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西北民间丧葬习俗

2011年1月 第1期 焦作大学学报 JOURNALOFⅡAOZUOUNIVERSrIY No．1 Jan．2011 豫西北民间丧葬习俗 薛更银 (焦作飞鸿安全玻璃有限公司，河南焦作454950) 摘要：文章对豫西北民间丧葬过程作了客观的描述，对研究当地民俗传统具有特殊的史料价值。 关键词：豫西北；丧葬习俗；民间文化 中图分类号：K89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7257(2011)01—0045—07 自古以来，人们就把死看成是人生的一件大事。 几千年来形成的丧葬礼仪，是既要让死去的人满意， 也要让活着的人安宁。在整个丧葬过程中，生者与死者 之间存在着一个坚韧的结——念祖怀亲。这个结，表现 在生者和死者之间的实体联系中，也表现在两者之间的 精神联系中。在豫西北民间丧葬习俗中，。慎终追远”的 孝亲思想一直是当地固有文化中为人所称誉的美德。 1．归天 老人快断气的时候，把预先准备好的寿衣给老人穿 上。 临终之前的沐浴更衣，事实上是给死者进行一次化 妆整容。死者为男性，通常由儿子来料理；死者为女姓， 则由女儿和儿媳来料理，也可请人来料理。除擦洗脸面、 手脚和修剪指甲外，还要梳头、穿衣、插带等。人死后， 忌说“死”字，一般称为“老了”、“去世”、。逝世⋯归 天”；年轻人死亡称为“少亡”。 死人穿的衣服谓之。寿衣”，或称“送老衣裳”。缝 。寿衣”用的针线，末端不能系疙瘩，以免死者在阴间同 活着的人。结疙瘩”。做“寿衣”的扣子用布条系。“寿 衣”的质料，不能用毛皮和绸缎，怕来生“变”为兽类和断 子绝孙；多用棉和绢，取。绵绵”和。眷眷”之意。衣裤的 件数忌双。寿衣一般要穿五到七件，有小褂、小袄、大 褂、棉裤、大衫等，并要穿靴戴帽。服装样式多采用同时 代的礼服。无论何时亡故，都要以棉衣为主。 病人临终时，要穿好寿衣，等候咽气，这一段时间称 之为“挺丧”。病人咽气后，由闺女或儿媳给亡者擦洗一 下脸面；有条件的话，给以必要的整容；用一块类似床单 的布盖住尸身，此布有红、黄和白等不同颜色，上面绣着 经文和八仙等，称作“衾”。在盖住尸身之前，要先用一 根白线拴一枚铜钱塞到死者的121内舌根上，叫“塞噙口 钱”。一是仿古人含玉之意，二是压住舌根、犯猫惊尸后 亡人不能说话。还要用湿面皮贴住死者的121、鼻，以防腐 烂的内脏之气从口鼻溢出，污染居室环境，将疾病传染给 他人。 之后，在亡者的床前点燃几张锡箔或白纸，一边嚎啕 大哭一边烧。嚎啕之意，一是表示极度的悲哀，对亡者寄 托哀思；二是等于告诉街坊邻里家中老人归天了。 接着，由亡者的儿子和儿媳出去磕头求助于执事、知 客。现在各村成立了红白事理事会，负责人叫“总理”， 委员叫“理事”。求助予总理、理事和自己本家说话有 力、德高望重的长辈，来家中共同商量办事的时间、规 模、形式等丧葬事宜。 将“纸库”又称“落”(用整张或半张白纸，对角折叠 数次，然后用剪刀在对角的两条边上交错剪缝，剪完后将 其展开，翻转散开使其蓬松，翻过的顶端用青麻纰拴起即 成)挂于大门口；男亡挂左，女亡挂右。大门外的墙上贴 一张白纸，上写“当大事”三个字。以此来告诉街坊邻 居，此家老人归天了。 执事到场后，成殓、殡埋的日程一经确定，就要派人 前往亲戚朋友家和有关工作单位报丧。特别是与亡人最 亲近的亲戚家，如娘家(女亡者)、舅家(男亡者)、闺女 家，即便是对方知道丧葬的一些情况，也要专程派人前去 通知，以预防给人留下抓错的口实。 同时装“鸡毛枕”。死者头枕一个倒三角式的枕头， 谓之“鸡鸣枕”，也叫“鸡毛枕”，寓意是让鸡引领着亡人 的灵魂上西天。“鸡鸣枕”是用方形的白布对角折成三 角形。顶角逢一点红布，代表鸡冠；两角缝几根鸡毛，代 表鸡翅膀。“鸡鸣枕”由长女或长孙女装。长女(或长孙 女)由人搀扶着，边哭边走，走到十字路口，捧一把土装 入“鸡鸣枕”内，丢下一个硬币，哭着回家。 装罢“鸡鸣枕”，家有公婆的闺女要亲自回家报丧。 而且都是从出门哭到村头；从村头再哭到家，向公婆磕个 头，告诉噩耗，然后返回守灵。其他亲戚朋友，则派专人 前往报丧，告诉亲戚朋友什么时候成殓、什么时候下葬。 2．移铺成服 将亡者从断气的地方移到主房正中间的床上，叫“移 收稿日期：2010—05—2l 作者筒ft-薛更银(1970一)，男，河南武涉人，焦作飞鸿安全玻璃有限公司干部。 