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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州政权建立者拓拔思恭的新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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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州政权建立者拓拔思恭的新资料 1 夏州政权建立者拓拔思恭的新资料 ——唐代《白敬立墓志铭》考释之二 牛达生 原刊《兰州学刊》2009年第 1期,第 1-5页 提要:拓拔思恭生于唐末,因参与镇压黄巢之乱,得以割据夏、绥等州,成为唐末名副 其实的藩镇之一,是夏州政权的建立者。他的事业,对党项拓拔部的发展及其后西夏王朝的 建立具有重要的意义。然而,在汉文文献中所见有关拓拔思恭资料,极其简略,且多有矛盾 之处,影响了人们对他的研究和认识。出土于陕西靖边的《白敬立墓志铭》,因敬立与思恭 的特殊关系,志文中多有思恭事迹,为思恭的研究...
夏州政权建立者拓拔思恭的新资料
1 夏州政权建立者拓拔思恭的新资料 ——唐代《白敬立墓志铭》考释之二 牛达生 原刊《兰州学刊》2009年第 1期,第 1-5页 提要:拓拔思恭生于唐末,因参与镇压黄巢之乱,得以割据夏、绥等州,成为唐末名副 其实的藩镇之一,是夏州政权的建立者。他的事业,对党项拓拔部的发展及其后西夏王朝的 建立具有重要的意义。然而,在汉文文献中所见有关拓拔思恭资料,极其简略,且多有矛盾 之处,影响了人们对他的研究和认识。出土于陕西靖边的《白敬立墓志铭》,因敬立与思恭 的特殊关系,志文中多有思恭事迹,为思恭的研究提供了鲜活而重要的新资料。本文在对汉 文文献中思恭事迹进行疏理的基础上,重点对碑刻中的新资料加以辨正,从而使这位史诗般 人物的资料更为丰富,形象更为充实。 关键词:拓拔思恭 夏州政权 白敬立 牛作者简介:牛达生(1933- ),山西太原人。宁夏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员,宁夏大学 西夏研究中心兼职教授。享受国务院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主要从事西夏文物考古工作 拓拔思恭生于唐末,因参与镇压黄巢之乱[1],得以割据夏、绥等州,成为唐末名副其 实的藩镇之一,是夏州政权的建立者。他的事业对党项拓拔部的发展及其后西夏王朝的建立 具有重要的意义。然而,在汉文文献中所见有关拓拔思恭资料,极其简略,且多有矛盾之处, 影响了人们对他的研究和认识。陕西靖边出土的《白敬立墓志铭》,却为这位史诗般的人物, 提供了鲜活而重要的新资料。 一.史籍中有关拓拔思恭的资料 有关拓拔思恭的史料,散见于新旧《唐书》、《资治通鉴》等史籍中,而以《新唐书》中 《党项传》、《僖宗纪》、《黄巢传》和《资治通鉴》二五四、二五五、二五六诸卷较为集中。 诸史所载,多有重复,可互为补充。现依年代次第概述如下: 1.为宥州“剌使”。思恭为拓拔氏平夏部裔孙,“咸通末窃据宥州[2],称剌使。”[3] 2.会盟讨黄巢。唐僖宗广明元年(880)十二月,黄巢乱军“陷京师”。中和元年(881) 三月,宥州刺使拓拔思恭“纠合夷夏兵,会鄜延节度使李孝昌于鄜州,同盟讨贼。”逃到西 蜀的僖宗,“傳檄天下藩镇,合兵讨贼”。