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断丝连：美国法官与律师

藕断丝连:美国法官与律师 《法官与律师之间:是保持距离还是互相隔离?》专题报道之五 美国联邦最高法院现任三位女大注喜Chinafotopr~ss/CFP 藕断丝连?? 在工作中.他们彼此"绝 缘",一个是裁判.一个是队 员,共同遵循两百多年前制定的 .进行闭门辩论类的游 法律 戏;在生活中.他们"?断丝 连".沙龙聚会,飞鸿不断.甚 至可以成为铁杆朋友——他们就 是法官和律师,美国法律职业共 .无论蜂回路 同体的两大支柱 转,惊心动魄.还是波澜不惊, 平淡如水.他们演绎的法律传 奇.总是如此续纷多姿. 美国法官与律师 中立,忠诚:泾渭分明 美国法官和律师,都是法律 职业者,但是他们各自秉持的职 业理念,却迥然不同. 对于法官的作用和地位,美 国法理学家罗纳德?德沃金有一 句经典名言:"法院是法律帝国 的首都,法官是法律帝国的王 侯."能与此语媲美的,是"法 官是法律世界的国王,除了法律 就没有别的上司",作者就是大 名鼎鼎的卡尔?马克思,德国耶 拿大学的法学博士. 在美国,法官是不折不扣的 天之骄子.小到擦掉漆皮的交 通违规,鸡毛蒜皮的邻里纠纷, 大到撼动国本的领土纠纷,人权 事务,总统选举罢免,都离不开 法官的身影.难怪法国学者托克 维尔大为感叹:"法官在美国是 很强大的政治势力之一","美 国所出现的政治问题很少有不转 为司法问题的,因为或迟或旱这 些问题都要归结为司法问题", "简直是没有一个政治事件不是 求助于法官的权威的". 作为备受尊敬的法官,裁判 者们所需要做的,也是公众期待 的,仅仅是在原告和被告之间. 或者检控方与被告人之间.始终 ?欧阳晨雨 保持不偏不倚,最后作出一个内 心认为公平公正的判决. 不过,要保持中立并不容 易.幸好,三权分立的政治传 统,为法官中立奠定了坚实的基 础.美国宪法第三条第一款明确 规定,"最高法院和下级法院的 法官在行为良好期间得继续任 职",这就意味着联邦法院法官 实行终身制.根据同一宪法条 款,法官享有高薪待遇和退休保 障,"应在规定的时间得到服务 报酬.此项报酬在他们继续任职 期间不得减少".根据这条黄金 法则,美国最高法院的首席法 官的年薪与副总统相同.年满70 岁并担任联邦法官10年以上,或 年满65岁并担任联邦法官15年以 上.就可以领到全薪,光荣退 休. 严格的回避,则构筑了 法官"被中立"的坚实壁垒.在 美国司法界,有一个法律惯例: "任何人不得做自己案件的法 官".因为如果案件审理的结果 会影响法官本身的利益,那么法 官的中立和公正都无法保证.根 据这条法律原则,在《法官行为 准则》以及美国诉讼程序中,法 官受到严格的回避规定约束.法 官与本案有经济利益或私人关 系,法官的薪金与他对被告人作 出的罚金数额相关,被告人受到 藐视法庭指控主要是因为对本案 庭审法官过多的人身攻击行为, 都会成为当事人的律师申请法官 回避的理由.而且在美国对申请 法官回避,并不要求证明法官事 实上已经执法不公,存在偏见, 只要能够证明存在偏见的"可能 性"即可.对于代理律师而言, 这可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活儿. 作为保持中立的代价,美国 法官还必须遵循不相容原则,严 格保持政治中立.美国法官不得 同时担任政府职务,不得兼任议 员,更不得以政党身份从事政治 ;g-动 而在美国做律师,就不那么 自由了.想与法官暗中见面, 商谈点审判案子的实情,或者给 一 点暗示和提醒,几乎是不可能 的. 为了防止律师与法官过于 "亲密",进而影响司法审判结 果,《美国律师职业道德准则》 第27条规定:凡以告示,广告, 游说,私人关系和任何不当的私 人会见来谋取律师事务的皆不为 本行业允许至于后果,很可能 是暂停执业或者吊销律师执照, 等于砸了自己的金饭碗. 