万方数据 46 焦作大学学报 2011年1月 铺”。先在主房中间铺一张小床，床上用杆草(谷草)，没 有杆草的则用稻草顺着铺一层；撕四尺半到五尺长、五寸 宽的白布三至五条横放在杆草上。把上房屋的桌、条几 移到别处。用白布盖住正面墙上的字画。用四方的白纸 贴住屋门和大门的门神，并请木匠带一把锯站在大梁下 面。这一切准备停当后，就要把死者抬到灵床上。灵床 亦称“尸床”。几个人共同抬着亡者的尸体移到当屋的 床上，一边移一边念叨着亡者的名讳和尊称。在过大梁 时木匠拿着锯做一个锯梁的象征性动作，孩子和亲友们 念叨着：某某过梁啦，躲一躲。灵床通常设置在死亡者居 住的上房屋中央。如果男在女亡，灵床偏右点；如果是女 在男亡，灵床偏左点，不能在正当中。如果没有配偶，亡 者的灵床可以放在正当中。 尸体头朝外、脚朝里，以免猫惊尸后尸体往外蹦。脸 朝上，下肢伸展并拢，上肢自然放在身体两侧。两脚用青 麻纰拴在一起(当地的小孩学走路、到快会走时，家人都 要拿菜刀在其双脚中间剁“绊脚绳”，即由此而来)。 将亡者尸体移好铺后，在亡者头前挂一个竹帘(或一 块白布)。在竹帘前放一个供桌，供桌上面放一副亡者 生前的放大了的半身照片。供桌当中放四个碗，一个是 盛放煮熟的大公鸡(领魂鸡)，其他三个是盛放煮熟但是 不放盐和调料的汤面条。作为供飨。在供桌的左侧点一 盏油灯。油灯昼夜燃亮，直到死者出葬，称“灵长明灯”。 在灵灯的一边放一个盆，为烧纸盛灰用。 接着就要准备烧“倒头纸”了，也有叫烧“倒头车” 的。“倒头车”是在纸孔店买一个用纸扎成的马车：像是 民国以前细车的样子，摆在门前。马头朝西。意思是死者 要去往西方极乐世界。 这时，孝子们由屋内灵前出来，一个孝子怀里抱一只 公鸡。有一个女知客，拿点锡箔纸钱在门碓上点燃，一边 说：门神富贵，家里有事，你抬抬手，让他(她)过去吧。 到了门口的“倒头车”边，抱着公鸡的那个孝子围绕着车 转圈，孝子们边转圈边喊着亡人的尊称说：给你领魂了， 给你领魂了。最后，用手将鸡的脖子拧断，丢在“倒头 车”前，点燃纸扎的“倒头车”。鸡在车前挣扎、车在火中 焚化，亡人的灵魂就随着一缕缕青烟和纸灰，乘驾着自己 的马车，在公鸡的引领下，去往另一个世界了。 穿戴孝衣孝帽，谓之“成服”，亦称“戴孝”。子女要 披散头发，穿自衣、自裤、自鞋、自帽的孝服。孝服以前 用的是极粗的生麻布做的，现在一般都是用批发来的机 织的确良白布做的。有些地方还有孙辈和重孙辈戴红、 蓝孝帽的习俗。 ． 在平常穿的布鞋上缝上一层白布叫表鞋。有些地方 以穿白鞋为戴孝的标志。在乡间，说和谁的亲疏远近、是 不是本家自己．就要看断没断孝了。断了孝就不再表鞋 了，说明已经出了五服(五代)。儿女重孝，儿女的鞋应 全白，所表的鞋四边毛边，两边长，后边留一个小口；侄 儿、侄媳、侄女表的鞋是两边毛口，孙辈表的鞋是两边短 不毛，边是光的。远门侄儿、侄媳表的鞋也是光边的。死 了一个老人的，上毛下不毛；两个老人都下世了，双边 毛。后边留口是给后代留路。 儿女重孝，儿子用一块三尺的对方白布，包裹着戴在 头上。女儿则是用一块白布折叠成长条匝在头上。还有 一些地方，先用尺余大的白纸对角折成三角形，尖朝上、 底朝下用青麻纰勒在额前。侄儿、侄媳、侄女的稍微小 些，孙辈的更小些。到尸体入殓后才将这些纸孝帽取下， 放进棺材内，换成勒孝布。闺女和儿媳的孝帽前要缀五 朵棉花，侄儿媳妇和侄女缀三朵。孙辈和重孙辈戴黑孝 帽或红孝帽。 凡孝子在守灵、请亡灵、压纸、送葬等丧事活动中，都 要穿孝衣。孝衣讲究大，俗话说“趿拉地大孝衣”。一般 用一丈六尺自布做成，腰间束以麻纰。以前孝衣多是租 赁的，现在一般都是自己做的，也还有一部分是租赁的孝 衣。 儿、儿媳、闺女、女婿、侄儿、侄媳等都要在送葬的时 候披幅布。“披幅布”是用一匹整白布叠成一个长条，在 腰间缠一圈，然后从胸前斜披在肩上。一般是娘家给闺 女、女婿撕的幅布，儿辈是白颜色的，孙辈是蓝颜色或花 色的布。 生活条件比较艰苦的时期，戴孝主要是在直系的亲 属中进行的。除穿白布撤边裤、腰扎麻绳和鞋缀白布以 外，儿女们还要穿大孝衣，其他已不再讲究了。现在生活 条件提高了，戴孝(主要是指穿孝衣)的范围也在不断扩 大，在一些较远的亲戚和朋友中的“把客”也在戴孝之 列。 在戴孝的一些细节上，颇能体现当地的世俗文化。 在城镇，人们臂上佩戴黑纱或黑袖箍，有的在胸前佩带白 花和孝章，称之为“戴孝”。