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谦《汉书补注》的研究

王先谦《汉书补注》的研究 分类号: 单位代码: 密级: 学 号: 夕?卦/ ◎紊夕;孥 博士学位论文目: 擎 作 土 者业 ? 导 师 合作导师 年 月 日 五飞;羚鼍雾气?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 独立进行研究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 ? 论文不包含任何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或撰写过的科研成果。 对本文的研究作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 式标明。本声明的法律责任由本人承担。 日 ’论文作者签名:丞盎出垒 ? 关于学位论文使用授权的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山东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同意学校 保留或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 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山东大学可以将本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 ? 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 存论文和汇编本学位论文。 保密论文在解密后应遵守此规定 论文作者签名: 导师签名:趄日 导师签名:嗄匀坦日? ? ?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目 录 中文摘要??. 绪论. 第一章《汉书补注》的成书与体例? 第一节汉书补注》的成书过程?. 第二节《汉书补注》的体例与内容 第二章《汉书补注》对前人研究成果的继承 第一节《汉书补注》所引诸家概况. 第二节《汉书补注》对前人研究成果的征引??. 第三章《汉书补注》校勘研究 第一节《汉书》版本的流传. 第二节《汉书补注》征引诸家对《:汉书》的校勘. ? 第三节王先谦对汉书》的校勘? 第四章汉书补注》语词训释研究? 第一节《汉书补注》征引诸家对‘汉书》的语词训释一 第二节王先谦对《汉书》的语词训释?。 第五章《汉书补注》史实考订研究. 第一节《汉书补注》征引诸家对:汉书》的史实考订一 第二节王先谦对《汉书》的史实考订?。 第六章《汉书补注》表志研究??. 第一节《汉书补注》王侯表研究? 第二节《汉书补注?地理志》研究. 第三节汉书补注?艺文志》研究. 碧语附录一? 附录二?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参考书目 至【谢攻读博士学位期间发表的学术论文目录? ? ? ?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 ? ...................................................... 矗“奢 ............................................. ? ....................................... ........................... ’ ............ .................................... ........................... ’ 古 .......?..............?......................................................... 奢’警?.??.??.??... 童 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 ? 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中文摘要 王先谦《汉书补注》以颜师古《汉书注》为基础,采择自隋以来家《汉书》 研究成果,王氏又做了大量的文字校勘、语词训释、史实考订以及表志专门研究 工作,使该书成为研究汉书》和西汉史最重要的资料。本文试图对《汉书补注》 作全面梳理,以期准确把握该书在汉书》研究史上的地位,彰显王先谦的《汉 ? 书》研究成就。 通过对《汉书补注》成书史料的勾稽以及对“同时参订姓氏”的分析,本文 认为《汉书补注》由王先谦独立完成,而非成于众手。 本文具体梳理了《汉书》研究史上重要注家的研究成就和研究方法,通过总 结《汉书补注》征引前注的条例、量化分析该书采择前注的数量,从宏观角度分 析了汉书补注》对前人研究成果的继承情况。 在文字校勘方面,王先谦集合前儒的校勘成果,以武英殿本通校汲古阁本, 是《汉书》校勘史上有迹可循的第一次两个版本系统之间的通校,同时参以众本, 又用多种方法理校,其校勘结果多准确可信,被中华本大量采用。 在语词训释方面,《汉书补注》以颜师古注释为基础,辑佚了颜师古注之前的 《汉书》注,集合了颜师古以后学者们对颜注的订正和补充成果,采择了《史 记》、文选》、《资治通鉴》等相关文献的注释,王先谦利用清代成熟的训诂方 法 又加以补充,使《汉书》的语词训释几无剩义。 