再者,在律师看来,法官并 不是自己的上帝.律师没有必 要对其点头哈腰,马首是瞻,并 视之为上级领导.美国律师的上 帝是委托当事人.就一个契约社 会而言,委托合同的地位至高无 上,不可侵犯.律师与法官可没 签契约. 按照律师行业的忠诚准则, 严格禁止律师进行利益相反的 代理,对于在办案过程中接触的 当事人隐私及其他秘密负有保密 义务,他们不负有揭露犯罪,证 实犯罪的义务,在从事辩护业务 中对于把握的不利于被告人的事 项,享有拒绝作证权利,等等. 1973年发生的"快乐湖事 件",就是一个颇为典型的事 例.这一年的夏季,美国纽约一 位名叫苏珊?波兹的少女在野外 露营时突然失踪.不久,一~'-38 岁名叫罗伯特?格鲁的机械师被 警方逮捕,指控罪名是谋杀了一 名叫菲力普?敦布普斯基的年轻 人.巧合的是,此人的死亡时间 与-k-郎失踪时间大致相同.审判 中,法院指定富兰克?阿迈尼及 法兰西斯?贝尔格作为罗伯特的 辩护律师一 律师在与罗伯特秘密交谈 时,机械师已向他们坦白了两次 作案的详情:奸杀苏珊后,他把 尸体-:Z-进了一个废弃的矿坑口 里.随后,带着当事人画的地 图.两位律师很快找到了那个坑 口,并拍了尸体照片.但在与苏 珊的父亲会面时,两律师对此只 字不提.在审判中,律师试图与 检察官诉辩交易,提供这两个未 结谋杀案的信息,要求检察官对 格鲁从轻发落.但他们的请求遭 到检察官的拒绝,而罗伯特也最 终在法庭上对这两个未提起指控 的谋杀供认不讳. 此事曝光后,在媒体,公众 及律师界中引起了强烈震动.人 们纷纷谴责两位律师,要求取消 他们的从业资格.其中一位律师 甚至被提起诉讼,理由是他违反 了州刑法,因为根据该法,任何 人知道某人非正常死亡的消息都 应报告有关当局.但是,一审法 院和上诉法院驳回了这一指控, 理由是:律师负有对客户信息保 密的义务,律师必须保护客户利 益. 律而优则审 从摇篮到坟墓,美国人都离 不开三种人——医生,律师,税 务官.对于美国人而言,律师就 像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柴米油盐酱 醋茶.大小事务都离不开律师, 刑事,民事诉讼,购销(买卖) 合同,金融借贷,汽车肇事,申 请开业,购买住宅,离婚继,g-g- 都需要律师的帮助. 根据美国律师协会的一项调 查,大约3O0个美国人中就有一 个是律师.据统计,美国人口占 世界人口的5‰但律师却占世界 律师人数的35%. 美国职业年平均工资为 39190美元,而律师年平均工资 达113660美元,最着名的辩护 律师每小时收费650美元.在纽 约,旧金山和华盛顿等大城市, 着名法学院的毕业生在律师事务 所的平均起薪,高达12万到14万 美元. 在美国,律师是成功的阶 梯,甚至可以说,其本身就是一 个成功标志,无论在政治方面, 还是经济方面.美国历届444~a.总 统中有23位曾经是律师;内战以 来产生的州长约半数曾经是律 师;参议员中近三分之二的人曾 经是律师. 在莎士比亚名篇《亨利六 世》里有一句-/g-,为美国人所家 喻户晓——"我们要做的第一件 事就是杀掉所有的律师."这句 话的意思是律师不重要吗?不 是.这是一个无政府主义者—— 屠户的台词,这些无政府主义的 妄言.反而印证了在一个旨在维 护稳定与安全的法治社会,律师 职业的极端重要性. 2oo-#-前,当法国人托克维 尔踏上北关大地后,便被当地的 民主政治深深吸引,且推崇备 至:"假如有人问我美国的贵族 何在,我将毫不犹疑地回答:他 们不在富人中间,富人没有把他 们团结在一起的共同纽带.美国 的贵族是从事律师职业和坐在法 官席位上的那些人." 在美国,同为法律贵族,律 师与法官之间并没有天然的沟 堑.检察官是国家雇佣的政府律 师,法官则往往在多年从业,实 务经验丰富,品行良好,得到相 应法律职业管理机构推荐的律师 中选任. 