[4]值得注意的是,拓拔思恭“同盟讨贼”,并不是 响应僖宗号召,而是自发起兵的[5]。可见其政治上的敏感性和扩展势力的心态。 3.“权知夏绥节度使”。中和元年夏四月,僖宗因思恭出兵,诏“以拓拔思恭权知夏绥 节度使(原注:为拓拔氏强盛,遂跨据西夏张本)。”时“拓拔思恭屯武功”,与屯渭北的唐 弘夫、屯沙苑的王重荣、屯渭桥的王存处、屯周至的郑畋等“进薄长安,壬午,黄巢帅众东 走”;但是由于“官军不整,……丁亥,(黄巢)复入长安。……庚寅,拓拔思恭、李孝昌与 贼战于土桥,不利。……秋七月,……拓拔思恭屯东渭桥,黄巢遣朱温拒之。”[6]《新唐书·党 项传》也载,僖宗以思恭为“左武卫将军,权知夏绥银节度事。次王桥,为巢所败。更与郑 畋四节度盟,屯渭桥。”[7]两处所载细节略异,但权知节度使事,则完全一致。 4.奉诏为“夏绥节度使”。中和元年八月,唐僖宗正式授思恭为夏绥“节度使”。“李 孝昌、拓拔思恭与尚让、朱温战于东渭桥,不利,引去(原注:史言,诸镇之勤王者,皆以 师老迁延引退)。”[8]《僖宗纪》亦载:九月,“鄜延节度使李孝昌(原误为章)、夏绥银节 度使拓拔思恭,及黄巢战于东渭桥,败绩”[9]。两记时间略有差异,当为同一战事。 5.僖宗“赐夏州号定难军”。中和元年十一月,黄巢叛军“孟楷、朱温袭鄜、夏二军 于富平,二军败,奔归本道(原注:二军,李孝昌、拓拔思恭之军也)。”十二月,“赐夏州 号定难军。”[10]从此,夏州地区获得定难军的称号。 2 6.奉诏为京城“西面都统”。中和二年春正月,僖宗诏以“王存处为京城东面都统, 李孝昌(原误为章)为北面都统,拓拔思恭为南面都统”[11]。《资治通鉴》亦谓:“以王存 处、李孝昌、拓拔思恭为京城东北西面都统,以杨復光为南面行营都监使。”[12] 两记略有差异,思恭为“南面都统”还是“西面都统”,似有必要辨正。拙以为《资治通鉴》 所记思恭为“西面都统”更为合理,因为南面有杨復光。又,《新唐书·党项传》,也载“诏 为西面都统”;《新唐书·黄巢传》卷二二五,也谓“存处直左,孝昌(原误为章)在北,拓 拔思恭直右”,左东右西,也为“西”。《唐大诏令集》卷五,也记为“西面行营诸军都统、 鄜夏节度使李思恭”。 7.奉诏为“权知京兆尹”。中和二年五月,诸镇军四集,“朱玫以泾岐麟夏兵八万营兴 平”,接着,“李孝昌、拓拔思恭徒壁东渭桥,收水北垒”。期间,诸军皆集,战事频仍,互 有胜负。六月,“拓拔思恭以锐士万八千赴难,逗留不进,”以待时机[13]。中和二年八月, 诏“东方逵为京城东北面行营都统,拓拔思恭为京城四面都统”[14]。而《新唐书·党项传》 记述更为详尽,“中和二年,诏(思恭)为京城西面都统、检校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俄进四面都统,权知京兆尹。”[15]以党项拓拔思恭为“京城西面都统”、“权知京兆尹”,极 大地提升了拓拔思恭在诸蕃镇中的地位,也反映了唐统治者对拓拔思恭的厚望。 8.诏赐为“兼太子太傅,封夏国公,赐姓李。”中和三年夏四月,雁门节度使李克用 等军“入京师,黄巢力战不胜,焚宫室遁去。”[16]承担北路军的定难军节度使拓拔思恭, 与保大军[17]节度使东方逵,从“宜君县南,杀戳逆贼黄巢徒伴二万余人,生擒三千人并贼 将者。”[18] “贼平”不久,因功诏赐思恭“兼太子太傅,封夏国公,赐姓李。”[19] 9.奉诏讨王重荣。河东向有解盐之利,中和以来,为河中节度使王重荣专之。僖宗亲 信宦官田令孜欲取之以佐军食,重荣不可,遂引发战争。据载,光启元年“九月,河中节度 使王重荣反,邠宁节度使朱玫讨之。”