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系军阀政权与英美关系初探

4 2 天 津 师 大 学 报 直系军阀政权与英美关系初探 委 向 哲 1 9 2 2年 5 月 , 在第一次直奉战争中 , 直 系军阀集团战胜奉系军阀集团 , 北京政权开 始由直系独自把持 , 形成 “直系即中央” 的 局面 , 一直到1 9 2 4年10 月直系在第二次直奉 战争中失败而结束。 这一时期, 直系军阀政 权与英美之间关系究竟如何是本文所要探讨 的问题。 在北洋军阀统治时期 , 衡量帝国主义列 强与军阀政权关系的重要尺度之一 , 是列强 是否和在多大程度上给予军阀政府以财政支 持 。 在这方面 , 直系政权与英美之间的关系 是怎样的呢? 二十年代初成立的 , 以英美为 主体的新银行团 (又称四国银行团) 基本上 控制了北洋政府的对外借款 , 但这个银行团 并未与直系政权 “公 开 谈 成 一 项 巨 额 借 款” ¹ , 日本人认为这个银行团在此期间是 “虚度岁月” 、 无所作为º 。 19 22年以来的 直系政权在财政上遇到空前的危机 , 濒于破 产 , 而英美并未因此给予直系以 有 效 的 支 持 , 在直系当政的两年多时间里 , 北京政府 得到的外债款是历来北洋政府中 所 得 最 少 的» 。 新银行团曾公开声称 , “中国今后如 有合法政府成立 , 本团将仍可商量借款” ¼ , 同时 , 以英美为首的外交团禁止 了 对 华 的 “克利斯浦垫款” , 英国政府宣布 , “英国政 府不愿以巨款与中国政府而用于英国政府所 不愿意之用途” ½ 。 英国还继 日本之后拒绝 了中国商借四国银行三千万元垫款¾ 。 美国 财团虽曾暗中贷给直系政权以零星款项 , 但 更多的是与其他列强一起向直系政权勒索债 务 、 进行经济压榨。 19 23年 , 美国国务院应 美联合烟草公司请求 , 以北京政府 的烟草特 税 “妨碍美国经济利益” 为由 , 迫使北京政 府 “根据美国意图 , 将有关税法取消 了” ¿ , 这些特税 的取消无疑是美国对直系政权财源 的榨取 。 19 24年 3 月 , 各使团照会中国外交 ‘门曰、产‘网口、产曰、 尸、尸 1产、月护沪 产 . ” 、尸认尸‘产、尸丫曰‘门 .产、八产 己产曰气尹、 、八口、、 内‘、 户场、 、 . 、、 、凡、尸、凡 , 气子、, 产 ‘、乃日、户、产叭 月 , 气尸 匕尸. 户 ,产 , 、产 . 尸.尸 . 产踌气 尸肠声‘ , ‘. 劫、 、 , , 、八产、内沪妇、、勺沪、月“、产沪‘气气凡户矛 、、 尸 _ 洲 _产 、 用儒学的忠君思想把广大人民束缚在专制皇帝之下 , 任其宰割 , 另一方面用八股取士制度把 知识分子控制起来 , 、 不仅培养一些奴才官僚 , 同时通过考试吸收了一些地主子弟参加到政府 的机构中来 , 从而加强了明王朝专制制度的阶级基础 , 也即更加巩固了君主专制制度 。 综上所述 , 两个王朝虽然都处在封建制度解体和资本主义萌芽的时期 , 但是由于所处的 社会历史条件不同 , 依靠了不同的阶级阶层 , 采取了不同的政策 , 所以对两国的历史产生了 不同的作用 。 英国都铎王朝在客观上促进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发展 , 明王朝则阻碍了资本 主义生产关系的发展 。 国家政权作为一种暴力 , 它既是政治力 , 有镇压被统治阶级反抗的作 用 ; 又是一种经济力 , 一个集中地保护新贵族和资产阶级的经济利益 , 一个集中地保护地主 阶级的经济利益 。 正如恩格斯在给约 · 布洛赫的信中谈到唯物史观时所说 : “⋯⋯根据唯物 史观 , 厉史过程中的决定性因素归根到底是现实生活的生产和再生产 。 ⋯⋯经济 状 况 是 基 础 , 但是对历史斗争的进程发生影响并且在许多情况下主要是决定着这一斗争的形式的 , 还 有上层建筑的各种因素 ; 阶级斗争的各种政治形式和这个斗争的成果— 由胜利了的阶级在 一 九 八 六 年 第 一 期 部 , 催索到期债款À , 同年 4 月 , 英美等列 强债权团又提出 “要从北京政府关税中拨出 部分抵还无担保外债” Á 。 英美两国还积极 参与了法国等列强在金法郎案及关税会议问 题上对北京政府的勒索与敲诈 。 