在史实考订方面,王先谦在前人考证的基础之上,将全书纪传表志的抵牾之 处几乎全部注出,全面考察了史记》、汉书》史实记载的不同,并且通过梳理 史实、注释地理,将西汉史实清晰地展现在读者面前。 在各王、侯表的考证方面,王先谦能够吸收前人的研究成果,独立考订表与 纪传的违异和互补之处,校正了各表的文字讹误以及表格错乱现象,是目前对各 王、侯表最为全面和精审的考证。 地理志》一志,清代治学者最多,既有详细考证也有综合研究,王先谦在 前人基础之上,校勘了地理志》的文字,对西汉各郡县的地理建制、历史沿革 作了全面地考察,又将《水经注》所记诸水散入《地理志》各地之下,完善了《地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理志》对汉代地理的记载。 :艺文志》则沿着王应麟开拓的道路,以王应麟《汉艺文志考证》和沈钦韩 《汉书疏证》为基础,采辑王念孙、周寿昌等人的考证,自己又加以补充修正, 对艺文志》所载诸条书目作了全面的梳理工作,是传统文献考证的总结之作。 通过全面梳理《汉书补注》,本文认为:从研究方法来说,王先谦继承了前人 的研究方法,而在综合抉择方面有不少的突破;从注释内容来说,《汉书补注》已将:汉书》研究史上重要的研究成果网罗殆尽,王先谦又进一步完善了《汉书》 的注释,使《汉书》几无漏义。因此,王先谦《汉书补注》是对前人《汉书》研 究成果和研究方法的集大成之作,它标志着《汉书》注释时代的结束。 关键词:王先谦班固‘汉书 ‘汉书补注 西汉史 ? ? 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 , ’ .. ?. ’ . ’ . ? 嘲配 , . , . . ’ ,『劢乃馏. .. ,, , /. 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 , , ... ,? .忍甜、析 .矗” . .. ”; , ? :缸 . . , . ; ; ; ; : ? 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绪论 王先谦,字益吾,号葵园,湖南长沙人。同治四年年, 殿试二甲第九十二名,朝考一等第四名,钦点翰林院庶吉士,授编修。光绪元 年 年,大考二等,擢中允,充日讲起居注官。六年,晋国子监祭酒,历典 ? 云南、江西、浙江乡试。十一年,出为江苏学政,十四年,任满开缺归湘,从此 不复出仕。先后主讲思贤讲舍及城南、岳麓两书院,后兼任湖南师范馆馆长、 湖 南图书馆总理、湖南铁路局名誉总理、湖南省咨议局会办、清政府《礼》学 馆顾 问等职。辛亥革命后,改署名“逐,闭门著书。民国七年年卒于家, 年七十六岁。 《清史稿?儒林传》、徐世昌《清儒学案》、支伟成《清代朴学大 师列传》、蔡冠洛《清代七百名人传》、费行简《近代名人小传》等均有传。王 ., 先谦王先谦自定年谱》、孙玉敏《王先谦学术思想研究》?、李和山《王先谦学 ? 术年谱》均对王先谦的生平有详细介绍。王先谦汇刻群书、著述等身,王秀山《王 先谦刊刻书籍略论》编有王先谦刊刻书籍年表,对王先谦的著述和刻书情况作了 非常详细的总结,但是尚有遗漏,可据《王先谦学术年谱》、《湘人著述表》?加 以补充。王先谦学术门庭广大,兼收并蓄,经史子集均有涉猎,梅季评价其学术 思想的五个特点为:“汉宋同途,古今共辙,诸子并蓄,中西兼容,将考据之学与 经世致用之学融为一体。 王先谦的学术生涯以编书、著书、刻书为主,王先谦编著的许多书籍得到了 后人的重视。他主持编纂的丛书《续阜清经解》与阮元主持编纂的《皇清经解》 ? 几乎集中了清代所有重要的经学著作,极大方便了学人。其校勘之书如《合校水 经注》则为杨守敬《水经注疏》、钟凤年:水经注补校》用作底本,郑德坤称“欲 治郦书,必由王先谦合校本及杨守敬、熊会贞《水经注图》入手’’,钟凤年认为 ?孙玉敏:‘王先谦学术思想研究,北京师范大学年博士论文. ?李和山:‘手先谦学术年谱》,苏州大学年博:论文。 ?乇秀山:‘一先谦刊刻书籍略论》,‘邵阳学院学报》社科版,年第一期. ?寻霖、龚笃清编著:‘湘人著述表》,岳麓书社,年。 ?梅季:论二先谦的学术成就及学术思想》,‘船山学报》,年第一期。 ?郑德坤纂辑:‘水经注研究史料汇编序例,艺文印书馆,年。 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该书“独为近百年来通用之作?。所校《郡斋读书志》合校衢、袁二本,孙猛《郡 斋读书志校证》即取王先谦合校之法,而将袁本更换为宋淳祜本。所校《世说新 语》为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底本。王先谦所著述如经部之:诗三家义集疏》 集三家《诗》学之大成,“书成问世以来,公认为迄今最完备之三家诗》读本 。《释名疏证补》则是“清代研究《释名》的一部集大成的著作。史部如《汉 书补注》、后汉书集解》,刘节评价:“王氏所作补注》、《:集解》诸作,都是校 ? 注书中的著作,他能把各家的优点表达出来,而同时又能注意到为原书服务 的精神,使新校注既完备,又扼要。回子部如《苟子集解》先后为诸子集成》、 新编诸子集成》所收,范文澜中国通史简编》修订本“说明”称“《荀子》多 采王先谦说,杨柳桥《苟子诂译》凡例说“释话部分多依据王先谦的《苟子集解》刀 王先谦编校之书多为汇编、汇校,著述也多采用集解体,王先谦的著作能够 被学界广泛的认同,与这些书所采用的集解体是不无关系的。王先谦所集解各书 均能够荟萃群言,总结学术。王先谦之所以多采用集解体著述,与学术和社会的 ? 发展变化以及王先谦的个人学识是密不可分的。从学术发展史来说,占据清代学 术主流的考据学者们对旧学作了深入地研究,同、光年间进入衰退期,考据学派 的成绩需要予以整理。