律而优则审,是一些事业成 功律师的选择.其一,是法官的 待遇相当不错. 其次,是法官的社会3~g4i,/艮 高.在美国人的心目中,法官是 仅次于上帝的人.他们具有深奥 的法律知识,丰富的实践经验, 以及高超的判断能力,故而能最 大程度还人民以公平和aY-义. 再者,作为法律人,法官 的身份是一项荣誉.只有律师中 的佼佼者,且得到社会认可的律 师,才有可能成为一名法官.成 为像汉密尔顿,马歇尔,沃伦, 伦奎斯特这样的大法官,这是律 师们人生事业的梦想巅峰.这 些,是用多少金钱也买不到的财 富. 不过,在美国想当法官绝非 易事.美国的法院系统分为联邦 法院系统和州法院系统.要担任 联邦法院的法官,有三个条件, 除了拥有美国公民身份,还要从 美国大学法学院毕业并取得法律 学博士学位(JD),最后还要经 过严格的律师资格考试,并从事 律师工作若干年. 19世纪以前,美国法官与律 师的关系并没有现在这么紧密, 有的法官甚至没有接受过正规的 法律培训,主持法院审判活动 的人多为不懂法律的"外行法 官".今天,美国法官的情况已 大大改变.除少数州审理轻微犯 罪案件的基层法官外.其他法院 的法官都必须具备律师资格.不 经律师考试就可以担任的法案法 官制度已经废除,除陪审员外, 法官助理在讨论 法官都必须是通过律师考试,并 按法定程序遴选的专业法官. 多年的律师实践经验,对于 美国法官而言很重要.毫不夸张 地说,美国的法官属于"律师法 官".例如,科罗拉多州法律规 定:最高法院被提名的法官必须 是科州合格选民,合格律师执业 5年以上,被提名时年龄不超过 72岁.地区和县法院的法官也必 须是该地区或者县的居民,要有 合格的律师执业5年以上,被提 名时年龄不超~1:72岁.一般情况 下,要成为法官,除4年法律专 , ak4~c育之外,还要再加上从事律 师或者检察官职,_Lk5年. 事实上,美国最高法院几乎 全部大法官均出身于律师. 2005年7月19日.美国总统 布什在白宫_tY-式提名联邦华盛顿 特区巡回上诉法院法官约翰?罗 伯茨为联邦最高法院法官.多年 来,身为顶级律师的他,是华盛 顿颇负盛名的侯根和哈德森律师 事务所合伙人. 201o-#-5月10日,美国总统 巴拉克?奥巴马提名美国联邦司 法部副部长,联邦政府首席律 师艾琳娜?卡根出任美国联邦最 高法院大法官,替代即将退4,k的 现任大法官约翰?保罗?史蒂 文森,卡根由此成为第112位美 国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最高法 院221年历史中第四位女性大法 官.从哈佛毕业后,卡根曾在华 盛顿一家着名的律师事务所工作 若干年. ABA:共同的家园 一 个是法官,讲究司法独立 和中立;一个是律师,千方百计 维护当事人的利益.在严密细致 的法律程序下,两者应该是两条 平行线,不应该有交叉的~~t,-ff. 但是,两者之间有一座桥梁,就 此排除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可 能性. 美国律师协会(ABA)就是 法官和律师之间的桥梁纽带.这 个全美最大的律师组织,也是世 界上最大的自愿性律师职业组 织,拥有成员40万人.成员们除 了执业律师以外,还有5万是法 官,法院行政人员,法律教师, 公设律师,不执业的律师如政府 官员,商业管理人员和法学院学 生.建立于1878-~F的这个律师自 治组织,目的是推动法律科学, 提高律师素质,完善司法管理, 促进立法与裁判的统一性,并加 强成员之间的社会交流. 事实上,这个表面上的群众 性自治组织扮演的绝不是一d'-简 单的角色. 第一,它是一个"立法 者".美国律师协会为全美制-/T 仲裁,调解和谈判规则,在完全 没有政府参与的情况下制订"法 规",私人律师而不是政府构成 了"游戏规则"的制订者,的确 令人匪夷所思.