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沉迷于宗教,逃避现实——从女性主义视角分析劳伦斯小说中的朝圣者形象

【doc】沉迷于宗教,逃避现实——从女性主义视角劳伦斯小说中的朝圣者形象 沉迷于宗教,逃避现实——从女性主义视角 分析劳伦斯小说中的朝圣者形象 第8卷第5期 2009年1O月 江南大学(人文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JiangnanUniversity(Humanities&SocialSciences) VolI8No.5 0Ct.2009 沉迷于宗教,逃避现实 从女性主义视角分析劳伦斯小说中的朝圣者形象 王圣芬 (安徽建筑工业学院外语系,安徽合肥230022) [摘要]上帝在女性主义的眼中是男权制的象征.而劳伦斯小说中的朝圣者形象的女性正是被宗教蒙蔽的男权 制社会的牺牲品.本文拟从上帝的形象和朝圣的本质入手,分析其五部小说《儿子与情人》,《逾矩的罪人》,《迷途 女孩》,《袋鼠》和《羽蛇》中的女性朝圣者形象. [关键词]女性主义;男权制;朝圣者;牺牲品 [中图分类号]I106.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6973(2009)05—0098—05 EscapingfromtheRealitybyIndulgingintheReligion —— AnalysisoftheFemaleCharactersintheImageofPilgrimsinLawrence'sWorksfromtheFemi — nists"Perspective WANGSheng—fen (DepartmentofForeignLanguagesandLiterature,AnhuiUniversityofArchitecture,Hefei2 30022,China) Abstract:Godisthesymbolofpatriarchyinfeminists'eyes.InLawrence'Sfictionalworks,the femalecharactersintheimageofpilgrimsareactuallythevictimsofthepatriarchywhichis embodiedinreligion.Thisthesistriestoidentifythefemalepilgrimsinthefivenovels,namely SonsandLovers,TheTrespasser,TheLostGirl,KangarooandThePlumedSerpentbasedon theimageofgodandtheessenceofpilgrimage. Keywords:Feminism;Patriarchy;Pilgrim;Victim 戴维?赫伯特?劳伦斯(D.H.Lawrence)是 2O世纪英国着名的小说家之一.由于其作品中最 丰富的形象为女性,自然被女性主义者所青睐.女 性主义认为,男女平等是社会发展的大趋势,可是 女性一直都处于被压迫被统治的地位.她们并非 生而为"女性",是社会环境和男权制的思想让她们 从属于男性.米莉特(Kate.Millet)在《性政治》中 指出,社会的所有权力,领导位置,全部都被掌握在 男性手中.基督教神学,古希腊哲学以及弗洛伊德 心理学,全都是男权制的产物.劳伦斯的作品因多 98 处强调女性对男性的服从而一直是女性主义批评 家攻击的对象.本文拟从上帝的形象和朝圣的本 质人手,分析其五部小说《儿子与情人》,《逾矩的罪 人》,《迷途女孩》,《袋鼠》和《羽蛇》中的女性朝圣者 形象.