从社会发展史来看,王先谦青年时代随军镇压太平天国运 动,目睹了大量典籍付诸战火,学术为之衰败的景象,随着国外势力的不断入 侵 以及国内人民反抗运动的不断兴起,清政府摇摇欲坠,学术命悬一线,王先谦对 此非常担忧,“我虽嗜经术,衣被期后来。古籍烟云灭,孤弦风雨哀’’,但是他 “也知经术非时务,稍为儒林振古风?,读书人的责任感激发王先谦整理旧注, ? 汇刊群书,以保学术之命脉。当然,王先谦选择用集解体来著述立说与他的个人 学养也紧密相连。王先谦青少年时代受桐城派影响较深,喜作诗文,后来北上京 师,又受到考据学风的熏染,钱基博评价:“文章方、姚,经学惠、戴,头没头出 ?钟风年:‘评我所见的各本水经注,‘社会科学战线,年第二期。 ?洪湛侯:‘诗经学史》,中华书局,第页。 ?祝敏彻:‘释名疏补点校序言》,‘湖北人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年第一期。 ?刘节:‘中国史学史稿》,中州古籍版社,年,第页. ?此征引吴荣政:‘先谦的治学风貌,‘史学史研究》,年第三期。 ?【清】:先谦:‘梦华寄诗,有经术济世之语,复次韵,‘虚受堂诗存,‘葵园四种本,岳麓书社, 年,第页。 ?【清】先谦:‘丁亥季冬,淮安科试毕,至泰州度岁,戊子正月扬州试毕,陆元鼎春江见赠明诗,次韵答之, ‘虚受堂诗存,第页。 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于当只风气,不过导扬皖吴之学,而非湘之所以为学也??益吾先生,博涉多通, 不啻过之,而无独到。纷?由于王先谦汉宋兼修,身为乾嘉末学、桐城余续,虽然 学术门庭广大,但是在专门之学上不甚精湛也是不争的事实,而前人早已将能够 开拓之境地开拓殆尽,王先谦在专门之学上很难超越;『贤,王先谦选择了集解前 贤众说、为前贤查缺补漏的方法来著书立说,是一条适合学术发展和自身学养的 正确的学术道路。 ? 王先谦采用集解体著述的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他多在荟萃群言之后附以己 见,其个人的学术成就往往被前贤所隐没,因而世人对王先谦的学术评价并不高, 李肖聃日:“先生著述,不外续、纂、选、辑四者??章太炎谓其本无心得,而通 知法式,斯言得之。圆李肖聃的说法代表了学术界对王先谦的主流评价。黄圣曼 很是为王先谦打抱不平,他说:“虽然便利了后学,却把自身成就给掩盖了,还不 如法乾嘉诸老作札记形式,更能凸显己见;再者后学又引用此法次第增补,不知 情者以为是前作未密,如此一来,徒然落人口实。说来这种类似校雠纂辑的成书 方法,不过是吃力不讨好的功夫,惟便后进罢了。诚然,王先谦的著述相较前入 ? 没有大的突破,梁启超说:“凡一种学术之发达,其第一要件,在先有精良之研究 法??故研究法一开,学者既感其有味,又感其必要,遂靡然向风焉。愈析而愈密, 愈浚而愈深。盖此学派在当时饶有开拓之余地,凡加入派中者,苟能忠实从事,不 拘大小,而总可以有所成,所以能拔异于诸派而独广大也。”?又说:“经数大师发 明略尽,所余者不过糟粕。王先谦身处乾嘉考据学之衰退期,其研究范围己拘迂, 后人要求王先谦有新的突破,的确是强人所难了。 尽管王先谦的著述多没有超越前人开拓的范畴,却不能掩盖王先谦的学识。 王先谦所集解的许多书籍问世之后,便取代了前贤之书,这绝非易事。王先谦如 果没有广博的知识和通达的治学态度,很难做到群涉经史子集,兼容并蓄;王先 谦如果不能透彻地辨析其编著之书的学术源流,很难捃摭典则、网罗散失,把该 书研究史上的重要典籍网罗殆尽;王先谦如果不能深入地研读其书,则很难删汰 繁芜,使精华毕出,匡谬补缺。洪湛侯评价王先谦诗三家义集疏》时就特别注 ?钱綦博:‘近『丁年湖南学风,中国人民大学:版社,年。第页. ?李肖聃:‘星庐笔记》,岳麓书社,年,第、页。 ?黄圣曼:‘先漾徇了集解研究?,‘古典文献研究辑刊》二编,花木兰文化版社,年,第页. ?梁启超:‘清代学术概论,‘中国历史研究法’外两种,河北教育出版社,年第版,贞. ?粱启超:‘清代学术概论,第页. 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意王先谦的个人学识:“王氏此书之主要贡献,又不仅在网罗佚文遗说而已,各说 并列而取其最善,互有争议而断其是非,折衷异同,义据精确,尤属难能可贵。 本书所加按语,精彩纷呈,颇能显示作者之学养及诗学之造诣。? 王先谦有研读汉书》的家学渊源,《汉书补注》吸收了王先谦亡兄王先和、 王先惠,亡弟王先恭的~些汉书》注释,可见王先谦家里有读《汉书》的传统, 王先谦从小就受到这种熏陶。王先谦成年之后,受学周寿昌,周寿昌少读汉书》, ? 对汉书》颇有研究,撰有《:汉书注校补》五十六卷,周寿昌汉书注校补》自 序:“王生先谦恐又废弃,亟请成书,予笑无以应。王生乃毅然自任手录,成十四 册。《汉书注校补》是由王先谦襄助而成。陈毅《:先师长沙祭酒王先生墓表》: “暨官翰林,从周自庵阁学游。阁学习故事,好校两《:汉书》,先生效为之,辄举 正高邮王氏说数事,见赏阁学,则益喜自负。后以数十年精力,成两书注解者, 始此。王先谦少读《汉书》,后来又受到名师的指导,加之个人对学术发展的准 确把握,采用集解的形式总结颜师古以来的汉书》研究成果,著成汉书补注》 这一集大成之作,既与个人学识息息相关,又不能不说是历史的巧合。 ? 相较经、子、集,王先谦在史部用力最深,有《汉书补注》一百卷、《后汉书 集解》一百二十卷、《新旧唐书合注》二百五十卷、《新修晋书》、同本源流考》 二十二卷、《:元史拾补》十卷、外国通鉴》三十三卷、《五洲地理志略》三十六卷、 十朝东华录》六百三十卷、史可法补传》等多部著作。