它们联合提 出 , 要照金价偿还法国的庚子赔款 , 否则不 许召开特别关税会议 、 实现二 · 五加税 , 列 强指使中国总税务司英国人安格联扣留中国 “关余” 、 “盐余” 达一千六百万元之 多 , 这样就使北京政府失去了关 、 盐余及二 · 五 加税等一大宗税收进款 。 关税预备会议迟迟 不能召开 , 直系北京政权十分焦急 , 连连乞 求列强 , 美国提出 “以中止 (中国) 内乱” 为召开预备会议条件 , 英国政府也以 “时机 未至” 为由拒绝同意开会@ , 关税会议直到 直系北京政权垮台终未开成 。 英美等列强与直系政权作过一些军火生 意 , 引人注 目的一笔是据 《民国日报》 报道 的吴佩孚派代赴京与美使馆接洽购买总数 达三百二十八万元的军械 , 但美英等列强 也同样卖给直系的大敌奉系以大量军火 , 如 19 22年 2 月 , 张作霖曾 “出现金购买” 美军 火 “中小枪一万支 , 机关枪四十支 , 野炮八 门 , 山炮二十四门 , 小枪弹一千万发 , 机关 枪弹二百万发 , 炮弹一万六千发” , 19 23 年底 , 张作霖又从美国购入飞机二十六架 , 于12 月 20 日运到奉天O 。 到19 24年 8 月 , 第 二次直奉战争爆发前夕 , 奉系向美国购买军 火共达二百余万元 。 其他列强 , 如法国 、意 大利 , 也是既售军火给直系 , 也售军火给奉 系 。 笔者以为 , 帝国主义列强 , 尤其是英美 等国售军火给中国北洋各系军阀 , 在许多情 况下是出于牟利意图 , 倾销其陈旧 、 剩余物 资 , 其商业性质大大重于政治色彩。 以往的 一些著述往往以哪个列强售军火给哪派系军 阀来判断或证实某列强即是某系军阀后台 , 这种看法失之简单化 , 是值得 商 榷 的。 当 然 , 象日本以大量军火支持张作霖 , 其军部 免费武装奉系成旅军队 , 在战争关键时机供 奉系以急需弹药等作法是不能以单纯牟利作 生意去解释的。 关于日本支持奉系的情况 , 拙文 《第二次直奉战争与日本的关系 》 ( 载 《南开史学》 198 ; 年第 i 期) 有所论述 , 此处不再赘 直系军阀政权对英美有过一番 , 它 认为 , “英国外交⋯ ⋯近多失败⋯ ⋯其不肯 为我故 , 而开罪于东邻 ( 日本) ” , 而美国 可能会 “徒以空言相助 , 不肯 (与日) 决裂 ⋯⋯亦未必为我故而惹起世界第二次大战 , 作无量之牺牲” , 尽管直系看到这一点 , 获胜以后建立的宪法等等 , 各种法权形式以及所有这些实际斗争在参加者头脑中的反映 , 政 治的、 法律的和哲学的理论 , 宗教的观点以及它们向教义体系的进一步发展 。 ” 0 历史事实 表明 , 国家权力通过各种法权形式 , 推行一整套方针政策 , 对经济基础可以产生 巨 大 的 影 响 , 在一定历史时期内甚至可以产生决定性的作用 。 注 : 昌鳖叠气署禽瞥裕: “全暴雷裘易圣鬓阮黔3鼎、蓄爵覆纂势卷第8 3页 。 转弓!自龙 , : 《约翰 . 卡波 ,及其航行》 , 载 《史学月刊》 198 4年第 2 期 。 威尔 . 杜兰 :转 引自朱国强 : 施脱克马尔: 《世界文明史》 第二十一卷第42 页 。《掠夺有功、 海盗当贵族》 , 载 《外国史知识》 19 8 2年第 4 期 。《十六世纪英国简史》第85 页 , 上海人民出版社 19 5 9年版 。 《明书》卷八十三 。 《神宗实录》 卷三七六 。转引 自陈诗启 : 《明代官手工业的研究》 第10 页 , 湖北人 民出版社19 58 年版 。 《明实录 。 洪武实录》 卷二二一 (洪武27 年正月 甲寅条 ) 。 张维华 : 《明代海外贸易简论》 第5 0页 , 上 海人民出版社 195 6 年版 。 恩格斯 : 《德国农民战争》 , 载 《马克思思格斯全集》 第七卷第438 页 。《明史 . 职官志》 。 《思格斯致约 · 布洛赫》 , 载 《马克思尽格斯选集》 第四卷第47了页, ¿Á »¼¾¾À@0 OQ 4 4 天 津 师 大 学 报 个复杂的历史现象 , 一方面各帝国主义列强 希图在华寻找代理人 , 各派系军阀也需要有 列强的支持 , 另一方面帝国主义列强又具有 各自不同的特点 , 有商业化高度垄断资本主 义性质的如英美 , 有封建军国主义化的如日 本 , 他们在对华实施的政策上存在着差别 , 不一定这一列强大力支持这一系军阀 , 另一 列强就同样支持另一系军阀。 