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辽耶律延宁墓志铭_考释

《辽耶律延宁墓志铭 》考释 榜训杰 《辽耶律延宁墓志站 》 外 年冬出土于 今辽宁省朝阳县柏树沟村辽墓 。 志石呈方形 , 长 ‘ 宽 厘米 其志文分上下两个部分 , 阴刻 , 上半部分为 行契丹字 , 下半部分为 行汉字 保存尚完好 , 文字基本上清晰 、 辨认 有覆斗状志盖 , 无纹饰 , 保存亦尚完 好 兹将志文汉文部分的若干片段 附 录 于 下 , 作考释 《墓志 》第 行第 字 至 第 行 第 字 , 为 “ 其先祖已来是皇亲 。 曾祖 讳 泉 离 份 , 祖讳告午不 , 孝讳茂割 , 业名 已勇闻 , 庆由善积 , ” 泉离骨无闻 。 肯午不 , “ 沓 ” 字不见字 书 “ 午 ” 字与契丹小字的音节符号 “ 伞 ” 音希 相 似 , 而 《全 辽 文 》作 “ 午 ” 。 “ 孝 ” 当 作 “ 考 ” 。 “ 越 ” 今 作 “ 萨 ” 。 “ 萨割 ” 盖即耶律撒合 。 萨割 、 撒合字异音 同 , 二者的活动时代又同在应历至统和间 《辽史 · 耶律撤合传 》云 撤 合 , 乙 室 部 人 , 南府宰相欧礼斯之子 。 曾任乙室大王兼 知兵马事 。 辽乾亨元年 年 , 宋 来 攻 辽 , 战于沙河 , 辽兵败走 , “ 独撒 合 全 军 还 ” , 加守太保 , 耶律贤至面最以 加拒敌当 如是 ” , “ 无忧不富贵 ” 。 与志文 “ 名已勇 闻 , 庆由善积 ” 亦合 欧 礼 斯 , 别 见 《辽 史 · 太祖纪 》阿保机元年 年 正月 , 作 “ 欧里思 ” 志文 谓 萨 割 父 为 “ 肯 午 不 ” , 盖欧礼斯又名 。 乙室部 , 见 《辽史 · 营卫志 》。 它原是 迭刺部的一个胞族 由益古 、 撒里本兄弟分 别部领的两胞族组成迭刺部落 。 遥擎阻午可 汗时 , 从迭刺部中分离出来 , 逐渐发展成部 落 。 阿保机 “ 以迭利部之众代遥扩氏 ” , 建 立政权后 , 迭刺部匀德实 —阿保机一系各房 , 即 “ 横帐 ” 与 “ 三父 房 ” , 均升为 “ 帐 分 ” 五院部和六院郑则 各 自 置 “ 府 ” , “ 分掌契丹兵 ” , 称 “ 必帐皇衷 ” 和 “ 二院 皇族 ” ① 。 乙室部本迭刘邓所出 , 故亦得置 “ 府 ” 掌兵 , 然 已成疏属 , 其地 位较之 “ 四 帐 ” 、 “ 二院 ” 又 “ 稍卑矣 ” 。 志文称它 为 “ 皇亲 ” , 以与 “ 皇族 ” 、 ‘ 宗室 ” 相区 别 , 是很有分寸的 。 《墓志 》第 行第 ’义至第 、 行 , 为 “ 今上皇帝念此忠赤 , 特 ⋯⋯超授保义奉 布 功臣 、 羽厥里节度使 、 特进 、 检佼太尉同政 事门下平章事 、 上柱国 、 沫水县开国伯 、 食 邑七百户 ” 又云 “ 公威极北之墙境 、 押 沮挨之失围。 闻见归降 , 例皆森耸 , 妖耽扫尽 , 荡灭凶顽 , 路不拾遗 , 安 人得众 。 ” “ 以 统 和三年十二月三十 日于羽喊里疮疾而掩 ” 以上 “ 睐水县 ” , 《全辽文 》作 “ 漆水 县 ” “ 沮挟 为 沮 袱 音葡 即 阻 卜异 文 。 ” ③ “ 失围 ” 即室韦 。 “ 妖砒 ” 不辞 , 当作 ‘ 妖说 酱 ” 或 “ 妖 除 ” 《汉书 · 叙传 》 “ 阉尹之命 , 秽我明德 。 ” 阻 卜和室韦 , 是辽代北弧的两个部落集 群 。 羽厥里又作于厥 , 居妒胸河 今克各伦 河 以北及其上源皮被河一 带 , 以 产 牛 、 羊 、 驼 、 马及黑 、 白 、 黄诸种貂鼠皮著称 , “ 北方诸国仰之 ” ④ 又 “ 凡事业与蒙古 国同 ” , , 盖室韦中之蒙古部落 羽硕业 竹 度使是管押护胸河流域阻 卜和室韦各部的高 级军政 官 员 志 文 “ 押 汛 换 袱 之 失 围 ” , “ 押 ” 谓管押 , “ 之 ” 有 “ 与 ” 义 《左传 》文公 一 一 年 “ 皇 父 之 二 子 死 焉 ” 贾逮日 “ 皇父与谷甥 、 牛父三 子皆 死 ” 又 《尚 书 · 立 政 》 “ 惟 有 司 之 牧 夫 ” 王引之云 气言有司与牧夫也 ” 两 “ 之 ” 字皆借作 “ 与 ” 。 统和初 , 阻 卜结室 韦反辽 。 