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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的赞歌与愤世者的悲歌_略论师陀小说

2011-05-14 6页 pdf 479KB 100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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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的赞歌与愤世者的悲歌_略论师陀小说 第 卷 第 期 清华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诗人的赞歌与愤世者的悲歌 —略论师陀小说 高红梅 引 言 读师陀的小说 —从《谷 》到《里门拾记 》到《果园城记 》 , 首先惊讶于作者的冷静和沉郁 。 在这些既不象纯粹的小说也不象纯粹的散文的文章中 , 作者始终在扮演着一个旅人的角色 , 对着黄 昏落 日 , 悠悠说些小城小镇 , 远远近近的旧事 。 生活于果园城的众多的小人物一个个 与你熟称起来 永远悄声细语的孟林太太和绣满几 口 大箱的嫁衣终待字闺中的老女素姑 桃红 》 , 可爱的水鬼“ 阿嚏 ” 阿嚏 》 ...
诗人的赞歌与愤世者的悲歌_略论师陀小说
第 卷 第 期 清华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诗人的赞歌与愤世者的悲歌 —略论师陀小说 高红梅 引 言 读师陀的小说 —从《谷 》到《里门拾记 》到《果园城记 》 , 首先惊讶于作者的冷静和沉郁 。 在这些既不象纯粹的小说也不象纯粹的散文的文章中 , 作者始终在扮演着一个旅人的角色 , 对着黄 昏落 日 , 悠悠说些小城小镇 , 远远近近的旧事 。 生活于果园城的众多的小人物一个个 与你熟称起来 永远悄声细语的孟林太太和绣满几 口 大箱的嫁衣终待字闺中的老女素姑 桃红 》 , 可爱的水鬼“ 阿嚏 ” 阿嚏 》 , 统治果园城十五年之久的魁爷 鬼爷 》 , 靠挨打起 家的“ 北门街的好汉 , ”胡 、左 、 马 、刘四大家族 ⋯⋯。师陀用一种智者的态度叙述那兴亡旧事 , 你的心 , 慢慢沉入一种氛围 , 一种近似黄昏的氛围 , 美丽 、寥落 , 令人依恋又让人惆怅 , 爱和恨 都消融在散着泥土和青草芬芳的空气中 , 你象作者一样忧郁起来了 。 他用诗人的笔调描绘景物 , 他对曾经生活过的广大原野充满无限爱恋 , 同时也为能逃出 那种悲苦绝望的生活而庆幸 。他愿意用回忆和幻想给这些旧事涂上古意盎然的色彩 , 使它们 雅致而有情趣 , 可是他的曾经真切地为这些旧事痛苦绝望过的心灵 , 却不容他保持超然 、 达 观与平静 。在作品中 , 我们听到两种不和谐的声音 , 一个是诗人的师陀 , 无限深情地用长而富 于色彩的句子叙述着 , 描绘着 一个是愤世者的师陀 , 用短而坎坷的句子讽刺着 , 椰榆着 。 两 种 不同的叙事方式及它们的不调和 , 构成了作品的特色 。 一 、 流 浪 的 心 灵 “ 假如世界不妨比作旷野 , 人生也好算作路 , 那么 , 我正是带着这样一颗空空的心 , 在芸 芸众生的路上慢慢走着的人 。 ” 每一个作家 , 他的特定生长环境决定了他的创作心态 , 而师陀的创作心态是一种逃避 。 沈从文在逃避中创造了一个民风淳厚的“ 桃源 ” , 他则在逃避中追想古意盎然的田园风光 , 为 家乡那些稍不平庸的人物涂上传奇的色彩 。 他所生长的破败 、 没落的乡村 , 给他的只有绝望 和痛苦 , 而城市 , “关于这个城 , 你可以说任何城市都有它好的地方 , 都有它的美点 , 唯独它却 集中了全省的坏 、丑 、废物与罪恶 。 ” 无望村的馆主 带着乡下人的道德和朴实 , 他逃出乡 村 , 却无法融入城市 。 他一次次地回到故乡 , 又一次比一次痛苦地离开 。 在城乡之间流浪着 , 寻找灵魂的安乐土 。他生长于内地的大平原上 , 却做着一个流浪者的梦 , 一个中世纪的梦 。他 嫌恶这片土地 , 永不能扎根于其中 , 却又留恋着这片土地 , 漫无 目的地在它上面游荡 。走在长 诗人的赞歌与愤世者的悲歌 —略论师陀小说 长的路上 , 怀恋那“ 每一粒沙都留着我的童年 , 我的生命 , 我的青春的地方 ” , 一切的痛苦因为 时间久远都淡漠了 , 记忆加上幻想 , 变得象秋 日的晴空一样美好 、透明 , 他禁不住又要 回去 了 。 然而 , 又是更深的失望 。 幻想的破灭 , 曾产生象鲁迅的《故乡 》那样的作品 。 师陀与鲁迅 不同 , 在《故乡 》里 , 你读到的是一颗博大心灵的深广的忧患之情 , 个人的感情融入对社会问 的思考中 , 鲁迅的故乡 , 也就是中国的乡村 , 让他深深地为这个国家的前途悲哀了 。 师陀 呢 , 你在他的作品里总能嗅出一种嫌恶的气息 , 虽然当初是他抛弃了这块土地 , 当他最终回 来寻找“精神的安乐土 ”时 , 这块土地是那样让他失望 , 与记忆中是那样不相符 , 简直面 目全 非了 。 如同日思夜想中已被神化的女人 , 揭开面纱一看 , 她竟是那样的丑陋 、庸俗 。 这种愤慨 是可想而知的 ,《里门拾记 》正是这种心情下的“ 毒咒 ” “这块土地上有毒 绝子断孙 , 灭门绝 户 。有毒 ’’人物所生长的环境 “ 颓坍了的围墙 , 由浮着绿沫的池边勾转来 , 崎岖的沿着泥路 , 画出一条疆界 。 残碎砖瓦突出的地上 , 木屑发黑 , 散出腐烂气息 。 ⋯⋯太阳象燃烧着的箭猪 , 将烟火的光扑下来 。 后来仿佛很乏味 , 寂寞的 , 厌厌然爬了过去 , ⋯ ⋯晚霞静悄悄停在天空 。 霞的光最先落在这里 , 照着瓦砾的碎片反光 , 将这废墟渲染得如同瑰丽的广原一般 。 浮绿沫 的池塘骤然臃肿了 , 反射出凝结的脂肪似的光彩 。 ”这真是一个白日见鬼的地方 , 充满了野性 的疯狂 , 仿佛听到许多被压抑的灵魂在这里叫喊 、挣扎 , 互相撕咬 。 毕四爷的“ 小 ”被逼死了 , 毕四爷在哭泣 , 毕四奶疯狂地到处奔跑 , “ 五脏和头发都烧了火似的 ” , 于是 , 一切都毁灭了 。 作者这个“躺在石上的旅客 ”悠然听“灿灿 ’足低声唱着挽歌 月亮象素车 白马的葬列 , 冉冉上 升 ” 毒咒 》 ,《女巫 》、《酒徒 》, 无不贯 串着这种“ 恶毒 ” , 人物都不可挽回地向着命运的深渊 滑下去 , 到了《百顺街 》, 简直是一出闹剧 , 终于一场大火烧了个精光 。 这样一个疯狂的氛围 , 这样一群疯狂的人 , 这样决绝地要毁灭一切的愿望 , 我们不禁也要说“ 也许有什么在蛊蚀他 的灵魂罢 。 ” 是什么东西在蛊蚀他的灵魂呢 在《谷 》集中 , 作者完全取一种旁观的态度 。 回过头来看刚刚逃出的那种生活 , 虽然痛苦 , 却没有切肤之痛 , 在诉说这些故事时 , 他的心情是平静而坦然的 。 带着走上新生的 自信 , 《谷 》、《过岭记 》、《人下人 》都充满了人生的探求与进取精神 , 理想主义的光彩笼罩着他的人 物 。《过岭记 》是一篇真正的游记 , “ 我 ” 、十年还乡的老副爷和小茨儿结伴翻山越岭 , 自然的残 暴与温柔 , 野店主人的温情款款 , 经历不同的老副爷和小茨儿有趣的对话 , 构成了一幅美丽 的图画 。 “ 我 ”看风景 , “ 我 ”听两人说话 , “ 我 ”在其中只是一个视角 。 无论是路越走越窄的老 副爷还是正充满童话幻想色彩的小茨儿 , 都是被看的 。 “ 我 ”不介入他们的生活 , 也不展示 自 己的生活 。作者在这里扮演一个流浪者 、旁观者 , 他只愿看到这些人生活中的小欢乐 , 不愿探 究他们的命运和 日常的琐屑与苦恼 , 他愿意捕捉瞬间的的欢愉化作水恒的回忆 , 就如他看到 的那些早行的驮户 “ 在聚真声和叮咚声里 , 甩响着鞭的汉子裹着白头巾 , 肩上披着一条粗搭 链 , 嘴角衔着大旱烟袋 , 青色的烟在脑后飘散 。 生烟草香味一直送到过路人的鼻子里 , 另有 一番风趣 。 ”然而 , “ 自然也只是旁观者觉得 , 真的驮户是决不会想到的 ” 。 —每个人的生活都是这样一幅供别人欣赏而 自己无法领略的图画 。师陀取这样一个游离生活之外的角度 , 掌 握这样一种浮光掠影的分寸 , 不讨人嫌 , 也不讨 自己嫌 , 是他写这类美文的基础 。 然而《里门拾记 》把这种平静打破了 。 据作者 自己说是倒了一点小霉 , 蚕居家中所作 , 故 清华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名《里门拾记 》。在描写那些衰亡中的人物时 , 他也看到了 自己的生活 , 超越的幻觉打碎了 。他 无法斩断丝丝缕缕的恋情 , 也无法抹去那种生活在他身上打下的烙印 。 他发觉 自己并不是一 个 自由自在的流浪者 , 有那么多东西束缚着他 。 这实际上也是两种生活方式 , 两种文化的碰撞 。从作品中可以感受到一颗愤激而无所适 从的心灵 。 选择一种新的生活是痛苦的 , 要舍弃那么多血肉相连的东西 而选择了又无法超 越 自己 、 实现 自己 , 就更痛苦 , 而且尴尬 。 他嘲笑百顺街的居民们种种人性的弱点 、庸俗无聊 的小情趣 —津津乐道也反过来说明自己的趣味所在 —他缺乏一个精神的支点 。 《里门拾记 》中的叙述者 , 已不再是个旁观者 , 是个跳来跳去的角色 , 不断地变换位置 , 避 免窥探 自我的心灵 , 避免成为嘲笑的对象 。 所以《毒咒 》是一番挣扎的产物 。 也许只有毁灭才能新生 。 毕四奶的疯狂 , 旅客的悠然 , 都是一种假象 ’ , 真正的毒咒是由这位“ 旅人 ”发出的 —诅咒这种绝望的生活 , 更诅咒 自己尴 尬的处境 。 二 、 水 鬼 “ 阿 嚏 ” 和 塔 扮‘心 到了《果园城记 》, 作者的心情平静了许多 。 “ 这个城叫 ‘果园城 ’ , 一个假想的亚西亚式的 名字 , 一切这种中国小城的代 , 现在且让我讲讲关于它的事吧 ” 。 一种舒缓的调子 , 因经历 和时间消泯 了爱和恨之后才能这样淡淡地讲来台 他依然爱着风景 , “ 用脚踩一踩这里的土 地 ”的愿望是那样令他着迷 , 那长满青草的城坡 , 那湖 , 那塔 , 那果园 , 那夕阳下的街道 , 那秋 日里的庭院 , 他分明也“在追赶他已经错过了的时间 ” 。 然而 , 在这里他并未象在《里门拾记 》 中那样把憎恶赋于他的人物 。他的注意力分明被另外一种东西吸引住了 , 他惊异于小城的平 静 , “ 不管世界怎样变动 , 它总是象那城头上的塔一样保持着 自己的平静 ” , 他震惊于人事的 变迁 , 出走十二年的孟安卿已为人们所淡忘 。 无论是“象春天般温柔 ”的素姑的老去 , 统治果 园城十五年之久的魁爷的失势 , 雄心勃勃的贺文龙的颓废 , 油三妹的夭亡 , 刘家 、胡家的盛衰 更替 , 本身都不重要 。 师陀从他们身上读到的是“ 时光 ” 。 “ 时光无声的 —正象素姑般无声的过去 。 它在一个小城里是多长并且走得多慢啊 ”一种对于时光的恐惧摄住了作者 。 院子 里是开始凋零的丝瓜棚 , 桃红正在开它们最后的花朵 。果园的果子早就卸光了 , 座钟停了摆 , 在一种定规中日子悄悄过去 , 素姑一如十年前一样绣着嫁衣 , 一切都象十年前一样 , 然而素 姑却在空闺里憔悴了 。