而这个协会最重 要的职能之一,就是为律师,法 官"立法",让他们遵守协会制 定的职业道德.《美国律师 协会职业行为标准规则》及《美 国律师-tCs-~法官行为准则》是美 国律师界的模范规则.当然,这 些规则本身不具法律效力,只有 在被某一州或管辖区接受,实施 后才具备法律效力.目前在美 国,大多数的州或管辖区已接 受,实施这些规则.这些规则, 堪称美国律师协会的"拳头产 品". 第二,它是一个"把关 者".律师-L.k且不提了,从法学 院的资格认定,到考试命题和录 取,都是美国律师协会的"家务 事".就连法官也离不开这个协 会的严格把关.无论是对联邦法 官还是州法官的司法任命,都必 须得到美国律师JeO-会的认可. 目前,美国共有大约7O0名联邦 法官,2.7万多名州法官.虽说 联邦法官由总统任命,但是作为 一 项惯例,在提出联邦法官候选 人名单时,总统一般都会征求美 国律师协会的意见.在提出法官 候选人后.总统须把法官候选人 的名单提交美国律师协会的"联 邦法官评审常委会"进行审评, 决定该候选人是否符合法官任职 资格.aY-式评价有五种,即极为 合格,很合格,合格,不合格和 年龄不合格.评议的结果将交美 国司法部部长.尽管该常委会的 评价对总统没有强制约束力,却 是法官遴选过程中极为重要的一 环. 在各州法官的遴选过程中, 律师协会也发挥着重要作用.正 式候选人名单确立后,当地律师 协会将就正式候选人进行评价. 州长最终将获得律师协会肯定性 意见的候选人名单提交州上议院 的司法委员会,通过听证的方式 对候选人审查.州上议院就候选 人进行投票决定后,候选人最终 被州长任命为法官. 此外,为了确保司法公正, 或者说防止";-L-官权力被滥用,美 国还建立了律师评价法官制度, 进行内部制衡.虽然各州在一些 具体做法上有些不同,但其相同 之处,都是以问卷的形式向律 师们征询对法官的评价意见,问 题多种多样.新泽西州设定的问 题最少,有3个.阿拉斯加州设 定的问题则多达14个.新泽西州 的3个问题涉及法官的"行为举 止","审判控制技巧"和"依 法判决的能力".在佛蒙特州, 法官在十个方面受到律师的评 价,其中包括法官参与社会活动 的程度和与媒介的关系.在阿拉 斯加州,这些问题甚至包括礼 貌,人性和同情心.通过律师对 问卷中这些问题的打分,可以得 出对法官进4-i-评价的最后意见. 这些评价活动,自然离不开美国 律师协会的参与和组织. 最后,它是一个"惩戒 者".对于违反职业道德和职业 纪律的律师,美国律师协会通 常有四种处罚:一是不公开批 评;二是公开批评;三是暂停执 业(两个月,半年,一年,两 年);四是消律师资格(被取 消律师资格的人,五年后可以再 申请律师资格,但要重新参加考 试和评审).各州的惩戒组织和 惩戒程序大同小异.一般来讲, 律师惩戒主要由律师-ICJ-会纪律委 员会具体负责.如果律师违反了 规则,必须受到美国律师协会的 惩戒,甚至被吊销法律执照.同 样,法官如果违反职业道德规 范,律师协会可向有关纪律惩戒 机构检举或指控.这些法官的律 师资格,也将因此被拿掉. 当然,除了美国律师协会这 样的"家园"外,法律界还存 在着许多法律职业共同体的交流 沟通渠道."法院之家"即是其 中之一.比如,印第安那波利斯 "法院之家"就是当地法官,检 察官,律师及法学教师设置的非 营利性组织,其主要目的是培养 法律知-i7.,促进法律职业化和提 高法律职业道德.一般来说,这 个组织的活动都是自发的交际活 动,不具任何官方色彩.尽管没 有硬性约束力,但通过定期举办 主题聚会,"法院之家"可以让 法律职业者们进行面对面交流. 对于这样的沟通交流机会,州最 高法院大法官,联邦地院首 席法官都会主动参加. 在美国各州,类似这样的 "法院之家"普遍存在.美国人 似_if.