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正常的体验网站,请在浏览器设置里面开启Javascript功能!
首页 > 移居北方的时期(节选)

移居北方的时期(节选)

2018-09-10 4页 doc 25KB 559阅读

用户头像

is_100178

暂无简介

举报
移居北方的时期(节选)移居北方的时期(节选) [苏丹]塔依布·萨利赫 过了两天,正当午睡的时候,母亲、妹妹在院子那头和一些妇女叽叽格格地说笑,父亲在睡觉,两个兄弟有事出去了,只有我一个人幽静地坐在屋子里看书。我听到门外有人咳嗽了一声,连忙站起身来。来客是穆斯塔法,他抱着一个大西瓜提着一篮子柑桔走了进来。可能他察觉到了我的惊异表情,于是连忙说:“但愿我没打扰你睡觉。我给你送来些自己种的瓜果,请你尝尝鲜吧!我想借此和你认识认识,不过中午不是拜访的时间,这得请你原谅。” 他对我很有礼貌。其实,我们这里的人并不讲究那些客套;有什么事都是开门见山,直截了当...
移居北方的时期(节选)
移居北方的时期(节选) [苏丹]塔依布·萨利赫 过了两天,正当午睡的时候,母亲、妹妹在院子那头和一些妇女叽叽格格地说笑,父亲在睡觉,两个兄弟有事出去了,只有我一个人幽静地坐在屋子里看书。我听到门外有人咳嗽了一声,连忙站起身来。来客是穆斯塔法,他抱着一个大西瓜提着一篮子柑桔走了进来。可能他察觉到了我的惊异情,于是连忙说:“但愿我没打扰你睡觉。我给你送来些自己种的瓜果,请你尝尝鲜吧!我想借此和你认识认识,不过中午不是拜访的时间,这得请你原谅。” 他对我很有礼貌。其实,我们这里的人并不讲究那些客套;有什么事都是开门见山,直截了当。他们来访,不管是中午还是下午,从不表示什么歉意。我对他也以礼相待,敬上了一杯茶。 他沉默不语。我仔细打量着他的面孔,发现他的确是个美男子,宽宽的额头,两眼上面挂着两道新月股的眉毛,眉宇开阔,头发浓密蓬松,头颈和双肩显得都很匀称。高高的鼻梁,鼻孔里长满了绒毛,谈话间,当他抬起头来,我看见他面部有一种既温顺又严峻的奇特表情。他的双唇细腻,一对眼腈炯炯有神,使他的面庞显得更加清秀。他说话慢条斯理,但声音清晰有力。当他沉默时,面孔是严肃的。当他说笑时,却又变得温情脉脉。我看到他那双手粗壮有力,青筋暴起,而手指却是修长的。如果你从他的臂膀一直打量到他的手指,你就会突然产生一种从山巅滑向山谷的感觉。我猜测着他会讲些什么。要不是有事,大热的天,他是不会来找我这个素不相识的人的。当然,从另一方面想,也可能只是出于一片好心,并无其他考虑。我的揣度被他的话打断了。他说:“可能你是我从前在这个地方唯一没能有幸结识的人。”在我们家乡,要是有人和谁怄气,他立即就会破口大骂:“你这个狗崽子!”独有这个穆斯塔法与众不同,总是那样彬彬有礼,这是什么原因? “我从你的亲友那里听到过关于你的许多事情。”——这并不奇怪,那时,我认为自己是这个地区的一个出类拔萃的青年。 “听说你获得了一张学位很高的文凭,到底是什么学位?是博士学位吗?”今天他提出这样的问.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我估计这个地区戍千上万的人,对于我所取得的成就已早有所闻了。 “久闻你自幼才气横溢。” “哪里!哪里!我这样敷衍着。其实我应该对他说,我是那个时代的幸运儿,一向春风得意。 “博士,这是一个崇高的学啊!” “那算不了什么。”我故作谦虚地说,“我只不过是对一位不出名的英国诗人的生平进行了三年深入的研究罢了。”但他满脸堆笑地说出下面一段话以后,我生气了。我毫不掩饰地对你们说,我生气了。他讲:“在这个地方,对我们来说,是不需要诗歌的。如果你学农业科学、工程学或医学那就好了。”你瞧!他怎么能说“我们”呢!他所说的“我们”并没有把我包括进去。谁不知道,这里是我的故乡,外乡人是他,而不是我。 然而,他对我莞尔一笑,达时我看到他的表情多么温柔,毫不严厉。他的两眼多么诱人,像女人的秋波一样。