我们从 日本与 奉系及英美与直系的关系上是可以看 出这些 差别来的。 另外 , 某一列强即使属意某一系 军阀 , 也不意味着就必然要象个 “后 台” 一 样 , 在重要关头为其 “撑腰” , 如在第二次 直奉战争中英美并没有给予直系什么支持那 样 ; 更不意味着该列强就会取消对所属意这 一系军阀政权在经济上的压榨 , 如英美对直 系政权并没有取消一贯压榨政策那样 。 因为 象英美帝国主义 国家的政府毕竟是靠垄断财 阀支持并为其服务的 , 它们要首先考虑这些 财阀的经济利益 , 其对外政策往往要为垄断 财阀的经济利益服务 。 至于帝国主义列强对 中国军阀政权经济上的压榨当然归根到底是 对中国人民的压榨。 注 : ¹ºÀ 它还是幻想能 “运用英美确认讨伐 (奉张) 意旨 , 以资牵制 ( 日本 ) ” O 。 但是 , 落花 有意 , 流水无情 , 如同在直系政权财政窘迫 之时并没有得到英美 于援助” 一样 , 在决定 直系命运的第二次直奉战争中 , 直系也没有 从英美那里得到什么支持。 为 了 标 榜 “中 立” , 在战争期间 , 英国守备队曾拒绝直系 吴佩孚的军队在秦皇岛登陆和进驻开滦 , 美国政府表示 , “对吴佩孚 、 张作霖的态度 和行动” 均 “十分予以重视 ” , 他们既派代 表去观察张作霖的态度 , 也应吴佩孚之请派 两名军官作为观察员去前线观察战情 。 在 这次战争中 , 英美确未给直系以实质性的支 持 。 对此 , 直系首领吴佩孚的主要幕僚白坚 武曾讲过 , “英美是国际绅士派 , 日本是流 氓 , 如果打起仗来 , 绅士们会袖手旁观 , 而 流氓会帮助你” 。 这个分析虽粗俗且失之 浮表 , 却也勾画出了直系与英美的关系 , 流 露了直系军阀对英美的失望和怨气 。 总之 , 笔者以为 , 英美对直系军阀政权 的支持是不明显的 , 虽然随着19 22年华盛顿 会议后英美在远东太平洋地区势力的扩张 , 英美希望在中国能有一个依附于 自 己的 政 权 , 它们也曾把这个愿望寄于直系政权 , 如 英美及时承认了曹棍贿选总统 , 并在报纸上 赞扬吴佩孚有能力等等 。 但英美政府看到 , 直系北京政府是一个太软弱 、太无能的政权 , 美国指出 ,直系北京政府 “没有力量保护⋯⋯ 美在华利益@ , 英国政府警告直系政权速息 内江 , 对它不能控制局势大为不满 。 19 23年 的临城劫车案发生后 , 英美等列强大肆鼓吹 “国际共管” 中国, 集中体现了英美列强对 直系政权的失望与不信任态度 。 而在直系政 权一方面 , 则是急切地想同英美拉关系 , 如 在北京内阁中重用顾维钧等亲英美派 , 以取 得这两个列强的支持。 但由于种种因素 , 直 系的这个愿望基本未能实现。 北洋军阀政权与帝国主义列强的关系是 《晨报》 1923年 5 月 9 日 。 美国国务院 . ( U 一 S 一 D e Pt o f R e la t i o n s o f 国外交关系文件》释护,哭梦,势g t g *心 n l 毛七U O 工a t 吧5 左 奋曰、ae浪P五 ( 1 ) 第5 8 1一5 8 2页 。À @ 。 (( 民国 日报》 20 2魂年 3 月 5 日 , 了月 24 日, 10月17 、 18 日, 5 月21、 2 2日。Á @ 《申报》 19 24年 魂月 23日, s 月17 日, 遵 月 1 日, 8 月17 日。 刘彦 《最近三十年中国外交史》第 1韶一163 页 。 日本外务省 : ( 日文) 《外文文书》 , 大 正十一年第二母第2 17 页。 。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 : 《北洋政府大总统 档 案》 (主怀庆报大总统府军事处) 〔北三〕 10 6 。 0 古芬孙 , 《甲子内乱始末纪实》第 35 页 。白坚武 : 《第二次宜奉战争 日记》 , 《近代 史资料》 19 8 2一10 《美国外文关系文件》 19 24年卷 ( 1 ) 第378 一 37 9 , 第5 9 4一6 0 1页 。《白坚武其人》 《天律文史资料选 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