她们表面上找到了生活的真谛,似乎攻克了 女性所遭受的禁锢,然而事实上仍然是男权制社会 的牺牲品. 一 ,上帝的形象 上帝的形象实际上是一个万能的男性.他呼 [收稿日期]2009—01—18 [基金项目]安徽省优秀青年基金项目(2009SQRS084). [作者简介]王圣芬(1977一),女,安徽霍丘人,讲师,文学硕士.主要研究方向:英美文 学. 风唤雨,至高无上,或奖或惩,无所不能.只要人们 信奉他的教条,必能享受他所赐予的福份.然而在 女性主义者看来,上帝其实是男权至上的象征.首 先,《美国传统英汉双解学习词典》对于"上帝" (god)是这样定义的:一个具有超自然力或者超自 然象征的人,被人们信仰和崇拜,尤其是一位男性 的神,他被认为控制着大自然或现实的某部分.[1 "男性的神"道出了上帝的实际形象.波娃(Simone DeBeauvoir)在《第二性》中也指出,上帝是一个男 性形象.他认为,在基督教中,身体和灵魂,生命和 精神都是对立的.女人的身体是具有破坏性的,它 肮脏而罪恶,而男人的身体却纯洁,高尚而神圣. 圣经的故事将男人从天堂的堕落归因于夏娃的罪 恶,而圣母玛利亚所受到的尊敬恰恰是由于她的处 女之身和她对于邪恶的蛇的无情践踏.基督教宣 扬说女人只有放弃身体的欲望才能进入天堂.口所 以说,当女人求助于基督教,她们其实是向男性力 量再次低头.当她们信仰基督教,她们就已经接受 了夏娃只是亚当的一根肋骨而亚当才是她的源头 和主人的事实.根据《圣经》所说,上帝本人是世界 的起源,他制定了许多限制女性的条条框框.在圣 经的故事中随处可见对女性的偏见.《创世纪》的 故事表明:夏娃是后于亚当出现的,是亚当的附属 物;一切表明,无需女性的帮忙,上帝征用男性的力 量就创造了世界.[3?4人类堕落的故事表明是女性 对知识的追求和对性的意识导致了整个人类的痛 苦和罪恶.圣经故事中偷吃禁果的情节最终归结 于女性在抵抗性的诱惑方面的失败,因为蛇正是男 性生殖器官的象征.并且,根据米莉特所说,由于 随着男性从伊甸园中堕落人间,圣经故事让男性具 有人类的"种族形象",与夏娃的"仅仅是性的形象" 形成鲜明的对比.[3J4.在《性政治》中,米莉特强调: 父权制的宗教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创造了一个或 多个男性的上帝,降低,败坏女神的名声或者直接 排除女神的作用,从而建立一个基于男性是至高无 上的假设上,宣扬男性的主要作用就是维护和确保 父权制的结构的神学体系.L3因此可以说,宗教是 父权制的,上帝既不是雌雄同体的,也不是两性的. 他就是男性.父权制宗教根深蒂固,已经成了司空 见惯,习以为常的例行公事,成了人们从不质疑的 精神寄托.而男性的权威正是困境中的女性频繁 求助的拯救之地.因为"正如政治团体求助于男性 立法者,宗教团体求助于上一级的牧师".L3]4. 其次,对于劳伦斯作品中的各种异教信仰,读 者可以找到它们的共同之处.那就是都是为了寻 找一种原始的超自然的能力.对于这种"神灵", 匹林(F.B.Pinion)在《思维冒险~(Thought--Ad— ventures)中指出:劳伦斯灵魂中的"新生物"在墨西 哥"突然觉醒"了,因而新世界取代了旧时空.在大 自然的美丽与恐怖中产生了活生生的宗教感,而印 地安人的宗教仪式的舞蹈更加强了这种感觉.他 感到自己与一种比上帝的概念和意象还超前的"巨 大的古老的宗教"有联系.这是一种没有上帝的宗 教,因为一切都是上帝;它既是有秩序的又是进化 的,把人直接带入原始生活._4j9.因此可以,即使 劳伦斯小说中有着非基督教徒的上帝,那与基督教 所崇拜的上帝也是没有区别的.