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正常的体验网站,请在浏览器设置里面开启Javascript功能!

吃过野草莓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又酸又甜

2017-08-24 17页 doc 35KB 37阅读

用户头像

is_729658

暂无简介

举报
吃过野草莓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又酸又甜吃过野草莓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又酸又甜,香里带着余味。 索云懒散的躺在床上,心里翻来覆去,有一种吃了杂秽物品后的感觉。床头 柜上的小闹钟里指针正指到一点,她瞥见了知道自己该睡了;然而一想到明天的 事,心里又是一阵翻腾,继而是一阵模糊,仿佛小时候和阿尼瑟放牛放猪时摘着 还不熟的野草莓吃,阿尼瑟拿了一颗大大的白白的递给她,她吃了后觉得很甜, 阿尼瑟却呵呵的笑着告诉她那是被虫吃过的。 阿尼瑟明天就要来了,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们能在一起过火把节;而且 阿尼瑟的亲密朋友,索云和阿尼瑟原来的同学狄荣也和他一起来。索云心里的不 安,...
吃过野草莓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又酸又甜
吃过野草莓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又酸又甜,香里带着余味。 索云懒散的躺在床上,心里翻来覆去,有一种吃了杂秽物品后的感觉。床头 柜上的小闹钟里指针正指到一点,她瞥见了知道自己该睡了;然而一想到明天的 事,心里又是一阵翻腾,继而是一阵模糊,仿佛小时候和阿尼瑟放牛放猪时摘着 还不熟的野草莓吃,阿尼瑟拿了一颗大大的白白的递给她,她吃了后觉得很甜, 阿尼瑟却呵呵的笑着告诉她那是被虫吃过的。 阿尼瑟明天就要来了,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们能在一起过火把节;而且 阿尼瑟的亲密朋友,索云和阿尼瑟原来的同学狄荣也和他一起来。索云心里的不 安,一半是因为想起小时候和阿尼瑟的往事,一半却是为见着狄荣的激动和不敢 面对的惧怕。 狄云拿起一本哲学书,以为像往常一样能催眠,然而看到的尽是她与阿尼瑟 在乡间的童年生活和与狄云相处的学校生活以及某些未来的憧憬。 第二天被她哥踩板楼的声音吵醒时才六点多,天刚刚亮。忽然觉得有些厌烦, 她哥不知道又要带他女朋友去哪儿疯去,这么早就起了床,难得他有这么一次; 然而他的玩法,最多也只不过在这小县城里某个网吧、酒吧或者什么饭庄之类, 别的地方他是不感兴趣的。 今天因为是节日,爸妈都放假,索云猜他们肯定也不会起得很早,便自己简 单的洗漱了下了楼出了家门去外面稻田里散步。 正在扬穗的水稻飘出一阵阵花香,葡萄也正开着花,稻叶和葡萄叶上都坠着 很多露珠,清晨的风吹着有些凉意,送来了远处的一两声蛙鸣和鸡啼。远处各处 的树葱绿的挺立,在早晨的薄雾中像褪了色的油彩画。 走到一处忽然看见一畦田里的草莓,红的熟了的和绿的未熟的尖端都接着晶 莹的露水,娇娇欲滴;白色的花没有蜂蝶的骚扰显得很是干净纯洁,也散发着阵 阵幽香。 索云又想起小时候和阿尼瑟他们摘野草莓吃,那时候他们都很馋,还没到草 莓熟就把微白的都摘了来吃,结果总是才被牙齿碰破就吐了出来——太酸太涩 了;当然也有不怕酸涩的,摘了嚼也不嚼的把它吞下肚去,阿尼瑟也做过!或许 阿尼瑟现在也喜欢吃野草莓吧,反正自己喜欢„„想着,就想去买点草莓,下午 他们来了也许爱吃! 去早市上买草莓时,就不由自主的捡那种不大不小的——根据她的经验,那 一种一般都是甜里带着酸味,最接近野草莓的味道的。 索云一早都老觉得不自在,仿佛白色的窗帘上角绣着的褐色的毛蝙蝠,抖了 不会掉,够又够不着,看着又觉得不协调。