《史可法补传》仅是习 文而已,《:新旧唐书合注》、《新修晋书》、十朝东华录》、日本源流考》、元史拾 补》、国通鉴》、《五洲地理志略》,虽然卷帙浩繁,但多是史料合编之作,王先 谦己见较少,惟有《汉书补注》、后汉书集解》排比剪裁前人研究成果,加以己 ? 见,成一家之说,为世人所重。而后汉书集解》显然要略逊《汉书补注》一筹, 杨树达《跋后汉书集解》日:“范书博奥固不及班书,清儒治之者亦不逮治班书之 勤,故《集解》所取材既不能如《补注》之宏博;而先生成书仓卒,又不如集《补 注》时编摩之久,故以《集解》视《补注》,似有逊色焉。一?因而,《汉书补注》 实是王先谦史学成就的代表之作,也是王先谦学术成就的代表之一。《汉书补注》 ?洪湛侯:‘诗经学史:,中华书局,年,第页。 ?【清周寿/:‘汉书汴校补》白序,‘续修阴库伞书》影印光绪十年思益堂刻本。 ?陈毅:‘先师长沙祭酒。:先生墓表》,卞孝蕾、庸文权编‘民国人物碑传集》,团结出版社,年,第页. ?杨树达:‘跋后汉书集解,‘清华学报》,年第~期。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对颜注以后《汉书》研究成果的总结和完善,对前人研究方法的继承和发展,颇 能昭示王先谦顺应学术发展的潮流,在某一专门之学即将全面成熟之际,利用自 身较高的学术素养予以及时总结,将该研究推向顶峰的过人之举。 一、‘汉书补注研究的意义 《汉书》是我国第一部纪传体断代史,为以后各朝正史的编修开创了体例。汉 书》书成之后,随即受到世人的关注,后汉书?班固传》:“当世甚重其书,学者 ? 莫不讽诵焉。《汉书》多古字,不易读懂,连大儒马融都要拜入班昭门下受读, 《后汉书?曹世叔妻传》:“时《汉书》始出,多未能通者,同郡马融伏于阁下, 从昭受读,后又诏融兄续继昭成之。因此从后汉到隋代,相继有服虔、孟康、 蔡谟等人为其作注,有文献可考的大约有家,其主要内容是音义研究。唐代 颜师古采『人家之说,又入苟悦《汉纪》、崔浩《汉纪音义》二书,作成《汉 书注》,“它的问世使《汉书》训读问题基本得到解决?,“代表了东汉至唐朝《汉 书》研究的最高水平,为这一时代《汉书》研究的集大成者。颜师古《汉书注》 ? 标志着《汉书》研究以音义注释为主导的时代的结束。 宋代开拓了汉书》研究的范围,一是文字校勘倍受重视,二是开始对《汉 书》表志作专门研究,三是史评的兴起以及史汉具体史实比较研究的发端,四是 以类书的形式编纂汉书》字词,五是对西汉历史的考证。宋人开创的汉书》 研究新格局极大影响了后代的《汉书》研究。 宋代雕版印刷术的成熟,推动了学术的广布,使版本易得,便于进行文字校 勘工作,但同时“墨版讹驳一,错误也较写本增多,因而文字校勘成为学者注释《汉 书》的重要任务。据记载,北宋时期官方分别于淳化、景德、景祜、熙宁年间四 次刊印汉书》,官方刊印《汉书》的主要目的就是做一个权威的定本,《麟台故 事》:“景祜元年九月,诏翰林学士张观等刊定《前汉书》、《孟子》,下国子监颁行。 议者以为前代经史皆以纸素传写,虽有舛误,然尚可参雠。至五代,官始用墨版 摹六经,诚欲一其文字,使学者不惑。至太宗朝,又摹印司马迁、班固、范晔诸 ?【南朝宋范晔:‘后汉书?班围列传:,中华书局标点本,年,第页. ?【南朝术范晔:‘后汉书?曹世叔耍列传,第页。 ?笔者据‘隋书?经籍志》以及补器史‘艺文志》统计。 ?许殿才:‘汉书研究的【口顾》,‘人人复印报刊资料》,‘历史学》,年第七期。 ?徐家骥:‘中国古代汉书研究概述,‘咸阳师专学报》文科版年第一期。 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史,与六经皆传,于是世之写本悉不用。然墨版讹驳,初不是正,而后学者更无 他本可以刊验。一?因此,官方每次刊印《汉书》之前都要进行细致的校勘工作,宋 史?艺文志》载余靖汉书刊误》三十卷、赵摔《新校前汉书》一百卷都是官方 校勘汉书》的成果。印刷术的出现,使版本易得,学者们在校勘时也有条件利 用多种版本校勘,宋祁用种校本校勘《汉书》,是学者校勘《汉书》的代表。 传世庆元问刘元起刻本以下简称刘元起本则是刘元起等人在宋祁所用种校 ? 本校勘的基础之上,又用种校本校勘,是书坊校勘的代表。由于:汉书》在流 传过程中不断产生讹误,汉书》的文字校勘一直是《汉书》研究的重点。 宋代王应麟:汉书艺文志考证》、钱子文《补汉兵志》开启了专门研究或补辑 《汉书》表志的先河,清代表志专门研究的兴盛实发源于此。 宋代史评之风大兴,“至宋代,评论《史记》、《汉书》的更大行其道,其中大 部分见于史评或笔记、文集、类书、目录书等。其重要者,可举郑樵《通志》、章 如愚群书考索》、王楸《野客丛书》、王应麟《困学纪闻》、洪迈《容斋随笔》、 朱熹《:朱子语类》、邵博《邵氏见闻后录》、叶大庆《考古质疑》、吕祖谦大 事记》 ? 以及晁公武《郡斋读书记》等圆。凌稚隆《汉书评林》汇辑东汉末至明代家 评论,唐以前仅家,宋代却有家,可见宋代评论风气远出前代。此外,倪 思作班马异同》三十卷,刘辰翁又作《班马异同评》,开启了史记》、汉书》 具体史实比较研究的先河,《班马异同》也是史汉异同比较的第一部专著,《四库 全书总目》评价“遂为创例耳。 宋代编纂类书的风气影响到世人对《汉书》的研究,有些学者以《汉书》为 主要对象,或从史实、或从文字方面编纂类书,赵世逢《两汉类要》二十卷、陈 天麟《前汉六帖》十二卷、《前汉古字韵编》、娄机《班马字类》五卷、李曾伯《班 马字类补编》、林钺《汉隽》十卷皆属此类。后来学者也有仿照此种方法编纂《汉 书》,但是始终不是研究的主流。 司马光编纂《资治通鉴》、王益之编《西汉年纪》都对西汉历史进行了部分考 证,分别形成了《资治通鉴考异》和《西汉年纪考异》两部专门考订史实之作, 为后世考订史实提供了方法指导。