-并不担心,这种公开交流机 制会影响司法独立,审判公正. 在他们看来,"法无明文规定不 为罪",既然有了法律法规,以 及职业道德规则的限制,法官和 律师的关系就交给了制度.除此 之外的三令五申,似乎是对司法 资源的浪费行为. 责任编辑:阮莹 《法官与律师之间: 襁关镳擒_|薯 是保持距离还是互相隔离?》专题报道之六 《j|j警-||| 近年来发生的法官腐败窝案 2004~--初.新华社播报了武 汉市中院13名法官涉嫌受贿犯罪 被查处的情况.武汉中院法官窝 案中涉及法官13人,律师44人. 其中涉嫌犯罪的有副院长两名, 副庭长3名,审判员6名,执行员 和书记员各1名.据初步查明,13 名法官受贿总金额约390多万元. 2005年,阜阳市中级人民法 院窝案,牵出十几名"行贿" 律师.这起窝案中,落马的法 官,有阜阳中院副院长王建民, 朱亚,执行庭庭长王春友,副庭 长尚杰,经济审判第一庭庭长陈 和平,经济审判第二庭庭长董炳 旭,副庭长薛懿,刑一庭庭长巫 继成,刑二庭副庭长李先义等十 余人.在调查期间,根据涉案法 官的交代,阜阳市纪委也调查了 三四十名律师,最后发现有十几 名律师向这些法官送过钱物.2(X)6 年4月lO日,阜阳市律师协会对其 中7名律师,作出停止执业3个月 到1年的处罚意见. 2006tgl1月.中纪委,最高 检直接督办,深圳中院自庭长至 副院长5名法官被捕,此次深圳 中院"窝案"案发后,多名当地 律师纷纷被检察机关带走协助调 查,律师与涉案法官间的幕后交 易,是此案调查的主要内容.正 是法官,律师与拍卖行间的利 益关系,令破产拍卖成为腐败温 床,而现行破产拍卖制度对此并 无有效监督. 2O06年底,湖南省高级人民 法院原院长昊振汉受贿600余万 元,被法院一审判处死刑缓期两 年执行.参与吴振汉案公诉的北 京市人民检察院二分院检察官王 伟指出,一般官员的受贿案件往 往发生在当事人(行贿人)和权 力人(受贿人)之间,是双方的 权钱交易.而从对吴振汉受贿案 的审理中则发现,吴的腐败不是 直接发生在当事人和权力人双方 之间,而是经过案件代理律师的 牵针引线,形成司法腐败的三方 模式:即当事人请托行贿,代理 律师介绍贿赂,法官受贿为行贿 人谋取不正当利益.此时,律师 形同"腐败掮客". 20O8年,广东司法界发生了 "11?13"系列案件.两名律师 "放倒"了几十名法官. 20O9年底,辽宁多名法官因 审理驰名商标假案被抓,案件涉 及辽宁多个中级人民法院,另有 数十名律师被调查.他们涉嫌通 过虚假诉讼,在企业,律师,法 官的演绎下,一个毫无知名度的 商标就可能被法院认定为"驰名 商标",从而获得高额政府奖励 及社会信誉.在这个过程中,律 师与法官,一个案子少则获利数 万元,多则获利四五十万元. 2OO9年11月28日,在押的原 重庆市高级人民法院审委会委员 乌小青在重庆市第二看守所意 外死亡,官方事后为"自 杀".乌小青最为人诟痛的,是 与其情妇,重庆律师胡燕瑜联手 做局.重庆高院院长钱锋在今年 当地"两会"上指出,张技和乌 小青之所以出事,是因为背后 拍卖行,有从法院退职的律师 互勾结. 2010年初.原最高人民法 副院长黄松有腐败案一审宣判, 河北省廊坊市中级法院以受月 罪,判处黄松有无期徒刑,以{ 污罪,判处有期徒刑15年,两j 并罚判处无期徒刑.法院经审 查明,2(305#至2008-@(-间,黄 有利用担任最高人民法院副院{ 的职务便利和职权,地位形成奇 便利条件,在有关案件的审判, 执行等方面为广东法制盛邦律瑚 事务所律师陈卓伦等5人谋取才I 益,先后收受上述人员钱款 计折合人民币390万余元.对{ 390万元受贿款,黄松有分5次 取,行贿人都是律师. 责任编辑李爱真 《法官与律师之间:是保持距离还是互相隔离?》专题报道之七 猫蕊0|l_0.一._ll?? 