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中国银行上海分行复员与接收评述

战后中国银行上海分行复员与接收评述 ? 金融史研究? 战后中国银行上海分行复员与接收评述 刘华 【摘要】抗战胜利后的上海中国银行复业,对伪中行,德华银行和正金银行的接收, 是日伪在上海乃至华东地区 金融统制彻底失败并得到清算,国民政府在上海重新确立金融秩序的重要标志之 一.本文依据上海档案馆馆藏有关案 卷及其他史料,对中国银行上海分行的战后复员和接收情形作梳理叙述,具体考察 了战后上海中行重新复业,接收敌伪 负债,库存等项目的情况,以冀丰富和银行的基本过程和所接收敌伪银行的资产, 深化战后金融接收问题的探究. 【关键词】战后复员接收中国银行上海分行 国民党政权在抗战胜利之后的复员接收包括原沦陷 各地区,涉及党政军警和社会民众诸方面,是民国史研究 中不可忽略的部分,尤其是金融接收方面,业已受到学界 关注,不少论着已有述及.?本文依据上海档案馆馆藏有 关案卷及其他史料,对中国银行上海分行(以下简称为上 海中行或中行沪行)的战后复员和接收情形作梳理叙述, 以冀丰富和深化对战后金融接收问题的探究. 1945年8月16日即日本宣布投降翌日,根据四联总 处"金融复员须加紧进行,所有各行,局前往收复区复业" 的紧急通知,中国银行总处委派渝行经理徐维明为上海区 复员复业主持人,"行使分行经理职务"并"办理政府委办 的接收敌伪金融机构和保管,清理等事项".?具体包括 "主持接收清理上海伪中国银行并筹备复业事宜","接收 上海德华银行"和"接收上海正金银行";要求上海中行的 复员接收工作"所有一切措施,悉遵照财政部及四联总处 金融复员措施,随时秉承财政部驻京沪区财政金融特 派员指示,并与其它行局一致办理".?徐维明旋被正式 任命为中行上海分行经理,并兼任四联总处上海分处副主 任委员.? 徐维明深知上海中行复员接收事关重大:"惟上海为 全国金融经济枢纽,华洋荟萃之区,政府及人民瞩望弥殷, 本行使命重大,举凡一切措施关系国计民生至巨."?然 而由于当时交通条件所限,徐维明只能偕同少数随员于9 月10日莅沪,而在后方的大部分中行工作人员及其家属. 则辗转几个月后才抵达上海.因此,有关复员接收工作一 时只能通过留用伪中国银行旧沪行职员来解决.9月24 日伪中国银行清理处成立,徐维明为处长,邵曾华为副处 长.清理处负责接收清理该伪总行及本埠办事处,包括储 蓄部,信托部及同孚路,成都路,八仙桥,霞飞路四办事处 和北苏州河仓库.伪中行的接收清理和沪行复业事宜具 体情形如下: (一)资产与负债 1942年9月1日,日伪将原中国银行"改组复业"成立 伪中行时,曾将原中行所有资产,负债按1941年8月29日 ?参见陆仰渊<民国社会经济史)(中国经济出版社1991年 版),崔美明:<宋子文主持下的上海区敌伪产业处理局)(<近代史 研究》1988年第1期),戴建兵:<浅论抗日战争胜利后国民政府对 战时货币的整理)(<中国经济史研究)1995年第3期),林美莉: 《抗战胜利后国民政府处理日伪政权货币问题——以中储券的收 兑工作为例)(一九四九:中国的关键年代学术讨论会). ?中国银行行史编辑委员会:<中国银行行史(一九一二一 一 九四九)),中国金融出版社1995年版,第616页. ?徐维明1945年10月19日呈中行总处"奉命赴沪主持接 收清理上海伪中国银行并筹备复业事宜",见于上海市档案馆藏中 国银行档案(以下简称中国银行档案)Q54—3—75.本文征引档 案凡未特别标注者均为上海市档案馆馆藏档案. ?四联总处上海分处主任委员为财政金融特派员陈行.委 员有交通银行李道南,中国农民银行吴任沧,中央信托局沈熙瑞, 邮政储金汇业局沈镜.见1945年8月27日"四联总处任命徐维 明为四联总处上海分处副主任委员派令附件"中国银行档案(154 — 3—277.按战后金融复员接收初期四联总处发挥了一定作用, 但1945年12月1日四联总处第三次改组后,它对于金融接收就 不再发挥重要的督导作用了.参见伍野春,阮荣<蒋介石与四联总 处》,《民国档案)2o01年第4期. ?1945年10月19日徐维明呈中行总处"关于成立中国银 —75. 行上海分行复业筹备处事项",中国银行档案(154—3 ——=_————-=——————1民国档.|}2004. 