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中华文学通史》评价曹操所引事实与原作相悖二三例

【doc】《中华文学通史》评价曹操所引事实与原作相悖二三例 《中华文学通史》评价曹操所引事实与原作 相悖二三例 昭乌达蒙族师专(汉文哲学社会科学版)第25卷第4期 No.4V01.25ournalofZhaowudaMongolianTeachers. Colle~efS0c.Sci 《中华文学通史》评价曹操 所引事实与原作相悖二三例 焦集群 (中央司法警官学院,河北保定071000) 提要《中华文学通史》评价曹操所引用的两个实例,即”曹后骂汉献帝”,”曹操屠戮徐州无辜平民”与作 品原意相悖,曹操”向仓官王厘借头示众”的分析也失之偏颇.《中华文学通史》的如此评价会影响其自身的价 值. 关键词《中华文学通史》《三国演义》曹操 中图分类号120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0467(2004)04—0039—02 由张炯等人于1997年主编的《中华文学通史》在评价 曹操时所引用的作品实例有两处与作品原意相悖,有一处 值得商榷,对此,本文拟加以澄清和提出自己的一孔之见. 一 ,《中华文学通史》对曹操评价的一段话 《中华文学通史》第三卷明代文学第五章《三国志演 义》部分中有这样一段评价曹操的话:”在《三国志演义》 中,作者显然是拥刘反曹的.由于反曹,作者写曹操杀后 逼帝,穷凶极恶,生动地描绘出一幅’欺君罔上曹丞相’ 的画面.同时写他和苟或等人的关系,更是阴森森的.连 他的家庭也写得十分阴暗,曹丕和曹植的’萁豆相煎’,曹 后的骂汉献帝,都充满了利己的打算.看来作者写出这些 事实,目的在于通过这些事例,直接或间接地鞭笞曹操这 个人.但是作品的客观意义却远远地超出了这个范围.曹 操这个形象在封建统治阶级中是具有普遍性,充分典型化 的.人们从这个人物形象中清楚地看到贪欲和权势欲如何 主宰了封建社会中君臣兄弟夫妇朋友等关系,充分暴露出 剥削者彼此之间的冷酷无情,也反映了封建统治阶级掠夺 成性的真实面貌.罗贯中通过这个人物揭露封建社会剥削 阶级的利己主义是十分深刻的.曹操说:’宁教我负天下 人,休教天下人负我’,这是他的处世哲学,也是一切剥削 者的行为准则.这句话充分地暴露了’人不为己,天诛地 灭’的剥削阶级的思想本质.曹操屠戮徐州无辜平民,向 仓官王厘’借头示众’和以怨报德杀害吕伯奢全家,十分 突出地表现了地主阶级这个共同的特性.罗贯中用斥责和 讥笑的态度,描绘出了一个令人厌恶的曹操形象.” 显然,这一段话是要对曹操进行整体评价的.《中华文 学通史》认为,曹操是一个具有普遍性,充分典型化的封 建统治阶级的代表.他奸诈,恶毒,阴险,是一个卑污的, 令人厌恶的剥削阶级利己者的形象.这样的评价是否偏颇, 相信所有真正读过《三国志演义》的人都会提出不同的意 见.因为,连持拥刘反曹倾向的作者都在书中借助形象塑 造的手段向人们展示了一个”功首罪魁非两人,遗臭流芳 本一身…’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曹操形象,何况我 们不带任何偏见的阅读了作品的每一位读者呢? 对《中华文学通史》对曹操的偏颇评价,我不想在此 多加评论,我只是想说,《中华文学通史》在评价曹操时所 引用的两个实例,即”曹后骂汉献帝”和”曹操屠戮徐州 无辜平民”与作品原意相悖,曹操”向仓官王厘借头示众” 的分析与评价也失之偏颇. 