他说:“我们庄稼人,考虑的是和我们有关系的事情。而科学,不管怎么此对提高祖国的地位是需要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顿时这样那样的问题,一起涌进了我的脑中:他来自何方?为什么要在这个偏远乡村落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一切,我没敢贸然发问。然而他把我从迷惘中解脱了出来,他说:“在这个地方生活很容易,也很宽裕,人也很好,我和他们相处都很和睦。” 我对他说:“他们都夸你好。我祖父说你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 他笑了,可能是想起了和我祖父的相会了吧。他对我的这番话似乎很满意。于是接着说:“你祖父,那真是个老当益壮的侠士,真是个侠士,都九十岁了,腰不弯,眼不花,满口好牙!偌大年纪还骑驴,动作还那么敏捷,轻巧。天蒙蒙亮就去礼拜寺啦,天天如此。嘿,那可真是个稀世老丈啊!”他说的都是实话。怎么不是呢?我祖父确实是个传奇式的人物。 我生怕他在我还末了解到他任何情况之前就溜走——好奇心使我再也按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了——于是我便不思索地脱口问道:“听说你是从喀土穆来的,是吗?” 他感到有些突然,似乎皱了皱眉头,但他迅速而且机敏地恢复了常态,故作微笑地对我说:“实际上是喀土穆郊区,离喀土穆很近。” 他缄默了一阵,好像是在琢磨,是闭口不再谈下去了呢,还是再说些什么,这时,我看到他的双眼刹那间变得那么使人销魂,如同我们初次见面时的那个模样。 他觑着我说:“我原来在喀土穆经商,后来由于种种原因,决意弃商务农。不知为什么,我一直向往在这样的地区定居。我登上了轮船,但哪里是我的目的地呢,我不知道。船在这个地方抛了锚,我发现这里的自然环境很清幽,于是我灵机一动就打定了主意:就在这里吧!这样,我就定居了下来。正如你现在所见到的一样。我没有选错地方,也没有看错这里的人。”说完,他站起身来,说他哥下地干活去了,并请我两天后到他家去共进晚餐。我把他送到门口,他彬彬有礼地向我告辞,这是他的眼睛显得更诡谲了,她说: “你祖父了解秘密。” 我立刻追问道:“什么秘密?”他会有秘密!然而,他想做稍微歪歪头,迈着轻快、矫健的步子已经走远了。 两天后,我到他家去吃晚饭,发现麦哈鸠布、村长、商人赛义德和我父亲都在。我们一起进餐,穆斯塔法没有谈及任何引人注意的事情。和往常一样,他听得多,说得少。席间,当谈话停下来,或谈话与我无关时,我就左顾右盼,仿佛能从房间里,从房间的墙壁上找到萦绕在我头脑中的那些问题的答案似的。他的房子一般,不算最好,但也不比这一带殷实人家的房子差。和一般住房一样,它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女人专用的,另一部分兼有“客厅”,专供男人使用。客厅的右边有一间长方形的红砖房,窗子是绿色的,屋顶也一如普通农舍,不是平顶,而是呈牛脊形。 饭后,我和麦哈鸠布先走了,其他人仍留在那里。在路上,我向麦哈鸠布打听穆斯塔法的事情,他没有告诉我什么新的情况,但是他说,“穆斯塔法是一个神秘人物。” 我在家乡已经度过了两个月,在这期间,我真是如鱼得水。我几次碰到过穆斯塔法。有一天,我应农业委员会主席麦哈鸠布的邀请,参加了该委员会的一次会议。麦哈鸠布是我的老朋友,我们是总角之交。我进去和他们相见,穆斯塔法也在座。他们正在研究关于农田灌溉用水分配的问题。大概是有些人,其中包括一名委员会的委员,他们不按规定时间,提前放水浇地。当时争论得不可开交,互相指责谩骂。突然,穆斯塔法霍地站起来,吵闹声立即平息了。人们都洗耳恭听他的发言。他说遵守计划中规定的至关重要,否则事情就乱套了,混乱状况就会泛滥起来。特别是委员会的成员,应该成为别人效法的楷模。如果他们违犯法律,也应和别人一样受到惩罚。