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民居空间艺术初探

_⋯筑 编者按： 我国传统民居建筑扎根于本 土，生长于自然，孕育于生活，具 有朴实、浓郁的乡土气息。由于 建筑就地取材能发挥建筑材料的 。一 特性，因而取得技术与艺术的统 j定要：徽州古村落民居．在中 一 它们其中的优秀范例无疑是 国传统民居建筑中，以具有浓郁 我国建筑文化的宝贵财富，也是 的文化特色著称，其布局之工、 我们从事现代建筑和室内创 结构之巧、装饰之美、营造之精， 作取之不尽的源泉 集中体现了中国传统建筑文化的 随着我国城市发展和建筑事 精华，它们经历了几百年的演 业的进步，建筑创作的环境意识 变，逐渐形成特点鲜明、相对独 已越来越深入人心 建筑空间环 立的艺术类别。其中宏村古村落 境是建筑物质实体存在的依据， 民居，是徽派民居建筑中的典型 也是和人们生活紧密联系的文 代表 它全面体现了徽派建筑的 化、精神要素，当今人们对传统 所有特征，具有很高的综合研究 民居的研究已经从单一的造型艺 价值 我们从探讨徽州民居建筑 术进入全方位对于建筑的空 空间环境的意义出发，用更深层 间环境、自然环境、人文环境、历 次、更细微的视角去观察它，了 史文脉环境以殛由此反映出的人 解它、研究它 的生活意识、审美观念、传统历 史文化、装饰艺术和一切社会现 象的综合研究，这对于现代人的 很大启迪作用 口张 情 对我们来说，徽州是一个 既响亮而又陌生的名字 旧时 的徽州地处安徽省南部，包括 一 府六县。现今保存着大量的 古村落民居 这些民居，作为中 国民居建筑中的一个经典派别， 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经过无 数次雕琢，逐渐形成独特的风 格。 徽州古村落的出现可以追 溯到秦汉时期，当时国家动荡， 战火不断。居住在中原地区的 名门大族，纷纷迁八古徽州境 内。他们剐踏上这块土地时，为 了抵御土著山越族人及其他宗 族的侵扰，部是聚族而居。村落 的地址均选择在地理位置比较 偏僻的地方，处于群山环抱的 中央，从而形成了枕高山、面流 水的 “枕山、环水、面屏”的理 室 内 设计 二0 o 四 年第 二期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_⋯筑 图1宏村全貌 图2“牛胃” “月沼” 想聚居之地。这种选址理念，往 局 身”．碧波荡漾的月沼、南湖(图 往使村落处于交通闭塞的大山 黟县宏村(古称弘村)位于 2、3)为“牛胃”和“牛肚”穿一 之中，它阻碍了村落与外界之 黄山西南麓，黟县的东北部。南 堂绕屋九曲十弯的人工水圳为 间的交往和经济发展。但同时 宋时期_汪氏66世祖汪彦济遵 牛肠” 村边的四座木桥为“牛 也少受外界冲击，兑遭战争的 祖嘱举家迁至雷岗山下。取弘 腿 。整个村落就像一头牛，长 劫难，比较稳定。虽然它们经历 广发达之意，命村名为弘村，后 年静卧在青山环绕，稻田相连 了岁月和风雨的侵蚀，但其卓 改为宏村。距今已有800多年历 的山冈之中。 越的风姿不减当年。因此现存 史。(图1) 牛形村落的形成，是汪氏 的古村落民居建筑，其整体形 宏村四面山水环抱，历史 祖先前后用了十多年的时间， 态和民居外观部保存得较为完 上村落经过两次大的建设，形 根据当时的地理、气候、风水等 好。 