清代学者重视《汉书》史实考订的学风,发端 ?【宋】程俱:‘麟台故事卷二,文渊阁‘网库全书’本。 ?【韩国】朴宰雨:‘史记×汉书比较研究,中国文学出版社,年,第、页。 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于此。 据目前资料来看,元、明两代的《汉书》研究并不突出,惟明代承宋点评之 风,对《汉书》的评点之作较多,集大成之作是凌稚隆的《汉书评林》一百卷, 汇辑东汉末至明代家评论,其中明人评论家。许相卿又作史汉方驾》, 具体比较史汉异同。 清代的汉书》研究在宋人开拓的基础之上继续深入而侧重点有了变化。清 ? 以前的《汉书》研究主要是对《汉书》的文本层面作校勘、诠释研究。清代的《汉 书》研究则有两个层面:一是继续对《汉书》的文本作校勘、诠释研究,二是对 《汉书》作史学研究,主要表现为史实的考订。清代考据之学成为学术的主流, 学者们援经入史,将经学考证的方法纳入到《汉书》研究中来,《汉书》的史实考 订、文字校勘、表志专门研究成为汉书》研究的三大主流。清代注重求实的学 风,崇尚议论的史评逐渐被抛弃。史汉异同的比较研究依旧是学者比较关心的课 题,其成果除了散见于文集之中,多被具体地纳入到史实考订中来。 清代的《汉书》研究进入高潮期。清代学者重视《汉书》文本的校勘,发明 ? 了许多理校的义例,从本校和理校两方面对《汉书》作了深入的文字校勘工作。《汉 书》的史实考订在钱大昕等人的引导下,考证更为细密。颜师古汉书注》对《汉 书》文字作了比较全面的训释,但是由于个人对文义的理解不同,以及唐代训诂 方法尚不成熟,难免有踌驳之处,后世治《汉书》的学者对颜师古的注皆有纠缪 和补充之处,清代形成了成熟的训诂方法,进一步完善了汉书》的语词训释。 表志专门研究由《艺文志》扩大到了《地理志》、《律历志》、《古今人表》等诸多 方面,涌现出了一大批专门考订之作。清代汉书》研究成果众多,据笔者统计, 清代《汉书》研究专著和有关《汉书》内容的笔记有 余家?,清代文集篇目 分类索引》所录单篇文章有多篇。 颜师古之后,学者们在文字校勘、史实考订、语词训释、表志专门之学等诸 多方面对《:汉书》作了详尽的注释工作。各家对汉书》的研究重点不同,而且 这些研究成果除了部分单独成书之外,多以札记的形式散存于学者们的读书笔记 或者文集之中,不易为人所得。分散的汉书》研究资料不利于读者的学习和研 究工作。总结颜师古以后的汉书》研究成果,将《汉书》研究成果汇集于一书, ?详见附录一。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对《汉书》作全面的注释,已成为学术发展和《汉书》研究的需要。 王先谦《汉书补注》应时出现,王先谦在《汉书补注?前汉补注序例》中表达 了该书荟萃前人研究成果的目的:“宋明以来,校正版本之功较多。国朝右文兴学, 精刊诸史,海内省古之士,承流向风,研穷班义,考正注文,著述美富,旷隆往 代,但以散见诸书,学者罕能通习。先谦自通籍以来,即究心班书,博求其义, 荟最编摩,积有年岁,都为一集,命日《汉书补注》。该书汇集隋代以来家研 ? 究成果,又吸取郭嵩焘等人研究成果和参订意见,历时余年,终成百卷 万字的巨作。该书校勘精审、考证全面、训诂精准,成为继颜注之后,汉书》研 究史上又集大成之作。梁启超评价日:“王益吾《补注》、《集解》最晚出,集全 清考订之成,极便学者矣。?梁氏的评价略有偏颇,《汉书补注》汇集的内容尚不 止于清,杨端志评价最为确切:“《汉书》的注释,历史上有两次集大成的工作, 一次是颜师古的注,一次是王先谦的补注,而后者又是兼载前者的,这样,后 者 实际上是《汉书》问世以来注释的大成之大成。所以,到目前为止,王书当是汉 书》研究的最佳本。 ? 《汉书补注》自光绪二十六年年付梓虚受堂后,多次被翻印,据笔 者不完全统计,《汉书补注》至少被影印或翻印过次。中华书局年、 年、书目文献出版社年、广陵书社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所年出版 的影印本都是影印虚受堂本。上海文瑞楼本以虚受堂本为底本翻印,共四十册, 该本后附有《姚惜抱先生前汉书评点》。上海同文图书馆年本、鸿章书局本 与文瑞楼本当是同版,但于正文部分作了简单句读。商务印书馆年万有书 库》本,该本为铅印本,并作了简单句读,共四十四册。商务印书馆还有年、 ? 年八册本,是铅印本,简单旬读。台湾艺文印书馆年本。上海古籍出版 社年标点本,该本由上海师范大学古籍所以虚受堂本为底本加以标点整理。 《汉书补注》的多次印刷,正如杨树达所说:“同邑先辈王葵园先生从事采辑,为 之补注,奥义益明,《地理》一志尤为卓绝,自是读《汉书》者人手一编,非无故 也。 汉书补注》成书之后,无论是通释《汉书》的学者,还是研究汉书》专 ?粱启超:‘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第页。 ?杨端忠著,殷焕先校定:‘训诂学,,山东文艺出版社,年第版,第页. ?杨树达:‘汉书窥管》自序. 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门之学的学者,无不充分利用该书的注释。杨树达《汉书补注补正》是对《汉书 补注》的订误和补充,后又经增补,改名《汉书管窥》。周振鹤《汉书地理志汇释》 是在《汉书补注?地理志》基础之上补充而成。中华书局标点本《汉书》以下简 称中华本、金少英《汉书食货志集释》都采用《汉书补注》为底本。施丁:汉书 新注》、陈直:汉书新证》、吴恂《:汉书注商》、施之勉《汉书集释》、仓修良《汉 书词典》、谭其骧汉书?地理志选释》、顾实汉书艺文志讲疏》、陈国庆《汉 ? 书艺文志注释汇编》、张舜徽《汉书艺文志通释》、王利器、王贞珉《汉书古今人 表疏证》都汲取了该书的许多成果。 