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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说,她说

2017-05-24 3页 doc 10KB 7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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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说,她说你说,我说,她说    去年夏天,我随车队北上。从高速到村头小路,松树与白杨换了又换,夹道而生的小灌木也不知何时换成了夹竹桃。远处的人家、稻地、耕牛连成一片。唯有天上的云彩似乎没什么动静。我低下头,静静地抱着一本书细读。坐在前排的队友们倒是热情高涨,一个带着浅色墨镜的男人涨红了脸,带领一车子的人一遍又一遍地唱着《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为了配合气氛,他们把车窗拉开,风呼呼地直往里灌。我当然没闲功夫去大合唱,尤其是“在那风中凌乱的地方”。幸好坐在后排,靠窗。我把自己关在他们之外,毫不去在意,又是谁人的破音造成的一场爆笑。旁边的那位...
你说,我说,她说
你说,我说,她说    去年夏天,我随车队北上。从高速到村头小路,松树与白杨换了又换,夹道而生的小灌木也不知何时换成了夹竹桃。远处的人家、稻地、耕牛连成一片。唯有天上的云彩似乎没什么动静。我低下头,静静地抱着一本书细读。坐在前排的队友们倒是热情高涨,一个带着浅色墨镜的男人涨红了脸,带领一车子的人一遍又一遍地唱着《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为了配合气氛,他们把车窗拉开,风呼呼地直往里灌。我当然没闲功夫去大合唱,尤其是“在那风中凌乱的地方”。幸好坐在后排,靠窗。我把自己关在他们之外,毫不去在意,又是谁人的破音造成的一场爆笑。旁边的那位用胳膊戳了戳我:“太阳都下山了,咱看不清就唱吧!”我冲他笑笑,谢绝了他的好意,看着窗外转眼即逝的花花草草,心想我视力可以,但嗓门可不行。    不久车队进入了山区,群山起伏不定,路也变得异常艰难。为了安全,我们决定在山下找户人家暂住几日稍作休息,再择日启程。    当我们叩响门锁的,里头只一句“来咯”,接着门便迅速打开。我们说明了来意之后,那老婆婆先是一愣,然后连忙把我们请进屋内,独自备茶水去了。房子并不大,是一座典型的中国乡村旧建筑,纯砖块和水泥构成,房子内侧连水泥都没上,裸露出的一块块砖头侧面构成了墙壁。主厅室的中央墙上摆放着财神爷,下面都是些过季了的变质水果。小竹椅一摇一摆的,但做工精细,还刨了光,应该是人家做的。屋内有两双眼睛盯着我看,一个是孩子,正咬着发黑的指甲;一个是趴在地上的大黄狗,还在啃着一块风干的骨头。“喝点水吧,天气怪热的。”大家纷纷谢过之后,我方才注意到那老婆婆瘦得厉害,双目下陷,仿佛两口早已干涸的老井,失去原有的光华,上唇老得皱缩,只能看见下唇包着一排黄得发黑的牙齿。她颤颤巍巍走回小竹椅前,慢慢坐上去,看着门外的热气腾腾,不知在嘀咕些什么。竹椅“吱呀,吱呀”和着屋外的蝉鸣,还有那只狗,吐着舌头,有节奏的呼吸,很好听。    吃完饭后,大家都在午睡,那婆婆依旧坐在竹厅上,只不过把椅子挪到了门口外,她左手弄着烟斗,右手细细地把一根根烟丝塞进烟斗口中,划根火柴,独自在那里抽着闷烟。狗在里屋突然吠一声,抬头冲空气闻了闻,又像条件反射似的从里屋走了出来,乖巧地顶了顶婆婆手中的烟斗,又静静地躺下,昔日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寂寞,今日却在我的面前一点一点展开。很美好,很和谐,也很脆弱。    我想我打破了这场脆弱。    “婆婆您不睡会儿么?”苍白的开场白,真是别开生面。    “老干子还没回来,怎么睡咯!”她说话的,烟吐成一个圈在空中翻滚,狗闻闻,挪了挪臃懒的身子,舔了舔骨头继续打盹。“叫他煮饭非要去江头看戏,英儿他们回来可没饭吃咯!”她似乎没把我当作一个不识乡音的外人,反倒娓娓道来这些无关风月的长情。“奶奶傻了,爷爷早死了,爸爸妈妈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是小女孩在事后偷偷凑到我耳边告诉我的,我也这才发现老婆婆的寂寞是从何而来。“这狗是我上山破柴时捡的。”她补充道,说完从厨房里的角落中重新挑了一块骨头放在了狗的前面,狗嗅了嗅,用鼻子将其顶在一边。    你说:“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一个人过。