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d】 《太阳照在桑干河上》与《暴风骤雨》之比较

《太阳照在桑干河上》与《暴风骤雨》之比 较 2OO7年7月 第32卷第4期 湖南文理学院(社会科学版) JoumalofHunanUniversityofArtsandScience(SociMScienceEdition) Ju1.20Or7 V01.32No.4 《太阳照在桑千河上》与《暴风骤雨》之比较 邹永常 (湖南文理学院中文系,湖南常德415000) 摘要:丁玲的《太阳照在桑干河上》与周立波的《暴风骤雨》两部长篇小说,都曾获得国际文学大奖,他们取得 的成就是不朽的.两部作品同样是描写伟大的土地改革运动,但写法并不完全一样.丁玲的作品重在现土地改革 对农民带来的思想意识上的震撼与变化,剖析深刻而意蕴深厚;周立波的作品重在描写土地改革的伟大业绩,叙事简 洁而气势恢弘.两部作品双峰并峙,成为了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表现土地改革运动的不朽史诗. 关键词:《太阳照在桑干河上》;《暴风骤雨》;土地改革;比较 中图分类号:I206.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6154(2007)04—0092—03 丁玲的《太阳照在桑干河上》与周立波的《暴风骤雨》都是 描写中国伟大的土地改革运动的小说.两部作品都主要描写 中国农村几千年的旧生产关系的被摧毁,农村在政治,经济, 思想意识乃至风俗习惯等方面经历的伟大变革的具体过程, 在艺术上都设置了一个中间人物(顾涌,老孙头)来贯穿全, 都是在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精神鼓舞下作者 深入农村后写出的,都吸收了大量的农村口语,具有浓郁的乡 土色彩,而且都获得了斯大林文学奖.但两部小说的不同之 处也是鲜明的.在总的风格上,《太阳照在桑干河上》注重运 动给农民带来的思想意识上的巨变,作品写得气势舒缓,沉郁 凝重;《暴风骤雨》注重运动的伟大业绩,作品显得气势恢弘. 在塑造人物,安排结构上,《太阳照在桑干河上》的现实主义色 彩更浓,表现生活更复杂,因此也更真实,更深刻;《暴风骤雨》 的理想主义色彩更浓,显得更单纯,更集中,更突出. 下面,我们分几个方面对两部小说进行具体比较. 创作意图 丁玲创作《太阳照在桑干河上》的目的是要写出农民思想 上的变化.她说她要写出广大农民在王卜争中如何”摆脱自己 身上的锁链”?J,因此在写作过程中,她”围绕着一个中心思想 —— 那就是农民的变天思想”来决定人物,选择材料.周立波 创作《暴风骤雨》的意图是要用自己对土地改革运动的体验和 领悟,”表现我党二十多年领导人民反帝反封建的斗争的雄伟 艰苦,以及农民的苦乐与悲喜”【2J.从这一目的出发,他笔下 出现了一批不平凡的英雄人物形象,并让他们在急风暴雨的 土地改革斗争中冲锋陷阵.如果说丁玲重在写出人物思想意 识上的变化而重在心理分析的话,那么,周立波则重在写出人 物的英勇悲壮而重在写英雄业绩. 二人物形象 丁玲《太阳照在桑干河上》中的人物,无论是正面形象还 是反面形象,作者都着眼于”普通”二字.正面人物不是无缺 点的英雄,反面人物也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例如暖水屯 的第一个党员张裕民,他就不能抵制张正典为钱文贵改成份 的主张;对干部,群众的积极性估计不足;头脑中也有害怕变 天的思想,对斗争钱文贵一直处在动摇之中.再说主要反面 人物钱文贵,他也并没有多少血债,而且家里田土不多,还有 一 个儿子参加了八路军,是抗属.周立波的《暴风骤雨》在人 物形象的设置上则不同.正面人物赵玉林是一个铁骨铮铮, 性如烈火的硬汉子,他身上有着一种不可遏制的反抗精神,在 他身上,只有仇恨,没有眼泪.只有战斗到底,没有犹豫妥协. 当别人不敢斗韩老六时,他一个人也敢去抓韩老六,根本不存 在丝毫的犹豫.在打胡子的战斗中,他一马当先,冲锋在前, 负伤后也不哼一声,只催促快去追打胡子.直到停止呼吸前, 别人问他还有什么话说,他回答的是:”没有啥话,死就死了, 干革命还能怕死吗?”