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红楼之花袭人

浅谈《红楼梦》中袭人 摘要］：花袭人，一个在红楼梦中贯穿始终的人物，她试图尽最大的努力追求自身的幸福，虽然最终没能留在贾宝玉身边，却也是众多女儿中结局较好的一个。要想生存下去，就要对自己的主人尽忠职守，即使是奴隶身份，也是袭人在世上可以抓住的唯一的救命稻草，这就是她想努力把握住的个人命运。（本文主批判）。 关键词: 袭人 宝袭关系 生存之道 “姨奶奶”地位 人生悲剧 正文 一·一片苦心无果 “枉自温柔和顺，空云似桂如兰；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她在贾府的生活空间中，所有心思就是如何控制贾宝玉，以便将来为一个次主人——妾，地位在主人之下又在群奴之上。为了这个目的，袭人可以说是使尽手段，煞费苦心。 袭人，姓花，原名珍珠，先是老祖宗贾母之婢。“贾溺爱宝玉，恐宝玉之婢不中使，素日珍珠心地善良，遂于了宝玉。宝玉知其姓花，便从陆游诗句“花气袭人知骤暖，鹊声穿竹识新晴”中取“花袭人”三字作她的姓名。袭人是具有鲜明奴才性格的人，忠于主人是不折不扣的。“这袭人亦有些痴处，伏侍贾母时，心中只有一个贾母，如今伏侍宝玉，心中眼中又只有一个宝玉。”而袭人在行动上证实了这一性格特点，对宝玉照顾的事天衣无缝，滴水不露，这也是看在贾府上层人物眼里的。要说袭人为何如此“痴”，在我们眼里看来是她那深厚的奴性意识，而在袭人自己心里脑里怕是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得到宝玉“姨奶奶”的地位，当然，也不能否认其真心。她的“上位”意识的最好例证就她与宝玉的“初试云雨情”。这一事例为读者印象深刻，有的人认定袭人勾引宝玉，也有人反说宝玉“强”要袭人“不越礼。在我看来，这就是勾引就是调戏。先不谈其对宝玉的无微不至的关怀，其对于宝玉的生理也太过敏感了吧。曹公说她：“袭人本是聪明女子，年纪本又比宝玉大两岁，近来也渐通人事，见宝玉如此观景，心中变察觉一半了。”这句话说明袭人并不是天真烂漫不经人事的小女孩，他知道宝玉异常情形的原因。知道后更是“体贴”，晚饭后趁没人给宝玉找了一件内衣换上。尚若就此打住，那么我也会欣然承认袭人是全心全意关怀宝玉的小女孩，但是，在这关键时刻，袭人说了一句话，从而侧地暴露出和他年龄全不相符的复杂心思。袭人笑着问宝玉：你梦见什么故事？是哪里流出来这些脏东西？话都问了，当然是顺水推舟，半推半就的从了。就此成为与宝玉第一个发生“关系”的人，“自此宝玉视袭人更比别个不同”稳固了袭人心中那个“姨太太”地位。而后她抓住宝玉看她与别人不同心思，套出宝玉一片痴情，直到宝玉也对她说“你在这里长远了，不怕没八人大轿你坐”，并发誓听袭人的话，若不听话就则如断簪，袭人也向宝玉提出“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出去”。 最后她却嫁给了蒋玉菡，自有一番苦衷与辛酸不能言明。 袭人代宝玉可谓是真心，贾府上下可见。但就其生存目标，上位手段，又不免减了几分可信度。也造就了她纵身一跃为红学界最具争议人物之一。对袭人的命运起决定性作用的是贾宝玉的前途荣辱。贾宝玉构成了袭人的一切。贾宝玉最喜欢的是胭脂女红，最讨厌的恰恰是仕途经济。这当然使袭人“日夜悬心”，那份辛苦“只有灯知道罢了。，’她不如薛宝钗，说不出太多的大道理，只能采用见缝插针的办法，使出浑身的解数，时时刻刻不忘提醒贾宝玉的功名与学习。情切切良宵花解语中，她甚至采用了撒娇的方式来要挟贾宝玉，来了个约法三章，既是远离女红，不得妄言，装也要装出个读书的样子。都说袭人是薛宝钗的影子，这点是没错的。不过不同的是薛宝钗和宝玉是姐弟的亲戚关系，且男女有别，相处中自然有避讳之处，薛宝钗对宝玉的“鉴”只能点到为止；而袭人不同，她日日与宝玉生活在一起，照顾宝玉的方方面面，自然能靠行动言语来“打动”来规劝宝玉。宝玉与她虽然在思想上相隔甚远，却在生活上息息相关。但她的积极主动规劝丝毫未打动宝玉，以后的表现中宝玉也未能兑现那“约法三章”。袭人终是不能将宝玉带回仕途经济的学问路上来，倒是与宝玉的思想越离越远了。 二．周旋于宝玉身边的人物 要说袭人与宝玉的关系，自然不能少了与宝玉有关的人物。爱他宠他的贾母和王夫人，与之关系密切的王熙凤等上层人物是，是袭人主要的邀宠对象。