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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冯阎中原大战
� 梅宪宾
� ! ∀ 年是 中国社会激烈动荡
的一年 , 发生在这一年的阎锡 山 、
冯玉祥 、 李宗仁反对蒋介石 的战争
#由于主 要战场在中原地 区 , 又称
中原大战 ∃ , 是 中国近代史上一次
规模最大的军阀混战 , 对当时的政
局有重大影响。
� %& 年春 , 蒋、桂 、 冯 、 阎曾联
合对奉系北洋军阀作战 , 由于他们
都想利用讨伐奉张来扩充 自己的
实力 , 争夺地盘和钩源 , 因此这种
联合很快便演变为互相之 问的争
斗。 � ! ∀ 年爆发的蒋冯阎桂中原
大战 , 便是各种矛盾继 续发展 的结
果 。 斗争的实质 , 则是争夺中央统
� !∀ 年 � 月 %% 日 , 阁锡 山在
其演说中公开提 出“整个的党 , 统
一 的国” 的主张 , 反对蒋介石独揽
大权 , 要求与蒋共同一∋野 �
阎反蒋的旗帜刚亮出 , 其他对
蒋不满的军阀便纷纷派人到太原 ,
示琢拥戴阁为反蒋领袖 。 % 月 %&
日 , 阁针对蒋要他 “结束无益 之辩
论 , 停止不祥之举动 , 悬崖勒马”的
“ 忠告” , 复电蒋 ( “本无 举动 , 何须
制止 , 本未临崖 , 何须勒马⋯⋯ 既
不见谅 , 尚何多言” , 以示与蒋最后
决绝 。
! 月 � ) 日、 �∗ 日 , 第二 、 三 、 四
集团军将领鹿钟麟 、商震 、黄绍劝
等 ∗ ∀ 余人联名通 电反蒋 , 历数蒋
的罪责十端 , 劝蒋 自省引退 + 推 阎
锡 山为 中华民国陆海空三军总司
令 , 冯玉祥 、李 宗仁和张学良为 副
总司令 , 共同反蒋 。 同时 , 改组派和
西 山会议派也积极进行活动 , 策划
成立 一个与蒋对峙的中央党部和
国民政府 。 他们的活动得到阎 、冯
的积极支持 , 大体达成了“ 汪主党 ,
阎主政 , 冯主军”的
。
) 月 � 日 , 阎 、冯 、李分别就职 。
反蒋军共编制了八个方面军 ( 桂军
为第一方面军 , 由李宗仁统率并兼
总司令 , 北出湖南 , 进趋武汉 + 西北
军为第二 方面军 , 由冯玉祥统率 ,
总 司令鹿钟麟 , 担任 河 南境 内陇
海 、 平汉 两线作战任务 + 晋军为第
三方 面军 , 由阎锡 山统率 , 总司令
徐永 昌 , 担任 山东境 内津浦 、 胶济
两线和陇海线东段作战任务 +石友
三 为第四方面军 + 内定张学良的东
北军为第五方面 军 + 刘文辉部为第
六方面 军 + 何键部为第七方面军 +
樊钟秀部为第八方面军 。 阎还委任
石友三为山东省主席 , 率部由豫攻
鲁 + 委孙殿英为安徽省主席 , 攻入
安徽毫州一带。
国民政府名义下令免除阎锡 山本
兼各职 , 命各级军政“ 一体严拿归
案讯办” , 他还 以总司令名义通 电
全国讨伐阁冯 。 , 日 , 南京国 民党
中常会决议永远开 除阎锡山 的党
籍 。
蒋把准备投入这场大战的军
队编为 四个军团 , 任韩复架为第一
军团总指挥 , 配备于津浦线前线 ,
据守黄河南岸 , 阻晋军南下 + 刘峙
为第二军 团总指挥 , 配备于陇海线
正 面 , 分防徐州 、 硒山 、宿县等处 +
何成浚为第三 军团总指挥 , 配备于