这样,作者就在读者面前树立起了一 个高大的英雄形象.大粮户韩老六作为反面人物也是极端 的.明显被他杀害的人查出的就有l7个:白玉山的小扣子是 他摔死的,老田头的女儿裙子是他逼死的,还有张景祥的妈 妈,张寡妇的儿子等也是他害死的.小猪倌吴家富差一点就 被他活埋死去.至于被他暗害整死的人就更多.这说明《暴 风骤雨》中的人物,无论是正面形象还是反面形象,作者都着 力突出其思想性格的某一方面.主要正面形象和反面形象都 非常突出,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但也因此使人物形象类型化 而缺少生命. 《太阳照在桑干河上》中的人物大多是发展的,人物随着 形势的发展而发展,随着条件的变化而变化.例如程仁,由于 他和钱文贵也算得上一房远亲,加上他文爱上了钱文贵的侄 女黑妮,在斗争钱文贵的问题上他就采取了回避态度.开始 他因怕人家说闲话而疏远黑妮,在是否应该斗倒钱文贵的问 题上装糊涂,召开党员大会后,他的思想开始转变,心理展开 了激烈的斗争,直到钱文贵的老婆跑到他家里来用地契和黑 妮的婚嫁收买他,他才清楚地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于是奋 力挣脱那些无形中捆绑着他的绳索,站到了斗争的前列.丁 收稿日期:2007—05—16 作者简介:邹永常(1954一),男,湖南安乡人,湖南文理学院中文系教授,研究方向为中国现代文学. 2007年第4期邹永常《太阳照在桑干河上》与《暴风骤雨》之比较93 玲写出了这个人物思想转变的过程,这个转变与他周围的生 活环境密切相关.假如没有党员大会,没有战争形势的发展, 没有周围党员们的批评,程仁很可能就变不了.《暴风骤雨》 中的人物相对而言,纵的发展不大,横的叠加较多.纵的发展 是指人物性格,思想境界的跃进;横的发展则指发生事件的多 少.如赵玉林,他一出场就是一个坚决勇敢,精明干练的人, 但赵玉林思想演变发展的历程在小说中却表现得不够.应该 说,赵玉林虽然苦大仇深,但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生活在当 时那个有风险的环境中,他就必然带有那个环境的影响,但作 者没有去挖掘,没有挖掘出在新与旧的斗争中,赵玉林是怎样 一 步步成长为一个优秀的共产党员的,好像他生来就是一个 完美无缺的共产主义战士.这样就使人物形象单纯且单薄. 这样的形象虽然高大感人,但难免类型化,概念化,使人觉得 不满足,也不真实.因为真实生活中的人是复杂的,丰富的, 决不会这么单纯. 总的说来,在人物形象的刻画上,丁玲的现实主义色彩更 浓,人物是丰富复杂的,真实的;周立波笔下的人物则比较单 纯,理想主义的色彩更浓一些,人物形象高大完美,感染力强. 三心理描写 丁玲善于对人物作静态的心理剖析,她的心理剖析非常 细腻深刻.例如,程仁开完党员大会后往家走时,深刻地反省 自己此前行为的思想根源.作者在此不是通过主人公的动作 和语言来表现的,而是大段地静态分析叙述他怎么想.作者 这种以旁观者身份对人物和人物行为进行挖掘和分析的方 法,带有西方小说长于心理分析的特点,细腻而且深刻.《太 阳照在桑干河上》中也有通过人物言行来刻画人物心理的,但 更多的是采用直接的心理剖析,借鉴了西方小说的写法. 周立波在《暴风骤雨》中的心理描写采用的是中国文学传 统的写法,即通过人物的语言,动作,表情等外在特征来描写 人物心理,具体而形象,很少静态地表述人物的内心世界.我 们以”分马”为例.在”分马”中,作者并没有专门静态地刻画 老孙头的心理,而是通过一系列的动作和语言来表现他的内 心矛盾——喊到他的名字,他大步流星地迈过去,把早已相中 的栗色小儿马牵上,翻身骑上儿马的光背,并对这匹马赞不绝 口.这就惟妙惟肖地描摹出他分得马以后的喜悦心情.他从 马背上摔倒在地,嚷着要揍马一顿,棒子抡在半空,结果却扔 在地上.这一动作,又表现了这个老车把式对马的珍爱.在 “换马”的场面中,他既说同意跟老王太太换马,又怕自己的马 真被换去,于是说别人的马如何如何好,自己的马怎样怎样不 好,幸好老王太太没有看中他的马.他怕横生枝节,赶紧”翻 身骑上他这‟玻璃眼‟,双手紧紧揪住它鬃毛,一面赶它跑一面 说:‟你不要吧,我骑走了‟,说罢,头也不回地跑了”.