十二月,“朱玫及王重荣、李克用战于沙苑,败绩。” [20]《资治通鉴》亦载,光启元年(885)冬十月,“(田)令孜遣(朱)玫、(李)昌符,将 本军及神策、鄜、延、灵、夏等军三万人,屯沙苑,以讨王重荣。重荣发兵拒之。”[21]十 二月,“玫、昌符大败,各走还本镇。”[22]这次战争,以田令孜大败结束。 前述有关战争,皆明载夏州节度使拓拔思恭,而此次战争相关文献,均未提及思恭名字。 当然这不影响认定,夏军即夏州之军。但为什么不提思恭名字?令人费解。笔者大胆推测, 联系到次年思恭即死,是否意味着思恭身体欠佳,因而只是派兵参战,而未能亲临前线呢。 10.光启二年卒。僖宗光启二年(886)冬十月,有“襄王煴之乱,(僖宗)诏思恭讨 贼,兵不出,卒。”[23] 11.配享僖宗庙廷。思恭死后,因其“终成逐雀之功(黄巢败走),显就回銮之计(回 复长安)”,曾配享僖宗庙廷。唐昭宗即位初年,又勅命“中书门下特与加赠,仍配享僖宗皇 帝庙廷。”[24] 综上所述,可知拓拔思恭在唐僖宗广明年间,窃据宥州,自封“刺使”。此后,借参与 镇压唐黄巢之乱,“统全师问安赴难,及於畿内”。从中和元年(881)到光启二年(886)的 6年中,先后受命为权知夏绥节度使、夏绥节度使、京城西面都统、京城四面都统、权知京 兆尹等职,因功得兼太子太傅,封夏国公,赐姓李,死后配享僖宗庙廷。拓拔思恭的最大贡 献,就是使党项拓拔部跻身于蕃镇之列,建立了事实上的夏州政权。其势力虽不及关中、河 东诸镇,但偏踞一方,为党项族的发展和壮大,创造了条件,奠定了基础。 这里,不厌其烦地将有关拓拔思恭的资料罗列出来,目的只为与《白敬立墓志铭》对照, 从而找出志文提供给我们的新资料。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指出,拓拔思恭被任命为“银 夏节度使”,意味着“为拓拔氏强盛,遂跨据西夏张本”。从某种意义上说,如果没有拓拔思 恭,就没有后来的西夏。因此,本文的意义,就在于用《白敬立墓志铭》中的新资料,使这 位夏州政权创建者的形象更加丰满起来。 3 二.白敬立墓志铭 《白敬立墓志铭》见于康兰英主编的《榆林碑石》。该书有图有文,为我们的研究提供 了忠实的资料。本墓志铭,图见 75页,文见 242页。三秦出版社,2003年出版。 这通墓志铭,出土于靖边县红墩界乡华家洼林场,1991 年,靖边县文物管理委员会征集并 收藏。砂石质,略有残损。立于唐昭宗乾宁二年(895)。定难军节度判官李潜述。盖佚;志 石方形,边长 77.5、厚 11.5厘米。楷书 38行,滿行 41字,约 1500字。 《白敬立墓志铭》录文如下: 故延州安塞军防御使检校左仆射南阳白公府君墓志并序 定难军节度判官检校尚书库部郎中兼侍御史赐紫金鱼袋李潜述 公讳敬立、字□□[25],秦将军武安君起之后。武安君将秦军,破楚于鄢郢,退军筑守 于南阳,因而号其水为白水,始称贯于南阳。武安君载有坑赵之功,为相君张禄所忌,赐死 于杜邮。其后子孙沦弃,或逐扶苏有长城之役者,多流裔于塞垣。公家自有唐洎九世,世世 皆为夏州之武官。曾祖父字令光,年一百二十四岁,充兴宁府都督[26],娶高氏。生祖父字 奉林,充兴宁府都督,娶婆高氏。祖父字文亮,充兴宁府都督,娶婆王氏。生公[27]。公以 祖父箕裘继常,为故夏州节度使、朔方王信用于门下。王始为数练使,公常居左右前后,凡 边朔战伐、军机沉密,多与公谋。时有征防卒结变于外,突骑得人屠灭权位,其首乱者逼节 使,请署为马步都虞候。半年之□,凌慢愈甚。时朔方王集部下,伺隙尽擒诛之。公弟兄皆 与其事。洎乾符年,大寇陷长安,僖宗卜省于巴蜀。王自宥州刺史率使府将校,统全师问安 赴难,及於畿内。公时以亲信从夜即居王之寝门,昼即视王之膳所;应对顾问,亦不离其前; 传呼号令,亦皆承其命。