1J95 日计表所列各数,按二比一折合伪中储券转入伪中行帐 内.接收清理时,凡1942年9月1日以后未曾变动之资产 与负债,均按一比二折回法币转入沪行恢复原状;原属伪 行之资产,则就原科目性质分别加以清理转帐.伪币负债 中显有敌伪关系者,予以扣留解送中央银行,普通存户之 存款则予以发还.? 为了安定市面,对非系明显有敌伪关系的储户,于lO 月15日集中在中行汉口路50号支付存款,凡存款伪币5O 万元以下者全数一次付给;伪币5O万元以上存款,先付半 数,若此半数不及伪币5O万元,准支付伪币5O万元.?11 月23日库存稍裕后,开始发还存款伪币5O万元以上储户 的余额存款.对于截至1946年3月22日止仍没有结清存 款余额的各储户,则按200:1折成法币后移送已复业的中 国银行沪行继续支付.?另外对于1941年12月8日以前 的法币存款,如果截至接收时一直没有变动,则仍按原法 币存额结算支付.?即这些存款虽曾于1942年6月21日 被伪行按2:1比例折成伪中储券,现在仍按原比例而不是 按200:1折回法币.因此在作.为国家资产的中国银行资 产得到优先照顾的同时,部分存户的利益也得到了一定的 顾及. 资产方面,则包括两项.一是原中行被劫夺前的重要 资产,计有"各项放款152,135,149.51元"和"库存现金3, 717,796.61元".其中部分资产在劫持时期被伪行处置, 接收后经过点收整理,截至1948年3月31日止,伪沪行结 欠沪行法币28,40O余万元;另计有价证券帐面余额伪中 ?二是伪中行营运所增益资产,其 储券148,700余万元. 中有价证券(截至1945年4月24日止)账面尚有余额伪中 储券1,489,328,136.58元;生金(截至1945年9月24日 止)帐上结存计为289.516两,实际毛重289.5两,合纯金 286.012两,1946年2月将该项生金按官价每两8.5万元 售与中央银行,合法币24,311,020元.另有西康路及定 安路房地产两处,经敌伪产业处理局估价委员会估价70, 492,000元,出售给已复业的上海中国银行.?伪行的其 他资产亦被处理(如将放款抵押品生丝20件售与中国蚕 丝公司),所得之款多用于发还伪行存款及偿还中国银行 上海分行所垫付的清理费用需款,剩余部分则拨交中国银 行上海分行所专门开列的"接收伪行清理处帐".?后来 根据财政部命令,上海中行还清理并承担了伪中行对伪中 储行的债权,债务关系,结果伪中储行债权8,8U,051万元 (伪币);债务2,215万元(伪币).两相轧抵,伪中行结欠伪 中储行8,808,836万元(伪币).上海中行遂将接收的房 地产,黄金,库存物资及投资企业单位的部分股票作价冲 抵.?整个中国银行的清理工作到1949年上海解放时仍 未完成.接收的敌伪金银货币等需要解交中央银行而伪 行债务却要中行承担,借助接收复员机会,国民政府再次 加强了对中国银行的削弱和控制. (二)人事处理 当初日伪将原中行"改组复业"时,各部处的经理,处 长,主任由原来中行的人员充任,中行原有在沪员工也都 分别安排,继续供职.战后中国银行复员时因人手不足, 伪行315名职员中,除曾经兼任伪职及1942年9月1日以 后添用的l7人被告知暂勿到行,其余中行旧员298人以 及警工224人,在总处未准复用以前,统自1O月份起暂时 发给维持费.?因战后物价变动,维持费前后有所变 更.原伪行留任人员先以雇员名义办理清理工作,随着复 业开展和业务的发展,逐步恢复了行员身份.日方员工在 接收实施之前,按照京沪区财政金融特派员的命令,给予 生活费.但是不超过同人所得. 管理人员方面,截至1945年12月24日中行所有复员 接收行处曾任伪职主任(即经副襄理)以上人员计48人. 经过审查,退老5人,开除停职2人,另有5人继续审核或 另案处理,其余人员大多回任原职,个别调任他职.曾任 伪中行常务董事和代理董事长的吴震修虽一度遭到软禁, 后在国民党政界显要如张群,张嘉磁,陈其采及中行总经 理宋汉章等人的疏通下,上海地方法院以吴的汉奸嫌疑证 据不足不予处理.?1945年12月上旬吴恢复自由,但此 后终未在中国银行任职. (三)复业情形 中行复业筹备处自9月25日成立后,考虑到战后初 期头寸供应不足,难以全面开展业务,遂决定自1O月1日 起以"复业筹备处"的名义先行对外营业,接受普通存款及 储蓄存款.?