二,本文的澄清与商榷 (一)关于”曹后骂汉献帝” 作品第八十回,”次日,官僚又集于大殿,令宦官入请 献帝.帝忧惧不敢出.曹后日:’百官请陛下设朝,陛下何 故推阻?’帝泣日:’汝兄欲篡位,令百官相逼,朕故不敢 出.’曹后大怒日:’吾兄奈何为此乱逆事耶?’言未已,只 见曹洪,曹休带剑而入,请帝出殿.曹后大骂日:’俱是汝 等乱贼,希图富贵,共造逆谋!吾父功盖寰臣,威震天下, 然且不能窃神器.今吾兄嗣位未几,辄思篡汉,皇天必不 祚尔!’言罢,痛哭入宫.” 曹后是曹操的女儿.从这一段对话,我们根本看不出 《中华文学通史》所说”曹后骂汉献帝”的情节.相反,我 们看到的是,曹后以国家利益为重,旗帜鲜明地站在汉献 帝一边,大骂曹洪,曹休等”乱贼”,并理由充足地斥责了 其兄”篡汉”的所作所为.曹后既然未骂汉献帝,《中华文 学通史》为什么还要这样说呢?为了慎重起见,我们不妨 按照《中华文学通史》的评论,再仔细地审视一下这一段 话,并从夫妇关系,君臣关系的角度看看曹后是否有冒犯 或骂汉献帝的情节.从夫妇关系的角度看,曹后就汉献帝 “推阻…’设朝”一事加以询问恐怕是顺理成章的事.因为, 当时形势紧迫:官僚集于大殿欲见汉献帝,而汉献帝却 “忧俱”不敢出.大臣惧皇帝属正常之理,而皇帝惧大臣则 实属天大的不正常,丈夫的”忧惧”神态令曹后担心与不 ? 39? 解.问得过多,属干涉朝政:不问,又于心不忍,想到卣 官进见皇帝乃汉朝之惯例,在担心与不解的矛盾状况下, 曹后从国家大义的角度向汉献帝发出”百官请陛下设朝, 陛下何故推阻?”的询问.献帝哭泣着说出了”忧惧”的原 因.曹后知晓原因后即刻对其兄的”乱逆”做法表示了极 大的愤慨,并在曹洪,曹休带剑逼帝时大骂曹洪,曹休, 义正词严地指出曹丕篡汉违背了其父当初的意愿,愤怒地 预言皇天一定不会护佑曹丕篡汉的行为.而在这问话中间, 似乎插不进曹后骂汉献帝的话语;从君臣关系的角度看, 曹后在这一问一答的过程中,也未有丝毫的过分.在封建 社会特殊的政治体制下,皇帝是封建王朝的最高统治者,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虽然曹后 是汉献帝的妻子,但从君臣关系来看,她却是汉献帝的臣 下,是汉献帝的奴仆,在任何情况下,她必须无条件地服 从于汉献帝.否则,就是犯上,就是僭越.而曹后,是深 知这一点的.所以,当汉献帝遇到了极为紧急的情况,且 六神无主的时候,曹后以妻子和臣下的双重身份加以询问 应当是情理之中的事,况且曹后问得原因后即表明了自己 的鲜明立场.并没有大骂汉献帝的”利己”事情出现. (二)关于”曹操屠戮徐州无辜平民” 作品第十回,第十一回,曹操父亲及家人四十余口被 陶谦部下张闯杀害.曹操闻之,哭倒于地,众人救起.操 切齿日:”陶谦纵兵杀吾父,此仇不共戴天!吾今悉起大 军,洗荡徐州,方雪吾恨!…’操大军所到之处,杀戮人民, 发掘坟墓.”大军围住徐州城后,孔融,刘备增援陶谦,吕 布又趁曹操远征,攻下兖州,濮阳等城池.曹操急忙撤军 回击吕布,与吕布展开了时间较长的厮杀.从此再未讨伐 徐州. 从这两回的情节看,张闯杀了曹操父亲及家人四十余 口,对曹操来说,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其仇其恨确实难以 用语言来形容.在此种情况下,他要”悉起大军,洗荡徐 州”,我们相信这可能是真实的.但是,我们看到,在大军 围住徐州城后,情况却发生了变化:徐州城有人增援,兖 州,濮阳又在告急,于是,曹操急忙撤军回击吕布.而徐 州城,曹操所率大军根本就没有进去.