筹度宜便,探剌变动,外常承鞫师旅,内又延语宾客,周徊折旋, 曾无遗事。王乃推腹心,委之如父子;公亦尽忠瘁,报之如君臣。一日,公失众临阵,为大 寇环逼。王轻骑犯围,公乃得出。后王驻军鄜州,舍于洛郊传舍。时大暑,久征之卒皆困寐 于帐下。夜漏未分,暴水突至,独公先知,持刃呼左右。王惊起朅衣就车得出。公乃手辔王 骑及于城南门之外,守鐍者呼之不应,公乃梯堞而上,断关启扉,王与军人方脱其难。及收 复长安,王独怜公之功,升居右职,命幕下为奖饰之词云:破黄巢于咸阳原上,非我不存; 避洪涛于鄜畤城南,唯尔之力。时皆谓赵襄子举高共,蜀先主得孔明,擢终始之功,言鱼水 之道,不过于此。后王受命复平伪朝,而先定奸臣于鄜畤。公总衙队之师,为虎贲之卫。鄜、 延逆师树垒于延州东横川,聚三万众,马万匹,号滩寨。公轻骑夜驰,星恒末尽。及寨门, 墔(即摧)垒直入,斩级获马,其数万纪,延州不日而下。公推尽瘁,输忠孝,灭勍(即劲) 敌,峻军令,奉王指踪,守王条制。更二岁,复下鄜畤,王乃首举公为鄜州招茸使。不踰月, 鄜人有乡井;不踰年,鄜人有农桑。无何,延州余孽为变,鄜人从风,兴异志。公获其哀告, 遂间道得归。又从王载(即再)收鄜、延。举不期月,鄜、延复下,破城垒三十余所,诛恶 党一二千人。非运斤破竹,持汤向雪,不捷于此。王益嘉之,荐公加右仆射。不经年,又 荐为延州防御使。治疲俗为阜俗,化憸(即奸)人为正人。辟荒田数千顷为公用,以奉府使; 树(即修)坏舍数十处为邮舍,以待宾朋。创筑城垒,萦山架川,固金临洫,里人无剽掠之 患,井邑无漂突之虞。行讴坐谣,至今如在。及王薨,公悲戚哀愤,如丧其考。触目发言, 未常(即尝)不形追感之色。公常云:有王有我。今王先我去世,所恨者不得灰其身,报于 王之生前。今唯誓生前而荅于门下,诚未及愿。公自有疾,解印归乡井,伏枕绵年,汤灸不 瘳,竟以景福二年十一月十九日,薨于夏州之故里,享年卌二。尊夫人衔哀抚幼,深得贤母 之道。正室清河张氏,奉晨养,供祭祀,亦合命大夫之家范,先公而殁。公长兄承袭,见任 兴宁府都督元楚。令兄忠信,检校吏部尚书、前绥州刺史。令弟敬忠,检校左常侍、充亲从 都兼营田使、洛盘镇遏使、御史大夫。饮歠侍亲老,推让友弟兄。在公门有忠赤,在私门有 孝行。其季忠礼,检校右常侍。攻儒墨,好礼乐,居权不骄,履崄(即险)不乱,沉于参昼, 审于进趋,取舍言动,皆得宜于故实。公五子:长男保全,充同节度副使;保勋,节度押衙、 4 检校国子祭酒、兼御史大夫;保恩、三铁、铁胡。女四人:长十五娘,前濮州刺史高彦弘尚 书定问;十七娘,适事王门,郎君司空;十八娘、二十一娘在室。公有忠尽之心报于主,有 战伐之功及于朝庭。为子彰孝行,为郡著政声。可以俟阴功而昌厥门阀。今官左仆射,贵为 防御使,功成名遂,殁于牅下。弟、兄、儿、侄,皆兟兟于郡邑牙帐之前,岂不盛欤。公季 忠礼,将犹子荒,恳以公卜用有时,而请予铭之。以乾宁二年□月□日,葬于夏州朔方县。 天有将星,地有将臣。禀兹瑞气,方为令人。事主如子,报国能君。感恩无已,临阵不 身。生为戎帅,死归旧邻。贵有阀阅,盛有子孙。一日浮世,万古芳尘。纵变高岸,存此贞 珉。 故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尚书左仆射、使持节都督延州诸军事、守延州刺史、充本州防御、 左神策军行营先锋兵马安塞军等使、兼御史大夫、上柱国南阳白公府君墓志。 三. 墓志中有关拓拔思恭的新资料 白敬立是夏州政权的第一个汉族官员。据志文,白敬立为“秦将军武安君(白)起之后”。 自唐以来,传有九世,“世世皆为夏州武官”。曾祖父字令光,生祖父字奉林,祖父字文亮等, 皆“充兴宁府都督”。