最初存户均系普通商号及个人小额存款,随 着市面法币筹码渐多,加上极力揽收军政机构及各出口商 的存款,存款数字得以显着增加,至12月22日存款总额 已达17.3亿元,超出1O亿元的预拟目标.汇款方面,随 ?中国银行总行,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合编:<中国银行行 史资料汇编(1912—1949))(上编),档案出版社1991年版,第589 页. ?1945年10月19日徐维明呈中行总处"关于接收清理上 海伪中国银行"..中国银行档案Q54—3—75. ?<中国银行行史资料汇编(1912—1949)>(上编).第859 页. ?"关于接收上海伪中国银行清理及人事处理情形".1945 中国 年10月30日中国银行复业筹备处致四联总处上海分处函.银行档案C4—3—277. ?<中国银行行史资料汇编(1912—1949)>(上编),第855, 859页. ?围绕此两处房产先后估价两次.开始由中行复业筹备处 估价,并就中行所收购的原伪中行房产究竟是否敌伪性质;房产是 伪中行受委托代管还是为伪行所有存有争议.1947年8月5日伪 中国银行清理处复上海市地政局函,中国银行档案(净卜3—94. ?"关于接收清理上海伪中国银行",1945年10月19日徐 维明呈中行总处.中国银行档案Q54—3—75. ?<中国银行行史(一九一二——九四九)>.第620页. ?"关于接收清理上海伪中国银行".1945年10月19日徐 维明呈中行总处,中国银行档案Q54—3—75. ?于收复区接收行处主任以上人员审查处理情形", 1945年12月24日中国银行总管理处文,中国银行档案Q54—3— 79.- ?"关于成立中国银行上海分行复业筹备处事项".1945年 l0月19日徐维明呈中行总处,中国银行档案Q54—3—75. 着浙江和南京两分行先后复业,10月25日起上海开始与 两处恢复通汇.29日开始收解渝沪公务员赡家汇款,11 月上旬两地亦恢复通汇.此后收解业务上升,尤以渝行托 解汇款为最多,导致上海中行库存紧绌,虽渝汉滇各行陆 续调还欠款,宁浙两行接济,终以托解巨额汇款陆续而来, 至12月22日止联行欠款共15亿4千万元.可见汇解业 务有了很大的恢复.放款方面起先也没有单独开展,嗣而 根据四联总处上海分处的决定,由各行局联合贷放各厂矿 恢复生产需款,至当年年末共贷放11户.?上海中行复业 初期开展的其他业务还包括:代为中央银行收兑伪券,登 记敌伪发行之债券库券;代直接税局经售印花;在南通,芜 湖等地增设中行分行处.至1946年1月4日,上海中行正 式复业. 根据中国银行总处的命令,战后上海中行的复员接收 使命还包括接收上海的德华银行和正金银行.现将有关 情形分述如下: 关于接收德华银行? 德华银行系德商于1889年5月15日在华创办的股份 有限公司,总行设于上海,但董事会在柏林.另在天津,北 平,汉口,广州,青岛五处设有分行,德国国内则有柏林,汉 堡两分行.中行对上海德华银行的接收始于1945年9月 27日,由徐维明亲自率员前往进行有关工作.首先是查封 该行,停止一切业务,封存所有金库,保险箱,储藏室,单据 和帐簿,明确任何物品不得被转移或者毁坏,所有的收入 和支出都要受到中国官员的检查.然后要求德华银行总 经理法郎士交出重要文件物品,包括银行组织系统表,会 计手册,董事会会议,银行重要管理人员名单(注明住 址和电话),图章,密码钥匙,私用密码,文件,机密文件等; 并同时预备移交现金头寸单,试算表单,家具和固定资产 的详细清单,损益说明,外汇买卖日记帐,房地产清单,保 管品清单,秘密财产和收益清单等. 接收过程中对德华银行的业务,资负,库存等方面情 形作了较详细的查询,发现了该行经理法郎士隐蔽财产的 问题.据法郎士承认,在封存帐册之外,向员工发放了60 根金条,其中法郎士自己得了l0条或者11条;发放美元 为2500至3000元,法郎士本人大概拿了400美元.至9 月底,初步查出法郎士隐蔽的财产为"赤金陆佰余两,美钞 三仟余元".?而l0月份进一步查明德华银行未曾列入帐 册财产计有黄金1049.012两,美钞3947元,法币4150 元.? 接收中查明德华银行在上海有16名德籍员工,大约 60名中国员工(不包括仆人,门房等).中国员工薪水大约 相当于德国员工的1/4,薪水按中储券支付但是基于德国 马克(德国投降后基于日用品价格)计算(依据和马克相联 系的瑞士法郎来计算马克和中储券的汇率).