因为每种文化都 有自己的信仰之神.重要的是他们都是男性形象. 米莉特就《羽蛇》曾经说过:当劳伦斯最终摈弃了乱 伦关系,他重建了一个黑暗,残酷,神秘而又原始的 男性上帝(维奇洛波齐特利只是其中之一),这样他 又满带着不受拘束的激情,兽性和淫荡进人了与女 性的性关系之中.[5 二,朝圣的形象 劳伦斯在以下五部小说中塑造了各类朝圣者 形象.为了过上幸福的生活,她们放弃肉体和物质 的享受,追求简单而原始的生活方式. (一)清教徒精神——《儿子与情人》和《逾矩的 罪人》 众所周知,米莉亚姆(Miriam)在《儿子与情人》 中是一个宗教徒形象.她从不注意也不敢关注自 己身体的美丽,只生活在文学中浪漫的世界.她追 随母亲的信仰,崇尚神秘.她的名字本身就是"崇 高"的意思.由于对宗教的热忱,她逐渐逃避真正 生活,把世界看作"要么是女修道院或是天堂,要么 是丑陋,残酷的东西"L6带着对上帝无限的虔敬,米 莉亚姆的一切行为都以上帝的意志为依据.甚至 当她爱上保罗(Pau1)的时候,她也必须从上帝的意 愿来考虑.当她清醒地意识到'她的伊甸园中的 蛇'时,她感到羞耻,并痛苦地退缩了.起初她祈祷 不要爱上保罗;假使这是上帝的意愿,她可以以自 我牺牲的形式去爱,就如耶酥为了人类的灵魂而奉 献自己一样.最终,当保罗热血膨胀抑制不住"胸 "纯洁"使他的欲望戛然而止. 膛中的焰火"时,她的 从这层意义上来说,即使没有莫瑞尔夫人的干预, 他们之间也是不可能有未来的. 《逾矩的罪人》中的海伦娜(Helena)是一个类 似的角色.基于一位叫做海伦?考柯(Helen. Corke)的女孩所记录的与自己的音乐老师在一起 度假的日记而写成的这部小说,事实上叙述了一个 99 男小提琴老师与女学生的婚外恋故事.与《白孑L 雀》中的莱蒂(Lettie)迷恋乔治(George)的身体形 成对比的是,海伦娜拒绝接受由一个男人引起的 "热血沸腾".整部小说中,劳伦斯一直不忘提及男 主人公西格蒙德(Siegmund)与海伦娜之间的差别. 常描述的场景总是这样:他将大海拥人怀中,而她 则拒绝游泳,只静静的躺在沙滩上,在那儿海水猛 烈地将她抛起,令她窒息,仿佛是可怕的情人.啪 批评家们早就得出结论,在爱情中,火代表着 激情,而白色则象征着冷漠.在《逾矩的罪人》中, 读者随处可见诸如"白色""发光""闪耀"这样的词 语.白色系列词语的出现表明海伦娜永远也不会 爱上西格蒙德,虽然有一个晚上她完全陶醉在激情 之中.和米莉亚姆一样,海伦娜与西格蒙德的两性 接触是一种慈善性质的自我牺牲.当西格蒙德感 觉到这种激情让他重新焕发青春活力时,海伦娜却 觉得自己被毁了.'她的灵魂似乎被诅咒了'.用劳 伦斯的话来说,海伦娜'属于仅是嘴上喊着激情的 "梦幻女人"',而事实上,这部小说曾经被考虑过使 用《男人与梦幻女人》的名字.如此可见,海伦娜的 精神追求与西格蒙德的肉体追求是注定格格不入 的.'她是劳伦斯的'宗教'女性'.[4".. (二)寻求永恒——《迷途女孩》和《袋鼠》 当米莉亚姆在教堂中寻找宁静和庇护的时候, 阿尔文娜(Alvina)正在另一个王国寻求再生.厌倦 了在一个由父亲的父权制统治的腐朽豪宅的生活, 阿尔文娜感到一切忍无可忍.她有意识或无意识 地,需要一位来自冥界的黑暗之神.她的空荡荡的 灵魂在寻找一种永恒的东西,因为即使她实现了自 己成为产科护士的梦想,她的心却总被空落落的感 觉占据着.一组部落杂技团的到来为她从荒原迁 移到神圣的原始世界提供了可能性.杂技团"部 落"本身就象征着神秘世界,因而阿尔文娜被这种 原始色彩所吸引.在这种情况下,西西欧(Cicio), 流动杂技团的一名演员,一个皮肤黝黑,雄浑有力, 但是未开化的意大利人正是改变阿尔文娜命运的 人选.随着西西欧去的意大利之旅被批评家们认 为是朝圣之旅.