既然没有进去,”屠 戮徐州无辜平民”的罪状恐怕就难以成立了.当然,如果 说他沿途”杀戮人民,发掘坟墓”,这在作品中确实是写到 了,是事实.但也应当说”曹操进攻徐州途中屠戮无辜平 民”这才算符合作品原意. 《中华文学通史》的着者在未看清作品原意的情况下就 匆忙以以上两个实例为有力论据评价曹操,这显然是有悖 于实事求是原则的,其得出的必然结论也一定不会令人信 服. (三)关于”向仓官王厘借头示众” 在作品第十一回.曹操会合孙策,刘备,吕布共同征 讨袁术.曹兵十七万围攻袁术部下城池月余,粮食将尽. 管粮仓官王厘人禀曹操日:”兵多粮少,当如之何?”操日: “可将小斛散之,权且救一时之急.”厘日:”兵士倘怒,如 何?”操日:”吾自有策.”厘依命,以小斛分散,操暗使人 各寨探听,无不嗟怨,皆言丞相欺众.操乃密召王厘人日: “吾欲向汝借一物,以压众心,汝必勿吝.”厘日;”丞相欲 用何物?”操日:”欲借汝头以示众耳.”厘大惊日:”某实 无罪!”操日:”吾亦知汝无罪,但不杀汝,军必变矣.汝 死后,汝妻子吾自养之,汝勿虑也.”厘再欲言时,操早呼 刀斧手推出门外,一刀斩讫,悬头高竿,出榜晓示日:”王 厘故行小斛,盗窃官粮,谨按军法.”于是众怒始解. 从这一段的情节叙述,我们可以看出,曹操的十七万 大军在围攻敌城时遇到了军心即将大乱的危急情况,其唯 一 原因是粮草供应不能及时到位.是稳住十七万大军,以 夺取战争的最后胜利?还是任”嗟怨”迅速发展,最后以 内乱的方式自取灭亡?这是对曹操军事指挥才能的一次重 大而又严峻的考验.把实情告诉全军,会影响全军的斗志; 说自己在”欺众”,言而无信的主帅将无法指挥自己的军 队.曹操经受住了这一次考验,他以牺牲一人保全军的无 奈办法将王厘杀了头.虽然,这种做法有些过于残酷,有 些不那么光明磊落,但是,失去一人便可稳住全军,此时, 作为全军主帅的曹操恐怕只能选此下策,《中华文学通史》 说作者要以此例揭露以曹操为代表的剥削阶级的利己主义 思想,是否有些牵强?我觉得,曹操行此下策,绝不仅仅 是为了自己,更大程度上他是为了赢得这次战争的最后胜 利.是否应如此理解?列举此例作为商榷. 编撰一部前无古人的文学通史,是一件造福于民的好 事.如果把它编撰成功了,它的观点,它的见解,存在的 时间越长久,它的价值就越大.假如它的观点或见解因未 能准确传达出作家,作品的原意,它的观点和见解恐怕就 不能长久地被人接受.这样,它的价值就要相应地降低. 我们每个人对曹操都不存什么成见,只是因为我们读了 《三国志演义》,才会在读后对曹操有一个总的评价.假如 读者在未读原着前先读了《中华文学通史》,并且又看到了 诸如”曹后骂汉献帝”“曹操屠戮徐州无辜平民”“向仓官 王匣借头示众”的实例,读者一定会对曹操有了一个先入 为主的印象,那就是:奸诈,阴险,恶毒,极端利己,欺 君罔上,令人厌恶等等.如果产生这样的结果,那岂不辜 负了罗贯中一百二十回或至少七十八回的细致叙述与描写 了吗? 有鉴于此,特在此提出我对《中华文学通史》第三卷 明代文学第五章《三国志演义》的两处澄清与一点商榷, 以就教于张炯等三位大方之家. 主要参考文献 [1]罗贯中.三国演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22——l02l [2]张炯,邓绍基,樊骏.中华文学通史.第三卷.北京:,华艺出版 社,1997:432 ? 40? [责任编辑胡文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