整个早上的时光像是河里的水蛇,几 摆划就过去了,却始终还是在水里。 索云从三岁时因外婆嫌家里太清静和爸妈工作忙而被送到乡下和外公外婆 生活,到六年级时回到县里和爸妈同住,一直觉得自己很怪,仿佛一只长着角的 鸡,放在哪儿都不合适,无从定位。现在虽然不再觉得自己是怪物,但仍感觉在 很多地方都不自在。此时虽然自己邀请来过节的人还没到,但她已觉得自己好像 已经站在下面有千万观众的大舞台上了。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准时的,世界上的钟与钟、与表、表与钟都永远不会是 相同的时间。索云与阿尼瑟他们说的是中午十二点半在车站见面,索云十一点半 就到了。因为是节日,车站里人挤得风都无从吹过;从市里来的车一趟又一趟的 到了,却始终没有阿尼瑟和狄荣的身影。打电话又一直没信号。索云急得头发都 白了,终于在一点四十几才见到阿尼瑟他们到来。两人脸都很黄,似乎布满了灰 尘,像是黄泥做的泥塑。 阿尼瑟一个劲向索云道歉:“不好意思,实在对不住,索云姐,让你等那么 久„„” 一面从背包里取出个蓝色兔子挂娃——索云所喜欢的颜色和动物——送给 所云,说:“这个算式我对我的过失的赔偿吧!”一面又抱怨今天人挤,汽车售 票员态度不好等。 索云本来觉得委屈,但一想,人家是有原因的,便也笑着接过那个自己喜欢 的东西说:“哟,阿瑟,你还跟我装什么客气!” 狄荣却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只望着索云微微的笑了笑。 索云看到了,心便很快得跳了起来,并且跳着就不再减缓——她的心在这种 情形下永远是一条流水,很急很急。 这是第一次——是的,第一次,她和他认识以来的第一次,五六年来的第一 次——他,对她笑! 索云回报了狄荣一个极长的微笑,一个麻木的微笑,同时也长长的看了他一 眼,虽然感觉脸和耳朵都很烫。 索云她爸妈早已在家里等着。狄荣是第一次与他们见面,他这次完全抛弃了 这几年来对索云的冷漠而显得极其亲热和客气,寒暄了几句就忙取出从市里买来 的刚上市的荔枝给二老尝吃。 索云看了他的表现却觉得一阵羞臊和脸红,似乎狄荣是一个初次拜见丈人丈 母娘的女婿。索云觉得自己想法好是奇怪,低着头环视了一下,还好没人注意到 她的想法。 索云她爸是个幽默风趣的人,思想也很时兴、年轻。闲聊了几句就问狄荣在 哪儿上学。 “在财大,我和阿尼瑟都在财大。” 狄荣回答说。 “学什么专业?” 索云她爸又问。 “汉文!” “阿瑟是什么?金融是吧?” “财政,哟,大伯就那么健忘啦?” 阿尼瑟忙答说。 “我,不是,我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其实学什么都无所谓,现在在大学里 也没几个人能够真正学到知识!” 狄荣忙恭维说:“是啊,叔叔你真是了解的很多啊!现在的大学和你们上时 相比可能已是天差地别了。” “嗯,现在的人已不再把大学看得那么神圣了,特别是年轻人!——唉,你 们都谈恋爱了吧?有女朋友了吧?现在的年轻人啊,恋爱的话题很时尚!” 索云心里忽然一跳,像是瀑布水,高高地掉进深潭里又溅了起来,再落下去。 她偷偷地瞟了一眼狄荣,见他的脸有些红,便站起来说:“我妈的洋芋怎么还没 炸好?我去帮她去!”便转身拐进了厨房,反手把门半关着。 阿尼瑟看着她进去,诡异的笑了笑,又加入狄荣和索云她爸的谈话中。 狄荣回答索云她爸说::“现在不大好谈,人还很生疏!” 索云她爸笑了笑,转回来对阿尼瑟说:“阿瑟,你呢?” 阿尼瑟说:“我也没有——我看上的人家看不上我!” 索云她爸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不会好好把握,我要是有你们年轻,我 一定会看上一个追一个!” 说完很开心地笑了。阿尼瑟和狄荣也跟着笑了起来。 狄荣说:“叔叔你还很年轻啊,现在追也不迟啊!” 阿尼瑟也附和说:“是啊,大伯,你如果要找,我帮你介绍几个,我们院女 生多着呢,长得也都很不错,你准能看上几个。” 