时耶律速撒为 “ 西边详稳 ” ⑧ , 耶 律延宁为 “ 羽厥里节度使 ” , 分任 西 北 边 防 统 和 二 年 年 , 速 撒 “ 讨 阻 卜” , “ 杀其酋 长 达 刺 干 ” 全 , 至 四 年 年 牧平 , “ 阻 卜遭使 来 贡 ” ⑧ 其 间 , 延宁亦配合速撒作战 , “ 威极 北 之 粗 境 ” , 迫降诸部 。 “ 闻见归降 , 例皆森耸 , 妖讹 说 扫尽 , 荡灭凶顽 路不拾遗 , 安 人得众 。 ” 但耶律延宁却在战争结束前夕的 战斗中负伤 , 疮疾不治 , 于统和三 年 年 死于羽厥里任所 , 享年 三 十 九 岁 四 年 , 归葬霸州之白崖山 , 今辽宁朝阳县西柏 树沟村的柏木山 。 耶律延宁 , 《辽史 》无传 志文云 , 耶 律贤死 , ‘ 耶律隆绪即位 , 特超授延宁同中书 门下平章事 、 羽厥里节度使 , 而另据《辽史 · 圣 宗 纪 》 , 其年 , 始被命以 “ 同中书门下 平章事 ” , 任 “ 乌限乌骨 里节度使 ” 者 , 为 耶律章瓦卫 。 乌骨里 、 羽厥里音同 , 在 《辽 史 》中有时互用 又辽制 , 凡内属 、 内徙的 非契丹郊族 , 其本名前 , 例得加契丹部族名 或其他名 一 号 , 如突吕不室韦部 、 品 达 鲁 截 部 、 奥衍女直部 , 等等 。 “ 乌限 ‘ 亦契丹部族 号 。 是故 “ 乌限乌骨里节度使 ” 盖即 “ 羽厥 里节度使 ” , 而耶律延宁 、 耶律章 瓦 为 一 人 。 耶律延宁自统和元年 年 正月 起 在羽厥里节度使任 , 二年参与对阻 卜 、 室韦 注释 ① 《辽 史 · 百官志 一 》 ② 余蜻 《契丹官仪 》, 《武澳 集 》卷价 ③ 陈述 砚全辽文 》卷 《耶律延宁墓志 技语 ④ 马端临 《文献通考 》巷 。 ⑥ 叶隆礼 《契丹国志 》卷 ⑥ 《辽史 · 耶律子传 》 ⑦⑧⑧⑧⑩ 《辽史 · 圣佘纪 》 ⑩ 《迁 史 · 营卫志下 》 。 《辽 史 · 营卫志中 》 匆 《辽史 · 太宗纪 卜 》。 等作战 至三年疮发死之 , 在任时间为三年 《墓志 》第 行第 字至第 行第 字 , 云 ‘圣上转憋 , 即以令归口国 ⋯⋯夫 人 频 毕令公大女 ⋯ ⋯从夫荣而赴口独归 , 苦痛至 切二 “ 国 ” 字上一 字 半 油 , 《全辽文 》作 ‘ 不 ” , 是 “ 本国 ” 与 “ 属 国 相 对 而 言 “ 辽属国可纪者五十有九 , , 其中就 有阻 卜和室韦 。 频毕 , 《辽史 》或作 “ 频没 、 “ 品 卑 ” 、 ‘ 频 哗 ” 、 ‘ 频 不 , , 《金 史 》作 别里不 ” 介 , 《文献通考 》有 “ 频 必里九克“ ⑩ , ⋯⋯契丹大贺系统的 ‘ 遥晕 氏八部 ” 之一 寻 。 辽世犹存 , 曾多次参与重 大战役 如统和四年 年 , 宋败辽 于 飞狐 今河北沫县北 , 取云 今 山 西 大 同 、 应 今山西应县 等州 , 辽 以 “ 频不 部突骑 ’ 属 萧 挞 凛 守 蔚 州 今 河 北 蔚 县 , 又统和二十 年 年 , 辽 以 “ 南北大王 、 皮室 、 乙室 、 频毕太师 、 奚 、 室韦 、 黑水女真等 ” , 伐女直 、 离丽 后 渐不见于史 辽史 · 营 卫 志 》 “ 三 耶 律 , 一 日大贺 , 一 二日 遥晕 , 三 日 世 里 迭 刺 , 即皇族也 。 ” 大贺 、 遥辈 、 世里 迭 刺 三者都姓耶津氏 。 耶律延宁与频毕令公 大女的结合 , 为辽代耶律氏同姓婚配之例 耶律延宁既死 , 其妻频毕夫人 “ 以夫荣 而赴口独归 ” , 为营墓葬于横州之 白 崖 山 中 。 墓为西南向 , 四室 前 、 后室和左 、 右 耳室 , · 砖筑 , 单身葬 , 尸骨未经火化 。 频 毕氏夫人死后经第二次葬才成为 “ 夫妻合葬 墓 ’ ⑧ 《辽史 · 景宗纪一 》 ⑥ 《金史 · 地理志上 》 ⑩ 《文献通考 》争 “ · 。 参见拙作 《契丹族名称 、 部落组织和裸流的若 干 问月 》, 《中国史研究 》 年第 期 《宋会要辑稿 》 鸭册 ⑧ 辽宁省博物馆文物工作队 《辽代耶律延宁墓 发 掘简报 , 《文物 》一 年第 期 。 作者 作单位 上海教育学院厉史系 责任编辑 杨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