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徽州文化历史价值及现代意义

论徽州文化历史价值及现代意义 内容提要:本文认为对待封建社会 遗存下来的徽州文化.必须以冷静清醒 的理性思维和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去探 讨分析,阐述评价它的本质特征,历史价 值以及现代意义.既不能以过于浪漫的 态度和言不符实的话语将其理想化,也 不能割断历史,抛弃传统,凭空建造现代 精神大厦. 关键词:徽州文化历史价值现 代意义 徽州文化作为中华传统文化体系中 的一个子系统.长期以来,由于它在较为 封闭和静态的特殊环境中衍生传承.在 某些方面形成了颇具地域色彩的文化个 性特征.因此.在当今全球经济文化大撞 击,大融合,寻求对话与沟通,尊重差异 与个性,构建多元并存,互补互动新经济 文化格局的大背景下.它引起了人们的 关注和重视.有人将徽州学与藏学,敦徨 学相提并论.称作当代三大显学.从文化 研究的角度说.一种地域文化,能引起社 会各界的普遍关注和众多学人的研究兴 趣.自然是一大幸事.因为它有利于从不 同角度.不同层面对这种文化进行全方 位的探索阐释和价值判断.也有利于对 它进行认真深入的清理整合,剔除其糟 粕,弘扬其精华.进而为继承民族文化传 统,建构新时期的新型特色文化和现代 人文精神作出应有贡献. 近年来.徽州文化研究虽日渐升温. 各种成果也相继问世,但客观地说,大多 仍停留在资料疏理汇辑.原着注释点校 以及部分内容的主观评估和分类汇总阶 段.至于比较扎实深入的实证研究,文本 研究,比较分析研究,边缘交叉研究等则 显得不够,尚处起步之势.特别是以冷静 清醒的理性思维和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 对它的本体特征,文化内蕴,历史地位以 及现实意义作中肯客观的审视评析尤为 不够.对待封建社会遗存下来的传统文 化.我们必须用马克思主义的”两论”思 想和文化批判眼光,以充分的理性精神 去审视它.去评价它的正负价值,而不能 用过于浪漫的态度和言过其实的语言一 味去褒扬它.从而掩饰其本质特征和历 史真相.同样.我们也不能基于实用立 场,期盼用封建时代小农经济背景下形 成的传统文化来解决当今知识经济时代 面临的各种实际问题.总之,一方面我们 不能割断历史,抛弃传统文化.凭空去建 造现代精神文化大厦:另一方面.我们也 不能原封不动地在封建文化的基石上, 去构筑社会主义的新型文化工程. 笔者以为,在徽州文化研究中,基础 性的工作自然是搜索勾沉史料,抢救文 物,鉴别真伪,分类整辑以及注释点校 等,这种T作的重要性勿庸置疑.但在作 分门别类的科学认证和微观分析的同 时,对徽州文化的本质特征及现代意义 的整体把握和宏观研究也相当重要.那 么.徽州文化的精神内核.尤其是具有历 史和现代意义的精神文化价值到底体现 在哪些方面?这是我们在研究徽州文化 时势必要面对和回答的一个重要问题. 人们在论及徽商时常以”贾而好儒” 作为对徽商的基本评价.引伸开去.即认 为徽州人重视文化教育.恪守儒家伦理. 坚持以义统利的经营理念等等.结论自然 是,我们应以徽商为典范,弘扬儒家文化. 做现代儒商.首先,不能否认徽商”贾而好 儒”的精神文化追求.在特定的历史背景 下具有某种积极意义和正面价值.但也不 能忘记,在以儒教为文化本位和农业经济 为社会基础的中国封建时代.单纯以经商 为业的民间商贾是没有社会地位的.他们 好儒,一方面是为了向主流文化靠拢.寻 求社会对自己正统身份的确认.另一方面 则希望自己的子嗣在解决基本生存问题 的同时,千万不可疏离主流文化.因为在 封建社会,只有儒士才有可能获得升迁和 发展的机会,所谓”学而优则仕”.说的就 是这个道理.另外.