他发言完毕,大多数委员都颌首赞同,而那些持不同见解的人也沉默不语。穆斯塔法真是才辩超群,深孚众望。看来,他最有资格担任委员会主席的职务。可能因为他不是本地人,人们就设有推举他。 大约又过了一个星期,发生了一件使我感到惶惑不安的事情。麦哈鸠布邀请我去喝茶,我们正在促膝夜谈,穆斯塔法来找麦哈鸠布谈一件关于农业计划的事。麦哈鸠市请他坐下,但他推辞不坐,麦哈鸠布以休妻发誓,非要他坐不可。这时,我又看到他皱起了眉头,等他坐下来的时候,眉头一下子又舒展了。麦哈鸠布递给他一杯酒,他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把酒接了过去,随手放在身边,没有喝。麦哈鸠布再出发誓,穆斯塔法才把酒喝了。我知道麦哈鸠布做事莽撞,本想劝阻他不要强人所难。因为很明显,穆斯塔法根本不愿就坐。但又一转念,我没有这样做。穆斯塔法无可奈何地喝下了第一杯酒:就像喝营养药似的,一饮而尽。当他饮第三杯时,他就喝得不那么快了,而一口一口地品尝滋味。这时他脸上的肌肉舒展开了,嘴角上的紧张表情不见了,两只眼睛变得比平时更加美丽、更加进入了。随着酒意的变浓,他头部、前额和鼻子上的严肃表情,完全消失在他两眼和嘴角上的温柔之中了。穆斯塔法喝了第四杯,第五杯,这时不再需要别人劝酒了,可是麦哈鸠布仍以休妻发誓劝酒。穆斯塔法把身躯埋在椅子里,两脚伸直,双手把住酒杯,两眼出神,我看他好似陷入无限的遁想之中。然后,突然听见他以清晰的声调.准确的发音,用朗诵起一首英国诗歌来。他朗诵的这首诗,后来我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诗集中发现了: 法兰德兹的妇女们, 盼望着不再返回的亲人, 他们曲脚步从没有离开过码头 但也不知何处去招幽魂。 她们的面容没有表情, 像垂死的人死气沉沉。 来来往往的火车啊, 再也不能拾她们送来亲人。 他们长眠在战壕和街垒中, 长眠在泥土中。 长夜阴森, 时钟已敲过午夜一点, 这里,灯光暗淡, 这里,悲痛无尽。 随之,一声长叹。他的双手仍然紧把着酒杯,两眼出神,完全沉浸在内心深处的境界里了。 我可以对你们讲,如果是一个两眼喷火的魔鬼猛然从地下钻出来,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被吓得那样失魂落魄。刹那同,恐怖好似梦魔一样攫住了我的心。我仿佛觉得,我们在此聚会的这些人,都不是真实的存在,而只是虚无缥缈的幻觉而己。我猛一下跳起来,冲到穆斯塔法跟前,对他大声喊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他用一种无法形容的呆滞的目光望着我,也许这目光既含轻蔑之意,又有不安之情吧!他用手一下子把我推开,一跃而起,昂首迈着坚定的脚步走出屋去,犹如一个机械人。当时,麦哈鸠布正忙着和别人说笑,所以没有注意所发生的一切。 翌日,我到他的地里去,看见他埋头在一棵柠檬树周围刨地,穿着一条破旧的卡叽布短裤,一件齐膝的粗布衫,脸上有几点污泥。和往常一样,他很有礼貌地向我打招呼,他说:“这棵树有的枝于结柠檬,有的枝子结柑桔。”我故意用英语对他说:“怪事。”他惊奇地望着我说:“你说什么?”我又重复了一遍。他笑着对我说,“是由于你长期旅居英国,使你把阿拉伯语忘了呢,还是因为你把我们看成是外国先生了呢?”我回答说:“可你呢?昨天夜里用英语朗诵了一首外国诗。” 他的沉默使我很不耐烦,我便单刀直入地对他说:“不盲自明,你是另一个人,不像你自称的那样。你最好对我讲实话。”他对我的活,竟无动于衷,只顾埋头刨地。刨完地,他才站起身,扑打扑打手上的泥土,目光避开我说;“我真不知道,昨天夜里我说了些什么,干了些什么。醉翁说话不受罚,即使我说了什么,也只不过是象睡梦中的呓语或病人说胡话一样,没有任何价值。我就是站在你面前的这么个人,本地人谁都了解我,我就是我,而不是其他任何人,我什么也没有隐瞒。” 回到家里,我陷入了困惑。看来,穆斯塔法一定是有什么隐衷不愿透露。