索云她爸说:“行啊,小瑟你就帮我物色几个吧,事成之后我帮你搞定你看 上的!” 说完又仰起头哈哈地笑了。 狄荣却忽然压低声音说:“叔叔你不怕阿姨的醋坛子打翻了啊?” 索云她爸说:“她才不会吃醋呢,我还一直请索云给她介绍几个年轻男孩作 她男朋友呢——哈哈,你们看我们老两口子,思想是不是很新?” 三人又一次开心的大笑。阿尼瑟和狄荣还边笑边说:“是啊,是啊,我们应 该向你们学习才是啊!” 索云她爸的电话忽然响了,他忙喊索云:“索云,索云,来和小瑟他们聊聊 ——都一年多没见了,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你们几个小年轻人好好谈谈吧!”正 要出去时又对阿尼瑟他们说说:“索云这孩子从小就这种性格,很内向——小瑟 应该晓得——你们多跟他聊聊吧!” 索云出来了,客厅里就只他们三个人,此刻却三个都没话可说了——其实倒 是每个人的心里都埋了好多话,却“此时无声胜有声”,无从表达,也无须表达 了。 索云只偷眼看了看两人:阿尼瑟变白了些,人却似乎更老了些;狄荣头发很 长,却似乎变得比原来温柔了许多,而且听他们刚才的谈话,他和她爸一样的说 话作风却似乎一点也没变——这是索云感到很大的安慰。 索云她妈的厨艺很好,给客人们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而且都是这些年轻人 们喜欢吃的,特别是炸洋芋,两个年轻小伙子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也深 深的佩服索云她妈的厨技。索云她妈听说他们都最喜欢吃炸洋芋,因此特意做了 好多,添了好几次。 吃过饭索云便带狄荣和阿尼瑟去爬登天梯,二老在家收拾碗筷和准备晚上要 用的东西。 登天梯是去年才修好的,一排石凳直向山顶爬去,陡陡的,斜斜的;两边都 有焊花栏杆。石级一律是青石所砌,从远处看就像是绿衣服上的肩带。 一路上索云很少说话,阿尼瑟却滔滔不绝的讲很多学校的事情,且似乎有意 要让狄荣和索云搭上话,说着说着总要冒出一句:“索云姐你信不?不信你问狄 荣!”“狄荣,你说是吧?”„„ 狄荣却不说话,只是点点头,对索云笑笑。索云的心却一次又一次的沸腾了。 阿尼瑟一到登天梯就极快的像个小孩一样乐呵呵的往上爬去了,狄荣则因为 多在城里长大,爬山不大行,因此和索云被远远的甩在后面了。索云以为阿尼瑟 是故意的,因为他知道她和狄荣之间的事,有心想去追他,却又怕疏忽了狄荣, 于是烫着脸大声地喊:“阿瑟,等等我们!” 那一个却只在高处回了声“看谁先到山顶!”就有很快的往上爬去了。 索云看到狄荣的脸上有了汗珠,及忙递过去一瓶水说:“累了吧?这儿有报 纸,垫着坐一会儿吧——阿瑟这个人是,等也不等一下我们!” 狄荣犹豫了片刻,接过报纸坐在石阶上。索云也迟疑了一下,铺开一张报纸 坐在狄荣旁边,却隔了狄荣一尺左右。她虽然心跳得很快,但却觉得很幸福—— 虽然两人都不说话,但沉默时情意更浓,索云只希望这样的时间能延长一些,哪 怕是一秒钟!毕竟,她喜欢上他才用了几个月,但爱他却花了几年的时间,而且 始终没什么成果——他始终没表过态,也没给过她任何机会亲近他——这是第一 次,她能和他促膝而坐! 狄荣忽然伸手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红色的,上面缠着彩带——他把它递 给索云说:“这个东西送给你,不过要等我叫你打开你才能打开!” 索云红着脸微微的笑着点了点头,莫名的看了看狄荣,伸手接了盒子,心里 却忽然涌起一股暖潮。接那盒子时不小心碰到了狄荣的手指,她感到了他的血液 的流动,却像是本能的反应 赶紧接着盒子缩回了手。 爬完登天梯回来又去祭神,火神庙和山神庙都在城西的山中腰,离索云家并 不远。去祭神的人很多,索云她爸妈因为遇到熟人便和他们聊了起来。庙旁边不 远处是文殊寺,索云因为不喜欢人多的地方,祭完神就领阿尼瑟他们去寺里玩。 