汉书补注》开启了近代学者集解前四史的先河。《史记》、《汉书》、《后汉书》、 三国志》一直受到学者们的重视,尤其到了清代,学者们对这四部史书作了大 量的研究工作,其研究成果都亟需予以整理归纳。王先谦编著《汉书补注》 的同 时,又依《汉书补注》体例,作:后汉书集解》一书。日本学者泷川资言史记 会注考证》体例与《汉书补注》相仿,当是仿照《汉书补注》体例而会注《史记》 注解。卢弼《覆胡绥之先生书》:“昔年读葵园祭酒两汉注解,谓其便益学人,陈 ? 志简洁,裴注赡详,诸家疏证,互有瑜瑕,妄不自量,拟踵王书。一?他后来著成 《三国志集解》,在序例中明确指出该书是“远稽杜、何、二裴之说,近仿葵园之 例圆。 基于上述原因,对《汉书补注》的做一番研究工作,对于总结颜师古注以后 的《汉书》研究成果,确定《汉书补注》的学术地位,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二、‘汉书补注研究现状 学界已经对王先谦《汉书补注》做了初步研究,相关的文章、论著如下: 一期刊论文 .吴荣政王先谦汉书补注略论》,总结了王氏汉书补注》的种方 法:一、注音:二、指出古今字、假借字和因避讳的改字;三、句读;四、校勘 《汉书》和颜注;五、解释篇目;六、诠释词句;七、指出某些人的姓名字讳及 生卒年;八、解释名物、典故;九、说明职官、爵位、礼制、乐制、谥法、纪 年、 ?卢弼:‘覆胡绥之先生书》,‘三国志集解,古籍出版社,年. ?卢弼:‘三国志集解》序例。 吴荣政:‘王先谦呶书补注略论,‘兰州大学学报社科版,年第四期。 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天文、历法和灾异;十、说明汉世制度赏赐、捐税、徭役、刑法及其对后世影 响;十一、解释历史事件或指出它发生的时间;十二、考证地理、标明史文中地 域的今时在地;十三、以本书证本书,或明篇与篇之间的联系,或校正史实;十 四、比较:汉书》与各史如《:史记》、《汉纪》、《资治通鉴》等对同一事件记载的 异同,以明汉书》之是非;十五、用群经、诸子、稗说、野史、类书同汉书》 互证,或疏出处,或备异说,或为《汉书》补遗,或以后事稽合前言:十六、说 ? 明汉书》书法,叙事方法;十七、批评《汉书》维护坏人、义例不一、为文累 赘、赞语不当和某些神怪记载;十八、解释颜注、指出颜注所本、颜注得失,颜 注解释同一事件往往荟萃几说,肯定其中一说;十九、纠正宋、清学者对《汉书》 的错误注释和对颜注的错误批评;二十、存疑。总结《汉书补注》的四个优 点: 弥补颜注之缺;地理志》补得卓绝;校勘精审;以本书证本书,校下史实出入及 真伪。 吴荣政《王先谦汉书补注略论》尽管只是宏观概说,却提纲挈领,对汉 书补注》评价比较中肯,他对汉书补注》的评论影响了后人对该书的评价,后 ? 来几篇研究王先谦的学位论文中关于《汉书补注》部分,无不受到该文的影响, 本文在写作中对该文也有征引。 .李家骥‘汉书补注评述》?,从史事的诠释、梳理和通贯,校订与纠缪, 理证不足而为史学研究提供有用资料,阴阳五行学说及封建伦理的卫道观点等四 个角度评述《汉书补注》,多有启示意义。 .李廷先《王先谦汉书补注质疑》,以条注的形式纠缪《汉书补注》数 条讹误。 .梅季《论王先谦的学术成就及学术思想》,举《汉书补注》成就五:正 史实,纠班书之误;辨析人物;考地理;考典章制度天文等;校释文字句读。缺 点:有遗义;前贤错讹未能辨析摒弃而一~移录;诸表假手他人,未及覆校而有 乖戾。 .马固钢《谈汉书补注的吸收前人成果》?、《汉书补注训诂杂识》?, ?李家骥:‘汉书补注评述,‘南京师大学报》社科舨,年第叫期。 ?李延先:‘年先谦汉书补注质疑,‘中国人民大学复印报刊资料‘历史学,年第十一期。 ?梅季:‘论王先谦的学术成就及学术思想,‘船山学报,年第一期。 ?马固钢:‘谈汉书补注的吸收前人成果,‘钉家庄师范专科学校学报’,年第一期。 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分类指出了《汉书补注》的一些失误:当注不注、训释欠妥甚至错谬、轻易改动 原文相释。 .欧阳楠《汉书补注和史记、汉书中有关天文的一处误读及其误译》, 纠正了王先谦补注的一处错误。 .罗瑛《叶德辉补注汉书艺文志》,对《汉书补注》所存叶德辉的《艺文 志》研究予以评述。 ? .狩野直喜汉书补注补》?,笔者未见。 二学位论文 .李明硕士论文王先谦汉书补注研究》,该文论述了王先谦对颜注的 继承、校改及个人创见,近现代学者对《汉书补注》的继承、补充和校改,用力 颇深。该文主要研究了《汉书补注》中王先谦的个人创见,虽然有利于我们了解 王先谦个人的《:汉书》研究成果,但该论文有两个不足之处:第一,颜师古注 的 重点在于语词训释,宋代以来,《汉书》的研究范围扩大,《汉书补注》的主要内 容是对这一阶段《汉书》研究成果的总结,重点在于文字校勘、史实考订、语词 ? 训释、表志专门研究,王先谦个人研究的重点也是以上四点,研究范围超出了颜 师古注的范围,单纯地说王先谦对颜注的继承、校改,无法全面体现王先谦的个 人成就。第二,《汉书补注》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对颜师古注以后《汉书》研究成 果的征引,而该论文对这一阶段的《汉书》研究成果没有涉及。因此,该论文对 《汉书补注》的研究是不全面的。 .李尔钢硕士论文《汉书补注辨补》,未见。 另外如刘旭青硕士论文《略论王先谦文献整理的成就与方法》?,邹寰硕士论 文《论王先谦》,李海玲硕士论文《王先谦评议》,孙玉敏博士论文王先谦 ? 学术思想研究》对《汉书补注》均有所涉及,但是没有超越前人。 ?