所有这些秋的意象都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 暗示着时间的无情和生命的 短暂与渺小 , 暗示着这种恐惧和悲哀 。 张爱玲在《自己的文章 》中这样写到 “这时代 一 , 旧的东西在崩坏 , 新的在滋长中 。 但是在 时代的高潮到来之前 , 斩钉截铁的事物不过是例外 。 人们只是感觉 日常的一切都有点不对 , 不对到恐怖的程度 。 人是生活于一个时代里的 , 可是这时代却在影子似地沉默下去 , 人觉得 自己是被抛弃了 。 如果要证实自己的存在 , 抓住一点真实的最基本的东西 , 不能不求助于古 老的记忆 , 这比了望将来要更明晰 、亲切 。 ”师陀是更深地沉入这种古老的记忆中 , 沉浸在那 凄清优伤的情调中 。 一切极 自然的情感 , 人在空闲中总爱寻找少年时期的旧梦 。 哪怕这梦是 破碎的冷落的 , 又酸又苦 , 十分无谓 可是它在人的心里 , 却又是花 、香 、 云和阳光织成的一片 朦胧 ⋯ ⋯” 阿嚏 。 他爱这个有着著名水鬼“ 阿嚏 ”和著名的塔的地方 。 水鬼和塔是果园城 诗人的赞歌与愤世者的悲歌 —略论师陀小说 的两个代表人物 , 两种代表性格 。 可爱的水鬼是个浪漫派 , 他跟老渔夫开恶劣的玩笑 , “仅仅 为报复那在睡梦中的一脚 ” 。 他躺在船上 , 望着天空 , 漫无 目的地漫游 。 他代表果园城人沉闷 生活中所生出的种种荒唐想法 。 这个水鬼的所作所为给了他们多少隐秘的欣喜啊 这个荒 唐的水鬼在他们眼里 , 简直是个英雄 。果园城的塔 , “ 人家认为永不会倒的塔 ” , 在阳光下 , “ 比 以前更加辉煌 , 更加骄傲 , 更加尊贵 , 它象守护神般威严 , 正高高的从上面望着我们 。 ” 塔 如果说水鬼象征作者生命中之“ 轻 ”的话 , 塔正代表着生命中之“重 ” 。 塔是几千年的生活方式 给予人心灵上的重荷 , 塔是一种力量 , 更是一种命运 。 没有塔 , 也不会产生荒唐的水鬼 没有 水鬼 , 果园城人迟早会起来打碎这座沉重的塔 。 他们是那样融洽地生活在一起 , 统治着果园 城 。作者诅咒这座塔 , 奇怪的是却不诅咒那个水鬼 —难道不正是因为它才使果园城人一代代地因循下去的吗 在塔的阴影下做着水鬼梦的作者 , 似乎已经找到了“灵魂的安乐土 ” 。 可是忽然间他“ 恐 慌起来 ” “这些景物仍旧和我们许多年前看见的时候一样 , 它们似乎是永恒的 , 不变的 , 然而 也就是他们加倍地衬托出了生命的无常 ” 颜料盒 》, 我们从那些淡淡的秋 日风景画中 , 分 明读出一种恐惧 , 一个微小生物对于时间无限的恐惧 。 三 、 生 命 的 挽 歌 他写作 从全部作品看 , 看不出一个统一的 目的 , 一个固定的类似人生观的东西 。他的思 想实在是非常芜杂 , 有时候他是从云端里看人生 , 发出命运老人似的疲倦的智者的微笑 。“ 我 们为什么要悲哀呢 难道我们有什么对不起死者的地方吗 难道是因为死我们更加爱一个 人了吗 难道他的死死得不恰是时候吗 或者是因为他昨天活着 , 今天忽然不活着了呢 这 是多么荒唐啊 。 ” 秋 》有时又赤裸裸地发出人道主义的呼唤 , “ 他们可曾想到母亲的心多仁 慈 、 多广大 , 他的爱情多深吗 不 , 这些杀人的魔鬼是绝对不会想到的呵 ” 《期待 》一时他在 赞叹人的觉醒 , “世界是大的 , 我哪里都去得 , ”半世作奴才的叉头老叔象个理想主义者似地 出发了 。 有时候又觉得老中国的儿女象街上的猪狗一样不可救药而给以辛辣的嘲讽 。 百 顺街 是什么在支持师陀写作呢 他在《黄花苔 · 序 》中说 “ 我是从乡下来的人 , 说来可怜 , 除却一点泥土气息 , 带到身边的真可谓空空如也 。 假如 世界不妨比作旷野 , 人生也好算作路 。那么 , 我正是带着这样一颗空空的心 , 在芸芸众生的路 上慢慢走着的人 。 