敬立子承父业,服务于“夏州节度使、朔方王”门下。“朔方王”即拓 拔思恭。敬立常居于朔方王左右,深受信任,“凡边朔战伐,军机沉密,多与公谋”,并多有 战功,官至“延州防御使”。志文回顾了敬立追随“朔方王”所做诸事。“王乃推腹心,委之 如父子,公也尽忠瘁,报之如君臣。”王薨后,“公悲戚哀愤,如丧其考。”唐昭宗景福二年 (893)11月死于“夏州之故里”,乾宁二年(895),“葬于夏州朔方县”。 从上述内容看,白敬立终身扶佐拓拔思恭,两人生死相依,关系极为密切。白敬立的 一生,就是追随拓拔思恭的一生。正因为如此,志文中涉及拓拔思恭的事迹之多,有时使人 觉得似乎是在读拓拔思恭的墓志,而忘了墓主人。志文或许有借拓拔思恭抬高墓主人地位之 嫌,也有难以避免的溢美之词。但志文内容丰富,情义深沉,言之有物,所述诸事应是真实 的。笔者所以对墓志感兴趣,正是因为它可以补史之缺,为夏州政权的创立者拓拔思恭,提 供新的、重要的资料。 需要强调的是,白敬立是一位汉族官员,是拓拔思恭的下属,他与拓拔思恭的关系表明, 拓拔部建立的夏州政权不是单一的党项族政权,而是以党项族为主导,吸纳汉族参与的地方 割据政权,这对以后夏州政权的发展和西夏王朝的建立无疑具有重要意义。 比之前述文献所载拓拔思恭事迹,志文又做了如下重要补充: 第一.任宥州刺使前曾为“教练使”。志文称,“王始为教练使”。史载,拓拔思恭“咸 通末,窃据宥州,称剌史”。并无咸通前事迹。这意味着,拓拔思恭在未称刺史前的青年时 代,曾做过“教练使”。“教练使”出现于唐宣宗年间,是初级军事教官的称乎,“选会兵法 能弓马等人”充之,其任务是“每年合教习时,常令教习。”[28]。”拓拔思恭的青年时代, 是一位“会兵法能弓马”的有为之人。 这里有必要回顾一下:自党项族内附,在唐代历经高宗、武后、玄宗、肃宗诸朝,到代 宗时“已散居西北边”,灵、夏诸州尽其族帐。但是,尽管如此,这并不意味着唐朝政权的 异化和汉族势力的退出。党项族平夏部,主要活动在银州、夏州一带,仍然以畜牧为生,还 要按政府的规定,“爰服(改易)冠带,兼服征徭”[29]。唐朝对内徙党项族采取了以“安 抚”为主的政策,党项部众亦成为唐朝“编户”。灵、夏诸州,仍是唐朝政权的一级组织, 在这些地方设有节度使等地方官员;同时,也选派党项族上层为地方官员,如党项族首领拓 拔乾晖,唐代宗贞元时任夏州剌使[30]。僖宗征讨黄巢叛军时,诸葛爽为“夏绥银节度使、 检校尚书右仆射”[31];宣宗大中年间到懿宗咸通年间,曹某为夏州节度押衙兼洪门四镇都 知兵马使[32]。他虽非节度使,但却是节度使衙内亲信武官,往往参与军事机密,甚至直接 统率军队。因此,拓拔思恭任“教练使”,很可能是夏州节度押衙的属官。 第二.率部平息“征防卒结变”。志文称,“时有征防卒结变于外,突骑得入屠灭权位, 5 其首乱者逼节使请署马步都虞侯。半年之囗,凌慢愈甚。时朔方王集部下,伺隙尽擒诛之。 公兄弟皆与其事。” “征防卒结变”事未见史载,“征防卒”或为驻军;“首乱者”不知何人; “都虞侯”为藩镇亲信武官。这是一次征防士兵的变乱,其首领逼节度使署其为马步都虞侯。 变乱持续半年之久,为拓跋思恭率部下“伺隙尽擒诛之”,白敬立“兄弟皆与其事。”这应是 拓拔思恭任“教练使”时发生之事。这一事件,为白敬立和拓拔思恭的亲密关系做了铺垫, 更显示了拓拔思恭在党项族众中有较高的威信和号召力,并拥有一定的军事实力。 第三. 早已拥有“朔方王”称号。志文中“夏州节度使、朔方王”,但未说明其为何人。 