成了“北有靠，南有照，两边河 原理认定宏村是一卧牛形，因 在众多的徽州古村落民居 流抱，东南低西北高山环水绕” 此按照牛形来着手进行村落的 设 中，黟县宏村民居，又以其合理 的理想居住环境 整个村子采 总体规划与建设。这种依山遣 的功能布局，丰富的建筑造型。 用了非常奇特的“牛”形结构布 屋，傍水结村的村落布局，巧妙 0 精湛的装饰艺术，而成为徽派 局，全村以高昂挺拔的雷岗山 利用自然环境的特点，顺山势 古村落古民居建筑中的典型代 为 “牛首”，村口的红杨、银杏 与溪水流向而建。一方面起到 年 表。 为“，+角”，由东而西鳞次栉比 了调节风向、风力、温度、湿度 三 一 、 形式奇特的村落布 的古建筑群宛如庞大的 牛 的作用，从而形成冬暖夏凉舒 期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l⋯筑 图3“牛肚”一南湖 适宜人的区域小气候。另一方 一 面从风水角度出发，认为“月 沼”作为内阳水，还需与自然的 阴水相吻合，这样村落才能真 正发达。人们认为水是财，象{正 财气。因此汪氏后代的宅居，全 部围绕着这 “牛肠”和 “牛胃” 来建造，随着人口的增长、宗族 的壮大，使原先瘦小的“牛身” 不断加大，从而将“牛肠” “牛 胃 紧紧地裹在“牛肚子”中间。 设 因此巷遘处于层楼叠院之间， 它既幽深又雅静。两边高耸的 。 山墙与画出一条天际线，留出 一 线蔚蓝的天空。巷道因而显 年 得狭窄。(图4)整个古村落以正 苎 街为中心轴线，全村围绕月沼 期 这个中心地段，窄巷深巷纵横 交错向四周散射 巷道边那清 清的水圳．水流湍急，潺潺流 淌，七弯八拐中从一户人家流 向另一户人家，并最终把封闭 的家庭紧紧联系在一起 这种 “负阴抱阳，背山面水 的选址 理念是符合中国传统风水学所 推崇的风水宝地。同时也是为 了自我保护，免受外姓的侵侮 而把整个宗族凝聚在一起。 我们从宏村古村落形成的 整个历史进程．可以看到早在 BOO多年前古人就有对村镇整 体规划及保护环境e9观念，尽 图4苍道天际线(一线蓝天) 管这种观念的形成有一个不断 认同和适应的漫长过程，但它 的布局和规划有它科学的一面， 至今还有许多值得我们借鉴的 地方 二、特点鲜明的空间设 计 在徽派建筑聚落中，最有 历史价值的是古民居，以锗落 有致的“马头墙 为结构特点的 宏村民居，几乎体现了徽派建 毓的所有特征。它的建筑形式 都是高墙深院小窗户，一般为 两层楼房，住宅的空间设计大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传 统 建 筑 多采用对称布局。由外院、内 院、前后厅堂、左右两侧的厢房 以及天井组成。它是街道、巷弄 的延伸。宏村的巷弄与住宅之 间、巷弄与巷弄之间、住宅与住 宅之间是环环相扣，紧密相连 的。人们可从狭窄的巷弄进入 别有洞天的庭院，也可从半封 闭的院落巧妙地融入喧闹的街 巷之中。从巷弄进入外院，再到 幽深的内院。是从外界公共空 间向庭院私密空间过度的缓冲 地带；是动静结合，公私分明的 交会点。它既有很强的建筑韵 律感、又有鲜明的空间层次，同 时给人以无限的神秘感。 在整个宏村民居中，位于 水圳中段的承志堂最具以上特 点。它不仅有外内院、前后厅 堂、左右两侧厢房，而且还有多 达136根柱子、6O道门、60扇 窗、七个楼层、九个天井。(如图 5) 宏村的院落以合围方式建 构，它的墙高大而墩实，院落内 各种设置齐全。以主厅堂为中 轴线，以一进庭院二进厅堂向 图5承志堂平面图 纵深延伸，两侧均匀对称。