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人提案自古多

…………杂文选刊 2011． 4 （中旬版） 雷 人 提 案 自 古 多 ◎刘诚龙 宋代设置了御史台仪，专事 建言。有任务有考勤有奖惩，规定 是：“凡御史上事，一百日不言，罢 为外官。”一百天，只是三个月多 一点点，履职不称职，就要免职， 调离原岗位。宋代王垂，被安排在 御史台，天天在办公室不知道忙 什么，近一百天了，他是毫无动 作，有人猜想，三年不飞，一飞冲 天，三月不鸣，定然是一鸣惊人， “垂百日满，而没言事，同僚讶 之。”有的同事就说：“王端公有 待而发，必大事也。”惊人提案没 有，只有雷人提案，百日期满那 天，王垂提交建议案了，目是 《关于严禁往首长菜碗里投放头 发的提案》，“一日闻进札子，众共 侦之，乃弹御膳中有发。”提案传 说做得蛮有文采的，“是何穆若之 容，忽睹卷如之状……” 明朝成化年间有位“职务代 ”，貌似就交通问题做了深入调 研，他发现北京那地方交通很拥 挤，拥挤的原因，老人家也找到 了，原来是骡子与驴子共走马路。 骡得有骡轨，驴得有驴道，马得有 马路，哪能风马牛并轨？“近京地 方，行役车辆，骡驴相杂，骡性快 力强，驴性慢力小，今并一处驱 驰，物情不便，乞要分别改正。” 明朝雷人提案是很多的，明 孝宗有位给事中，建议案题目特 别大，是关于加强国防建设的，他 是这么写的：近来首都衣饰引领 时尚，流行用马尾巴缀在裙底，很 多人偷偷地去剪马尾巴，马尾巴 剪掉了，那马跑得还快吗？那马跑 不快了，那仗还打得赢吗？“京中 人士好着马尾裙，因此官马被人 偷拔鬃尾，有误军国大计，乞要禁 革。”将国家兴亡与马尾巴扯在一 起谈，真是很会扯谈啊！ 还是明朝，是嘉靖年间。明朝 后期已是奢侈成风，有个员外倒 是选了个好题目，他提交的是提 倡节约的议题，选题没问题，问题 是其建言水平问题。这员外“建言 崇节俭以变风俗，专论各处茶食 铺店所造看桌糖饼”，他在议案中 说，各地卖烧饼的，卖包子的，做 的烧饼与包子很不规范，大的大， 小的小，个头尺码没有，“大 者省功而费料，小者省料而费 功。”所以得国家统一包子个头标 准，“乞要擘画定式，功料之间务 在减省，使风俗归厚。” 到了清朝嘉庆，碰到大灾大 难，有人提以妇女裤带战灾害之 建言。嘉庆朝天发洪灾，嘉庆帝乃 下诏，征求解决自然灾害的法子， 一时间畅所欲言，各抒己见，提出 了许多宝贵的建议，其中一位是 这么上奏的：大家分头行动，把全 国妇女集合到操场、广场和演兵 场，每人发一条黄色的裤带子，系 到女同胞的腰间，然后叫她们沿 长江游行，沿黄河示威，沿中国七 大水系喊口号，用上这法子，则可 以与天斗与地斗，战天斗地，战无 不胜了。其科学原理是：黄属土， 土能克水。 对此嘉庆帝据说没有采纳， 还发了一顿脾气———“下诏求言， 求得此种之言，令人浩叹而已。” 提议用女人系黄腰带来减灾 防灾，这不用浩叹，毕竟还没采纳 嘛；到了鸦片战争，许多大臣提出 “传令甲保遍收所近妇女溺器”大 策，让女人脱掉裤子，举起粪桶， 对阵洋人坚船利炮。这建言那是 真真被采纳、落实了的。 【原载 2011年 2月 27日《南 方都市报》】 插图／卖馒头／佚 名 JIN G JIAN 镜鉴 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