现在一般乡村则流行“大撕 孝”，即通过所撕孝布的宽窄大小来表明佩戴者的辈份。 人们一看孝布，即知其与死者的辈份关系。有的地方还 流行“小撕孝”，则一律戴黑纱，另外在黑纱上或别一小 块红布、或别一小块蓝布、或别块麻线，来做辈份上的区 别。 3．守亡灵和压纸 守灵又叫“守孝”。亡者从断气到出殡、下葬前，孝 子都要守护在亡人的身边，无特殊情况不能随便离开。 有一副祭奠亡人的对联是这样写的，。守孝不知红日坠， 思亲唯望白云飞”，十分形象地道出了守孝的情形。 守孝的孝子们的位置是男左女右，排列的顺序是长 子、长子媳妇在前，次子、次子媳妇在后，以此类推。男 孝子管看护长明灯，管续油、点纸烧锡箔。 女孝子为嚎啕大哭，男孝子为哭泣。 每日五更(黎明)要哭祭一次，每日夜里睡觉前要哭 祭一次。 娘家人(或舅家)来、去都要哭祭。 所有亲戚朋友、街坊邻居前来吊唁，都要陪着哭祭。 舅家(男死者)或娘家(女死者)接到疆耗，随即通知 本家前去看尸。看罢尸，主事人(舅家的当家人)以亡人 万方数据 第l期 薛更银：豫西北民间丧葬习俗 47 家人的身份带着探究死因、验明正身的使命，出席在这场 重大事宜上。长子得把死因及丧事安排情况向他做详细 汇报，他可以过问丧事办理的任何细节并提出改正措施。 吃饭时，由办事人陪同让到正面坐，态度一定要庄重客 气。因此，即使平时不起眼的人一旦做了主事人，架子便 大了起来，稍觉得受到慢待就制造事端，打着替死者“出 气”的大旗，叫那些孝子们颜面丢尽，村里人会说惹下主 事人了。 舅家或娘家从此日到下葬之日，每天须去看望一次， 叫“吊一次孝”，每来一次都要散一次孝帽。男客是由男 知客散发孝帽，女客则由女知客散发孝帽。一少部分地 区则稍有不同，男客则是在男知客的指挥下，长子头顶条 盘(托盘)，条盘上放着孝帽，列队前往散孝，到男客面前 跪哭，然后男知客拿起孝帽散发给男客。对于女客，那就 要由女知客带领儿媳妇们前去散孝了，过程和形式与男 客一样。散孝时，舅家此时要对不孝的子女进行训斥，不 接孝跪着的孝子是不能起来的。 用多少帮忙的乡邻是根据门户大小和光景好坏来 定。在办事人的提醒下开列出名单，以便孝子们分开报 丧请乡邻帮忙。在武陟县东部的后冯堤等村，有这么一 个习俗，当家里遇到丧事后，孝子只给请办事人和主要负 责处理事务的人磕头，之后会在各个十字路口贴上一个 白纸条，上写“不烦乡亲”，当同姓的和合适的人看到后， 在出殡的前一天晚上，就纷纷去到丧主家吊唁，吊完孝， 办事人按照来的人员，分派各人的职责。如果来吊唁的 人太少，不够用，则说明这家人平时为人不好，家里有这 么大的事也没有人来帮忙，那么办事人就要要求孝子去 磕头请人帮忙，这是很丢人的事。一切安排停当之后把 钱交给主管，孝子们余下的事就是磕头奉行孝礼了。 在武陟县的西部，还流行着“请亡灵”这～习俗。请 亡灵是由响器班吹着响器在前面走，后面同族中辈分最 低者提着马灯，晚辈中还有两个人抬着供桌，桌上放着祭 品。领着列队的男孝子(按亲疏远近排列)边哭着边向 祖坟走去，去到祖坟请已故的先人来领死者的灵魂人坟。 中途凡遇到十字路口都要停下来，孝子们在路口跪下，办 事人烧纸钱买通路神才能过去。到了坟地，把供桌放到 各位先人的坟前，向他们烧纸钱、上香祭拜，请他们回家 领亡灵。 回到家停在大门前，女孝子列队掌灯、手里拿着笸箩 前来迎接，笸箩里放着纸钱，烧了纸钱，一起哭着回家进 入灵堂里。 请亡灵后，接着就是“压纸”。由响器班吹着哀乐。 晚辈提着马灯，领着男孝子前往十字路口压纸。孝子一 人手里拿一把香，走一路，哭一路，丢一路。列东路口压 一张纸、烧一些纸钱，再到西路口压一张纸、烧一些纸 钱，再回来。丢燃烧的香是给亡灵照路的。压纸、烧纸是 给亡灵买路的。到家之前，香必须丢完，还是女孝子在门 口接，烧罢纸钱一起哭着回家进入灵堂。 4．入殓与成殓 死者人棺，谓之“人殓”。“入殓”在死后的当天、第 二天和第三天不等，通常是三日入殓。入殓前，死者的儿 女，按长幼次序排列成行，为死者清净身体，用一个小笤 帚在死者的身体上象征性地扫几下，叫做“扫富贵”，孝 子一齐喊叫：XXX给你净净身。然后，用一个锅盖接着 这些扫的灰尘，再倒进粱敦里，据说是要五谷丰登的。 此时，如果死者是女的，一定要有娘家人在场，特别 是得不到娘家的首肯是不能人殓的。如果死者是男的， 一定要有舅家人在场，得不到舅家的同意也是不能人殓 的。 尸体装进棺材前，要在棺材内铺一层草木灰，在草木 灰上铺七个裁成正方形的白纸，还要在每个白纸上放一 个制钱和一个胡碳(就是木炭)，然后用一条五色线放在 白纸和制钱上。