而正如克拉克(L.D.Clark)所说, 朝圣小说必须经历地理位置变化所导致的改变. 阿尔文娜必须'走出家门,穿越边境,进入神秘世 界,[8],被山谷里的壮丽的异教黎明的光芒所包 围.那里充满野性而寒冷,有着熟知人类牺牲应该 如何得到回报的古老神灵.西西欧的家乡是一个 原始共同体,而正是在这里,阿尔文娜找到了宁静 与新生.在小说《迷途女孩》的结尾处,阿尔文娜的 100 怀孕明确地象征了一个新的开始. 《袋鼠》则是一部以男女关系或者男女和政治 关系为主题的小说.哈莉亚特(Harriet)和其丈夫 索默思(Somers)的思维冒险一向是批评家们的关 黑暗之神' 注之所.在《袋鼠》中,劳伦斯多次提到' 但是却从未给一个明确的正面形象.哈莉亚特和 索默思一直寻求令人满意的婚姻和恰当的男女与 政治的关系,而这个神秘的黑暗之神一直使他们蒙 在鼓中.克拉克曾把哈莉亚特和索默思的婚姻之 船比作麦尔维尔(Melvil)的《莫比迪克》中的裴廊德 号捕鲸船,驶向那遥远的人迹罕至的完美爱情的深 海.在那儿,凶猛强悍的雄鲸扑向她,差点撕断她 的脊背.绰号为袋鼠的人物则被比作列维坦,一个 试图阻止夫妇俩追求神圣感觉的怪兽.[93?结果却 ,夫妇俩驶向美洲——一片充满希望 是,袋鼠死了 的土地.就朝圣意义而言,《袋鼠》中有一幕很具有 代表性:当哈莉亚特离开澳大利亚的时候,她对这 个国家产生了一个印象,觉得它好像一条大蛇一般 卷曲在她的身旁,企图破坏她鸟一般自由的灵魂. 这里,蛇的意象是圣经式的,是一种对抗神秘与上 帝的力量.因此,哈莉亚特才具有了一种朝圣者的 形象. (三)追随古老的圣灵——《羽蛇》 《羽蛇》是一部关于一个爱尔兰妇女凯特 (Kate)在墨西哥革命爆发后去墨西哥之旅的小说. 与之有关的两个男人自以为有责任将墨西哥恢复 到羽蛇神和维奇洛波齐特利神的宗教时代.她加 入了他们,并成为维奇洛波齐特利首领之妻.批评 家常关注劳伦斯的终生性爱主题和他的对种族的 殖民时代观点,然而这部小说的最精彩部分以及这 部小说之所以一直受到的重视之处是劳伦斯给现 代人为危害提出的处方:回归宗教,并非是基督教 而是一种新的异教,它的核心思想来自于斯诺替教 和东方的神秘主义.劳伦斯认为羽蛇神体现了墨 西哥的新异教,但是他通过雷蒙(Ramon)之口告诉 凯特说,假如她回到爱尔兰,她可以鼓励爱尔兰人 重新创造一个基于这个已知模型的凯尔特神灵. 雷蒙认为每种文化都该恢复自己祖先的神——都 是同一个上帝的不同形式——因为不同种族,或者 用一个更加现代化的不带政治歧视的术语来说,不 同的文化用自己独特的经历,历史和方式去理解 "上帝"的概念. 劳伦斯花费大量笔墨让雷蒙的宗教思想完善 而具有说服力.雷蒙的演讲和赞美诗中的创造性 语言给人们留下了真切的印象,因而吸引了社团不 少早期的追随者.雷蒙觉得国家已经死亡或者奄 奄一息了,它需要宗教使它复活.然而雷蒙由于受 到劳伦斯左右摇摆的思想的影响,所陈述的宗教成 了罗天主教堂与有活力的墨西哥的混合之物,由 此引入了对羽蛇神这种古老的阿芝台克神的重新 需求.他的宗教思想迅速得到人们的支持就是因 为它接近天主教的基本法则.雷蒙告诉人们,上帝 号召耶稣和圣母玛利亚回到天堂,并让羽蛇神作为 他新的替身来归还墨西哥人民和平与宁静.他对 于一些宗教术语(十字架,天堂,晨星,救世主以及 上帝的意志等)的运用使他的主张变得真实可信, 为他在社会结构中赢得一席之地.参指耶稣复活 的圣经语言"当我重生,我将滚开这块石头"成功地 产生了与天主教术语同样的影响.对圣经语言的 运用在凯特回答雷蒙的一个问题中到达高潮.雷 蒙问:"这样很好,不是吗,亲爱的?"而凯特回答的 "这样很好"正是创世纪故事中的语言.