庭院 是天地的象征，是家庭中男女 老幼共同的活动空间；是农忙 临时工具的摆放处；内院是宗 族举行重大活动的弹性空间。 也是兴建花坛、水池和绿化的 场所。如承志堂外院、内院均筑 有花坛，栽种南天竹、牡丹、果 木，是富贵、长寿的象征(图6)。 庭院的设置弥补了徽州民居高 墙深院的封闭式空间形态，使 室内外互相交融，人、建筑、自 然息息相通，从而给人以开放 式的空间感受。 宏村民居中的前厅堂从表 面看，只作为礼仪场所，具有较 明显的公开性，是男人们接待 客人和日常活动的地方。但从 更深层意义来看，它代表着以 血缘为纽带的传统宗教家族观 念。是一个家庭面对天地的空 间、源远流长的时间、厚重的文 化积淀、延续不断的家族制度。 所以厅堂大多比较宽敞、明亮， 且顶棚较高。平面配置庄重是 至关重要的。但后厅堂则作为 供养长辈和女性的活动场所， 属于相对私密的空间。充分体 现徽州民居中“前公后私”的原 则。(图7、图8) 一 808c 一 音 _ 一宝 ． 一 室 内 设计 二o o 四年 第 二期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_⋯翁 图6庭院一外院 图7庄重、严谨的空间布局 正因为前厅堂是家庭的核 平静” (图g)这样的摆设体现 的窗栏板叫 护镜”，是徽州民 _一 心地带，所以它的室内设计和 徽州家庭重视礼教，同时反应 居中最具特色的装饰部件。它 装饰处理，在整个民居中最为 了当时主人对生活的一种希望、 装置的部位，既不影响天井光 讲究，同时也最具特色。厅堂正 追求。也是女人们对自己出门 线射到房中，又能挡住室外的 中自q照壁上垂挂eq是大幅画轴， 在外经商丈夫的 “平安祝福” 视线，因栏板正好比人的视线 画面一般是山水、花鸟或象征 后厅堂是长辈居住的地方． 稍高，故此常在栏板上雕刻最 吉祥如意的福、禄、寿以及治家 家庭中重大活动的安排，部是 精彩的图案 N~Ef]窗关严，厢 格言之类的题材。画轴之下，摆 在这里决定的，这就是徽州民 房就变成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 放长条案桌，条桌正中常摆着 居中 前下后上”的原则，长者 的黑盒子。大多数厢房中，设置 ． 自鸣钟，钟的两边是瓷器帽筒。 的房间陈设比较简单，除床、 有贮藏物品的阁楼。阁楼的设 帽筒出现于清代。那时人们外 桌、衣柜外。主要在柱、额枋上 置，降低了厢房顶棚。用现代人 出时．总要戴顶瓜皮帽。进履 畦刻以寿字、寿图为主的圈案 的眼光来审视，这种设计对人 兰 后，便顺手把帽子套在帽筒上。 厅堂两侧为厢房，蚕叠个徽州古 的心理是非常压抑的。但古徽 。 帽筒左边摆瓷瓶，右边摆镜子。 民居中厢房光线B音淡、面积狭 州人认为。卧室就是为了睡觉， 宏村把这种布置叫 “东瓶西 小，几乎只能放一张床、衣柜和 作用专一，从风水学讲“室大则 年 镜”，它有很深的文化内涵，取 梳妆台。出于安全考虑，厢房不 不利儿孙延续”，因为当时家庭 = 其瓶、镜二字的谐音“平静 。而 对外开窗，仅有一扇朝天井的 韵活动主要在厅堂、庭院 厢房 期 钟与瓶、镜组合成谐音 “终身 花窗用来采光，换气。窗下雕花 里的活动是相对秘密的，光线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l⋯筑 较暗会产生一种不为外人窥视 的心理保护感。这就是 大厅堂 小卧室 的原因所在。