平 汉线南段及鄂西北 , 据守许 昌以
南各地 + 陈调元 为预备军 团总指
挥 , 除担任 各路策应外 , 主要据 守
黄河 南岸 + 任命扬杰为总参谋长 ,
蒋锄欧为铁甲车队司令 , 俞飞鹏为
兵站 总监 , 张惠长为航空 署长 + 在
汉 口 设立陆海空军总司令行营 , 何
应钦为主任 , 主持武汉方面军事 。
与此同时 , 蒋介石也在紧锣密
鼓地准备这场大战。 ) 月 ∗ 日 , 蒋以
� ! ∀ 年 ∗ 月 � 有 , 蒋发表 讨
阎 、冯誓师词 。
− 日 , 蒋介石 下总攻击令 , 第
二军团由徐州沿 陇海线向归德方
面进攻 , 双方开始大规模接触。
�! 日 , 蒋军陈继承师 占领 了
归德 以东的马收集 。 接着 , 刘茂恩
在宁陵倒戈投蒋 , 诱捕了万选才 ,
归德被蒋军顺利 占领 , 孙殿英部被
隔断在毫州 。
陇海线上 , 蒋军 占领 归德后 ,
阎急调杨耀芳军及张会诏 军的一
部前往增援 , 冯也派孙 良诚 、 吉鸿
昌协同作战 。 双方在 ∗ 月下旬展开
持续激战 , 蒋军受到重创 。 激战十
余 日后 , 蒋军全线动摇 , 撤到鲁西
南 。 平汉 线上 , 蒋命令集中在哪城
的何成浚第三军团向北发动进攻 ,
在临颖 、许昌一带与西北 军展开激
战 , 企 图牵制西北军向陇海线增加
兵力 。 % ∗ 日何部占领临颖 , . 月 ,
日又占领许昌。 这时 , 在广西境内
的桂军 , 为了配合阎 、冯反蒋 , 挥兵
北上 , 进入湖南 , 先后 占领长沙 、 岳
阳 , 前锋进入湖北境 内。 冯利用这
一有利 时机 , 于 � ∀ 日向平 汉线蒋
军发动全线进攻 , 激战两昼夜 , 蒋
军溃败 , 退向漂河 以南 。
蒋军在 陇海 、 平 汉 线 两度 受
挫 , 并丢失长沙 , 士 气十分低落 。 .
月中旬 , 他调整 作战
, 在 陇海
线再度发动进攻 , 并亲赴柳 河 督
战 , 集中刘峙 、蒋鼎文 、 陈诚等部及
教导师三 余万精锐 , 配 以炮兵 , 由
祀县 、 太康间西北 军阵地攻入 , 企
图经通许 、 陈留袭取 开封 , 但这 正
好投入了冯的口 袋形包 围圈 。 蒋介
石仓皇退却时损失十分严重 。 津浦
线土 , 阎将傅 作义 、李 生达 、 冯鹏
蠢 、 张会诏 、丰玉玺 、秦绍观六个军
及三 个炮兵 团编为第 四路军 , 以傅
为指挥官 , 沿 津浦南下 , 分左右两
侧渡河抄袭济南 。 韩复集为保存实
力 , 未作有力抵抗 , 致使晋军轻取
. 月底 , 月初 , 战况发生变化 。
湖南战场 , 蒋组织何键 、钱大钧 、 夏
斗寅三路军反攻长沙 , 调海军陈绍
宽率舰入湘协攻 , 并令尾迫桂军入
湘的第八路军蒋光鼎 、蔡廷错两 师
出兵衡阳 。 . 月 日 , 蒋、蔡两师 占
领衡阳 , 桂军首尾不 能相顾 , 便退
出岳 阳、 长沙 , 反攻衡阳 。 月底 , 双
方在湘南激战 , 桂军溃败 , 于 , 月 )
日退 回广西 。 接着 , 蒋军又将孙殿
英困守的陇海 、津浦三角地带的毫
州拿到了手 , 解除了侧背的威胁 。 &
日 , 蒋任 命刘峙为津浦路总指挥 ,
从陇海线抽调陈诚 、 冯轶裴 、 胡伯
翰 、胡宗南 、杨胜治等师及陈调元
的三个警备旅到津浦线增援 , 又将
蒋 、蔡两师也调到津浦线 , 将李温
布 师由海路运至 青岛登 陆。 , 月