文殊寺阿尼瑟原来是经常去的,那时他在县城里上中学,附近的寺庙河山他几乎 都去过,因此并不陌生;只不过发现寺里现在多出了个花园,种满了月季、竹子、 菊花和藤萝等,中间有好几个小亭子,也有水池和假山,水池里还养着鱼。 狄荣去上厕所,亭子里只剩阿尼瑟和索云。阿尼瑟对花草虫鱼很是感兴趣, 只顾观望。索云盯着他看了好久,终于低声问:“狄荣真没有女朋友吗?” 阿尼瑟说:“没有啊——绝对没有,有他会还是这副样子?” 所云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又不敢问——其实是不知道怎么问。 阿尼瑟似乎看出了索云的难堪,于是又说:“你放心,索云姐,我会监督他 的!” 说完,走出亭子,去水池边看鱼去了。 索云觉得脸烫了一阵,尽在亭间呆坐,却忽然觉得灵空了起来,感觉很是佩 服寺里的老尼,能够开创这么一片净土,即使有烟尘也会在山间溶化。 他们玩够的时候,太阳已变得很大很红。索云她爸妈因为索云他们要去寺里 玩时没和他们招呼,以为他们已经先回家了,便拜完神就直接回家了。 到了河边时,阿尼瑟想要顺河边走走。索云因为记起初中时傍晚或是周末阿 尼瑟常和胡琳到河边来玩,因此想起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胡琳的消息便问阿尼瑟: “阿瑟,胡琳现在在哪儿啊?” “胡琳?你还记得她?我都差点把她忘了,幸亏你提起——她死了,早死 了!” 索云没想到。 她对阿尼瑟的回答有些失望,只自言自语道:“人生都在奔波里死亡。” 河边一排排长着杨树,绿绿的,在夕阳中有着吓人的影子;夹杂着的几棵垂 柳,把枝伸到水里,并不停的摇曳着:河里的游船顺水而下,也有的是回来的。 索云没再追问胡琳的死,她以为会惹起他的伤心,反倒感到自己内心的平静。 人,生死一回事,风云一世又何用。想着,似乎把身边的两个人和自己与他们之 间的联系都淡忘了,天地之大,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在杨林河堤之间流走。 空气沉默了一阵。狄荣随即又何阿尼瑟打闹了起来,他似乎对阿尼瑟的过去 一无所知。索云知道他俩在一起总是这样,因此只跟在两人后面,低着头,享受 这夏日的河边的黄昏。 天色打麻子眼的时候,三人才想起回家。索云家离河其实很近,只不过种间 隔着稻田,没有直路相通。经过一片葡萄田时,阿尼瑟问索云:“里面的葡萄有 没有熟的?” 索云说:“应该有吧,我也不知道,现在看不清了!” 阿尼瑟什么也没说,只很灵敏的一下子爬过了篱笆,钻进葡萄藤中间去了。 狄荣本想跟着进葡萄田,可惜不够灵巧,翻不过篱笆,便笑着在篱笆外面“放哨”。 索云想起小时候和阿尼瑟就常常以偷人家果园里的果子和地里的瓜果为乐, 所以本来想阻止,因为家里有买好的,却最终只是笑了笑。见狄荣也想爬篱笆时, 以为他也能爬过去,因为知道狄荣小时候也生活在乡下好几年,后来他爸死了他 妈因与村里人有些过节出去打工又在外面结了婚才把他也领出去城里,后来也经 常回乡下看望他爷爷奶奶。但见了他爬不过去也并没有失望,反而感到心里的慰 藉,毕竟篱笆外面的夜色里,还有一颗心同她的一同跳动,虽然隔着一段不近的 距离。 阿尼瑟不久就抱着一些葡萄出来了,爬篱笆时仍然不忘记从篱笆上的黄瓜藤 上摸下几个黄瓜。三人在夜色中摘着阿尼瑟胡乱扯来的葡萄吃,又吃着黄瓜,甜 的、苦的、酸的、涩的味道俱全,便陷入了其乐融融之境了。索云以为人活着都 应该尝遍这些味道——在夜色下。 回到家时,爸妈已经等了好久了。索云她哥一天没见踪影,现在还没回来, 所云心里又有些不自在,怪她爸妈不好好管管他,什么事都任他去做,搞得这么 隆重的节日也不能全家团圆。 索云他爸早已在“彝人草舍”订下了一桌饭菜,索云他们才回到家里他便迫 不及待的要带他们去吃饭,也不找找索云她哥一起去。阿尼瑟就说:“那早得哥 呢?叫叫他一起去吧!” 索云她爸却笑着说:“不用管他了!他跑哪儿去了都晓不得呢——叫他他也 不会来的!” “彝人草舍”就在河边桥头,好几间房子全是用茅草盖的,墙壁都是用一棵 棵竹子连成,韵味别致。因为是节日,里面很是热闹,吃饭的打牌的划拳的说笑 的唱歌的都有。