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代领导集体与“三三制”政权建设

第一代领导集体与“三三制”政权建设 第一代领导集体与“三三制”政权建设 '齐齐哈尔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版)JournalofQiqihar-university(Phi~SocSci)2005年 3月 March.2005 第一代领导集体与"三三制"政权建设 季相林 (内蒙古民族大学马列部,内蒙古通辽280043) [关键词]第一代领导集体;三三制;民主;监督 [摘要]三三制政权建设是抗日战争时期民主建政的一次伟大尝试,取得了巨大成 功?涉及到了政权建设的 核心问题:民主与监督问题.对今天建设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仍具有重要现实意义? [中图分类号]D26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oo8—2638(2005)02—0025—03 ,nleFirstGenerationLeadershipCollectiveandHegewonyConstructionof theThreeOneTlIirdSystem jiXiang-lin (DepartmentofMarxism--Leinism,NeimenyguNationUniversity,Tongliao28043,China) Keywords:thefirstgenerationleadershipcollective;thethreeonethirdsystem;democracy;s upervision Abstract:Thethreeonethirdsystemisagreatattemptofthedemocraticconstructionduringth eWar ofResistAgainstJapanandarivedgreatsuccess.Itinvolvedthecentralissues:democracyand supevision. TheexplorationandpracticehasgreatpracticlsignificancetOconstr. actionofthesocialdemocraticpolitics— today. 党的十六大提出要建设社会主义政治文明,而建设 社会主义政治文明的核心应该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对民 主政治建设,中国共产党人进行了不懈的奋斗和艰辛的探 索,抗日战争时期的"三三制"政权形式,就是这种探索在理 论和实践上的一次伟大的尝试,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它所蕴 涵的理论价值,对我们今天进行的政治体制改革和社会主义 民主政治建设具有十分重要的启示和参考作用. 一 ,.三三制"政权建设的理论探索 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在政权建设上,中国共产党人无论 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上都在为建立工农苏维埃而努力,即 苏维埃制.但到抗日战争时期,为调动各阶级,各政党,各派 别的抗战积极性,反对国民党一党专制,毛泽东等人感到苏 维埃制已不适应形势的需要,必须进行调整.1940年3月6 日,毛泽东为中共中央起草的党内指示《抗日根据地的政权 问题》,正式提出"三三制"政权主张,规定在抗日根据地政权 的人员分配上,"共产党员占三分之一,非党的左派分子占三 分之一,不左不右的中间派占三分之一."同年7月5日,毛 泽东在为《新中华报》写的纪念抗日战争三周年的文章《团结 到底》中,正式向全国公布了中国共产党的"三三制"主张. "三三制"政权建设提出后,受到了普遍欢迎和拥护.正如 《解放日报)>1941年l1月23日社论所说:"这是中国历史上 应该大书特书的一件大事,这在世界政治史上也是完全最新 的一页.我们为这一页新的历史,而感到荣耀和兴奋."三三 制政权是个新事物,中国共产党作为三三制政权的倡导者, 理应从理论的高度加以概括,以便指导人们的实践.为此, 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邓小平,任弼时,林伯渠等都对三三 制政权建设进行了理论探索. 首先,三三制政权的实质是民主建政问题.