各地方规范法官与律师关系的相关规定 为了强化对法官和律师的教 育,管理和监督,明确管理权 限,落实监督责任,增强法官和 律师的职业道德意识,纪律意 识,规范从.3k行为,维护司法秩 序,今年以来,各地法院相继作 出新规,规范法官和律师关系, 确保司法公正 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 上海市司法局日前出台了关 于规范法官和律师相互关 系的若干规定.其中第九 条规定,法官应当对律师的 代理,辩护资格进行-/.真审 查,不得明知律师存在执业 禁止行为,或其他按照规定 不能担任诉讼代理人或辩护 人的情形,而违反规定准许 律师进行诉讼代理或辩护; 不得准许非律师的人员以律 师身份担任诉讼代理人或辩 护人 护人:(四)以虚假委托担任诉 讼代理人或辩护人;(五)私自 接受委托担任诉讼代理人或辩护 人:(六)影响司法公aT_,司法 藤洁的央^也行为 第十条规定,法官应当严4a- 执行回Lq_制度,特别是案件承办 法官与当事人的律师,有夫妻, 系共同维护司法公正廉洁的实施 意见》,共同建立法官和律师x.K 向监管机制,共同维护司法权威 和公正廉洁. 最近,广西柳州市中级法院 和市司法局对如何创新规范法 官与律师相互关系的工作机制召 开协调会议,达成新共识:加强 律师应当依法执业,不得有 下列六种行为: (一)在同一案44-中担任双 方当事人的代理人,辩护人,或 代理与本人及近亲属有利益冲突 的法律事务;同一律师事务所的 律师在同-二案件中担任有利益 冲突的Y.K方当事人的代理人, 辩护人;(二)曾经担任法官的 律师.从人民法院离任后二年 内担任诉讼代理人或辩护人;或 担任原任职人民法院办理案件的 诉讼代理人或辩护人.律师系现 任法官的配偶,子-)c,担任该法 官所任职法院办理案件的诉讼代 理人或辩4/"人.前述情形,作为 当事人的近亲属或监护人代理诉 讼,进行辩护的除外;(三)被 司法行政部I'-I停止执业的律师, 以律师身份担任诉讼代理人或辩 父4g-,子-k-或同胞兄弟姐妹关系 的,或有其他亲朋,同学,师生, 曾经同事等关系可能影响案44-公 正审判的,必须自行申请回避. 律师与法官之间存在依法应当回 避的关系,也应当主动申请法官 回避. 重庆法院规定:"对配偶, 子-k-从事律师职业的人员,不 再作为院长,副院长,审判委员 会委员,庭长,副庭长的提名人 选.而已经$_v-~4K-领导职务的,要 逐步清理,要么配偶,子-k-不再 从事律师工作,要么~-&@-k-领 导职g.-."这一点在《法官法》 和《律师法》均无类似的规定,有 点新意. 4月1日,辽宁省高级人民法 院与辽宁省司法/5=联合下发《关 于进一步规范法官与律师相互关 沟通,实现信息共享,凡涉 及到群众关注,敏感,维稳 的案件,要及时相互通报, 协调处理;相互配合,严肃 查处法官,律师违纪违规行 为,在查处案44-中,双方互 相提供支持和协助. 安徽合肥中院与合肥市 司法局于6月7日联合出台了 《关于法官与律师职业操守 的若干规定》,同时公布举 拥L电-/@0551—5352134和邮箱 hfzy570@163com,接受人民 群众监督. 该《规定》分别对法官与律 师在交往中不得有的行为进行了 限.令. 据悉,法官一旦违反《规 定》,情节较轻的,有关法院及 其相关部门将视情给予批评教 育,诫勉谈话,责令检查或者通 报批评:构成违纪违法的.依照 有关法律,法规和纪律规定, 给予相应的纪律处分或者组织处 理.律师违反《规定》,有关司 法行政部门将建议相关律师协会 根据有关规定,给予相应的行业 处分;构成违法违纪的,依照有 关法律法规,给予相应的行政处 罚.涉嫌犯罪的,一律移-<4-司法 机关依法处-W_.法官与律师发现 对方有违规行为的,均负有向有 关部门举报的义务. 责任编辑:李爱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