从徽商自身的发展来 说,他们也深谙商儒一家.官商结合的好 处和重要性.就扬州的徽籍盐商而言.就 是亦儒亦商,官商结合的典范.徽籍红顶 巨贾胡雪岩的成功之道.也不外是买通官 府,走官商勾结,互利互惠之路.所以,徽 商”贾而好儒”,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文化教 育问题,而是有它特定的形成背景和比较 复杂的历史缘由的 在论及徽州人的精神特征时.人们 常以勇于冒险开拓,积极进取.忍辱负 重,坚忍不拔的”徽骆驼精神”相称.这种 精神在当今时代也是值得弘扬光大的一 种精神品格,这自然是没有疑义的.但问 题是,作为历史上的徽州人.走出山门. 冒险开拓.积极进取.究竟是一种固有的 文化品格和自觉主动的人生追求的具体 表现,还是迫于山多田少.土壤贫瘠等恶 劣的生存环境不得已而离乡背井的一种 无奈选择?所谓”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 二三岁,往外一丢”.即是对这种无奈的最 好诠释.但生活的辩证法往往是因祸得 益,离开生养自己的水土,投人一个陌生 的异地他乡.倘若不以十倍的努力,百倍 的坚毅去求生存,图发展,那就随时有被 异地社会所抛弃.被乡亲父老所不齿的严 重后果.如果说,徽州人闯荡天下,驰骋商 海的成功是得益于徽州山水的灵气和徽 文化的古风神韵的话,倒不如说正是古徽 州的落后贫瘠迫使徽州人远走他乡,背水 一 战的结果.人们常说:置身死地而后生. 历史上徽州人的负重进取,百折不回的坚 韧品格,即”徽骆驼精神”又何尝不是生存 竞争法则挤压锻铸的产物. 至于以诚信为本的处世态度和坚持 互利互惠的经商理念自然是徽商兴盛发 达的一个基本前提,但作为一种处世哲学 和商业思想,它在中国伦理文化背景和传 统中却具有某种普遍性,即它不是徽州文 化体系中伦理思想的个性表现.与明清时 期中国商界另外两大商帮(闽粤帮和宁波 帮)相比,徽商虽不乏扩张和开拓意识,但 在风云变幻,险象环生的商海中,却常常 表现出以求稳和守业为主的保守倾向.当 然,以不变应万变,稳中求发展也不失为 一 种商业策略.但求稳和守业无疑是徽商 在商业活动中一种个性化特征的体现.徽 商在向海外市场拓进.从事国际贸易方面 虽有所尝试.却远远不如宁波帮和闽粤客 商,其原因大约也在于此. 在对徽州文化的精神特质和徽州文 化研究中的某些因袭之见进行反思的同 时.我们也应充分看到徽州文化的历史价 值和它的某些现实意义. 徽州文化,作为颇具特色的中国地域 文化一族,形成历史悠远,其源头可追溯 到商周时期,在长达数千年的渐进演化 中,它经历了远古文化,山越文化,新安文 化以及南宋以降的徽州文化几个发展阶 段.我们今天所说的徽州文化,主要是指 南宋以降.元,明,清之际昌盛一时的徽州 地域文化. 南宋时期,由于封建王朝的南迁,导 致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南迁以及大批 中原士族的人徽,在客观上刺激了徽州经 济,文化的繁荣发展.崛起于南宋,兴盛于 明清的徽商.在长达数百年的时间里.雄 踞商界,足迹遍布海内.因此,在民间素有 “无徽不成镇”之说.徽商的发达.为徽州 教育,艺术,建筑,医学等科技文化的发展 繁荣奠定了雄厚的物质基础.于是,徽州 始有文风昌盛,”东南邹鲁”之誉和”十户 之村,不废诵读”,”远山深谷,居民之处, 莫不有师有学”[1】之景,更有书院林立,讲 学之风尤甚之盛况.此外,徽派建筑,徽派 雕刻,新安画派,新安医学,皖派朴学,文房 四宝等也日渐声誉鹊起,流布海内外.其 间.一大批经济,科技,文化名人的涌现,如 胡开文,胡雪岩,王茂荫,程大位,詹天佑, 戴震,黄宾虹,胡适,陶行知等也为徽州文 化与外来文化的融合互补以及徽州文化的 革新继承做出了积极贡献. 