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杀猪、杀羊、杀汉奸

【doc】杀猪、杀羊、杀汉奸 杀猪、杀羊、杀汉奸 "爹爹的胆量传给我,儿敢与豺 狼虎豹来周旋.""祖祖孙孙打下去, 打不尽豺狼决不下战场!"每当我听. 到李铁梅这满怀激情的演唱,看到她 高举红灯的英雄形象,心中就引起强 烈的共鸣,不知不觉跟着唱起来,随 之引起童年生活的绵绵回忆. 我的老家在湖南邵阳.家乡的山 美水美人更美,山不高,青松翠竹;水 不深,鱼翔浅底;田野上稻谷涌金浪, 湖面上鲤鱼跃青波,名副其实的鱼米 之乡.湖南是革命的发祥地,哺育了一 大批扭转乾坤的历史人物,自不必说. 刚刚解放时,我村连一所小学也 还没有,孩子们只好到五里外的学校 去读.路上经过两道岭,一道沟.岭 上丛林茂密,沟中竹浪涛涛.早晨带上 干粮走,中午不回来,晚上回家,可算 是披星戴月,十分艰苦.若遇上雨雪天 气,不必说山洪暴发,也不必说大雪封 山,就是小雨,小雪之后小溪上涨,小 路泥泞,也就成了小孩们的大灾,大 难.我们只好手拉手,在羊肠小道上提 心吊胆攀登,跋涉.倘若天色晚,孩子 们未归,家长们则三五结伴沿路去接, 边走边喊着孩子们的名字. 记得我上六年级的时候,10月的 一 天下午,我们组打扫完卫生,已是 红日西沉.同学中的男孩子早已走得 无影无踪,只有两个小妹子还等着为 她们撑腰壮胆的"谢大姐"——我.我 们三个小姐妹,离开校门踏上昏暗的 归途.走了二里路,越过一道岭,进入 那道沟,沟的两侧竹木丛生,当中横 着一条小溪,溪上架着独木桥.刚要 走近桥,"啊——"小妹惊叫了一声. 我抬头一看竟有"四盏绿灯"——两 只草白狼蹲在小溪对岸.两个小妹吓 得直哭.我双手一拍她俩:"别哭!"我 的脑子急速旋转着,听老人说"狗怕 腰弯,狼怕拖",拖什么呢?一瞅,沟畔 有人家砍弃的枯竹.我们仨每人拖了 一 枝竹,俯下身向狼冲去.你猜怎样, 还真把狼给镇住了,狼狈逃窜. 从此,在女同学中我不再是"谢 大姐",而被叫"谢大胆"了."你哪来 那么大的勇气呀?"我说:"刘伯承爷 爷不是说吗,狭路相逢勇者胜." 叫我"谢大胆",其实我的胆量不 足父亲的千分之一.我父亲叫谢天 仪.地无一垄,水无一洼,凭着魁梧身 躯和勤劳的双手,在镇上开了一家副 食铺——杀猪宰羊,卖肉为生,兼营 烟酒糖茶,日用品.父亲做生意念的 是"让利给顾客,惠民为宗旨",那些 山道上赶着羊,小船上载着猪来卖的 人,父亲让他们自己过秤,自报重量, 即使多报个斤斤两两,也泰然处之; 远道而来的客户,留下来吃顿饭,喝 上一杯水酒也是常事.这些人这次满 意而去,下次不招自来.有些孤寡老 人,拄着拐杖,称了一斤盐,打了半斤 醋,两手颤抖着掏出一个布卷(钱 包),父亲大手一挥:"走吧——免费 了."因此,虽然买卖不大,但也门庭 若市,生意兴隆. 但是,日本人来后,情况大不如 前,尤其是岳秀山当上了日伪保安队 长后.人们当面叫他岳大队长,背后叫 他"假洋鬼子"——日本走狗.日本人 能干的坏事,他都能干;日本人不能干 的坏事,他帮着干.对乡亲们敲榨,勒 索,图财害命,无所不为,尤其可恶的 是瞅准谁家姑娘有几分姿色,便"推 荐"给日本人糟塌,整天以查户口为 名,走村入户调查美女,弄得不少有女 儿的人家,被迫丢弃家业逃奔外乡. 有一天,"假洋鬼子"及其主子在 湖边,看到湖面上有-ib舟,舟上有一 个头戴竹笠的渔翁,那日本人便把渔 夫当做靶子来射击,随着一声枪响,那 渔夫便跌入水中.岳秀山非但不阻止, ?谢芳秀/口述程作良/整理 反而狞笑道:"好样的,哈哈哈." 乡亲们恨透了"假洋鬼子",恨不 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但在日本人 的血腥统治下,只有忍气吞声. 谢家肉铺是个人多聚居的地方: 男人们坐在大条石上,抽着自卷锥状 烟卷儿;老年妇女们或做着手中的针 线,或抱着儿孙,扯闲天.他们异口同 声,对"假洋鬼子"恨之人骨.他们所 说的"假洋鬼子"的恶行,一切一切, 全装进我父亲的胸中,奔腾咆哮,昼 夜难平…… , 天傍晚,男男女女正在肉铺周 围议论纷纷,远远看到"假洋鬼子"走 来,大伙像躲瘟疫一样,立刻四散走去. "哎,谢掌柜……"没等"假洋鬼 子"话落,父亲立刻赔笑道:"大队长 要用肉吗?""哼!""这都是些剩肉,后 院有刚宰的一头肥猪,请到后院割点 儿好的吧!"他一听,兴冲冲地往后院 奔来,我父亲手握大刀紧跟其后.一 进后院,趁其不备,父亲抡起大刀照 其后颈咔嚓一刀,狗头齐刷刷滚落下 来,血如泉涌……然后碎尸分身,装 入麻袋,趁着黑夜背到后山,沉入深 水塘中.一切均在神不知鬼不觉中, 完成了. 杀死了汉奸,日本人岂能善罢甘 休?于是日本宪兵,保安队一起出动, 拉网搜查,闹得鸡犬不宁.为躲避灾 难,父亲奔向延安.走武汉,过郑州, 千辛万苦,到达山西太原后,由于日 伪封锁,怎么也过不了黄河.万般无 奈,只好暂住下来,在太原煤矿干苦 力,等待机会再去延安. 1945年8月,IE]本投降了,父亲 思念一家老小,迤逦向家乡归来,走了 七个月才回到家.一家人涕泪交流,总 算团聚了.(本栏责编燕燕J 200911老人世界/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