在厢房与 二楼遇廊 (或二楼卧室)之间， 非常巧她地设置有贮藏谷物的 “仓库”．当地人口q它地仓，地仓 的大小根据整个建筑的大小来 定 大的可以贮藏上万斤稻谷， 小的也能贮藏几百斤。人们可 以脚不出户，而生活数月 反应 了当时人们的一种封闭、自给 观念。(图10) 前厅楼上闺房或偏厅居住 未出阁的小姐或女眷，不但有 隐蔽性，而且具有一定程度的 私密性，男人是不能进人的 这 就是“男女有别”的原则。房顶 有天窗，采光性能好，便于闺女 锈花描红。阳台花拦设有燎望 窗，小姐从这里可以窥望楼下 大厅。特别是相亲时，小姐可以 把来提亲的才子看个仔细，如 合心称意，就会共结连理 闺房的装饰在整个民居中 是最具人性化、个性化的，室内 的家俱陈设主要针对女性的特 图8民居中宽敞明亮的前厅 点设计，图案以花鸟为主，窗、 床、挂落雕刻精细 整个房间给 人以小巧玲珑之感。 古时宏村的男人和徽州其 他男人一样都外出谋生，家里 只剩下妇女、老人和小孩，安全 便成了首要的问题 徽州民居 墙体高大厚实，一般不留窗户： 少数外墙上设窗户；其尺度一 般只能容纳一个人头，叫做人 头窗。这些部是出于安全考虑 安全问题解决了，但随之又带 来了通风、采光、人与人之间的 交流，心情压抑等等一系列矛 盾。为了解决这些矛盾，古时徽 州的建筑师便将室内设计成共 享空间的形式，这便是我们今 天看到的天井。它是古民居空 间布局中最精彩，最富有生气 的地方 天井一般高有6米多， 设在前厅堂或厅中，是人们主 要的活动场所。天晴利用它把 太阳光引入室内(厅堂、厢房)， 光线经过多角度，多层次的反 室 内 设 计 二0 o 四年 第 二期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l⋯筑 —l 射，非常柔和而富于变化。给封 闭严实死气沉沉的内部空间带 来一丝温馨，令人心情舒畅。有 的天井因受地形的影响只能安 排在偏厅 最典型的是承志堂 前院西侧的鱼塘厅，它呈三角 形状 当时修建承志堂而多了 这块靠水圳的空地，工匠巧妙 地把它设计为天、水相联的小 空间。小天井下一汪悠悠水池， 设 水从上游潺潺流下，又从水池 缓缓流出。池畔设 美人靠”长 0 椅，坐在厅中，可抬头望月，俯 首观鱼 再透过漏空睦窗观看 年 室外景色 真是有天有地、有内 有外、有声有色 静中蓄动、动 期 中带景。(图11) 图9民居客厅中的 “东瓶西镜” 图10前厅楼上的库房 一嗍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_⋯筑 图11承志堂前院的鱼塘厅 天井地下设有完善的排水 的要道。它和庭院、花园是一种 登梅圄石漏窗就是其代表，四 蚕墓 雾 薯 三 篙一 口处安置的锡铷或陶制天沟管 一体，不在自然中，胜似自然中 花枝叶细腻繁复，精细人微，内一 道而排入天井内的地下水道。 的中国古代哲学观念，对我们 外两面通透镂空，为石雕中的 雨水在地下水道循环而流出室 今天的设计有很好的启示作用。 精品。(图13、图14) 外，在夏天起到降温的作用。天 三、精美绝伦的三雕艺 砖雕装饰则多安置在门罩、 并的四面屋顶向内倾斜，这样， 术 贴墙、牌坊、照壁等上。在宏村 即使下大雨．水也不会向外流 宏村除了建筑形态，空间 最常见的砖雕大多在正厅外的 而影响邻居 这种设计在风水 布局非常有特点外。古民居中 门楼或门罩上。