三三制政权 是各个革命阶级的联合专政,民主不仅要体现在政权的组织 上,而且要体现在政权的实质上.毛泽东认为,三三制政权 的性质是民族统一战线的,这种政权"是一切赞成民主的人 们的政权,是几个革命阶级联合起来对于汉奸和反动派的民 主专政.它是和地主资产阶级的反革命专政区别的,也和土 地革命时期的工农民主专政有区别.对于这种政权性质的 明确了解和认真执行,将大有助于全国民主化的推动."[1]在 边区第二届参议会上,毛泽东进一步说,我们同党外人士实 行民主合作的原则,"是固定不移的,是永远不变的".周恩 来在《一年来的谈判及成就》一文中也明确指出:"三三制有 两个特点:一个就是共产党不一定要在数量上占多数,而争 取其他民主人士与我们合作.任何一个大党不应以绝对多 数去压倒人家,而要容纳各方,以自己的主张取得胜利.第 二个特点就是要各方协商,一致,取得共同纲领,以作为 施政的方针.这两个特点是毛泽东同志三三制的思想."周 恩来认为,三三制政权不仅仅只着眼在政权内部人员的比例 分配上,更重要的是真正体现政权的民主性质.邓小平指 出:"三三制政权的实质是民主问题.党在领导政权工作时, [收稿日期]2o04-12一O1 [作者简介]季相林(1962一),男,内蒙古民族大学马列部副教授,主要从事邓小平理 论研究. 26齐齐哈尔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版) 必须贯彻民主的精神.否则.即使你努力保证了党员不超过 三分之一.也还是表现着对三三制的怠工.,,CZ2然而在当时, 党内外都缺少民主的iJil练,缺乏民主的习惯,缺乏民主政治 斗争的常识锻炼.这对三三制政权建设是极为不利的.刘少 奇说:"现在我们党内党外都缺少民主的训练.对于民主政治 的精神,实质及方法,党内党外多数的人都是不大懂的","我 们的民主没有充分见之于实际"oC3]为此,邓小平认为,必须 在党内党外加强民主的教育和锻炼.刘少奇也深刻认识到 "如果我们在根据地内领导政权许多年,还不能建立一种像 样的民主政治生活的秩序,那我们就没有资格在全国人民 中,在战后再谈民主政治,那就会引起人民对我们以至对民 主政治的怀疑,以为只是在口头上叫的而不是在实际上实行 的.而且这也绝不能教育我们的党员与群众.所以,必须 通过推行三三制在党内外掌握民主政治的精神,实质及方 法. 中共第一代领导集体对三三制政权的认识涉及到了政 权建设的核心问题——民主建政问题.标志着探索中国式的 民主建政的开始. 其次,正确处理党与三三制政权的关系.在当时如何处 理党与三三制的关系的确是一个棘手的问题.由于参加三 三制的各党各派是在民主的法律上政治上完全平等的.不能 给任何阶级以任何的特权,共产党也不例外.这样.就给共 产党人提出了一个在数量不占优势,又不能靠法律保证领导 权的特殊情况下,如何保持自己的优势和领导权的问题.因 为谁掌握了这个政权的领导权.这个政权就执行谁的政策. 毛泽东等人认为必须从两个方面去做.一方面.靠政策,靠 真理争取领导权.毛泽东在《抗日根据地的政权问题》一文 中指出:"所谓领导权.不是要一天到晚当作口号去高喊,也 不是盛气凌人地要人家服从我们,而是以党的正确政策和自 己的模范工作.说服和教育党外人士,使他们愿意接受我们 的建议.s]邓小平在《党与抗日民主政枧》中说:"优势从何 而得?一方面从组织成分上去取得,这在三三制原则本身是 包含着的;但更基本的是从民主政治斗争中去取得.即是说. 主要从依靠我党主张的正确.能为广大群众所接受,所拥护, 所信赖的政治声望中取得.确切地说,党的优势不仅在于政 权中的适当数量,主要在于群众的拥护.眦6]刘少奇也指出: "共产党在三三制中占优势占领导权这件事是没有任何法律 保障的",共产党"不能依靠强力,只能依靠真理,真正的正确 的共产党员的模范作用,以取得大多数的中间分子对我拥护 赞成,这样来达到保证我们的领导权.叼另一方面.靠参加 三三制政权党团组织及党团员的先锋模范作用.毛泽东指 出:"必须保证共产党员在政权中占领导地位,因此,使占三 分之一的共产党员在质量上具有优越的条件.只要有了这 个条件.就可以保证党的领导权.不必有更多的人数."Csl邓 小平对如何发挥党团组织的先锋模范作用讲得更具体.他 要求参加三三制政权的党团组织必须做到:(1)接受党的训 令,命令和指示.把党的政策,决定在取得行政机关的同意 后.变成政府的主张,并付诸于实际行动;(2)善于在政治原 则下?团结共事的非党干部,让他们充分理解,乐于接受,赞 助和执行我们的主张l(3)利用一切机会扩大党的影响.解释 与阐踢党的主张;(4)指导在政府中的党员.统一党的行动. 同时要求在政权中党团员在工作中必须注意:要民主,要团 结人,要坚持政治立场;不可经常地以党的名义提出意见.