昨天夜里是我的两只耳朵听错了吗?他不是明明吟诵了一首英国诗吗?我没喝醉,也没打盹啊!当时他坐在那里,两脚伸直,双手把着酒杯的情景,我记得清清楚楚,一点都不差。我要不要对父亲讲呢?要不要对麦哈鸠布说呢?会不会是在某个地方杀过一个什么人,从监狱里逃出来的罪犯呢?也许是这样。怎样去探索他的隐私呢?大概他已失去记忆了吧。据说有的人在遭遇不幸之后,可能患“健忘症”。最后,我决定宽限两三天。如果他真的不来找我,我再另做打算。 没等多久,在鄢天的傍晚,穆斯塔法就找上门了。他看见父亲和我的两个兄弟也在,便说他想和我单独说句话。我便站起来跟他出去,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明天晚上你能否到我家里来?我想和休谈谈。”回来,父亲问我他干什么来了,我说:“他要给我看看他在喀土穆的一块地产的地契。” 第二天傍晚,我到了他家。屋里只他一人在,跟前放着一壶茶,他给我倒上茶,我谢绝了。我急着想听听他的故事。看样子他决定说实话了。他递给我一支烟,他自己也悠然地喷吐着烟雾。这时候,他显得既安详又坚强。我打量着他的面孔,放弃了他是杀人犯的猜疑。用武力行凶在脸上留下的痕迹是瞒不过人们的眼睛的。至于他失去了记忆力,这是可能的。穆斯塔法终于开腔了,他的眼里闪着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加明显的嘲讽的目光,像闪电一闪即逝,但我看到了。 “我想和你谈谈我从没有对任何人讲过的一些话。为什么要这样,我自己也不知道。现在我决定对你讲,免得你胡乱猜想。你是研究过诗歌的!”为了缓和一下他讲话中强烈的轻蔑语气,他笑了笑,然后说,“我怕你去和别人讲,说我不是我自称的那个人,这不但会引起他们的某些不快,而且也会使我处境尴尬。所以我对你有一点希望,请你答应我,你以你的名誉向我发誓:对于我讲的,你丝毫不能向任何人造露。”他凝视着我。我说:“这要以你将要对我讲的话为前提,你将说些什么,我一无所知,我怎能答应你呢!”他说。“我向你发誓,我将要对你说的话毫不妨碍我在此地的生存。我是一个理智健全,宽容温顺的人。我祝愿这个地方和他的人民幸福!”“实不相瞒,我在犹疑。”正在要打开他的心扉的关键时刻, 他欲言又止了。而我的好奇心是那样强烈,终于应他的请求发了誓。穆斯塔法这才把一个纸包推到我的面前,示意要我打开。我拿起一张纸,那是穆斯塔法的出生证书,上面写道:穆斯塔法·赛义德,一八九八年八月十六日生于喀土穆,父已故,母亲法蒂梅·阿卜杜勒·萨迪克。然后我打开他的护照,上面填写的姓名、出生年月和籍贯与出生证书上所写相同,取业:学生。签发日期是一九一六年于开罗,一九二六年在伦敦续签。还有一本护照是英国的,一九二九年签发于伦敦。我翻看着护照,发现签章很多。有法国的、德国的、中国的,还有丹麦的。所有这一切已经使我迷离恍惚,沉入遐想,以至连翻阅护照的手都停下了,我已经把摆在我面前的其余的材料都忘却了。此时此刻,我的面部肯定现出热切期待的神态。 穆斯塔法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不间歇地喷着烟,然后他开始从容不迫地谈起来……
/
本文档为【移居北方的时期(节选)】,请使用软件OFFICE或WPS软件打开。作品中的文字与图均可以修改和编辑, 图片更改请在作品中右键图片并更换,文字修改请直接点击文字进行修改,也可以新增和删除文档中的内容。
[版权声明] 本站所有资料为用户分享产生,若发现您的权利被侵害,请联系客服邮件isharekefu@iask.cn,我们尽快处理。 本作品所展示的图片、画像、字体、音乐的版权可能需版权方额外授权,请谨慎使用。 网站提供的党政主题相关内容(国旗、国徽、党徽..)目的在于配合国家政策宣传,仅限个人学习分享使用,禁止用于任何广告和商用目的。

历史搜索

    清空历史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