当时中国员 工中的簿记员月薪约90万到100万元中储券,小工大约 75万到80万元中储券. 接收中初步查明德华银行的资产负债和库存情况如 下:x~~1-负债约合中储券23500万元,库存计有法币11, 090.43元,中储券148,173,639.27元,中储券本票105万 元,美钞12.32元,瑞士法郎100法郎,另该行庶务科寄库 现金中储券1000万元和备付美金现钞存款4l,840.7 元.?库存以外,德华银行存放本埠同业项下,计正金银 行约中储券500余万元,伪中央储备银行约中储券8500 万元,银行业联合准备库约中储券1800万元;存放于瑞士 银行中用以应付债务约30余万瑞士法郎.另外该行器具 所值,帐面价值为伪中储券3,419,601.71元.房地产方 面在沪只有四川路,九江路口行屋一所.另有银箱3具, 保管箱1具,铁箱2具,文件箱3具,文件柜13具及机要档 卷,营业用图章,有价证券等等若干.? 关于接收正金银行上海支店 日本横滨正金银行于1892年在上海设立分行,分行 上海支店开设于1938年10月24日,下辖南京,杭州,汉口 等12个派出所.1943年5月1日上海支店被委托办理华 中地区的统辖店事务,所辖12个派出所也随之升格为代 理店.?1945年9月25日,中行代表徐维明率员开始接 收日本横滨正金银行上海支店.正金银行原址在外滩24 号,战时曾占据外滩12号英商汇丰银行行屋作为行址,日 本投降后的9月15日始迁回原址办公.?被接管时,正金 银行上海支店店长,经理为河村二四郎,副经理为大江清 和正木幸作.?接收整理后查明该行资产情形具体如 下:? 房地产共4处.其一为外滩24号六层钢骨水泥建 筑,底层原为该行营业厅,楼上各层为其他商家借租.接 收时候,因借租单位不同而为中方不同行政部门接收.徐 ?《中国银行行史资料汇编(1912—1949)》(上编),第832 页;"沪行复业筹备处业务简报(截至1945年12月22日)",中国 银行档案054—3—75. ?根据"中银沪行经理关于接收德华银行传询该行负责人 记录"(原件为英文),中国银行档案054—3—74. ?徐维明给京沪区财政金融特派员陈行的报告(1945年9 月30日),中国银行档案054—3—75. ?《中国银行行史资料汇编(1912—1949)》(上编),第835 页;"接收敌性上海德华银行财产节略",1945年lO月13日徐维明 呈京沪区财政金融特派员办公处文稿附件,中国银行档案054—3 — 75 ?"接收上海德华银行经过情形",1945年9月30日徐维明 呈财政部驻京沪区财政金融特派员陈行报告.中国银行档案054 — 3—75. ?"接收敌性上海德华银行财产节略",1945年lO月13日 徐维明呈京沪区财政金融特派员办公处文稿附件,054—3—75. ?傅文玲:《日本正金银行在华活动史料》(下),中国金融出 版社1992年版,第669页. ?徐维明"接收敌正金银行上海支店物质及处理情形简要 报告",中国银行档案054—3—74. ?关于正金银行经理侵占公款(1945年11月3日,1946 年4月15日),上海市警察局行政处档案Q131—4—3541... ?徐维明"接收敌正金银行上海支店物质及处理情形简要 报告",中国银行档案054—3—74. .._?_-____??-......______-?._........_____.....一 民国档案2004.1J97 维明接收时,二楼三楼扫方机构已由经济部战时生产局特 派员办公处接收;五楼,六楼一部分由粮政特派员办公处 借用.其二为圆明园路24号和34号房屋,在外滩24号房 屋后面,原系正金银行行员宿舍.其三为巨籁达路733号 房屋,经上海市地产委员会允许,借给美空军妇女辅助队 队员用作宿舍.另有新闸路1423号房屋一处.1945年 l0月22日,按照财政部驻京沪区财政金融特派员办公处 指令,正金银行全部行屋拨交中央银行使用. 库存现金分中储券,日元以及华北联银券三种.中 储券实际库存现钞计9,500,649,989.44元,按200:1折成 法币,共计47,503,249.95元.其中37,960.227.95元于 1946年3月30日解交中央银行,4,500.000元交存上海中 国银行作为备付开支之用;垫付开支3,736,732元,目下 库存1,306,290元.