底 , 蒋在津浦线发动总攻 , & 月 �∗
日重新 占领济南 , 晋军仓皇往黄河
北岸撤退 , 适逢河水土 涨 , 被蒋军
俘虏或入水溺毙的不计其数 。 阎军
在津浦线首告失败 , 这对整个战局
形势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 。
津浦线土 晋军受挫时, 冯军在
陇海线发动了以徐州为 目标 的八
月攻势 , 希望挽回颓势 , 与晋军会
师徐州 。 . 日总攻开始 , 激战 , 昼
夜 , 蒋军岌岌可危 , 几 乎要从陇海
线正面和归德以南地 区撤退 。 但 因
连 日阴雨 , 河水泛滥 , 冯军在泥泞
中奋战 , 给养又得不到补充 , 晋军
也不 予配合 , 终不得不 停止进攻 ,
这使蒋军得到喘息 , 稳定了阵线 。
阎 、冯军 & 月受挫 , 成为整个
战局的转折点 。 以后的形势便转而
对蒋有利 了。 月 . 日 , 蒋军开始总
攻 。 冯认为还有实力与蒋决一死
战 , 便将平 汉 、 陇海战线缩短 , 集结
兵力于郑州外围 , 想在晋军协助下
背城一 战 , 挽回颓势 , 但阎为保存
实力 , 却密令陇海线晋军也向黄河
以北 撤退 , 使冯 部无 力支持 。 �,
日 , 蒋军杨虎城部攻占了洛阳附近
的龙门 , 截 断了冯军西撤 的退路 ,
玛军只得转向豫北撤退 。
阎、 冯发动反蒋后 , 东北 的张
学良举足轻重 , 双方都竞相争一取 。
在蒋多方 拉拢下 , 张学 良 口 头表
示 , 如果蒋军能将济南攻下 , 东北
军即出兵支援蒋方协助结束战争 。
蒋攻下济南后 , 即请张实践诺言 。
月 �。 日 , 张在沈阳召开东北军高
级 干部会议 , 分析利害 , 决定派兵
入关支持蒋 。 �& 日 , 张发表 了震动
国 内的巧 电, “ 呼请各方一 , 即 日 罢
兵 , 以纤 民困 ” , “静候中央措置气
他 自称此电立场是“站在中间而偏
向南方” 。 为了使通电呼吁不致落
空 , 又 改组 了两个军进军 平津 , 从
% ∀ 日起每 隔三 小时开 一列车入
关 。 整个形势因而急转 。
东北军入关 , 对反蒋军产生了
极大影响 。 陇海线晋军过黄河后分
两路退 回山西 。 孙殿英、刘春荣等
部及 西北军庞炳勋部也随晋军 行
动 , 向黄河以北撤退 。 石友三 � 日
通电拥护张学良, 率部由鲁西开往
豫北 。 蒋又派人 四 出活动 , 多方利
诱 , 使冯部迅速分化 。 �∀ 月 ) 日 ,
汪 、 阎又 密赴郑州 , 促冯共同发表
停战通电。
� ∀ 月 ∗ 日 , 阎 、冯 、 汪联 电张学
良, 表示愿意停战 , 听候和平解决。
� ∗ 日 , 阎 、冯决定联袂下野 。 − 月 )
日 , 阎、 冯通 电取消太原海陆空军
总司令部 。 至此 , 蒋、冯 、阎中原大
战已告结束 。
蒋冯阎桂中原大战绵延数千
里 , 受战争影响 的地 区多达十余
省 , 双方动员兵力百万 以上 , 死伤
总数 ! ∀ 万人 , 支出军费约 ∗ 万万
元 , 历时 , 个多月 。 战争给人民造
成深重的灾难 , 不仅战争巨额消耗
要转嫁到老百姓身上 , 而且 战祸所
及 , 人民背井离乡, 颠沛流离 , 生命
财产遭受 巨大损失 。
#责任编辑 赵文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