而晴雯，黛玉等人自是袭人眼中破坏宝玉仕途的绊脚石。可以说袭人在贾府走的是群众路线，她对府中地位低下的丫头、小厮、婆子们都很和善，从不乱用滥用“副小姐”特权，这也显示出她性格的温柔和顺。但在对待贾母王夫人这样的大人物，袭人更有一番自己独特的路子。用“媚”来博取王夫人的认可。贾宝玉挨打后，“太太叫了一个跟二爷的”，而且“不管叫个谁来罢了”，她思索了一番，还是自己去了。因为此时她已考虑好，要对王夫人作一番表白，深明大义地向王夫人进言：“论理，我们二爷也得老爷教训两顿，若老再不管，将来不知做出什么来呢?’’很显然，袭人认为贾宝玉挨打是咎由自取，她表面温柔明大义，内心却包含着心机，要用王夫人，贾政之手令贾宝玉悔改：丝毫不顾全会给贾宝玉带来什么结果。接下来一番长篇大论的表白，一方面表明自己忠心于主子，另一方面却是在给王夫人出主意。感动得王夫人“由不得赶着袭人叫了一声‘我的儿’袭人的言语中，有其事实的依据，有其本职应尽的成份，但她无论如何也推脱不掉眼观风色，搬弄是非的嫌疑。‘‘我只想讨太太一个示下，怎么变个法，以后竟还敢教二爷搬出园外来往就好了”，担心贾宝玉“和谁作怪”的王夫人听了这话简直是五雷轰顶，‘‘吃一大惊”。袭人的这一成功之举获益非浅：讨好了王夫人，尽力巴结成了王夫人的心腹，姨娘的位置已很有些眉目了。再看其对于黛玉晴雯等人，屡屡表现出来的醋意这些细节中，可见他对宝玉的爱和“维护”。黛玉晴雯在红楼梦中都香消玉损，这跟袭人到底有没有关系呢？我想是有的。她的话对王夫人有一定的影响力的，当面宽厚姐妹情深，背后暗算，工于心计，邀宠主子出卖姐妹，向王夫人告密致使芙蓉花仙子晴雯被逐。而黛玉恰恰和自己维护宝玉仕途之路相背道，袭人心生嫌隙，害怕黛玉影响自己的“姨太太”地位，可想而知，袭人怎会力保宝黛爱情而牺牲自己和宝玉的大好“幸福”呢，也就直奔薛宝钗的怀抱，这就对宝黛之间的爱情悲剧造成一定的影响。 三．梦想终落空 命运不能自控 袭人的画册上“一簇鲜花”、“一床破席”，意表袭人出身贫苦，而最终结局仍然是处境艰难，地位卑下。还落得个不能从一而终的骂名。 摆脱穷困潦倒，受人权柄的生活，务实的生活态度是袭人的根本的生活观念。在那个等级森严，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勾心斗角的荣府里，没有了贾宝玉，她便没有了一切，并且，她还不是名正言顺的姨娘。要么她就回到自己的家中，可是没有了袭人支撑的家，她知道那不是一个最终的归宿。所以她在坐上蒋玉函的花轿前，彷徨过、犹豫过，但根本的价值生活取向决定了：她只有做蒋玉函的新娘。袭人的处境是相当尴尬的，她不能不听从王夫人，薛姨妈的安排，走出一条出嫁的路。“如今太太硬作主张，若说我守着，又叫人说我不害臊，若是去了，实在不是我的心愿。”因为袭人作妾的身份，并没有明媚正娶，拜天地入洞房而礼法化地确定，那么她是没有资格为贾宝玉守节的；而真正要另嫁他人，心里又是一百个不情愿的，她只能“委委屈屈上轿而去”，嫁给了唱小旦的蒋玉函。但好歹蒋玉函还是惜香怜玉之人。所以，袭人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不过想想从前的苦心钻营也真是很大的讽刺了。 四．小结 曹雪芹写了一群别无选择的生命，他们拥有没有选择的人生，不论是卑微仆役还是官位显赫，不论是出身贫寒还是身份高贵，当灾难从天而降时，面对灾难的都是没有差别的生命。袭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无法选择自己出生后的命运，无法从大观园的是是非非中超脱，无法选择避开巨大的灾难，所有人都一样。曹雪芹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便只好将一切归结于宿命，所有人都是挣扎在各自早已注定的宿命里，逃不出去，曹雪芹凭吊每一个在他面前绽放的生命，这才是他的心情。 只有对这些人物历史地全面地分析，我们能正确地把握作品中人物形象。否则，就有可能将形象世俗化，苛求化或古板化。对袭人，也是如此。袭人是可怜的，可悲的。但是，袭人不是可恨的，不是可憎的! 可恨的是那个以剥削和等级制度为基础的冷酷社会，可憎的是封建统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