这中间 , 有时望望道旁 , 有时听听天籁 , 有时又歇脚在路畔的石上 , 瞧一瞧 过往的行人 , 想一想同伴和非同伴 , 也想一想自己 。 自然有时少不得遭逢小小的悲剧 说起 悲剧 , 文明过火的世间也真有那么多 , 纵然舞台上的喜剧也罢 , 不都是大抵以揭示了愚昧或 呈现出含泪的笑容收场的吗 然而这些都不算什么 , 因为人还要活下去 , 且在走着路 , 在人生 的路上 , 我偶而也捉住一些零碎的幻象和见闻记下来 , 但只是出自随随便便 , 并非真地忍不 住了才写的 , 故无甚可述 。 其实生活在我们这一代的人还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呢 ” 生命的主题在这里以一种农民的方式出现 。 艾芜的《南行记 》充满对生命的直接热烈的歌颂 , 这世界即使不容他立足 , 他也要象钢铁 清华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般活下去 , 强烈的生存欲望使他赞颂那些不屈不挠地活着的轿夫 、鸦片烟贩子 、偷马贼 。作者 始终是乐观的 , 因为他的心是明朗的晴空 , 他生活于那群富于 冒险精神的强者中间 , 他本身 在心灵上也是一个强者 。 而师陀却是个弱者 , 在他的作品中生活是令人厌烦的 、乏味的 , 他想的很多 , 生存在这里 并不迫切 , 衰亡是一大主题 果园城正是绝望的老中国的象征 , 颓坍的墙 , 躇珊横过大路的 猪 , 懒洋洋不叫也不咬的狗 , 无休无止聊天的女人 , 日渐没落的乡绅 , 嫁不出去的老女 , 一切 都活得这般无奈 。 你分明感觉到有一小片灰云也正贴在作者的心上 。 在内心深处 , 师陀是一个农民和士大夫的结合 。知识分子悲观深沉的人生思想和农民无 可奈何的处世哲学的结合 。 他太清楚农民的命运了 永远看不到希望的生活 , 无休无止地因 循着 。爱唱歌的油三妹 , 无望村的馆主陈世德 , 到大世界去狩猎的大空想家孟安卿 , 各个都按 照命运的轨迹走向各 自的归宿 , 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统治着果园 城 , 这种宿命的观点使他的心上压了沉重的悲哀 。 作品的调子是沉郁的 , 一切都蒙上了黄昏 悲哀的色彩 。 虽然悲苦渗入骨髓 , 却没有产生真正俄罗斯式苦难的作品 。 在欣赏风景中 , 在 怀古叹今中 , 在对命运的探求与认可中 , 在 自嘲与嘲人中 , 这些苦难都被 自我消解了 , 成为美 丽的忧伤 —自怜 自爱的情结象一帖清凉的药膏按在了那灼痛的伤口上 。 同样 自称乡下人 , 他与沈从文有着同样的 自卑 , 却缺乏沈从文那样的固执 , 缺乏在艺术 上的独断专行 。沈从文创作基于两点 相信道德的力量 , 相信人道主义 , 人性总是向好的方向 发展的 另外他认为人有各种活法 , 老船夫和翠翠的生活比许多城里人更高尚 。 怀着重建道 德的热望 , 他精心营造着那个小世界 , “ 除了 自然景物的明朗和生长于这个环境中几个小儿 女性情上的天真纯粹 , 还可见出一点希望 。 ” 师陀做的是另一种工作 。 假如说沈从文是在歌唱一个新世界 , 师陀则在悼亡一个旧世 界 , 为那些注定要随着时代一同消亡的人们唱挽歌 。 果园城是一座美丽的城 , 又是一座绝望的城 , 作者童年做梦的地方 , 他没有因为果园城 的绝望而生出另外的希望 , 他来到这里 , 似乎只是为了凭吊被埋葬了的梦想 。 生命的意义在 这里实在是模糊得很 。 果园城并不象作者在序言中说 , 是有生命的 。 也许曾经有过 , 可是我 们看见的时候她 已经死了 , 只留下一些生命的痕迹 , 轻微得象沙地上的爪痕 。 果园城对于我 们 , 就象一张画 , 一个中国的旧瓷器 。 四 、 风 景 · 人 物 生命的挽歌总是在黄昏时分升起 。