史载,五代后梁末帝朱瑱乾化三年(915),“以夏州节度使、检校太尉、同平章事李仁福, 为检校太师,进封陇西郡王”[33],被认为是夏州党项李氏封王之始;后唐庄宗李存勗同光 二年(924),“以夏州节度使李仁福,依前检校太师、兼中书令、夏州节度使封朔方王”[34]。 但志文中提到唐僖宗乾符年“大冦陷长安”,又有“破黄巢于咸阳原上”诸事,而白敬立又 死于唐昭宗景福二年(893)。志文中“夏州节度使、朔方王”,只能是指拓拔思恭,而不是 李仁福。这意味着早在唐僖宗时,拓拔思恭已拥有“朔方王”的称号。后唐庄宗封李仁福为 “朔方王”,是否是对这一封号的沿袭,已无从稽考。 又,志文称拓拔思恭为“夏州节度使”,与史载勿合。唐僖宗中和元年(881)八月,因 镇压黄巢之乱的需要,正式封拓拔思恭为“夏绥节度使”[35]。志文“夏州节度使、朔方王” 连称,只是总述拓拔思恭其人,绝不意味着称其为“朔方王”时已拥有节度使衔。 第四.其“幕府”策划潜称“宥州刺史”。志文称:“洎乾符年,大冦陷长安,僖宗卜 省于巴蜀。王自宥州剌史率使府将校,统全师问安赴难,及于畿内。”拓跋思恭为宥州刺史 已见史载,并称“窃据”。志文称拓拔思恭已有“使府”,值得注意。据研究,“使府”,即“幕 府”。“幕府中人皆为有识之士”。“幕府之设置乃为招攬各方面人材,为节度使之助理参谋。 其地位虽不甚高,但作用颇为重要,为节使所敬重。”[36] 上述平“征防卒”变乱,朔方王即集“部下”。此“部下”,或即就是事实上的“使府(幕 府)”。也就是说,拓拔思恭在未称“刺使”之前,实际上已存在一个“幕府”班子,为其策 划诸事。白敬立就是其中之一。这一状况,为史称“窃据”之说(即非皇帝正式任命)提供 了新的依据。唐代后期,蕃镇遍于全国,他们形式上臣属于中央,实际上自命僚属,不申户 口,不纳赋税,是一个独立王国。 第五.增添了参与镇反黄巢叛军的具体事迹 一. 关于“王轻骑犯围”的问题。志文称,白敬立在战争中“失众临阵,为大冦环逼, 王轻骑犯围,公乃得出”。史称,中和元年三月,拓跋思恭“纠合夷、夏兵”[37],“与鄜州 李孝昌坛而坎牲,誓讨贼”[38],继而参加了围剿黄巢叛军的战斗。志文所载或即这次战争 中的一个小插曲。“王轻骑犯围”,反映了拓拔思恭英勇善战的豪气,也是敬立和思恭亲密关 系和思恭爱护下级的体现。 二.关于“王驻军鄜州”的问题。志文称,“后王驻军鄜州,舍于洛郊(地名,在鄜州 西)传舍。时大暑,久征之卒皆困寐于帐下。夜漏未分,暴雨突至,独公先知,持刃呼左右。 王惊起朅衣就车得出。公乃手辔王骑及于城南门之外,守鐍(音决,有舌的城门门环)者呼 之不应,公乃梯堞而上,断关启扉,王与军人方脱其难。” 志文虽为叙述敬立勇武救主事迹, 但却提供了思恭“驻军鄜州”,“舍于洛郊传舍”的具体信息,为驻军鄜州提供了新的依据。 史载,中和元年夏四月,“拓拔思恭屯武功”,同郑畋、唐弘夫、王重荣、王存处等“进 薄长安,壬午,黄巢帅众东走”;尽管数天后“(黄巢)复入长安。”[39]但仍是平叛战争中 的一次重要战役。志文又称,“及收复长安,王独怜公之功,升居右职,命幕下为奖饰之辞 云:破黄巢于咸阳原上,非我不存;避洪濤于鄜畤城南,唯尔之功。”“破黄巢于咸阳原上”, 为拓拔思恭在“收复长安”的战役中具体方位,提供了重要信息,而“避洪濤于鄜畤城南, 唯尔之功”,反映了这是一次危及夏军安全的严重灾害,给拓拔思恭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6 三.关于“后王受命复平伪朝”的问题。志文称,“后王受命复平伪朝,而先定奸臣于 鄜畤(音至,古时祭天地五帝的固定处所),公总衙队之师,为虎贲之卫。鄜、延逆师树垒 于延州东川,聚三万众,马万匹,号滩寨。公轻骑夜驰,星恒未尽,及寨门,墔垒直入,斩 级获马,其数万计,延州不宿而下。”