接着，孝子们拉着事先在死者身下铺好 的白布条，将死者连同铺盖一起放进棺材内。小床上给 亡人铺的抒草，取下放在棺材的～边，不能扔掉，出殡后 点铺草要用此草。 尸体放进棺材后将压在尸身下的白布条抽出来，儿 子每人一条束在腰间做腰带用。再用白纸包裹好的棉 花，将死者的头部固定好。棺材大的，要在亡人的脚和小 档之间放一块或数块土坯，顶住亡人的脚底。有的还用 布缝一个象“山”字型的装饰品，里边装谷草或棉套，缝 好后塞在亡人脚底和土坯之间，称之为“脚登山”，总之 脚不能登空。在亡人的周围还要填充棉絮或棉套，避免 在抬重时亡人晃动。 待死者的妆饰、穿戴等一切都准备好后，由女办事人 在棺材内撒上一些带籽的棉花，让孝子们再捏出来。每 个人都要捏，最后一个人要将籽花捏完。 这时，要请娘家(舅家)的当家人来看看，在得到没 有意见的答复后，接着要钉棺盖。钉棺盖称之为“成 殓”。如果死者还有配偶要选择单日子“成殓”，已经丧 偶的什么时候都可以。成殓前，由长女取下亡人脸上的 白布，取下嘴上贴的面片，取出噙口钱，将这些东西都放 进棺材里。闺女还要用湿手巾给亡人擦脸，给亡人戴口 花，即将口花挂在亡人的嘴唇上，有“口吐莲花”之意。 还需给亡人手里塞上“元宝”，挂上“打狗饼”。“打狗 饼”是用麸、糠加一点面用水调和成泥状，再拍成鸡蛋大 小的圆饼，用线穿成串，说是到阴间打狗用的。还需将一 小袋麸放在亡人的手边，说是喂蚂蚁用的。同时，将包好 的五谷杂粮放在棺材里，再在亡人手边放一捆五色布条。 这一切准备好后，就可以钉棺材盖了。钉子要用四 根枣核钉，俗称“子孙钉”，据说能使子孙兴旺发达。以 前还有一种用木头做的“隐钉”，先在两帮上开四个槽， 预先将一个有斜度的木头橛子栽到棺材的盖上，成殓时 销对着开的槽推进去，一但推进去，就再也拔不出来了。 这种钉在棺材外面看不见，所以叫“隐钉”，一般是富贵 人家和官宦人家，用上好的棺材才费力气这样做。钉钉 万方数据 48 焦作大学学报 2011年1月 子时，亲属一齐喊叫死者“躲钉”，然后再痛哭一场，。大 殓”告成。 成殓后再戴上棺罩，也叫“软罩”，就准备出殡了。 5．出殡 出殡不仅是死者的哀荣，更重要的是生者的显耀，不 论贫富都尽力而为，不惜钱财。为了将这件事办好，都要 请一个“董其事”的人来主持。过去说的“董丧”之人的 权利，是家族和主家给予的决定权，他可以扒房子、买地 来办理丧事。所以，民间对“董其丧事”又讹谬为“懂 丧”。 出殡前应做的准备： (1)制哀杖：用高粱杆截成七十到八十公分长，抹上 浆糊，螺旋型地缠上一层一边毛的二指宽的白纸条。根 数按孝子多少而定，宁多勿少。出殡时全部带到坟地，埋 葬亡人后全部插到坟墓上。 (2)制老盆：瓦盆一个，盆1：3直径一尺为宜，盆底用 木工的小舞钻钻孔。凡嫡系孝子每个入须钻一个孔，多 了更好，直到小孔布满。盆口用二指宽的白纸条沽一圈。 在出殡前，由知客将米饭、碎油条、碎焦化等准备半盆。 出殡时，由长子媳抱着，准备摔“老盆”。相传：人在阳世 间，除了正常用度外所浪费的水，阴间都有记载。人死之 后，要用这个“老盆”将浪费的水喝掉。因孝子怜其可 怜，就在盆底钻成小孔，待其舀水时让水漏到外面点。可 见古代先入就有节水意识，并通过这种方法教育人们都 要节水。 (3)制食饼罐：买一个小瓦罐，外面用剪毛的白纸糊 一层，里面装碎焦化、碎油条、碎蒸馍等食品，罐口用一 个烧饼盖住口，烧饼上面插两根筷子直到罐底，罐鼻上面 拴麻纰，出殡时戴在长子的脖子上。 (4)备骨朵一个。高粱空穗头称骨朵毛，用骨朵毛 十至二十根捆扎而成。出殡时放在斗里，由知客带着。 (5)捏若干扁食，煮熟。再捏若干生扁食，里边放发 酵的曲。 (6)备澧汤的桶一个，桶里装煮熟的扁食和汤，还须 备一把勺子和抬棍。备刚从树上面砍下的柳椽一根。 (7)制作幡：幡是一个用一尺二寸见方的白纸对折 成三角形，三角形每条边画七个圆圈。顶尖用麻纰穿过 绑在一根棍上，底部贴三条白纸带，左边纸上写“上天堂 金童引路”，或者写“别人间美好图景”；右边写“入地府 玉女随身”，或者写“赴阴曹逍遥安乐”。中间纸带上面 写：宝幡指引仙鹤界，先考(妣)某某某府君(太君)之灵 位。三道连环圆圈代表三魂，七道连环圆圈代表七魄，正 中间写一个“喳”字。 (8)准备“谢帖”：谢帖是写在宽四寸长六寸的白纸 条上，先在右上角写一个“谢”再在正中间写“孤子”、 “哀子”或“孤哀子”(父亡为孤，母亡为哀，父母具亡为 孤哀)某某泣血稽颡，最后在其左下角写上操办五七、百 日、周年的具体日期。谢帖一是对来祭奠的亲朋表示感 谢，二是告知以后祭拜亡人的具体日期。 (9)请来吹鼓手(响器班)。出殡的前一天晚上响器 班就来到丧家，请罢亡灵和压纸后，就开始吹奏粗细乐 曲，演出戏曲、歌曲、小品等节目。谓之“闹丧”，也叫“待 办”。有的请两班响器班，在门左右分别吹奏，谓之“对 棚”。丧主还要根据哪个响器班看的人多少，决定谁演 出的好或坏，对好的还要进行奖赏。所以，～般“对棚” 响器班都比较用劲，极尽其能事，怕的是输后影响自己以 后的生意。 (10)在撤去祭幛时要准备吊挂。在武陟县的西部， 到葬日的那天早上，要撤去祭幛，挂上吊挂，吊挂也就是 当今说的挽联。吊挂四幅，如同四扇屏，上面写的是悼 词。悼词一般引用宋朝高翥的那首《清明》诗：“南北山 头多墓田，清明祭扫各纷然。纸灰飞做白蝴蝶，泪血染成 红杜鹃。日落狐狸泯冢上，夜内儿女哭灯前。人生有酒 须当醉，一点何曾到九泉。” (11)要备好各种纸制的“金银山”、“摇钱树”、“聚 宝盆”、“童男童女”、“把门狮子”、“彩绘楼阁”、“马匹 车轿”等纸扎货。现在还有人扎一些现代化的用品，比 如“电视机”、“电冰箱”、“空调”、。小轿车”等。 (12)打墓：选定七八个帮忙的，以前叫“土夫”，由孝 子给他们磕一个头，执事给他们每个人发一个孝布。然 后，他们扛着铁锹，孝子拄着哀杖，带一捏锡箔三根香， 与打墓人一起去到坟地。到坟地后，孝子在风水先生预 先看好的地方上，点上一捏锡箔，烧上三柱香，磕三个 头，意思是告诉土地爷，这里要挖墓坑葬老人，请求保 护。然后，孝子在四个角各挖一锹土，最后在中问挖一 锹，接着打墓人开始挖墓坑。墓坑的深度因坟地的不同 而不同，一般为见五花土和红胶泥土为最好。 (13)出殡前，女孝子要一个一个地坐在灵前的门槛 上，为死者“通路”。“通路”就是女孝子解下孝帽，用木 梳梳理自己的头发(这就是平时不让女子坐在门槛上梳 头的缘故)，边梳边叫着亡人的尊称说：“某某，给你通路 了。三条路你走正中间。”连说三遍。 (14)亲戚朋友的吊唁：吊唁的人要到中午的时候才 会到，来到门口，乐队要奏哀乐，吹奏专用的悲哀乐曲送 进灵棚。吊唁的人来到灵前，由执事人将吊唁者所带的 供品摆上，并向灵堂内高叫“点纸”，里边的孝子就开始 哭了起来。吊唁的入在灵前就开始了祭拜，最简单的是 向死者磕四个头，有的还进行三拜九叩、二十四拜、三十 二拜等，极其复杂。祭拜结束，执事人向灵堂内高叫一声 “孝子谢客”，孝子们就出来向来祭奠的人磕一个头，一 般由重孝子代表，表示感谢祭奠之意。 (15)接娘家(舅家)车队：丧日这天，舅家(或娘家) 送葬的车队来得一般比较晚，对不孝顺的儿、儿媳要停很 远，有的就停在村外，要儿和儿媳去接。接的时候要数落 他们虐待老人的过错和罪恶，对严重者还要动手打，这叫 娘家人来出气。孝子们不准反抗、还击，娘家(舅家)出 了气，下了车，祭拜了亡人，入浠就宴。 (16)家祭：将水果、干果、面食等四样供品摆列于供 万方数据 第l期 薛更银：豫西北民间丧葬习俗 49 桌之上，重孝子(长子或长孙)在执事带领下来到灵前进 行祭奠，先上香，再献爵，接着点锡箔，叫送银封。这时， 重孝子会念早已经准备好的条文(悼词，叙述亡人的生 平、事迹)。这是出殡前的最后一次家祭。 起灵是出殡的一项重要活动。由办事人主持，在灵 前首先分派帮忙人的分工，年轻的要“抬重”。“抬重”就 是抬棺材，抬棺者一般是8人或者16人，年纪稍长者则 负责拿纸扎、花圈等。分派好后，首先要孝子央客吊孝， 于是来客就集中在一起，对死者进行葬前的最后一次祭 奠。一般是舅家的一个辈分比较长者在前面主祭，其他 的人陪祭。祭奠结束，孝子们要出来谢客吊孝。 吊唁结束，长子在办事人的带领下，出来磕头，央帮 忙人、央响器班等。待一切仪式结束，就开始出殡。于 是，死者的亲属们放声大哭，抬棺者10余人即进入“灵 堂”，把棺材用手抬出灵堂。这时，长子要在棺材的前方 抬着，叫“抬大头”。抬出灵堂以后放在木头做的专用的 架子上，在办事人高喊“起驾”的号令下，灵柩便离地而 起，然后再轻轻落下。这时，由长子媳妇把瓦盆摔碎，叫 “摔老盆”(“老盆”里面装的是灵前供奉的东西)，以便 死者“带到阴间使用”。出殡的队伍最前面的是开路神、 执事，接着按照铭旌、挽联、纸活、乐队、送殡者、男孝子、 灵柩、女孝子的顺序排列，在哭声和哀乐声中缓缓行进。 