师陀是描写风景的好手 , 对于乡村日暮景色的描绘充 分展示 了他的才华 。 《落 日光 · 题记 》“ 那时 日已将暮 , 一面的村庄是苍蓝 , 一面的村庄是晕红 , 茅屋的顶上 升起炊烟 , 原野是一片静寂 , 在明亮的辽阔的背景上面 , 走着小小的影子 村女怀着婴儿 , 在 慢慢归去 农夫带着镰锄 , 在慢慢归去 牛马也拖着载庄稼的摇摆着的车 , 在慢慢归去 。 他们 要休息了 。 井上送来水桶的铁环的响声 。 远远的牛犊在懒懒的鸣 。 听着那从静寂中来的声 音 , 我想起 休息了 , 人要休息他一 日的辛劳 , 大地也要休息它一 日的勤劳 。 落 日在田野上布 满了和平 , 我感到说不出的温柔 , 心里便宁静下来 。 ” 诗人的赞歌与愤世者的悲歌 —略论师陀小说 他用油画的笔来涂抹色彩 , 大胆而绝妙 人物小小的黑影子布局在明亮广阔的背景上 , 动与静 , 明与暗 , 生命的喧嚣与沉寂 , 都凝聚在这一幅画中 。 这是一个神圣的时刻 , 作者用温 柔而敏感的心 , 感受着白日将尽的悲壮和黑夜降临的神秘 。 只有在这时 , 我们才感觉到作者 那骚动不安的心平静了 , 充满无限遐想 , 生命从容地步入黑夜 —他找到了那片精神的安乐 土 。 他所写下的一组组关于中国宾镇的素描 , 人物事件常常在黄昏的背景下 , 在作者黄昏似 的心境中消融 。 人物在读者那里 , 是配着画外音的长长的影子 。 可以说风景是主角 , 直接表 达了作者的心境 。而人物 , 是些很能入戏的配角 , 他们是那样地沉浸在风景中 , 你几乎分不清 他们的性格 。 他认为“ 社会摧残人类的天性 , 将每个灵魂压成扁平 , 很少例外 , ”然而《过岭 记 》中的小茨儿“ 尚未被晦气蛊蚀 , 他还是一个孩子 , 一个英雄 ⋯⋯” 。 师陀很少写爱情 , 大概 他悲哀漠然的心境容不下太多的柔情 。 他把偶一为之的青春的歌唱送给年少不更事的小伙 子 , 小茨儿“他低下头温柔地笑了 。 —他的脸上满是稚气 , 闪着宁馨的光 , 他象浸在晨光中 的小树 , 肥厚的枝叶上凝聚着露珠 , 在和悦而璀灿的气象中颤抖 , 发出醉人的呢喃声 。 ”小茨 儿与自然融为一体 , 充满朝气和活力 , 他俨然如同自然中的一株植物 。 风景在这里有了特别 的意义 , 它是作者理想的寄托 。 作者似乎是一个看风景说故事的人 , 风景并不推动故事的发展 , 只为说者和听者最后的 惆怅营造一个氛围 , 因为他们大抵都有一个黄昏的结局 。 师陀对于这种笼罩着中原乡村的 日暮黄昏的氛围 , 情感是复杂的 , 他惆怅着 。秋的意象 , 落 日的意象 , 阴云的意象 , 永远贴在他眼前 。 从这惆怅里 , 又玩味出许多东西 , 留恋着不忍抛 弃 。 真实的苦痛因为这些意象 , 因为这种牧歌的调子 , 形成了和谐与美 。 一切人事的相左 , 都 变得美丽而忧伤 。 入尸队 结 语 师陀的才气和深沉的思考使他有别于一般的作家 , 他不做表面的社会的 、 时代的呐 喊 , 他 已经跨过了这个阶段 。 在他看来 , 时光是一条长河 , 时代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小段 , 人类 在其中更加渺小 。 他的思想走到这里 , 叹息了一番 , 就此停止了 。 作品给我们的印象仿佛是 一件未完工的伟大雕像 。 他的起点是那样高 , 他的意境是那样脱俗 , 使我们一开始就按一个 伟大作家的来衡量他 , 结果我们说 他半途而废了 。 作者 高红梅 , 中国人民大 学附 中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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