马同钢:‘汉书补注训诂杂识,‘古籍整理研究学刊’,年第五期。 ?欧阳楠:‘汉书补注和史记、汉书中有关天文的一处误读及其误译,‘娄底 师专学报,年 第一期。 ?罗瑛:‘州。德辉补注汉书艺文志,南京大学古典文献研究所:‘古典文献 研究第十一辑,江苏古籍出 版社,。 ?【奉】狩野直喜:‘汉书补注补》,日本京都大学‘东方学报》,年第、期。 ?李明:‘:先谦汉书补注研究,南吕人学年硕一:论文. ?李尔钢:‘汉书补注辨补,湖北人学年硕:论文。 ?刘旭青:‘略论先谦文献整理的成就.‘方法,湖北火学年硕士论文。 ?郜寰:‘论先谦》,辽宁师范人学年硕十论文。 ?李海玲:‘王先谦评议,吉林大学年硕上论文。 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三专著 .沈元《汉书补注批注》?,是年轻学者沈元的未竞遗稿,共八卷,以商务 印书馆出版的王先谦汉书补注》为底本,参照杨树达的研究成果,究其同异, 加以评论。 .金少英著、李庆善整理《汉书食货志集释》圆,该书以《汉书补注》为底本 集释食货志》。 ? .周振鹤汉书地理志汇释》,是对《:地理志》的专门研究之作,该书以 汉书补注?地理志》为底本进行整理,删去:后汉书?郡国志》刘昭注和水 经注》的内容,补充以新的《地理志》研究成果,实际是对《汉书补注?地理志》 的点校整理和进一步研究。 另外还有蒋礼鸿《蒋礼鸿语言文字学论丛》等书所载读《:汉书补注》笔记以 及史籍导读与史料运用》、《中国史学思想通史?近代前卷》等史学著作对《:汉 书补注》的介绍、评价。 尽管上述各家从不同的角度对王先谦《汉书补注》作了研究,但是还缺乏全 ? 面系统的研究,对《汉书补注》作全面系统的研究还是很有必要的。 三、论文的研究路径 汉书补注》是一部集大成之作,包括两方面的内容:一是前儒的注,汉书》 研究史上的重要注家皆在《汉书补注》征引范围之内,因此汉书补注》所征引 的『儒之注代表了《汉书补注》之前的《汉书》研究成果。二是王先谦的注。前 者所占的比例大于后者,因此,欲对该书作全面的研究,必须区分前人的注释和 王先谦的注释,如果混为一谈,则无法体现《汉书补注》之前的《汉书》研究达 ? 到了什么程度,也体现不出王先谦的个人成就,更无法准确定位该书在《汉书》 研究史上的地位。 学者们对《汉书》注释的重点不同,就《汉书补注》征引诸家来看,主要有 文本校勘、语词训释、史实考订、表志专门研究四个方面,学者们或重于某一方 面,或兼而有之,王先谦的注也是这四个方面的延续和深入。每个方面所使用的 ?沈元:‘汉书补注批注,西泠印社,年。 ?金少英著,李庆善整理:‘汉书食货忠集释》,中华书局,年. ?周振鹤:‘汉书地理忠汇释,安徽教育出版社,年。 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研究方法是不同的,因此需要从这四个方面分别总结前注以及王先谦注的研究方 法和研究成就。 基于上述原因,本文结构如下:第一章介绍《汉书补注》的成书与体例。第 二章首先具体分析《汉书补注》所征引的重要注家的研究成就和研究方法,然后 宏观分析王先谦对前注的采择情况。第三、四、五、六章分别从文本校勘、语词 训释、史实考订、表志专门研究四个方面具体研究《汉书补注》。每章首先从研究 史的角度梳理前人在该方面所取得的成就以及注释方法,然后具体分析王先谦的 成就和注释的方法,力图层次清楚地展现出不同研究角度各自的发展脉络,更好 地展现《汉书补注》的成就。 本文主要采用传统的考据方法研究《汉书补注》,利用多个宋本以及各种理校 方法考察《汉书补注》的校勘成就;利用训诂学知识研究《汉书补注》的语词训 释:以本书证本书、或比较:汉书》与各史对同一史实的记载,研究《汉书补注》 史实考订的成就;对诸侯王表、《地理志》、《艺文志》作专门研究,具体评价《汉 书补注》表志研究的得失。 ? 本文试图对《汉书补注》作全面梳理,以期准确把握该书在《汉书》研究史 上的地位,彰显王先谦的学术成就。这一目标是否圆满完成,敬请各位专家学者 批评指正。 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第一章《汉书补注》的成书与体例 第一节汉书补注》的成书过程 长期以来,学界许多人认为《:汉书补注》成于众手。此说法始于杨树达,他 ? 说:“据《补注》全书观之,葵园先生用心不失审慎,而此二事补注》馈愦如此, 疑先生于诸表假手他人,不及覆校也。?梅季论王先谦的学术成就及学术思想》 一文继承了杨树达的说法,批评王先谦“诸表假手他人,未及覆校而有乖戾。陈 直则进一步认为《汉书补注》成于众手,认为:“王先生之优点,自己创见并不多, 排比校雠之役,且多假手于他人。一圆从《汉书补注》的成书过程来看,这种说法 是值得商榷的。 一、‘汉书补注的成书过程 ? 王先谦:汉书补注?前汉补注序例》日:“先谦自通籍以来,即究心班书,博 求其义,荟最编摩,积有年岁,都为一集,命日《汉书补注》,藏之筐笥,时有改 订,忽忽六旬,炳烛余明,恐不能更有精进,忘其固陋,举付梓人。一“自通籍以 来当是指同治四年年王先谦殿试二甲第九十二名,朝考一等第四名, 钦点翰林院庶吉士。自同治四年至光绪二十六年年,这部余万字, 历时余年的百卷巨著是如何编纂而成的呢,王先谦没有专门叙述,我们可以 从 王先谦的书函、友朋弟子的信札记略窥一二。 《汉书补注》初名《汉书集注》。郭嵩焘同治十二年年四月十二同致 ? 函王先谦:“前奉赐函,并蒙颁示《汉铙歌释文笺正索解》??尊撰《汉书集注》 以成几许具此精鉴,当使三刘避席。大业日新,弥增企仰。?由郭嵩焘函可知, 王先谦补注《汉书》最初名为《汉书集注》。名称的变化实际反映了王先谦对汉 书》研究不断深入的过程,初名《汉书集注》,王先谦的初衷当是以荟萃前人之注 ?