小说家 如果不把日常生活俗务变作为某种无限探索 的不可企及的对象, 就难于用实例表现他关 于轻的观念。”所谓无限探索, 这是卡尔维诺 提出的一种信念, 一种把文学当作知识追求 的信念。这种知识性叙述, 对一切日常的、具 体和抽象的事物、对常识的过程和科学知识 的奥秘兴致勃勃, 辞典式的征引、解说和自由 联想密布于《飞毡》, 也使它不同一般。《飞 毡》接通了繁复的生活、思想知识, 使作品中 文本互涉, 意义交织。如引用古希腊关于美的 讨论, 使其与所描写的人物构成诙谐的比拟; 在《乌托邦之旅》中将经典的文学情境夸张和 漫画化, 衍生文学游戏和讽喻。《呵欠操》、《经 济课》、《文化交流》、《另类巴洛克》、《不称职 病》等节穿插各种门类的知识发现, 将其通俗 化和趣味化。 西西小说的知识性和这种联想特色却也 是引起争议之处, 孙绍振先生曾对此深表困 惑, 他批评西西的《哀悼乳房》时说, 作品用大 量篇幅写乳癌的生理、病理、药理、营养、医学 史述, 他认为, 不论作者写得如何通俗、如何 用功,“最多也只是文字游戏, 不但不是艺术, 而是艺术的癌症”(13)。 这种批评, 涉及到不同的文学信念, 兹不 赘述。我想说的是, 把知识纳入文学探索, 正 是 20 世纪一大批小说家努力的方向, 卡尔维 诺尤其推崇这种努力。 他说:“现代小说是一种百科全书, 一种 求知方法, 尤其是世界上各种事体、人物和事 务之间的一种关系网。”小说家力求在小说中 包容整个宇宙, 无论成败如何, 卡尔维诺认为 这种“对千百年来积累的人类知识的无限兴 趣正是 20 世纪最伟大作家必定宣称为他们 所据有的那些品质”, 他说,“知识作为一种繁 复的现象是一条把所谓的现代主义和被定名 为后现代的主要作品连贯起来的一条线索, 这条线索高超于给它贴上的一切标签, 我希 望这条线索不断展延到未来千秋中去。”(14) 西西与卡尔维诺的影响关系需要另行讨 论, 就此打住。 回到本文开头的标题, 我从西西的小说 中看到, 一切起于想象, 终于想象。我们从这 [下转 95 页 ] ·04· ( 7) 邵振国∶《通向墓地》,《文学评论》1996 年 第 5 期。 ( 8) 引自《世界著名作家访谈录》, 第 364 页, 江 苏文艺出版社, 1992 年。 (9)《穿越死亡》是反映当代战争的长篇, 朱秀海 为此曾于七八十年代之交两度深入前线采访长达半 年;《炮群》是反映我军现代化进程的长篇, 朱苏进为 此到某炮团挂职副政委一年;《人间正道》是反映城 市改革的长篇, 周梅森为此到徐州市挂职两年。 ( 10) 大江健三郎∶《答谢辞》,《性的人》第 307 页, 光明日报出版社, 1995 年。 (11)参见郑敏∶《一场关系到 21 世纪中华文化 发展的讨论∶如何评价汉语及汉字的价值》,《诗探 索》1996 年第 4 期。 ( 12) 季羡林∶《门外中外文论絮语》,《文学评 论》1996 年第 6 期。 (13)见《张承志警告中国作家》,《无援的思想》 第 106 页, 华艺出版社, 1995 年。 [作者单任∶解放军艺术学院 ] 责任编辑∶董之林 [上接 40 页 ] 座虚构的城市走出, 哪里握住了实存的见证? 但想象存留于阅读的记忆里, 记忆中这座形 同香港的小岛也许存在过, 也许将要存在, 也 许就是我们自己置身于其中的都市, 也许它 正在被“虚构”出来。作为对现实和现有叙述 的戏拟, 它是一个有待发现、有待继续和重新 创造的文本之城⋯⋯ (1)西西 1982 年开始创作《肥土镇的故事》(收 入《胡子有脸》, 台北, 洪范书店, 1986 年 4 月第 1 版) , 与肥土镇相关的作品还有:《镇咒》(同上书)、 《苹果》(收入《像我这样一个女子》, 台北, 洪范书店, 1984 年 4 月第 1 版)、《浮城志异》、《肥土镇灰阑记》 (均收入《手卷》, 台北, 洪范书店, 1988 年 3 月, 版次 未注)、《宇宙奇趣补遗》(收入《母鱼》, 台北, 洪范书 店, 1990 年 9 月第 1 版)。 (2) (3) (4) 西西、何福仁:《童话小说k k 谈童 话、〈碗〉、〈煎锅〉及其它》, 见西西、何福仁:《时间的 话题k k 对话集》, 香港, 素叶出版社, 1995 年 10 月 第 1 版, 第 160 页。 (5)见《时间的话题k k 对话集》第 189 页。 (6)西西:《读一些卡尔维诺》, 见西西:《像我这 样一个读者》, 台北, 洪范书店, 1986 年 9 月第 1 版, 第 202 页。 (7) 卡尔维诺:《意大利童话》(上、下) , 刘宪之 译, 上海文艺出版社, 1985 年 9 月第 1 版。 (8)斯蒂·汤普森:《世界民间故事分类学》, 郑 海等译, 上海文艺出版社, 1991 年 2 月第 1 版, 第 7 k 8 页。 (9)同上书, 第 8 页, 译者注 3。 ( 10) 何福仁:《〈我城〉的一种读法》, 收入西西: 《我城》, 台北, 允晨文化实业股份有限公司, 1979 年 7 月第 3 版, 第 234 页。 (11)同 (10) , 第 233k 234 页。 ( 12) 卡尔维诺:《未来千年备忘录》, 杨德友译, 香港, 社会思想出版社, 1994 年 8 月第 1 版, 第 6 页。 (13)孙绍振:《一本半生不熟的小说》, 曾载香港 《新晚报》, 页码待查。 (14)同 (12) , 第 121 页。 [作者单位: 广东中山大学中文系 ] 责任编辑: 杨世伟 ·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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