作者通 过人物的动作和语言,写出了老孙头喜悦,精明,有点自私的 心理特征. 四叙述交代 每部作品,都必然会有对初次出场人物的介绍交代,但介 绍交代的时机和方法却有不同.丁玲《太阳照在桑干河上》的 人物初次出场时,都有一段人物的小传,介绍人物的出身经历 和性格特点,如张裕民的出场介绍.作者每章只重点介绍一 个人物,就这一个人物而言,这种交代是详尽而完整的,有利 于读者全面地了解这个人物,但这种离开情节发展主干而进 行的长段的追述交代,打断了故事情节的连贯性,弱化了读者 的阅读期待,不符合中国读者的欣赏习惯,使读者容易感到沉 闷,并因之产生阅读厌倦.周立波的《暴风骤雨》则不同,他当 然也需要对笔下的人物作交代介绍,但他没有采用那种集中 的追述,只是选取对这个人物来说十分典型的事件予以描写, 通过这些故事来介绍交代人物的过去.例如赵玉林出场前, 就是通过别人介绍他的绰号赵光腚开始的.周立波把这些交 代介绍性的叙述有机地分散到了人物活动的各个环节中,划 整为零,有机穿插,熔铸到了故事发展的链条中,自然而不露 痕迹,既交代介绍了人物的来龙去脉,又保持了情节的连贯, 完整.如对赵玉林身世的交代,作者就是分几处介绍的—— 先通过旁人之口介绍他绰号的来历,交代他的处境,后来又在 控诉韩老六的罪行时由他自己述说过去的苦大仇深.这样, 介绍交代成为了故事情节发展中的有机成分,虽然是精心策 划却看起来不露痕迹,因而能吸引读者一口气看完. 五语言艺术 《太阳照在桑干河上》和《暴风骤雨》两部小说都是作者遵 从《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精神,深入农村.在努力学习 群众语言的基础上写成的,但达到的程度不一样. 周立波学习群众语言可谓到家了,他的作品中运用了大 量的方言口语,这些方言口语生动,纯正而不粗鄙.小说《暴 风骤雨》的语言有下列特点:其一,有地道的中国民族语言特 色,简洁,单纯,明快,不存在欧化的倾向.其二,大量使用方 言口语,有浓郁的地方色彩,也因此形成了自己新颖的,不同 于别人的语言格调.其三,方言口语纯洁而生动.其四,生动 形象的语言使人物性格更加鲜明生动,人物特色鲜明.周立 波虽大量吸收方言口语,但并没有什么杂质,也就是说他经过 了精细的挑选,沙里淘金,运用到作品中的都是精品,作品语 言生动,形象,活泼.例如,在写杨老疙瘩被韩老六拉去喝酒, 并被韩老六用自己的女儿勾引,搞得云里雾里时,作者写道: “三两樽酒,就把杨老疙瘩灌得手脚飘飘,不知铁锹几个齿 啦”I铁锹是没有齿的,这样写既生动又形象,是别的词汇 无法代替的. „丁玲学习群众语言和周立波相比有两点不够:其一.口语 不地道.《太阳照在桑干河上》中的语言不是地道的地方口 语,反而带有”五四”以来书面语的特点.其二,语言不太纯. 丁玲学口语总是有些粗口,不太纯,原因可能是她对农民的语 言掌握得并不多,为了做到语言的群众化,就特地用了一些农 民的粗话来装点.农民当然有讲粗话的时候,但作为文学作 品的语言,不应该只是照搬过来,而应该沙里淘金,去粗取精, 不然,何以叫文学,何以叫艺术,何以叫审美呢?这一点,周立 波比丁玲做得好. 六情节结构 《太阳照在桑干河上》中的情节显得错综复杂,这主要是 由作品所写的决定的.丁玲创作《太阳照在桑干河上》主 要是想表现人物思想的变化,因此情节结构就难免复杂.它 不像《暴风骤雨》那样界限分明,刀枪相对,而是你中有我,我 湖南文理学院(社会科学版)第32卷 中有你,纠缠在一起,错综复杂.诚然,《太阳照在桑干河上》 中所表现的矛盾冲突也是激烈的,但没有《暴风骤雨》中所表 现的那么尖锐,于是缺少了吸引人一口气读下去的紧张感. 虽然丁玲为了使作品吸引人而在情节结构上作了精心的经 营,但人为地制造波澜起伏(如对钱文贵的批斗会安排)并未 达到吸引人的效果.就如同一个演员的表演,她所遇到的打 击并不深重,但为了使表演达到伤感的效果,于是大肆渲染, 大声号哭.这样的效果是不理想的,使人看了觉得矫情.《太 阳照在桑干河上》中的某些情节冲突,因缺乏情节内在的尖锐 紧张,带有作者的刻意经营,效果并不理想.例如,”果树园闹 腾起来了”一章,这是情节发展的一个高峰,然而作品并没有 顺势推进到高潮,反而一抑,写张正典和刘满为土地的事争吵 打架.这样,作品中群众的兴奋欣悦之情,忽而烟消云散,骤 然由高峰跌入深谷,读者的阅读期待同样被消解转移.