徽州文化的历史价值概约有三点:其 一 ,它比较完整地传递,存储了以儒家文 化为内核的中国传统文化的历史信息,是 我们今天研究中国传统文化不可多得的 一 份活档案,活标本;其二,它较为典型地 反映了中国封建时代南方一域的社会生 活,民俗风情以及历史变迁,是我们研究 中国封建社会后期民间生活不可或缺的 一 面史鉴,尤其是它有大量的封建时代民 间生活方式的物化遗存.从而为今人的研 究提供了丰富的历史依据;其三,徽州文 化是山越土着文化与中原外来文化撞击 交汇,也是官方主流文化(即儒家文化.包 括程朱理学)与民间农,商文化并存互融 的一种多元性文化,它为我们研究不同区 域,不同层阶的文化在交汇相融,互动互 补的过程中如何生存发展,衍生出新质文 化.提供了一个典型案例. 用当代人的文化眼光去审视古老的 徽州文化,它究竟涵蕴着多少现代意义? 换言之,它对我们今天重塑中国现代文化 和时代精神到底有哪些借鉴意义和实际价 值呢?在这个问题的研讨中,高谈宏论,惊 人之言时有所闻.如有人认为:21世纪将 是西方文化日渐衰落和东方文化(尤其是 中国传统文化)崛起复兴的世纪,而徽州文 化正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结晶和标本.因而, 从理论和逻辑上说,21世纪也就是徽州文 化大放异彩,光耀全球的世纪.也有人认 为:发展现代经济,应大力弘扬儒商精神, 因为儒学理论和儒商理念是”促进儒教圈 近代产业化的巨大潜力,”『21而徽商正是 “亦贾亦儒”的典范,他们所铸造的儒商精 神,乃是”构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一个重 要资源”.”培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儒商”, “或许我们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就能得到 有序,健康的发展”.[3】此类一厢情愿的推 论和断言.并没有多少实际意义和实践基 础.充其量只是根深蒂固的儒家文化依恋 情结在新时期的一种表现和外化而已. 首先.全球经济一体化.文化多元化 是未来世界发展的总趋势,总格局,企望用 一 种文化去取代其他所有文化,使丰富多 彩的世界变得沉闷单调,这几乎没有可能, 它无异于痴人梦呓;其次,现代市场经济的 实质就是法治经济,试图用儒家思想来激 活现代经济的发展.用垒筑在儒家伦理基 础之上的所谓儒商理念来建构现代精神文 明和市场秩序,也是一种近乎天真的想法. 至少它不懂得或是忘记了儒教所讲的”君 子言义不言利”与个人致富冲动和经济发 展之间的相悖性,更不懂得封建道德经济 与现代法治经济在精神内涵及运作规则等 方面的重要差异和时代间距.如此说来,徽 州文化的现代意义以及徽商对我们今天发 展经济的启示又表现在哪些方面呢?笔者 以为.它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其一,由于徽州的先祖有相当一部分 是中原移民,因此,移民精神的基因始终 流淌在徽州人的血脉之中.自西汉起,中 原士族为躲避战乱,纷纷南迁,其中就有 人徽定居者.在西晋永嘉之乱.唐末黄巢 起义,北宋靖康之乱期间.中原衣冠先后 三次大规模南徙人徽.在战乱动荡之际. 中原人迁入徽州山区,是求一时之安.当 战事平定之后,来自较发达地区的中原移 民就深感徽州山多田少,土壤贫瘠,生存 条件恶劣,发展空间狭小等弊端.为了求 生存,图发展,有着移民血缘的徽州人就 再次背井离乡,远走高飞,浪迹天涯.在以 封建宗族为社会基础,以小农经济为生产 方式的古代中国,尤其是以农业为主的徽 州山民要离开土地,长别亲人,到遥远陌 生的异地他乡去闯荡商海.谋生发展,谈 何容易?首先能勇敢地走出山门,义无返 顾,就相当不易.