索云她爸为大家找了一间面河的雅间,打开窗子,哗哗的河水就 映进屋里,河边的柳枝直伸到窗口,伸手就够得着。如果有月亮,应该是赏月的 好地方。 吃的都是本地和本季节的名吃,炸鸡枞菌、辣子炒火腿、猪肝生、乌骨鸡、 干巴菌、牛肝菌等,当然还有人人喜欢吃的炸洋芋块。索云她爸还点了酒,各人 都喝了几杯,边吃边喝边说说笑笑,很是热闹。 吃完饭,索云她爸因为喝得有点多,她妈扶他回去休息了。临走时老两口把 火把交给索云,叫她带阿尼瑟和狄荣进城点火把,又每人给了一包湿纸巾。狄荣 有些莫名,便在路上问:“湿纸巾拿了干吗啊?” 索云和阿尼瑟都笑了笑。阿尼瑟说:“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县城里已到处都是火光,遍街都是人。由于到处都是点火的人,城里任何车 辆都被禁止了通行,有消防人员和警察在各处站着维持场面,以免发生火灾及其 他事故。街道上已铺上了一层黑色的炭灰,隔三叉五的总有一口大铁锅支着,里 面的炭木燃着熊熊大火,锅也被烤得通红。阿尼瑟抢先把火把头伸进锅里一搅和, 火把立即熊熊燃了起来。索云便也带着狄荣点燃火把;三人于是都抬着火把和众 人一起顺着街走。从火把上掉下的火星,到了地上后很快就自然的或是在人们的 脚下变成了黑黑的灰。街上不时有人手拉手围成圈边吼边唱边哼着跳叠脚舞,火 把燃尽了的人便随意的插了进去一起乐。 三个人的火把都燃尽了后,便也加入了跳舞的行例。阿尼瑟不知是有意无意, 把索云让到了他和狄荣之间。狄荣的手拉着索云的手时,所云心里又是一跳,接 着就有感到不自在了起来;却看到狄荣似乎因为活动的新奇而并没什么特殊反应 后,便也很投入地高兴的和众人一起玩乐了起来。 众人都正专心玩乐时,狄荣忽然“唉呀”叫了一声,忙去摸了摸自己的脸, 手里却得一片黑色。阿尼瑟指着他的脸哈哈笑了起来,索云也蒙着嘴偷偷地笑了 ——火光里,狄荣的脸上两片黑色炭影! 阿尼瑟也便趁两人不注意时伸手从地上摸了一把灰迅速的在两人脸上各抹 了一把变转身跑了。狄荣忙去追,阿尼瑟的脸却已经被另一个陌生的女孩抹了一 大片。狄荣追上阿尼瑟,两人便是一阵激烈的“大战”,跳舞的人也已纷纷散开 相互涂抹了;阿尼瑟他们不仅彼此相抹,也和其他人相抹,满街上都跑着叫着“黑 人”。 索云先是与别人相抹,后忽然转过来犹豫了片刻,便伸手厚厚的摸了两把灰, 朝狄荣和阿尼瑟跑去,一伸手,按了上去,一人一把。她随即感到的是手心的烫, 却又似乎是温暖,手与脸之间,隔着仅仅一层薄薄的灰,却隔成了男人和女人的 距离,这距离要多远有多远,需要用爱才能缩短。索云后来同时被两人反击,却 躲过了阿尼瑟的而被狄荣抹了。狄荣的手只在她的下巴停留了片刻,灰已经沾上 了她的脸,然而她觉得沾上的是他的手,而且沾上后就洗不掉了,永远——她也 不打算洗了! 一路上互相涂抹着,总出其不意的抹别人,也出其不意的被别人抹。到了人 少的地方看时,每个人都已成了地地道道的黑人了;又像是用炭雕成的活塑像, 只有眼睛栩栩的转动。 三人你指着我笑我指着你笑,却都已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阿尼瑟便对狄荣说:“知道湿纸巾的作用了吧!” 个人于是都掏出湿纸巾擦脸。索云擦到下巴时却突然觉得心里猛跳了几下, 接着一阵疼痛,可没几秒钟就又好了,像是被小黑蚁咬了,疼也疼得飘飘然。然 而细细一想,却又觉得似乎只是一种幻觉。 回到家收拾完洗完澡睡觉时,已快两点了。索云走到窗前,窗子是开着的, 外面田里一片蛙鸣。索云觉得自然的造化真是奇妙,造出这么种丑陋的动物来, 让它们在稻花丛中一个劲鸣叫,而且只管自己鸣叫,不问人间喜怒哀乐。继而又 觉得太吵,把世界都吵得心焦焦的,不得安宁,于是便把窗子关上了。对面房里 很静,也许她哥根本就还没回来过,或许他今晚就不会回来了,或者他几天都不 回来了也未可知,也没人管。斜对面的房里却仍传来阵阵打闹、吵闹声。 索云没一点睡意。人一没睡意就容易胡思乱想。