而后 因章品的到来,才又猛地一扬,进入斗争钱文贵的高潮.仔细 品读作品,觉得这种情节的起落不太自然.这种作者刻意经 营的抑扬之笔,缺乏情节本身内部发展的必然性,读起来难以 产生一种紧张感. 《暴风骤雨》在结构和情节上有朴素单纯的特点.作者把 丰富的思想内容,广阔的生活画面熔铸到了单纯的结构,朴素 的情节之中.小说的情节十分平常,没有曲折和离奇,即使如 赵玉林的中弹牺牲,也没有去大肆地渲染描绘,只是几笔轻 描,临终前也仅仅只是一句”死就死了,干革命还能怕死吗”, 但小说读起来却扣人心弦.为什么呢?因为作品具有尖锐矛 盾冲突的内容.《暴风骤雨》中的矛盾冲突是很尖锐的,例如 打胡子,救小猪倌,都是生死的搏斗.这种尖锐的矛盾冲突虽 以平常的情节表现,但仍能扣人心弦.就如同一个演员表演 一 样,面对巨大的打击,她已经被痛苦震惊得麻木了.此时无 声胜有声,那种欲哭无泪的悲痛是更令人震撼的.再如写郭 全海经过思想斗争后决定带头参军,这是全书的高潮结局,本 可以大肆渲染.作者却仅仅写了简单的两句话,写得平淡无 奇.然而正是从他的简捷干脆中,我们看到了郭全海不可动 摇的决心.小说以朴素的笔调,把人物高尚的品质表现得光 华四溢,这种以少现多,以平常现奇崛的功力,显示了作家艺 术创作手法的高超. 七场面描写 丁玲和周立波在写小的场面,写几个人活动的场面时,都 写得不错.例如丁玲的”果树园闹腾起来了”一章就写得优美 而深刻.周立波写”分马”的场面,也写得生动而活泼.两相 比较,丁玲的场面描写清丽明艳,周立波的场面描写简洁传 神,异曲同工,都是杰作. 但在大场面的描写上,二者就显出了差异.丁玲写大场 面显得单薄,缺少一种恢弘的气度.我们可以用一个比喻:如 果大场面好比是一片大森林或者是奔腾千里的黄河的话,丁 玲对大场面的描写就只写出了个别大树的伟岸却没有写出整 个大森林的壮观,只写出了黄河某一段的惊险却没有写出黄 河九曲十八弯的壮阔.相反,周立波对大场面的描写则让我 们更多地看到了大森林的广阔雄伟,看到了黄河奔腾千里的 浩瀚壮观.例如,同样是写斗争场面,丁玲写斗争钱文贵一段 读起来总觉得气势不够.文章费了很多笔墨.主要写了程仁, 刘满的诉苦.这些个别的人写出来了,但只见树木不见树林, 读起来觉得不那么紧张,不那么威武,不那么壮阔.周立波写 斗争韩老六的场面就不同.他也写了个别人的控诉,但他更 多的是写整个会场的群众激愤的场面,而把涉及韩老六的罪 恶叙述放到了别的地方去交代,因之斗争场面写得笔力雄健, 气势飞扬.”从四方八面,角角落落,喊声像春天打雷似地轰 轰地响.大家都举起手里的大枪和大棒子,人们潮水似地往 前边直涌……无数的棒子举起来,像树林子似的.人们乱套 了.有的棒子竟落在旁边的人的头上和身上.老孙头的破旧 的灰色毡帽也给打飞了,落在人家脚底下.他弯下腰伸手去 拾,胳膊上又挨一棒子……张寡妇奔上前去,男男女女都挤了 上去……都问韩老六要儿子,要丈夫;要父亲,要兄弟.痛哭 声,叫打声,混成一片o”[3]179像这样恢宏的场面,在丁玲的场 面描写中是找不到的. 之所以形成这种差异,我们认为有以下两个原因:第一, 这与两位作家要表现的内容有关.丁玲的写作目的是要表现 中国农民怎样在斗争中挣脱几千年来的精神锁链,重在反映 思想意识上的变化,因之注重心理分析,写得细腻深刻.周立 波写作的目的是要表现革命斗争的雄伟壮阔和英雄业绩,当 然就写得英勇悲壮,气势磅礴.第二,与作家的气质有关.作 为一个男性作家,周立波的气质似乎要豪放一些,阔大一些, 落笔行文也简洁明快一些.丁玲作为一个女性作家,其气质, 眼光可能会纤弱一些,落笔行文自然会柔弱一些,细腻一些. 周立波粗放丁玲细腻,所以《暴风骤雨》长于行动的描写而《太 阳照在桑干河上》长于心理刻画. 参考文献: [1]袁良骏.丁玲研究资料?一点经验[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 1982:139. [2]周立波.《暴风骤雨》创作经过[M]//中国当代文学研究资料周立波 专集.武汉t华中师范学院出版社,1979. [3]周立波.暴风骤雨[M].北京t人民文学出版社,1977:228. (责任编辑:田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