虽说徽州人的离乡背井 在很大程度上是出于求生存的无奈.但它 在客观上对中国农民根深蒂固的故土情 结和甘于贫困,不求发展的惰性意识无疑 是一个有力的冲击,同时也是移民遗传基 因中所具有的勇于冒险闯荡和开拓进取 精神的体现. 其二,徽州先民有一部分属苗越土 着.史志记载:山越族人,”依山阻险,不 纳王租”,”勇扞尚武,断发文身”.被称作 “蛮越”.由于特殊的自然地理环境和严 酷的生存条件.便铸就了越族山民特别 能吃苦耐劳的坚毅性格,它也就是后人 常说的坚韧不拔,百折不回,负重进取的 “徽骆驼精神”.徽商从自小投亲靠友.习 商谋生或长途跋涉,肩挑贩卖,小本经营 到最后掌管店业或是家大业大,富甲一 方.其间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苦 涩.靠的就是这种”徽骆驼精神”.不仅如 此.徽州人在生活上还尤为刻苦节俭,特 别是在创业时期,从不浪费奢侈,即便有 些男人在外已发迹致富,家中妇女依然 粗茶淡饭.清苦守业.史书记载:歙县之 东南乡人”守约而俭勤,刀耕火种,妇子 苦营,无骑徒步,衣食鲜丰”.[4】’’妇女尤 勤勉节啬,不事修饰”.[5】’’日三食键粥, 不畜乘马,不畜鹅鹜,贫寞数月不见鱼 肉”.f61有的徽商妇甚至还坚持上山下 地.勤苦劳作,终年不止.徽州人正是凭 依这种开源节流,艰苦创业和克己守业, 终于在风骤浪险的商海中站稳了脚跟, 成就了一番事业.徽商也因此成为中国 十大商帮中最具实力和影响力的一支. 其三,徽州人在明清之际所以能称 雄中国商界数百年,除了徽商能吃苦耐 劳.善于经营理财,遇事稳健等因素之 外.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徽商有 浓重的宗族乡里意识和帮扶协作精神. 徽州人在外闯荡商海,不管发达与否, 只要遇见来自家乡的同宗邻里,不论亲 疏,不分贵贱,一律以礼相待,甚至解囊 相济或帮其谋业营生.长期以来,徽州人 正是靠这种亲带亲,友帮友的传统方式, 将家乡各氏族的子嗣后代带到了天南地 北.撒向了全国各地,而且常常是落地生 根.连成一片,结成商帮,相互协作,从而 形成了能与其他商帮相抗衡,进而去争 夺市场的整体优势.在明清时期的苏浙 地带,商品经济颇为发达,徽商便呼亲唤 友,接踵而至,从事各种商业活动,甚至 操纵了许多重要的商业领域,如茶叶,木 材,典当,粮食,丝绸等行业就数徽商势 力最大.在扬州两淮盐业的经营中心,也 是徽商最集中的地方.近人陈去病说: “盖扬之盛,实徽商开之.”在汉口徽商不 但建有豪华的同乡会馆.而且在江滨开 辟”新安码头”,专供徽商停泊船只.在沿 江其他城市,徽商也是聚集成帮,称雄市 场.f71叶显恩先生指出:徽商的网络具有 聚合(小徽州)和扩散(大徽州)的功能, 这”聚合与扩散的功能,导致徽州地区内 部结构的优化,从而促进地区总体的全 面发展”.而”徽商网络与徽州地区总体 全面发展间的关系,实在是一亟待探索 的课题”.f81 . 其四,在历来以”重农抑商”为基本 国策的中国封建社会.徽州人能顶住压 力.冲破世俗偏见,不约而同地走出山 门.择商为业,这不能不说是对中国传统 价值观念的一种冲决.在思维方式上,它 也突破了不是农耕桑蓬便是读书入仕, 非此即彼的思维模式.徽商群体的出现, 其意义不仅在于其本身突越了传统的价 值取向和思维定式,更重要的是对于历 史发展和社会进步而言,也无疑是一种 “革命因素”和潜在的推动力.马克思在 《资本论》中指出:”商人对于以前一切都 停滞不变,可以说由世袭的停滞不变的 社会来说,是一个革命的因素,……他应 当是这个世界发生的变革的起点”.[9】在 明清之际,徽商的人数之众,从业范围之 广.经济实力之雄厚,都使其极有可能成 为一个独立的中产阶层.成为中国封建 社会发生”变革的起点”.然而遗憾的是, 徽商虽有走出山谷,弃农经商,闯荡商海 的勇气.