故事结尾 凯特与西波里亚的结合表明,正如阿尔文娜在原始 的意大利村庄,凯特也找到了自己的黑暗之神. 三,朝圣的本质 从女性主义的视角来看,劳伦斯在这些小说中 塑造的各类朝圣者形象都是有其特定原因的.由 于受到生活条件的限制,这些女性自己并不能意识 到她们所信奉的宗教的本质,意识不到她们的这种 忠诚和虔敬的错误所在.这种朝圣只不过是对现 实生活的逃避,是对父权制的屈服,因为她们所崇 拜的圣体是一种扭曲的男性权威. 首先,从女性主义的角度来看,不难发现米莉 亚姆的逃避现实其实是环境使然.在《劳伦斯序 言》中,萨戈多(GaminiSalgado)认为卷莉亚姆的宗 教情感其实是继承自母亲,是"在一由男人说话 而女人只能洗衣,做饭,看家的社会中,对于无休止 的家务生活的一种无意识(或者是有意识)的补 偿"_1.烦透了沉闷的家务琐事,而又没有任何出 路,米莉亚姆只好试着把自己奉献给上帝.这样, 米莉亚姆对上帝的虔诚和父权制的社会之间的关 系是显而易见了.沉迷于宗教只是逃避的一种方 式——逃避令人失望的社会,逃避男权至高无上的 控制,逃避家务的繁琐.在男权的统治下,米莉亚 姆以自己的方式适应生活.而海伦娜跟西格蒙德 的短暂结合以及后来的分手,也都是一种崇尚宗教 和逃避现实生活的结果.在《逾矩的罪人》中,是海 伦娜对她的老师西格蒙德宗教式的崇拜导致了西 格蒙德的误解.这个对家庭生活厌倦了的中年男 人错以为朝气蓬勃的海伦娜可以把他从庸俗的生 活中解救出来.没想到这个女人满脑子的精神生 活,并不想跟他朝夕相守.而正是这段无果而终的 感情让西格蒙德走上了自杀的道路.海伦娜崇尚 精神,把老师当成神来崇拜;毅然的绝决也许更是 对现实的厌弃,因为她发现了西格蒙德原来不是上 帝般高尚,只不过是个凡夫俗子. 同样,在《迷途女孩》里,阿尔文娜也是一个厌 倦现实生活的人.向往着一个由黑暗之神引导的 异样世界,她宁愿单身到三十岁.现实生活中到处 是父亲的影子和古老的曼彻斯特氛围.她在精神 上受控于古板的家庭教师,在经济上受控于经商屡 屡失利的父亲;她害怕成为个老处女,曾逃离家乡 到医院当助产士,尝试与父亲工地的管道工做情 人,还差点与镇上的医生结婚……最终,她离开了 原本那个安全的世界,随西西欧去了遥远而荒凉的 佩斯科卡拉奇,但依然没有找到她要的答案.同样 经历地理位置变迁而追求永恒的是《袋鼠》中的哈 莉亚特.她一直追随丈夫的思想,而她的丈夫索默 思一直在寻求一个黑暗的神给他们的婚姻及生活 指引道路.澳大利亚让夫妇俩窒息,因为这里的人 们唯有关注自己.于是哈莉亚特坚决支持丈夫的 决定:远离澳大利亚,奔赴美洲.这里,哈莉亚特从 两个方面体现了女性在信仰上的迷失.一是《袋 鼠》的主题之一是劳伦斯的"领袖梦"的体现:一个 男人必将居于主宰支配地位,而另一方则将以门徒 的身份向他俯首听命.哈莉亚特正是门徒的角色. 其二正是本篇的所指,那个黑暗之神,也不过是男 性的化身.. 再者,在《羽蛇》中,克拉克认为,凯特对于是呆 在墨西哥还是回到欧洲的选择其实是一种接受天 启或者是自满的停留在毁灭之城的选择."摆在面前的这条路一一不断前进中的朝圣之旅一一是不 可能的,同样不可能的是靠着诸如民主的人道主义 原则而进入到未来.她必须选择,要么退回到原始 世界要么跳入渗透着上帝律条的危险的未 来.-[93这里,原始的墨西哥就是天启之地,虽然 它处在混乱和无序之中.而欧洲则是充满欺骗的, 比混乱还要糟糕.墨西哥虽然无序却无法预测,有 着新生物诞生的可能性,而欧洲是无药可救了.在 这种前提下,凯特顺从了天启,选择了无法想象的 对有序世界的放弃,借以逃避她熟悉但是却极为不 满的欧洲,那里是父权制的天下. 值得一提的是,不管是以清教徒精神支撑生活 的米莉亚姆和海伦娜,还是去寻求永恒的阿尔文娜 和哈莉亚特,还是选择返古生活的凯特,她们未来 】O] 的生活都被作者设以悬念.