杨树达:‘汉书窥管》自序。 ?陈直:‘汉书新》白序,中华书局。年。 ?据‘王先谦自定年谱》,‘葵园四种》奉,第页。 ?王祖陶:‘葵园述略名贤来札选钞》,经文日刷公司,年,第页。按此信署“四月十二日”,据 ‘郭嵩焘记,同治十二年四月十二日“寄王逸吾信”,又王先谦于同治十一年刻成‘汉铙歌释文笺正。因 此郭嵩焘此信写于同治十二年。 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为主,随着研究的深入,王先谦自己的见解在书中所占分量越来越大,因而改名 《汉书补注》。 因为世事的无常,命运的坎坷,王先谦曾一度中断汉书补注》的编撰,在 朋友们的鼓励下,王先谦终于完成该书的编撰。同治十三年年十月初八 日吴光尧致函王先谦云:“曾闻令爱及侄媛噩耗,犹冀谣传不实。得书流览,凄惋 良深。??第班注中辍,更事他书,势将与水经》之修,同束高阁。见异思迁, ? 学人大病。况著述多门,又非百年精力所能兼顾者乎。目今纂辑之书,讳恶避嫌, 断不能为将来信史,原编一不足重,续之增之,未免捐有限之岁月,为无用之简 编,殊可惜也。一?由信可知,王先谦因女儿娱祖、侄女肇祖先后夭折,可能一度 中断《汉书》的补注工作,吴光尧勉励他不要中辍。 王先谦在撰写《汉书补注》的过程中,经常与师友们互相交流研究资料以及 研究心得。王先谦致信缪荃孙日:“《汉书疏证》兄处只存一本未校,余四本在周 荇丈处,闻己校毕,当走取奉上,或迳由弟驰书往取亦可。按,周荇丈指周寿 昌。又一信日:“文起《艺文志疏证》容稍闲一检,果在兄处,断不至遗失也。 ? 按,文起,是沈钦韩字,沈氏撰有《汉书疏证》。据此两信,可知王先谦曾经与周 寿昌、缪荃孙交流沈钦韩《汉书疏证》,该书在当时尚未刊印,以抄本形式流 传, 比较稀见。郭嵩焘‘与王益吾祭酒论汉武帝纪元元鼎以上皆五元皆追改》:“承示 李佐周述南屏吴氏之言汉武帝纪元皆从后追改,颇以为疑,往闻南屏言之而未有 论述,当时亦未一详考,以事求之,南屏之言不诬也。据此文可知王先谦与郭 嵩焘交流《汉书》研究心得。 王先谦完成《汉书补注》部分初稿之后,将部分稿本分送与缪荃孙、李慈铭、 朱一新、王闽运等人审阅,认真吸取他们的意见,并将他们的意见补充到《汉书 ? 补注》中,使该书更加完善。王先谦致信缪荃孙:“送上司马迁传补注》一册, 敬乞审正。有不当处,尽言为盼。毕则赐还,以便送蓉生处也。一按,蓉生指朱 ?王祖陶:‘葵述略?名贤来札选钞》,第页。按该信未标注年岁,据‘乇先谦自定年谱’,。同治十三 年证月,四女娱祖殇。二月,三侄女肇祖殇”,与此信内容含,可知写于同治‘三年. ?顾廷龙校测:‘艺风堂友朋书札》,第页. ?顾廷龙校阅:‘艺风堂友朋书札》,第贞。 ?【清】郭嵩焘撰,杨轻点校:‘郭嵩焘诗文集,岳麓书社,第、页。 ?颐廷龙校阅:‘艺风堂友朋书札》。第页. 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一新,朱一新撰有《汉书管见》,缪荃孙光绪八年在成都书局刻殿板汉书》?, 后来又参校汉书注校补》,对:汉书》有一定的研究。又按,‘司马迁传补注》 有缪荃孙注条,朱一新注条。李慈铭越缦堂读书记》光绪七年年 七月二十六日:“阅王益吾《汉书补注?武五子传》,采取矜慎,体例甚善,其附 己见,亦俱精确,犹详于舆地。张守节《史记正义》所长,即在此一事。又多采 沈文起《汉书疏证》之说。此书闻稿本在上海郁氏,不知祭酒何从得之,晤时当 ? 询之也。”圆按,武五子传补注》有李慈铭注条。《郭嵩焘日记》光绪八年 年八月十一日:“王逸梧出示《汉书补注》卷五十八,仅得《公孙弘传》一篇, 引国朝诸儒之说为多。其校订经史之功,实远出宋明诸儒之上,即此亦可汇为一 书,实不朽之盛业也。逸梧博学多能,虚心善下,良不易得。按,公孙弘传补 注》有郭嵩焘注条。王闽运《湘绮楼日记》光绪八年八月七日:“逸吾送《汉书 补注》来请校检,为阅两卷,无所发明。力九月十二日:“阴。晨起,为王祭酒改 定:汉书?兄宽传》注,自送往不遇。九月廿六日:“晴。晏起,饭后登楼,为 王一梧校《武五子传》毕。静固按,《武五子传补注》有王闽运注条。由以 上材料 ? 结合汉书补注》所录各家注解,可知王先谦将《:汉书补注》稿本分送与友朋, 请他们审阅,然后将他们的审阅意见也收入到《汉书补注》中来。 《:汉书补注》的刊刻并非如王先谦自定年谱》所说“兹以两年之力,剞劂 告成那么简单的完成,实则经历了多年。光绪十三年年,王先谦致信 缪荃孙:“刻下专力汉书》,无暇旁及,殚精八志,先其难者,先刊《地理》,再 及其余,予以两载成之,不知能否??七月廿三??再启者??奉到大讣,惨悼 良深,尤望强节哀思,善自珍摄为幸。弟既遭大事,更不可无馆,决计于南菁书 院增设一席,请弟主讲。??三月廿二日。光绪二十一年年,王先谦致 信缪荃孙:“今年逾五十有四,后顾仍复茫茫,实亦了无意趣,从事《汉书》,先 刊十志,唯《地理》排参究,尚未发写。??已刻数《志》,先行呈中,外上崧 ?清缪荃孙:‘艺风老人年谱》,‘艺风老人日记附,北京大学版社,年,第页. ?【清】李慈铭撰,由云龙辑:‘越缦掌读书记,中华书局整理奉,年,第页. ?清郭嵩焘:‘郭嵩焘记第”卷,湖南人民版社标点本,年,第页。 ?【清:阁运著,马积高主编,吴荣甫点校:‘湘绮楼记,岳麓书社,年,第、、页. ?‘王先谦自定年谱》,第页。 ?顾廷屁校阅:‘艺风堂友朋书札》,第页。按‘艺风堂发朋书札》此处足前后两函一并邮寄,据后函, 可知缪荃孙家人去世。又据‘艺风老人自定年谱可知光绪.叫年】 继母薛撩 人去世,同年九月,缪荃孙主 讲南菁书院‘艺风老人年谱,第、页。可以推知前函当作于光绪.三年。‘王先谦学术年谱归 于.四年.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