“伪朝”,当然是指“黄巢”;“奸臣”何指不明。夏军 从北路来,在与黄巢叛军的战争中,主要承担北路军务。除在长安附近外,主要在延州(陕 西延安)、鄜州(陕西富县)、富平一线。“王受命复平伪朝”,“延州不宿而下”,在正史找不 到相应记载。志文所述虽然是墓主事迹,但更应该是拓拔思恭收复延州的一次战争。 四.关于“王载收鄜延”的问题。志文称,“更二岁,复下鄜畤,王乃首举公为鄜、延 招葺使。……无何延州余孽为变,鄜人从风,兴异志。公获其哀告,遂间道得归。又从王载 (再)收鄜、延。举不期月,鄜、延复下,破城垒三十余所,诛恶党一二千人。” 志文“更 二岁,复下鄜畤”,当是中和三年之事。此事可能与唐军再次收复京师诸战争有关。中和三 年,拓跋思恭与保大军节度使东方逵等,从“宜君县(陕西宜君)南,杀戳逆贼黄巢徒伴二 万余人,生擒三千人,并贼将者。”[40]。 第六.拓拔思恭施政广辟荒田,关注民生。志文称,拓拔思恭“又荐(白敬立)为延 州防御使。治疲俗为阜俗,化憸(即奸)人为正人。辟荒田数千顷为公用,以奉府使;树坏 舍数十处为邮舍,以待宾朋。创筑城垒,萦山架川,固金临洫,里人无剽掠之患,井邑无漂 突之虞。行讴坐谣,至今如在。”这段文字,虽然说的是白敬立治理延州的政绩,但也从一 个侧面,反映了拓拔思恭施政方面注意广辟荒田,开源节流,创筑城堡,关注民生等等的作 为。 在唐朝的历史上,蕃镇割据由来已久。夏州党项拓跋族众,在拓拔思恭的领导下,乘参 与镇压黄巢之乱的机会,借唐朝统治者之手,得以割据夏、绥等州,成为唐末名副其实的藩 镇之一。 -------------------------------------------------------------------------------- [1] 王永兴《唐代后期军事史略论稿》(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对黄巢起事性质做了深 入研究,根据《资治通鉴》黄巢陷长安后,“乘金装肩舆,其徒皆被发,约以红缯,衣锦绣。” “居数日,各出大掠,焚市肆,杀人满街,巢不能禁。”等记载,认为“黄巢及其将佐辈所 为,残暴酷虐,称其为贼为盗,乃书史事之真实,正确也。称之为义军,绝对不可,因歪曲 史事之真相。”笔者从之,不称其为“起义”,而称为“之乱”。《新唐书·黄巢传》亦云:黄 巢复入京师后,“怒民迎王师,纵击杀八万人,血流于路,可涉也,谓之洗城”。 [2] 宥州,始置于唐开元二十六年(738),“以宽宥为名也”(唐李吉甫《元和郡县志》卷四)。 宪宗元和九年(814)后,属夏州节度使节制。 [3] (宋)宋祁、欧阳修:《新唐书·西域传·党项》卷二二一第 4796页,上海古籍出版社、 上海书店《二十五史》本,1986年(凡二十五史,皆用此本)。 [4] (宋)司马光:《资治通鉴》卷二五四第 1757页,中华书局,1956年(下同)。 [5] 无论《资治通鉴》还是《新唐书·党项传》,均载拓拔思恭“同盟讨贼”在先,僖宗传 檄“合兵讨贼”在后。发檄文“讨贼”如此大事,在《僖宗纪》中,竟然无载! [6] 《资治通鉴》卷二五四第 1757、1758页。《僖宗纪》载:九月,“鄜延节度使李孝章(昌 之误)、夏绥银节度使拓拔思恭及黄巢战于东渭桥,败绩。”此记与《资治通鉴》所载一为七 月、一为九月,但都在“东渭桥”,皆为黄巢所败,疑当为同一战事,时间当有一误。 [7] 《新唐书·党项传》卷二二一第 4796页。 [8] 《资治通鉴》卷二五四第 1758、1759页。 [9] 《新唐书·僖宗纪》卷九第 4159页。 [10] 《资治通鉴》卷二五四第 1759页。 [11] 《新唐书·僖宗纪》卷九第 4159页。 7 [12] 《资治通鉴》卷二五四第 1760页。 [13] 《新唐书·黄巢传》卷二二五下第 4826页。 [14] 《新唐书·僖宗纪》卷九第 4160页。 [15] 《新唐书·党项传》卷二二一第 4796页。 [16] 《资治通鉴》卷二五四第 1766 页。吴广成《西夏书事》称,“定难军节度使拓拔思, 从雁门节度使李克用复长安”,不确。李克用诸军中,无定难军。 [17] 《资治通鉴》卷二五四第 1760页:中和二年三月,僖宗“赐鄜坊军号保大”。 [18] 崔致远:《桂苑笔耕集·贺杀黄巢徒伴表》卷一。 [19] 《新唐书·党项传》卷二二一第 4796页。拓拔思恭“封夏国公,赐姓李”事,史无确 切年代,相关论著多系于中和二年。笔者认为,引文中“贼平”,当指中和三年四月黄巢兵 败,撒出长安事,故系于此。 [20] 《新唐书·僖宗纪》卷九第 4160页。 [21] 《资治通鉴》卷二五六第 1773页。 [22] 《新唐书·田令孜传》卷二 O八第 4755页。 [23] 《新唐书·党项传》卷二二一第 4796页。 [24] 《唐大诏令集》卷五:唐昭宗在《改元天复勅》中追叙“功臣”时说:“西面行营诸军 都统、鄜夏节度使李思恭,杨威北鄙,决胜东桥,佐郑畋匡复之谋,倅岐阳统制之命,提戈 勇奋,运策摧兇,终成逐雀之功,显就回銮之计。逮余初位,尚洽嘉谋,追瞩崇勋,宜膺庙 食。其郑畋已别勅处分,其李思恭宜委中书门下特与加赠,仍配享僖宗皇帝庙廷。”《新唐书·郑 畋传》卷一八五第 4700页:郑畋卒,“天复初,与李思恭配享僖宗庙廷”。 [25] 此处的“公讳敬立,字□□”,和志文倒数第 4行“以乾宁二年□月□日,葬于夏州朔 方县”等 4字皆空,当为待补而未补之字。此种情况,在墓志中极为少见。 [26] 据周伟洲研究认为,“兴宁府”,“疑即党项羁縻府之一的‘清宁都督府’”。见《早期党 项史研究》第 94页注 1。 [27] 志文有曾祖父、生祖父、祖父名讳,而无父亲名讳;又,何谓生祖父?疑原碑文字有 错讹、脱漏。 [28] 《旧唐书·宣宗纪》卷十八第 3561 页。宣宗大中六年五月,“勅天下军府有兵马处, 宜选会兵法能弓马等人充教练使,每年合教习时,常令教习。” [29] 《全唐文》卷七五 O杜牧《贺平党项表》。 [30] 《新唐书·吐蕃传》卷二一六第 4781 页。贞元二年(786),“吐蕃攻盐、夏,刺使杜 彦光、拓拔乾晖不能守,悉其众南奔,虏遂有其地。” [31] 《新唐书·吐蕃传》卷一八七第 4704页;《资治通鉴》卷二五四第 1757页。 [32] 康兰英主编:《榆林碑石·曹公墓志铭并盖》第 241页,三秦出版社,2003年。墓志中 竟漏书曹公名讳。 [33] 《旧五代史·梁书·末帝纪》卷八第 4682页。 [34] 《旧五代史·唐书·庄宗纪》卷三一第 4898页。 [35] 《资治通鉴》卷二五四第 1758页。 [36] 王永兴:《唐代后期军事略论稿·幕府制》第 15页,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 [37] 《资治通鉴》卷二五四第 1757页。 [38] 《新唐书·党项传》卷二二一第 4796页。 [39] 《资治通鉴》卷二五四第 1757页。 [40] 崔致远:《桂苑笔耕集·贺杀黄巢徒伴表》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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