孝子要头戴孝冠、身穿孝服、披麻衫，一手拄哀杖，由 两个扶丧客搀扶，走在灵前；女儿则头扎孝带、身穿孝 服、身后披戴一麻纰(意为“批麻戴孝”)，跟在灵柩之 后。大女儿还要抱一个“食品罐(也有的是由长子戴在 脖子上)，里面是各个来吊唁人带来的供品中取的一小 部分，意思是叫老人到阴间享受这些供品。一般是小儿 子背柳椽，长孙打幡。但也有一些地方不打幡，都由长孙 来背柳椽。 当走到第一个十字路口，棺材要停在十字路口的正 中间，孝子就在灵前磕头，办事人这时会高叫“孝子谢客 了”。当听到“孝子谢客”后，一些不必要送到坟茔的人， 就在这里脱下孝衣、孝帽，退出送葬的队伍。还有一些地 方，办事人还要在十字路口烧纸，意思是给死者买路。 途中，如果有要进行路祭的，出殡的队伍要暂停，进 行路祭。路祭的仪式十分繁琐复杂，我们后面要专门记 述。祭奠过后送葬的队伍继续前进。 灵柩来到坟前停下，由长子先跳进墓坑，将帮忙的人 故意在四角和正中间留下的土撂出来。还有的地方是由 长子媳扫墓坑，用笤帚从四周往中间扫，然后将士用斗端 出来，带回家里撒到床下，这样会人旺财旺。 下葬时间，一般是按照风水先生看的时辰进行的。 时辰一到，办事人一声招呼，响器奏乐，鞭炮齐鸣，抬棺 材者将棺材从架上抬起，十分平稳地放迸墓坑。长子媳 妇在棺材罩子上面扯下来一对流苏带回家，意思是老人 走了，留有后代。长子把“食品罐”敲掉一个耳朵(带回 家丢于床下)，咬吃一口烧饼，然后把“食品罐”放到棺材 的大头。办好后，办事人就要招呼丧主的娘家(舅家)过 来，看看有什么意见没有。．一般娘家(舅家)在这个时候 都不提什么意见，会说按照你们的规矩把事情办好就行 了。 一切准备停当后，孝子会进行最后一次的“央客吊 孝”。这时，还是娘家(舅家)的主事人在前面主祭，其他 的人在后面陪祭．这是殡葬过程中对亡人最后的祭奠。 祭奠结束，孝子谢客后，就该开始捧土了。磕罢头，孝子 们向墓坑内捧三捧土，然后将孝衣褪下来，从墓坑上面撂 过去，那边的人接住。帮忙的人则开始拿铁锹铲土，同时 把由长孙背来柳幡插栽于棺尾，拢成土堆后，把哀杖插入 土堆上，土堆上还要插几个花圈，拿来的那些纸扎，在坟 前按照顺序摆开，然后一把火将之焚化，这些东西就会随 着进入阴间，供死者享用。 埋罢，孝子回家朝屋里磕四个头，再用带回来的一个 哀杖，搅一搅杂菜缸，也是发家的意思。 f 6．渣汤祭祀 埋葬后的第二天(现在多改为当天)，孝子抬桶，桶 里放有带扁食的汤，前去坟茔潦汤。汤叫“迷魂汤”，使 亡人来日转生后，将前世的一切都忘掉。孝子们在前，两 个人抬半桶扁食汤在后，走一路渣一路，到了坟地，汤已 经差不多渣完了。这时，孝子们就将桶里的扁食一人一 个埋在刚刚拢起的坟头上，等一会再刨出来，看看发不发 (胀不胀)，谁的发了就预示着谁会发家。 在一些地方，浚完汤，孝子们将孝衣一脱，拖着回家， 谁先到家谁吉祥，所以都争先恐后地往家跑。 到了家门口，每个人必须吃一口已经准备好的馍，不 兴空心头回家。然后，朝门外磕四个头。至此，丧葬结 束。 第二天，兄弟姊妹带着礼物去瞧舅家，意思是安慰舅 父和舅母。 老人死后要祭祀，祭祀有四个日子：三七(三个七 天)、五七(五个七天)、百日(一百天)、周年。 这些祭祀的日子，子女都要穿上孝服，白衣、白裤、白 鞋到坟上给亡故的老人烧纸，供奉祭品。而且亲戚朋友 也来参加祭祀活动。亲戚朋友来时，以前是拿馍、刀头和 纸钱，现在一般都是拿点心、饮料等。有钱的人到祭日这 一天，还要请响器班，买纸人纸马，摆酒席大操大办。一 般的人家，也就是简单地招待一下来宾，到坟上烧烧纸了 事。 家里有兄弟三个的不办三七，有兄弟五个的不办五 七，隔年不办“七”。 三七、五七、百日只办一次，周年要连办三年。三年 以后一般不再举行专门的祭拜活动。 7．路祭 路祭，又叫外祭、走祭。有一道祭、二道祭、三道祭之 分，这里主要介绍一下三道祭。 祭品的准备：预先在村头的路上设三个供桌，最好是 万方数据 50 焦作大学学报 2011年1月 方桌，每张方桌的四周都用带卜穗的白布围严，方桌的上 面再铺一层白布。每张方桌间隔十步左右，呈～字型摆 开。每张方桌上面都放有供品，第一张方桌上面放水果 类：苹果、桃、梨、香蕉，或橘子、荔枝、菠萝、龙眼等，另有 一个大刀头；第二张方桌放干果类：筋骨条、鸡蛋糕、圆 酥、饼干等；第三张方桌放面食类：烧饼、油条、麻糖、蒸 馍等。也有第一张方桌放两浑两素，第二张方桌放五斤 刀头，第三张方桌和第一张一样放两浑两素。