(圄1 5)古人对 理论中叫做 四水归堂”、“肥水 精湛的装饰细节，代表了它另 门楼、门罩的装饰十分重视，常 不外流”，象征财水不外流，有 外一种文化内涵 其中的三雕 有“千斤门楼(门罩)四两屋” 葶 聚财之意。(图12) 一石雕、砖雕、木雕是整个古民 之说，可见门楼、门罩在徽州古 设 古民居的天井空间颇有特 居中最具代表性的装饰精品， 民居中所占的比重 在宽不过 计 殊功能，在不占用更多地基的 其中石雕主要集中体现在民居 数尺、厚不过几寸的幅面里，所 n 前提下 起到封闭式民居内部 外门上的门楼、门罩，它常和砖 雕刻的青狮、白象、松鹤延年、 0 的通风、换气、遮阳、避署、排 雕相互结合，互为补充。另外还 博古、鳘鱼以及各种图案，均体 三 水等作用。又是室内外导向的 常见于粉墙上的漏明窗，承志 现出微~t,ll'-J楼、门罩的设置非 第 枢纽，贯穿民居两侧附属建筑 堂西侧鱼塘厅墙上的一幅喜鹊 常讲究艺术性和追求福、禄、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l⋯筑 图I2天井和庭院、花园组成民居内部空间 的重要层次 寿、喜、财的愿望，体现主人求 平安、保富贵、讲吉祥的心态。 雕刻手法主体也以浮雕为主， 局部则采用透雕、圆雕、镂空雕 多种技法枢结合，远观层次分 明，凹凸变化，近看须眉毕具， 动静神韵如生 。并吸取了立 轴、手卷等构图形式。 明代砖雕的国案，以平雕， 浮雕为主。清代的砖雕由简到 繁，以浮雕为主，穿插透雕，镂 空雕等多种技法 其层次分明， 起伏有序，技艺精湛。砖雕与石 图13通透镂空的石雕饰件 雕多组合安置。 木雕在徽州民居中所占分 量最重 题材最广泛，图案最丰 富 它主要装饰在建筑内部的 重要部位：梁枋、斗拱、雀替、 扇窗 扇门、栏板、家具等。同 时又因主人的地位、身份以及 雕刻的部位不同，而图案的内 容相应发生变化。如宏村承志 堂的木雕以人物众多而闻名。 前厅中门上的一幅 “百子闹元 宵图 ，雕刻着一百个小孩，挥 舞着各式各样的灯笼，有的打 锣、有的敲鼓 有的吹嘲叭 有 的放爆竹、有的划旱船、有的踩 离跷。画面生气盎然，千姿百 态，把徽州民间闹元宵的喜庆 场面表现得惟妙惟肖 整幢厅 堂天花，板壁饰以彩绘，雕饰粉 彩油漆，显得富丽堂皇。 徽州民居中的木雕除了梁 枋、斗拱以外．最主要集中在扇 窗、扇门、栏板上。题材、手法 广泛+无所不包，宏村桃源居的 木雕以刀法细腻，工艺精湛而 有名。其中书房的四扇宽大的 室内 设 计 二0 o 四年 第 二鹅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I⋯筑 图14石漏窗 喜鹊登梅*图 图15砖雕门罩 孽 门为最：花门的：胸扳”为 窗口的死板·而且扩大了采光 部极具艺术感染力。 I 镂空雕 雕有“八骏腾飞” 、 “蝙 面。下部分 “窗拦板”上分别刻 东边中门的两侧雕刻有一 蝠奉寿 ，“松鼠取果 等图画 有三只麒麟，一共六只，取“六 对既像“古钱币 ，又像“商 字 (图16、图17)花门的“腰扳”为 六大顺 之意，另外麒麟是神 的图案。当人们从下面走过，不 浅浮雕，依次为 岳飞刺字”， 物，可保家人平安，并可 喜送 论他们是什／厶职业，统统部在 “壬襻求鲤”， 季子挂剑”和“孔 贵子 。东西边四板房门的 “胸 商人之下。反映出古徽州入把 融让礼 的故事。不但有画，还 板”雕有 金钱”、“菊花”谐“足” 经商作为一生的追求。(图侣) 雕有上述文字，这种图文并茂 也 “腰板”上刻有 博古”，以 整个宏村的木雕以明 清 的木雕艺术作品是徽州明清时 示尊贵。