但终究难以一往无前,完成由封 建旧式商人向城市新兴资产阶级的根本 性转变.他们发迹致富之后.纷纷将商业 资本转向故土购田建宅.或培养子嗣读 书科考,这显然是农民恋土情结和徽商 “浪子回头”意识的典型表现. 其五.到目前为止.徽州文化中最丰 富,也最有研究价值的物化遗存之一自 然要数徽州古民居,古村落.徽州属丘陵 地带,群山环绕,川I谷交错,地形起伏绵 延.长期以来,徽州人总是根据这种地势 特点.选址建宅.因此,依山傍水,就势而 建,与山川I林谷融为一体,就成了徽州古 村落.古民居的总体特征.如方氏荷村派 始祖见一处”阡陌纵横,山川灵秀,前有 山峰耸然而特立,后有幽谷窈然而深藏, 左右河水回环,绿林阴翳.遂慕山水之胜 而卜居焉”.[10】《汪氏义门世谱?东岸家 谱序》中亦云:”自古贤人之迁,必相其阴 阳向背,察其山川I形势”.清代学者戴震 则说:”吾郡少平原旷野.依山而居,…… 然生民得山之气,质重矜气节.”fl11可 见,背山面水,随坡就势,充分利用自然 条件和融入山川I怀抱之中.是古徽州村 落选址和民居择基的普通趋向.这种选择 不完全是出于利用自然因素的考虑,它在 一 定程度也受到了中国儒道传统”天人合 一 “思想的影响.徽州村落民宅在建筑设 计上大都力求与周围环境协调一致,使建 筑物与大自然互为映衬,融为一体.如:徽 州民居建筑中集采光,调温,”四水归堂”, “天人合一”等功能和观念为一体的室内 天井:村落选址布局中的水口溪流,园林 绿化,曲巷桥坊等综合考虑,(尤其是经过 精心设计,集实用与环保功能为一体的村 落人工水系)都充分体现了徽州人在建筑 理念中蕴含着天人和谐与回归自然的内 在品格和精神追求,同时也有独具一格的 物景互融与互衬的审美意趣.这些看似古 老的理念与追求在今天仍具有不寻常的 意义和价值,它与现代社会所强调的人类 与地球共存意识,生态环境意识,自然美 法则以及可持续性发展要求在本质上是 契合相通的. 综上所述.徽州人的性格及其文化 传统中所涵蕴的勇于冒险闯荡,开拓进取 的发展意识,艰苦创业,百折不回的”徽骆 驼精神”,以族亲为纽带,结帮协作的群体 意识,重视教育,”贾而好儒”的文化追求, 回归自然,天人和谐的生态意识等等,在 今天都有它一定的现实意义.因为阻碍开 拓发展的小农经济思想,贪图享乐,奢侈 浪费的败家子恶习,相互拆台,缺乏团结 协作精神的内耗,不讲诚信,不重企业文 化的草寇意识,破坏环境,掠夺资源,与自 然环境疏离对立的反自然倾向等等.都象 幽灵和瘟疫一样到处游走滋蔓.严重影响 和制约着我国经济,文化的健康发展.所 以在改革开放向纵深发展,中国加快现代 化建设步伐,决心实现民族伟大复兴的重 要时刻,它的意义和作用就更为突出.当 然,我们也不能将这种意义和作用估计过 高.因为,徽州文化传统正如历史久远,博 大精深的中国传统思想文化体系一样,是 一 个内涵丰富却又相当矛盾复杂的系统, 往往是积极因素与消极成分混杂并存,难 分难解.所以我们不能简单地将古老的徽 州文化理想化,一味地强调弘扬,而看不 到它的消极层面,这不是历史文化研究的 科学态度. [参考文献] 『11引自《黄山市历史》55页,黄山书社 1998年4月版. 【21(韩)严丝淳:《儒教与社会发展》载《光 明日31g.))1994年9月15日. 『3】3引自《徽州学概论》1O0—101页,中国社 科出版社2000年版. 【41许承尧:《歙问》. 【51民国《歙县志》卷1《风土》. 【61万历《祁门县志》卷4《风俗》. 『7l参考《徽州学概”g~}79-80页,同上. 【81引自《徽州学概论》7页,同上. 『91转引自《徽州学概论》19页,同上. 『101《尚出方氏族谱》卷3,荷村派全图小 引. 【111《戴震文集》卷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