索云想起了小时候和阿尼瑟 在河边放牛、在水里抓鱼、在石头底下找螃蟹„„想到和阿尼瑟一起上小学,又 来县城一起上初中,直到后来一起到城里上高中并且和狄荣一个班„„像将死的 人对自己一生的回顾,她想到了一切她所能想到的,包括小小的哭泣和笑容—— 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想那么多。 忽然无聊的想到了斜对面房里两个人的亲密无间,索云便忽然在头脑里产生 一个自己永远不会想到的念头:“他俩会不会„„会不会是„„会不会真的 是„„” 斜对面房里的打闹声依旧继续,索云忽然觉得有一种隐约的肯定,心里又产 生一种不自在的感情。继而又觉得自己的疯癫和念头的不可能,然而„„但 是„„忽然又想起阿尼瑟白天在寺里说的怪话,又觉得念头的虚无的可能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做了个梦,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似乎几个世纪都过去了,梦 还没有结果,或者梦就不会有结果。睁开眼睛时,闹钟上已经是八点多,天应早 已大亮,太阳也应该早出了;然而一看房间里,却昏暗得像是未开灯的黄昏,又 像是黑白电影里而三十年代繁华的上海,那么虚幻,那么遥远。 打开窗子时吹进一阵凉风,外面正下着小雨,悄无声息。索云觉到有些奇怪 ——在这暴烈的夏天,很难有这样比春雨还柔细的雨! 整理床铺时,发现枕头有些湿,方想起昨夜睡前的飘渺幻象,觉得有些罪孽 深重而害羞;于是便发了个长长的呆,脸上还感觉到滚烫。 夏天过去了,秋天继之而来,却把雨也继承了来下。连月来绵绵的秋雨,让 人心里始终保留着一种淡淡的怀感。索云打开本子正想记下些关于秋雨的思考和 人生的超脱,电话响了。传来一个令她心动的声响:“索云,你可以打开盒子了!” 是的,是狄荣。索云回味着那个难得的声音,却感觉似乎人就站在她身边, 是凑着他的耳朵在说话。到反应过来时,对方早已挂了,传来的是“嘟嘟嘟嘟„„” 的声音。 忙从箱子最里层找出那个缠着黄彩带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一条银项,中 间坠着两个豌豆大小的小铜豆铃,拿着时铮铮作响。盒子底有一张黄纸,上面有 几个字:荣非无情。 索云看出是狄荣的字迹,又激动了一阵,便忙又给狄荣打电话,然而那方面 却已关机了。又打给阿尼瑟,问狄荣怎么关机了。 “他出国了。你不知道?他后爸在新加坡做生意做发了,在那边买了房,要 举家搬过去,他也要去那边上学去了„„” “坐飞机吗?” “当然啦!刚走啦!我都还在机场呢!” 说时那么坦然,或是一种幸灾乐祸——索云觉得。 索云又发了一阵呆,对着那个盒子。忽然发现黄纸上的字她原先没看完,于 是拿起来细看了看。纸的右下角还有几个字:狄荣 阿尼瑟 合赠。 是阿尼瑟的字迹,索云认得出。 窗外雨无声。索云觉得雨这东西真奇怪,下到地上就没有了,却一年四季都 有得下,不愧又是大自然的一个伟大造化! 作者 疯子路 原名 张自春 地址 西北大学南校区115号信箱 邮编 710127 QQ 490297652
/
本文档为【吃过野草莓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又酸又甜】,请使用软件OFFICE或WPS软件打开。作品中的文字与图均可以修改和编辑, 图片更改请在作品中右键图片并更换,文字修改请直接点击文字进行修改,也可以新增和删除文档中的内容。
[版权声明] 本站所有资料为用户分享产生,若发现您的权利被侵害,请联系客服邮件isharekefu@iask.cn,我们尽快处理。 本作品所展示的图片、画像、字体、音乐的版权可能需版权方额外授权,请谨慎使用。 网站提供的党政主题相关内容(国旗、国徽、党徽..)目的在于配合国家政策宣传,仅限个人学习分享使用,禁止用于任何广告和商用目的。

历史搜索

    清空历史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