第三张方 桌的左边放一把柳圈椅，官宦人家须放官椅，椅上用两块 白布纵横盖严。每张方桌的前面须放一张席，同时在第 一张方桌上面还须放香炉一樽、烛台两个、蜡烛两支、酒 一瓶、酒盅三个、锡箔一斤、大金一斤、神香五把、万头火 鞭一挂、拂尘一个。 若是街坊邻居(包括村委会、庙会会首、族长等)送 一道祭，一般是在第二张方桌上面增加一套祭器，即香炉 一樽、烛台两个、蜡烛两支、酒一瓶、酒盅三个就可以了。 若是亲戚朋友(包括亡者的生前单位和社会活动团体单 位)送一道祭，一般是在第三张方桌上面增加一套祭器， 同街坊邻居送一道祭的祭器一样。 路祭的程序：路祭须有两个人操作，一个人管主祭， 称主祭人。一个人管发号施令，叫赞礼官，或叫赞礼生 (据说要相当于七品官的身份才能胜任)。二人必须穿 带色长衫，头戴礼帽，表情严肃，给人一副威严、庄重之 感。 赞礼官先入场，站在第一张方桌的左侧。 当送葬的队伍来到跟前的时候，赞礼官高声大喊“众 孝子止哀”，连喊三遍。这时，鞭炮声、响器声、锣鼓声、 孝子们的哭泣声，一切皆停，鸦雀无声。在灵柩前的男孝 子们转过身，朝棺材跪下，在棺材后面的女孝子们也面向 棺材跪了下来。 赞礼官喊：“主祭人就位!” 主祭人正步走到第一张方桌的中间位置，举目扫视 一下供桌、供椅，然后，上前两步拿起拂尘，挨次拂去供 桌、供椅上面的灰尘。之后，后退两步，转向右走，回到 入场时的位置，目视前方待命。 赞礼官喊：“请亡灵!” 主祭人走到打幡人的跟前，四鞠躬，拉住打幡人向第 三张方桌的上首(左边)的椅子跟前走去。走到椅前，把 幡靠在椅上，打幡人跪在椅子的后面扶住幡。 主祭人后退两步向幡四鞠躬，再后退一步，转脸返回 第一张桌前中间位置，目视前方。用目光巡视幡放得正 不正，供品齐不齐，做最后的一次检查。 然后，上前两步，点燃蜡烛，在蜡烛上面焚香。双手 捧香高举齐眉，稍停片刻(意为给亡人打招呼，来给他或 她路祭哩)。然后放下，插在香炉里。 后退两步再转脸从上首(左边)上去，到第三张桌 前，站到中间位置(离桌两步远)，稍停片刻，再上两步。 赞礼官喊：“拜!”主祭人面向亡灵拜。 赞礼官喊：“跪!”主祭人跪下。 赞礼官喊：“一叩首!”主祭人叩～个头，竖起身。 赞礼官再喊：“再叩首!”(因孔子排行老二，不能叫 二)主祭人随即叩第二个头，竖起身。 赞礼官喊：“三叩首!”主祭人叩第三个头，竖起身。 赞礼官喊：“起!”主祭人起来，向下首(右边)走，到 第二张桌前，站到中间位置(离桌两步远)，稍停片刻，再 上两步。重复在第三张桌前三叩头的程序。 主祭人又到第一张桌前的中间位置，重复在第二张、 第三张桌前三叩头的程序，然后回到原来的位置。 稍停片刻，主祭人上前两步，将酒瓶里的酒倒进酒嗉 里，掂着酒嗉用酒把三个酒嗉都净一净，倒满酒。 赞礼官喊：“初献爵!”主祭人双手捧起第一只酒盅， 高举齐眉，然后将酒洒于桌前的地上，放下酒盅。 赞礼官喊：“再献爵!”主祭人双手捧起第二只酒盅， 高举齐眉，然后将酒洒于桌前的地上，放下酒盅。 赞礼官喊：“三献爵l，，主祭人双手捧起第三只酒盅， 高举齐眉，然后将酒洒于桌前的地上，放下酒盅。 之后，主祭人后退两步，再转身从上首(左边)上去， 到第三张桌前开始，往下逐桌三叩头，做完上面的程序， 之后，退到原来的位置上。 稍停片刻，主祭人上前两步，将第一张桌上放的纸库 (落)、锡箔、大金放在地上焚烧。烧毕，主祭人后退两 步，再转身从上首(左边)走去，又是从第三张桌前开始， 往下逐桌三叩头，如同上面的一样，之后，退到原来的位 置上。 稍停片刻，主祭人从上首(左边)向上首走去，走到 椅子跟前，向幡四鞠躬，拉起打幡人，送回原位。打幡人 跪下扶住幡，主祭人后退两步，面幡而立。 赞礼官喊：“一鞠躬!”主祭人向幡鞠一个躬，站在上 首(左边)。 赞礼官拉起打幡人喊：“孝子谢主祭I，，众孝子起叩 谢。打幡人向主祭叩三个头。 赞礼官喊：“孝子谢亲戚，不劳远送fI，打幡人向亲戚 叩三个头，有的亲戚就走了。 赞礼官喊：“孝子谢街坊!”打幡人向街坊叩三个头。 赞礼官喊：“孝子谢抬重人!扶杠了!”打幡人向抬 重的人叩三个头，抬重人扶住抬杠。 赞礼官喊：“众孝子大哀!”众孝子大哭，帮忙的人收 拾祭品、祭器，撤走供桌、椅子、席子等物品。 赞礼官喊：“点鞭，起灵!”帮忙的点响火鞭，抬重人 抬起灵柩。祭祀结束，开始行殡。 8．坟案 如果一个家族连续出现不幸，这个家族的当家人就 要请风水先生来看看坟，看看是不是坟有问题。