更为值得一提的是 菊 两代为主，明代木雕简洁明·陕， 期其它木雕所没有的；是木雕 花”，其刀法之细、工艺之精实 线条粗广奔放，图案以几何形 詈 中的珍品 雕扳表现了当时 属罕见。房门胸板中各自刻有 为主。而到了清代，木雕精细繁 设 “忠”、“孝”、“节 、“义 的内 一块窗心板，分别是“陶渊 锁，图案以人物为主，并饰金粉 ! 容 明赏菊” “王羲之戏鹅 、“李太 彩油，更显雍容华贵。(图10) 0 正厅内的木雕同样珍贵， 白醉酒”和 “欧阳修放鹤”。使 民居中三雕艺术的设计施 厅内窗户外罩的上部分窗棂子 整栋房子木雕艺术性一下子由 工是与建筑同步进行的。其安 年 刻有 “五子登科”，窗口形成 平俗上升为儒雅。同样，室内的 装的部位与环境非常协调一致， ! “八 字形，不但克服了长方形 狮子斜撑、葡萄挂落、花鸟雀替 没有轻率、凑合之感 三雕艺术 期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筑 30 图16一木雕(古博) 在整体建筑中无论是雕刻手法、 色彩搭配、图案内容、表现形式 等都是相得益彰并且有很强的 艺术感染力。宏村古民居中的 三雕艺术不仅雕刻精湛．而且 室内环境的文化内涵也十分丰 富。额枋、斗拱、雀替、扇窗、 扇门等部位的木雕图案姿态各 异．雕刻精工细缕．层次分明， 题材广泛，人物众多，且人不同 面，面不同神 四、独特的人工水系 水在宏村整个村落中有着 举足轻重的作用。宏村的水是 引自几十里外大山之水，几百 年来从不枯竭且为活水、洁水 村西入水口有闸门调控。 宏村的人工塘渠水系网络最 为精巧奇特。水经村西引入，穿 过家家户户而贯村舍，经过村 中心半月形水塘 。牛胃”一月 沼．最后流入村南“牛肚”—南 湖。 宏村水圳长716米，水圳人 图17木尉 口与南湖间有3 始终处于流动、‘ 动态美和生命禽 而上．是不知不： 有坡度的变化。 水f¨I非常巧妙的 水圳在弯道上陌 的速度，即使转 但水流变快将托 持水圳的清洁。 “浣汲未妨溪路j 清泉 的良好环j 室 内 设计 二0 0 四 年第 二期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_⋯筑 图18精湛的木雕 “门楣”一 “商” 师的眼光来看，宏村的人工水 系网络，丰富了村落景观，给人 以和谐、多变、富有园林特色印 象。它既有 U于生活、生产；也 利于村落防火．调节气候，净化 空气，美化环境，充分体现了它 的生态价值．实用价值，景观价 值。 徽州古民居村落是中国传统 建筑中具有典型意义的类型之 一 。 而宏村又是其中最华丽的 一 章。它那“负阴抱阳”的选址 图19门扇 腰板”上的木雕 思路，奇特的牛形村落布局，幽 深的街巷处理，淡雅明快的建 筑色调，精湛的三雕艺术，如诗 如画的水口景观，奇特的人工 水系，无不给人留下深刻的印 象 它是古人认识自然，改造自 然的杰作，为我们留下了一笔 丰富的历史遗产。这对我们今 天的城市开发和建设，对于建 筑空间环境设计方法的研究提 供了极育价值的资料。 参考书目： 1．余治淮 ．《桃花源里人 家》．黄山书社 ．1993 2．汪双武 ．《中国皖南古 村落》． 中国文联出版社 ． 2001 作者单位： 四川美术学院环艺系 室 内 设计 二o o 四年 第 一一期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