尤 其不能够每个党员都代表党;为了保证党的行动一致.必须 有严格的纪律l党团没有超政权的权力.没有单独下命令下 指示的权力;一切政权中的党员,尤其是负责干部.必须成为 工作中的模范. 中国共产党人正是靠这些政策,真理赢得了参加政权的 其他阶级的信任,也赢得了广大群众的拥护,从而确立了我 们的优势,确立了党对三三制政权的领导. 最后,对如何保证三三制政权廉洁,高效,不犯错误的问 题上,第一代领导集体提出了对政权监督的思想.一是党对 政权的监督.邓小平指出,党对三三制政权的正确原则应该 是指导与监督.通过指导与监督,使党的主张能够经过政权 去实行.使政权真正合乎抗日的民主统一战线的原则.他特 别强调:"党的领导责任是放在政治原则上,而不是包办.不 是遇事干涉,不是党权高于一切.钉他说,这样的指导与监 督,是与"以党治国"完全相反的政策.是三三制政权高效,健 康发展的保障.二是群众监督.在各抗日根据地的三三制 政权中工作的人员还时刻受到人民群众的监督.这种监督 不仅体现在按照根据地参议会组织法和政府组织法的规定. 人民可以对他们的代表(参议员)和行政司法人员进行监督, 检察,批评,控告,罢免,而且还体现在日常的生活中. 二,三三制政权建设的实践 陕甘宁边区彻底实行三三制原则.使抗日民主进一 步发展和完善,是与毛泽东的关心和指导分不开的.为了使 三三制政权的各种政策得到承认.毛泽东亲自参与了边区 "五一施政纲领"的修改和定稿.并指示把纲领要广为宣传. 他写信给中共中央秘书长任弼时同志并转边区中央局,要求 把纲领在边区刊物上发表,并印多张广为散布于边区境内及 境外.支部书记以上,班长以上.乡主席以上之干部.须使之 人手一张.识字少者当作识字课本读.毛泽东的指示很快得 到贯彻.纲领宣传和民主选举相结合,在边区形成了巨大的 民主潮流.陕甘宁边区因而成为全国民主政权的榜样. 邓小平也是三三制政权的重要实践者.整个抗战时期. 邓小平主要战斗在太行地区,领导这一地区的抗敌斗争和根 据地建设,三三制政权建设在这一地区开展得轰轰烈烈,取 得了很大成就. 1941年3月l6日,邓小平受中共中央北方局委托.在 冀南太行太岳行政联合办事处第二次行政会议召开时,提出 成立晋冀豫边区临时参议会的建议:在抗战四周年时.召开 临时参议会第一次会议.按照三三制原则.选举临时参议会, 成立边区政府.会议接受了邓小平的建议,成立了晋冀豫边 区临时参议会筹备委员会,筹备选举临时参议会.4月l5 日.邓小平在中共北方局出版的《党的生活》第35期上发表 了《党与抗日民主政权》一文,系统地阐述了三三制政权的内 涵,实质和作用.文章发表后.太行地区党团组织认真组织 学习,并按照文章精神,检查改进工作.经过筹备.7月7 日,晋冀豫边区临时参议会在太行辽县桐屿举行,共有参议 员133名,其中邓小平,李雪峰,滕代远等46名共产党参议 员?约占参议员总数的1/3.但在县级政府的选举中,有个 别县的选举结果不符合三三制原则,邓小平发现后.立即派 人调查?及时纠正,把共产党员数额超过了规定限额的,坚决 辞退?改选党外人士.保证了党外人士参加政府符合三三制 比例.由于组织形式上完全按三三制组织原则办事,晋察冀 边区政府使边区抗B民族统一战线更加扩大.更加巩固.从 而使边区抗B力量B益充实,日益坚强. 针对个别地区群众运动中混淆大地主与一般地主的界 限?出现了侮辱地主人格的行为,如打人,唾口水等现象,邓 小平要求坚决制止.他说t"地主阶级只要它是抗B的.不反 第2期第一代领导集体与.三三制"政权建设27 对民主政治的它就有参加三三制民主政权的权利.所以,我边区的教育"同样是抗日的与民主的";边区的经济"以有利 们在政治上,不仅要保障群众的人权,政权,财权,地权,还要抗战为主旨,而以民主精神经营之";最重要的,是"边区各级 保障地主的人权,政权,财权,地权."Clo7这就将最反动的大政府都是由人民投票选举的","当人民选举他们所喜欢的人 地主与一般地主区别开来,最大限度地调动了一般地主参加去办政府的事的时候,办得很不错,这比派官办事制度要好 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积极性.同时,邓小平还十分注重党政得多".毛泽东从政治,经济,军事,选举等方面说明边区政 分开,在他领导下的太行分局从不干涉边区政府的具体事权处处都体现了民主精 神.然而,一个政权一旦失去了.民 务,应该政府办的事,党决不插手,更不包办.主,势必造成一言堂,个人集权和个人崇拜,使个人凌驾于组 由于邓小平等人的出色工作,认真细致地贯彻三三制原织之上,在这方面我们党是有深刻和惨痛的教训的.建国 则,使晋察冀边区政府成为仅次于陕甘宁边区的又一模范边后,我们国家在民主建设的过程中走了一个"之"型的道路, 区政府.