日元券9,657.2元加镍质辅币3, 992.93元,共13,650.13元,账上折合中储券75,834.42 元,于1946年4月8日送交中央银行保管,另外有未入帐 的日本海军交来的日军票69.24元,于1946年6月4日送 交中央银行保管.另有联银券计30,587.09元,账上折合 中储券169,928.13元,于1946年4月8日送交中央银行 保管.另外庶务处有黄金l0两1分3厘,法币933,614 元,用剩现钞法币45,933元,应收回暂欠法币22,235元, 应收回开支法币18,000元,以上均已送交中央银行保管, 入苏浙皖区敌伪产业处理局帐户,由该局给收据. 保管品正金银行上海支店在日伪金融体制中曾有 十分重要的地位,太平洋战争后又曾受日本军方委托接管 中外银行.?因此导致"接收各行之财产器具及帐册等, 有甲行与乙行业已被混杂者,有另行存置者,有仍留原处 者,有与正金本身混杂者,有已被拍卖处分者,情形复杂, 检查不易."?因保管品数量众多而且情形复杂,以下仅 列出部分较重要保管品账目处理情形: (1)伪满洲中央银行满洲券账上计有4,986,910.7 元,内有寄存汉口正金银行保管191,540元,实际库存为 4,795,370.7元,于1946年4月8日送交中央银行保管. (2)日本银行El元券l3箱计80,834.17元,军票 729箱计38,058,380元未经清点,亦于1946年4月8日 送交中央银行保管. (3)汇丰,华比,麦加利,大通银行木箱一只,内有金 条105条,查明全部系华比所有.于1945年l2月14日办 妥手续发还;木箱一只,内金条89条,其中86条系华比所 有,其余3条汇丰银行,麦加利银行和大通银行各1条. 华比所有的86条中有5条系日本人所有,于1945年12月 14日凭敌伪产业处理局来函交中央银行保管,其余8l条 于同日由华比办妥手续领回;属汇丰银行的1条于1946 年3月27日发还,属麦加利银行的1条则于次日发还,仅 属大通银行的1条尚未经该行领回. (4)伪联合准备银行美钞85,500元,于1945年11 月l0交中央银行保管. 另外尚有花旗银行,浙江地方银行,运通公司等机构 保管品若干.凡涉及敌性和伪性的物品经点收后送交中 央银行,属于中方及战时被劫收英美国家资产,则在点收 后由原所有者领回. 一 其他动产房屋内家具一部分移交中央银行保管,部分分配给中国银行应用或堆栈,巨籁路733号内家具经 清点后制成清单由美空军负责人签字保管.日用品中的 大宗物品,如衣服,衬衫,肥皂,蜡烛,被袜经中行接收后, 后由敌伪产业处理局凭正金银行原来清单委托中央信托 局接收.另外有武器计手枪l9支,气枪猎枪各1支并子 弹若干,均交中央银行接收;摩托车8辆,脚踏车11辆,包 车4辆,轮车3辆;酒精等燃料若干,由液体燃料委员会接 收. 从上述考察战后上海中行重新复业,接收敌伪银行的 基本过程和所接收敌伪银行的资产,负债,库存等项目的 情况,我们看到的是战后金融复员接收的一个具体个案. 无论是四联总处以及上海分处,中国银行总处以及上海中 行,对于有关的金融复员和接收工作还是非常重视的.上 海中行复业,对伪中行,德华银行和正金银行的接收,是日 伪在上海乃至华东地区金融统制彻底失败并得到清算,国 民政府在上海重新确立金融秩序的重要标志之一,虽然这 一 过程遇到的情况十分复杂,遇到各种困难,但国民党政 权作为抗日战争胜利方的代表,在战后初期上海金融复员 接收中的正义性,权威性一度是不容置疑的,与此相应,战 后初期上海金融中心地位确实逐步得以恢复,中国银行作 为国民政府直接掌握的金融机构在这一过程中发挥的作 用也是非常重要的.当然,无论伪中行还是德华银行,正 金银行上海支店,其被接收后遗留的债权债务,各种产业 和投资,房屋器具,数量庞大,情况复杂,全面清理所需时 间很长,待到1949年5月上海解放,这一清理工作还没有 最后完成,是时中国银行本身作为失败了的国民党政权直 接掌握的金融机构,也被列为接管处理的对象,中国近代 金融业的演变也进入了新的阶段. [刘华:复旦大学历史系硕士研究生 邮编:200433] [责任编辑:沈岚] ?《日本正金银行在华活动史料)(下),第776页. ?.关于接收上海正金银行之财产,帐册,库存等项",1945 年1O月19日徐维明呈中行总处,中国银行档案Q54—3—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