甚至还 怕一个风水先生看得有失误，还要多请几个风水先生来 看。当地人把坟地风水的好坏当作一个重大的事情来对 待。人们一般认为，坟是先人居住的地方，是后人的先天 之本，更是决定后代子孙好坏的重要因素。所以，选拔新 坟时是相当地考究。选穴的程序分三步：一是“龙脉撵 万方数据 第1期 薛更银：豫西北民间丧葬习俗 51 穴(多处勘察)，’；二是“开山立向(定穴下盘)”；三是“九 星祭灯(夜间转灯)”。三项仔细进行，全部过关后，还要 请风水先生用黄布三尺写“坟案”留给后入，代代相传， 惟恐以后埋错了地方，坏了风脉。家有家谱，坟有坟案， 千秋万代照坟案办事。坟案上首先是坟茔的名称，什么 向(即头枕脚蹬的方向)，罗盘分线，多少分金(即多少 度)，横马几尺凡寸(即兄弟们之闯的距离)，神道多宽 (即马道多宽)，顾马道几尺几寸(即上辈与下辈的距 离)，金井多深(即墓穴挖多深)，左奇右偶(即神道左是 排单数，右是排双数)，神道为上，还是以上为上(神道为 上，男丧都靠神道。以上为上，是说男丧都在左边)。另 外，还要附图在下方：一目了然。而后在图的位置上注明 水口、青龙、自虎、案山、名堂、朱雀、玄武、寿山、官星、文 昌等。最后，写上共用多少代，连没有出生的后代都有一 定的位置。右下方写上啥时候立案，经谁主办，并注上地 师(风水先生)的姓名。程序相当严密周详。 因当地从清朝末年直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夕， 长期遭遇战乱和灾荒，民不聊生，有没有坟案也顾不上 了，有坟案的家户寥寥无几。到了“文革”时期，连寥寥 无几的坟案也被当作四旧焚烧一空，坟案这一传统民俗 基本灭绝。 近些年来，由于改革开放，人们的生活水平得到了很 大的提高，对“坟案”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传统民俗有了 渴求，因丽，在乡间的一些家户又慢慢兴腾了起来。 9。禁忌 (1)下葬时，孝子不准喊人名。 (2)孕妇、新娘不准上坟。 (3)未出嫁的闺女死了，不准在家停尸过夜，不准入 祖坟。当天就要找个地方埋掉，或是停尸旷野，等人来 娶鬼妻。 (4)老人死了，大门口须贴“当大事”，但是若是父母 有一人在者，就不能贴此三字。 (5)报丧时，自己(叔伯弟兄)要逐家禀报，不能让捎 信。 (6)人死后尸体穿戴好后。抬到屋子的正当中，Ⅱq “寿终正寝”。可是女的还在，男尸得偏左些放；男的还 在，女尸应右些放，不能放正当中，若配偶已经不在了， 就可以放在正当中。 (7)哀杖宁多不可少，出殡时全部带到坟，插在坟头 上，家里不可留～根。 (8)起灵时，根据死者的情况而定的属相不能在跟 前，必须躲一躲。 (9)淀汤回来，孝子不能再穿孝衣(有的地方还不能 走回头路)。 (10)长周年，短五七。办五七，不能超过日子，办周 年不能提前。弟兄三个的不办三七，弟兄五个的不办五 七。 (11)夫妻亡故，不能用同一种木材做的棺材。 (12)冷骨不能人宅。意思是在外面死的人，尸体不 能进家。 ·．(13)穿白裤、自鞋可以进别人的家，穿孝衣、戴孝帽 不可以进别人家。 (14)自事用别人的东西，无论贵贱，都要给点钱，多 少都可以，不能白用。 (15)孝子叩头请人帮忙，无特殊情况不能拒绝。 (16)孝子穿的白鞋，穿过三周年，必须扔到门外，不 能留家再穿。 (17)老俩口，后走者不能比先走的寿衣少，只能多。 (18)缝寿衣的线不能挽疙瘩，以免死人到阴间同活 人结疙瘩。 (19)寿衣不能用毛皮和绸缎，以免来生变兽类和断 子绝孙。 (20)寿衣的件数喜单忌双，因为双意思是双亡。 (21)人死了，不能说“死”字，应说“老了⋯亡了” “走了”“逝世”“升天”等等。 (22)成殓时，亡人有配偶的，不能在双日，只能在单 日。 (23)亡人入殓不能蹬空，须用土坯塞紧。 (责任编辑娄扎根) 万方数据 豫西北民间丧葬习俗 作者： 薛更银 作者单位： 焦作飞鸿安全玻璃有限公司,河南,焦作,454950 刊名： 焦作大学学报 英文刊名： JOURNAL OF JIAOZUO UNIVERSITY 年，卷(期)： 2011,25(1) 本文链接：http://d.g.wanfangdata.com.cn/Periodical_jiaozdxxb201101011.asp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