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就像老婆婆一样独自沉浸在过去的时光,拒绝眼前的光明与热么?不如一场雨,倒把这一切洗刷掉吧!可是能做到这个的只有眼泪吧!连海水都不行。你说:“泪水中的盐和水,是经过痛苦、欢欣、悲伤等配比而成的,它仅有苦味。人们抿上一口,只要伤心半截。”所以,我始终相信,泪是一碗孟婆汤。    之后,我同那婆婆一起去河边洗衣服。她依然有力的手握紧棒槌猛烈击打着衣面,而我只是就着自上而下的水流轻轻拭洗。老妇人边打着口中还念念有词:“老东西,叫你不回来,叫你不回来……”    “回不来了”我直起身子,双手插腰,盯着她。    “……瞧你说啥呢!我家老干子虽然好戏乐,但也好家,田里没他咱们可活不下去啊。再说了,等他回来还要给英儿他们煮饭呢!哟!我得去买条鱼!小子嚷嚷几天了,再不给买又闹倔脾气了……”“英儿他们也不见了吧。”我撸了撸袖子,抹了把脸,“小英说……”“胡说!他们今年刚回来给小英过了生日,小英怎么可以乱说的!”说完气呼呼地把衣服往桶里塞,一只手提着桶,一手拎着盆,一瘸一拐地回去了。    我非常不安,因为我的言语深深刺伤了老婆婆。但没想到第二天她家的门前多了一堆的花生。“吃吧,刚下的花生,新鲜着呢!”昨日的不快与气愤烟消云散,只剩下一张笑成一朵干菊花似的脸,我试着剥开一粒:“嗯,挺香的。”我拍了拍手,“婆婆,昨天那事儿……对不起啊。”“没事”,她又像往常一样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竹椅上,窸窸窣窣地从衣兜中掏出烟斗,准备好另一场回忆。    “能给我讲讲您的吗?”我试探地问道。我害怕,倒不是因为她一阵阵烟圈和一动不动的眼睛,而是那狗在屋内死死地盯着我看——我怕狗,“麻烦你了。”    “汪汪汪!”那狗从屋内气势汹涌地小跑来,我吓着不轻。“去,去,去,又没问你!”老人见我怕狗,用烟斗尖指了指它,“贱骨头。”她把烟吸了一口又一口,直到吸完,我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嚼着花生。当我意识到地上的花壳越来越多时,我又马上停止了咀嚼——花生剩不多了,人家还要卖钱呢!我就这样坐着,脚踩着花生壳“卡卡”作响,一直到她开始说。    “八年前,我的老伴去屋子的后山,那个时候英子他们正准备从城里回来过年,我好生叫他莫去,都快吃饭了,好接英子他们啊。他不听,小英子也跟他上了山,他说,英子最爱吃冬笋了,好不容易这回来一次,一定得挖几个笋才行。结果小英子上山发现树叉间困了一只小狗,小英说啥也要。老头没法子,只好顺着光溜溜的树皮往上爬。好歹狗下来了,人却没下来。”妇人抹了抹眼泪,回头望望屋里的狗,“然后小英回来,我一看,怎么少了一个人,多了一条狗,好家伙!她哭哭啼啼地说爷爷在树上,还没说完我就冲上去看,老头子已经……”    “后来,英子他们回家,丧事也办了,年也算过了。田里的地没人耕,又怕荒了,给了邻家,我腿脚不方便,就留了一小块地种点菜什么的。英子他们也几年没有回来了,给家里捎来钱少了,他们就不回来了,小英没福气,爷爷死了,爸妈又不在身边,我又不方便,也就剩狗陪她了。英儿小时候没给上学,长大了重走我们的路。不识几个字,就会写名字,结果孩子跟他同名同姓啊。小英没福气,小英没福气!倒便宜了这狗!”我回头看看,它似乎知道什么似的,蹲在那里,背对着我们,抬头看墙上挂的那张黑白素像。    你说:“人是应该要有悲剧的,没有它,怎么能够反身看见那些光芒。人生无常,命数已定。戏剧的人生往往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于是人们毅然决然地向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张泉子不是说:“祝福无论多么诚挚,无论来自何方,都早已被限定,只有想象是例外,于是,人最终是在自己的想象中上路,并义无返顾走下去的。”    我说:“阿婆的烟斗烧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狗的骨头换了一个又一个,小女孩从屋里往外瞅了一次又一次。河里的水不断地流,花生熟了一季又枯了一季。如果一切的情愫都来得及,倒不如化作一缕青烟,在烟斗旁打着转转,回忆拉回眼前。”    几天后,我们离开了妇人家,事先帮她打扫房间,做好饭菜,在香炉换上了应季的鲜果,然后轻轻合了木扉,“吱呀”一声,回响于天地间。于是,我在恍惚中仿佛又看见了老妇人的烟斗,在阳光下闪耀着人生的光彩。    “我看见咱家老头子了!”她几乎要从竹登上跳起来,用手使劲地点了点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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