劳伦斯并没有明确告 诉我们这些朝圣者究竟后来过得怎么样,只是以她 们的主观态度为结语.或许这正是作者的匠心所 在.因为从女性主义视角来看,这些"神"的忠诚的 门徒只不过在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逃避的是 人间的父权制社会,追求的竟是所有男权的代言 人. 总的来说,劳伦斯在小说作品中刻画了一系列 宗教女性.生活在一个男性主宰的世界,她们没有 出路只好寄希望于未来.当不能从现实世界获得 公平的待遇,她们转而寄希望于黑暗之神,那是她 们的救世主.她们对自己要求严格,过着朴素而节 俭的生活,希望从这种未知力量中获得安慰,进入 到一个永恒宁静的世界.她们充当上帝的门徒,渴求一个没有男性困扰的世界.然而,事实上她们履 行了一个屈服于男性的角色.不管她们崇拜哪种 神灵和超自然力量,不管她们信封基督教的上帝还 是异教的神秘主义,她们仍是在求助于这个世界的 男性统治者.归根结底,女性在父权制的社会里就 是被压制的一族,她们也一直不懈地寻求解脱.一 些人失败了,沦为社会的牺牲品,如《儿子与情人》 中的莫瑞尔太太和克莱拉成了地道的家庭主妇;一 些人通过自强不息而成功了,如《恋爱中的女人》中 的姐姐厄秀拉(Ursula)和妹妹古娟(Gudrun)成了 知识分子;还有一些人逃避现实,去崇拜某种超能 而不知真相——她们所追随的其实是扭曲的男性 人物形象. [参考文献] Eli休顿.米夫林出版公司.美国传统英汉双解学习词典EM].赵翠莲译.北京:外语教 育与研究出版社,2006. E2]DeBeauvoir,Simone.TheSecondSex.NewYork:AlfredA.Knopt,1968:76. E3]Millet,Kate.SexualPolitics.GardenCity:Doubleday,1970. [4]Pinion,.F.B."Novels"[A].D.H.LawrenceCompanion:Life,Thought,andWorks[M].Lo ndon:theMacmillan 'PressLTD,1978. E5]Miller,Henry."TheSacredBody"[A].TheWorldofLawrence:APassionateAppreciatio n[M].California:Capra Press,1980:89. E6-]劳伦斯,D.H.儿子与情人EM].孔庆华,徐晓健主编.青岛:青岛出版社,2004:151 —152. E71LawrenceDH.TheTrespasser[M].London:WilliamHeinemannLTD,1912:144— 147. [8]LawrenceDH.TheLostGirl[M].Middlesex:PenguinBooksLtd,1950:361. [9]ClarkLD."MakingtheClassicContemporary:Lawrence'SPilgrimageNovelsandAmeri canRomance"[M].//PeterPres— tOnandPeterHoare.D.H.LawrenceintheModernWorId.London:MacmillanPress,1989. [1O]Salgado,Gamini."WomeninaMan'sworld"[M].//APrefacetOLawrence.London:LongmanGroupLtd,1982:105. (责任编辑:程晓芝) 1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