尽管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民主建设取得了令人欣喜的进步.但 三,"三三制"政权建设对我国民主建设的重要意义假民主,伪民主,真专制的现象还大量存在,距社会主义民主 首先,三三制政权建设为新中国政权建设提供了经验和政治的要求和人民群众的期望还有很大距离.因此,在社会 前提.邓小平把三三制政权称为"敌后抗战的最好形式",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的道路上,还有艰辛的路要走. "是将来新民主主义共和国所应采取的政权形式".["31940监督是三三制政权建设 边区的老百姓常 的一大特色. 年3月初,毛泽东在边区党政联席会上说:"边区的方向,就常这样说:"现在的人胆子大了,连乡长也可以批评起来,过 是新民主主义的方向.现在全国要办新民主主义,有没有一去是不敢这样说的."不仅允许群众自由批评政府,而且政府 个样子呢?我讲已经有了.陕甘宁边区就是模范."后来,他也自觉接受群众的批评监督,并为之提供必要的渠道.如在 三三制的经验时进一步指出:"各根据地的模型推广到晋察冀,边区,县政府有一种与群众联系以听取群众意见的 全国,那时全国就成了新民主主义的共和国."[1.刘少奇也组织形式,即边区或县行政会议,每半月或一个月就举行一 认为:"在中国,民主共和国的具体的建设道路,可能是由地次.会上,县长或边区行政长官出席报告该期间政府工作, 方到中央到全国,可能要经过长期的奋斗过程.因此,在敌同时听取各群众团体会 前征集到的对政府工作之批评意见 后建立的抗日民主政权.有着推动全国民主化的重大的模范和建议.这样就有广大人民群众的力量来监督政府.监督工 作用,它实行的结果之好或坏,将给全国以好的或坏的重大作人员,人民群众积极监督,才使三三制政权健康地发展. 的影响.这种政权,今天虽还只在敌后一部分地区建立,但新中国成立后.特别是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党和国家对建 它有着全国的普遍意义.这是值得我们特别注意的."Cla3立健全适应我国国情的民主监督制度进行了大量的卓有成 由此可见,第一代领导集体对民主建政的未来充满了信效的工作.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绩.一个多层次,全方位的社 心.可以这样说,边区的三三制政权建设为新中国的政权建会主义监督体系正在形成,它包括党内监督,行政监督,民主 设提供了一个实验场,试验是成功的.新中国建立之初的确党派监督,社会团体监督,舆论监督,法律监督,群众监督等 吸收了三三制政权建设的成功经验.1948年4月30日.中等.这样的监督体系维护了人民的民主权利,保障了社会主 共中央在发布的纪念五一劳动节日号中首次提出:.各民主义事业的健康发展.毋庸讳言,目前.一些政府机关和部门 党派,各人民团体,各社会贤达迅速召开政治协商会议,讨论的监督流于形式,一些政府和官员忌讳监督,害怕监督,迫害 并实现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新政协会议监督.而失去监督的政府和官员是很危险的.因此,要想使 的召开.共同纲领的制定,以及政协这一政治组织形式的确政权真正代表人民的利益.官员真正成为人民的公仆.在如 立,都体现了民主建政的精神.何有效的监督问题上.三三制政权建设为我们提供了经验. 其次,第一代领导集体对三三制民主建政的理论探索,最后.第一代领导集体对以三三制为核心的民主政权建 已经涉及到政权建设的两个核心问题——民主与监督问题.设的理论思考,对今天的政治体制改革和社会主义政治文明 三三制政权的核心就是民主政治.毛泽东在接见世界学联建设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既然中国共产党人已经走上了 代表团时说:"边区是一个什么性质的地方呢?一句话说完,民主建政的征程,那么不管前进的道路上有多少艰难险阻, 是一个民主的抗日根据地."边区的民众都有自己的组织,在相信都会义无返顾地走下去,一个富强,民主,文明的中国就 抗日的原则下都有"言论,出版,集会之自由"f边区的部队在前头.这既是老一辈革命家的心愿,也是全国人民的心 "也都有一种民主精神,能够官兵打成一片,军民打成一片":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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