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崂山道士新编

2017-09-21 4页 doc 15KB 41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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崂山道士新编IBMTstandardizationoffice【IBMT5AB-IBMT08-IBMT2C-ZZT18】潜规则洋旗的价值实证历史学家潜规则作者吴思修订版周攀峰的推荐:《洋旗的价值》——吴思周攀峰的推荐周攀峰,《中国商业评论》执行主编推荐语:乱世企业家生存考量企业家都知道企业常用的红帽子策略,这篇文章说清楚了这种企业生存策略的历史,出现和变形的条件,以及这种策略的成本和收益。吴思的提醒是有价值的,几百年过去了,我们的企业不能再在历史的窠臼里徘徊,应该有更新的思路。乱世企业家生存考量洋旗的价值--实证历史学家吴思花钱挂洋旗19...
崂山道士新编
IBMTstandardizationoffice【IBMT5AB-IBMT08-IBMT2C-ZZT18】潜洋旗的价值实证历史学家潜规则作者吴思修订版周攀峰的推荐:《洋旗的价值》——吴思周攀峰的推荐周攀峰,《中国商业评论》执行主编推荐语:乱世企业家生存考量企业家都知道企业常用的红帽子策略,这篇文章说清楚了这种企业生存策略的历史,出现和变形的条件,以及这种策略的成本和收益。吴思的提醒是有价值的,几百年过去了,我们的企业不能再在历史的窠臼里徘徊,应该有更新的思路。乱世企业家生存考量洋旗的价值--实证历史学家吴思花钱挂洋旗1927年11月26日,重庆聚福洋行与法国吉利洋行签订密约,称两家是假合资,法方在名义上拥有的1/3股份是"虚股"。中方借用法商之名,挂法国国旗,每年支付"挂旗费"三万两白银。三万两白银不是小数。以1901~1910年的米价折算,这笔钱可以买五百多吨大米,相当于今天的一百多万人民币。聚福洋行只有三条百吨级的小轮船,在川江上游从事客货运输,总投资不过三十万两白银。每年掏这么一大笔"挂旗费",相当于总投资的10%,合算吗?假合资还会带来当真的风险。后来公司做大了,法商果然摆出一副依法办事的嘴脸,非要拿"虚股"当真,狠敲了中方一笔。至于法方挂名经理和船长的私人生活开支,包括云南漂烟和白兰地名酒,20年下来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但是,算上这些代价之后,甚至算上当"假洋鬼子"被嘲骂的屈辱,聚福洋行的总经理黄瑾莹仍然认为这笔交易做得"真是值得"。这可不是个别企业家的糊涂账。事实上,当时全国各地的商人都大规模地抛弃龙旗,挂上昂贵的洋旗,洋旗到底有什么价值?下面我们就顺着聚福洋行黄瑾莹总经理的思路,看看他每年三万两挂旗费买来了什么东西。这是一笔富于中国特色的交易。古往今来,无论是捐官衔还是送干股,无论是挂洋旗还是戴"红帽子",这类交易频频发生,这笔费用很有理由列入中国工商业的常规开支。考量一:军阀在算账的时候,黄瑾莹总经理首先强调了军阀。他说:"聚福洋行凭借这块'法商'的招牌,在那四川军阀混战的防区时代,确(实)减少了许多麻烦。十多年来,船未打过兵差。在那个时期,有所谓营业税、直接税、二五税等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但聚福洋行从成立到结束,从未完纳过任何一项税捐,因而避免了军阀的压榨。"考量二:土匪在算洋旗账的时候,黄总经理还提到了土匪。他说:"法国人每年每月拿了我们的'挂旗费',也势必要出面为我们撑一下场面。在这样的情况下,吉利洋行除派沙礼担任法方经理而外,船长也是由法国人来担任,每艘船上还派法国水兵五六人担任护航队。在匪风猖獗时,又有法国兵轮护送。船上不仅涂着、挂着法国旗帜,还写上'法国商船不装士兵',而且不许中国乘客走上轮船的三楼。我们的轮船得到这样的掩饰、庇护,所以在我们内河畅行无阻,甚至任意开辟航线。"由此看来,仅仅对付土匪这一项,挂旗费就花得值。土匪和军阀这两样东西,都是公司经营环境中的既定存在,好比农民必须设法对付的旱涝和病虫害。如今只花了一笔治虫费,居然连旱灾一并治了。说到这里,我们也明白法国吉利洋行靠什么赚钱了。他们私下倒卖给聚福洋行的,乃是法国政府向本国公民提供的公共产品--公民安全。法国公民纳税之后,便获得了要求政府保护的权利,法国政府则有义务在世界各地保护自己的公民。这个以契约为原型的道理,保证这种契约不落空的制度,来自卢梭等人掀起的启蒙运动和随后的法国大革命。在这个意义上,吉利洋行向聚福洋行出售的,也是启蒙运动和法国大革命的成果,即生活在民主宪政制度中的公民的权利。这些东西在中国格外值钱。考量三:贪官污吏黄总经理在算洋旗收支账时,考虑到了军阀、土匪,也考虑到了作为竞争对手的船户和船工,但他没有细说衙门和官吏。聚福洋行创建于清朝倒台之后,军阀土匪横行中国,暂时抢了贪官污吏的风头。在正常情况下,这个因素对企业盈亏的影响甚大,我必须替他补上。1905年7月19日《中外日报》上登了一条消息,其中有一段中国商人朱立兴诉苦的文字。他说,我是徐州人,以贩运油、酒、饼、豆、牛皮、猪只、枣梨鲜果为业,虽然照章纳税纳捐,依然屡遭阻挠需索,"唯悬挂洋旗者,彼不肖之徒,皆畏之如虎,不敢扰害……且洋票经过捐卡,验规皆有减折,华票则格外留难,私费则转形益重,若不及早挽回,势不至尽为洋商不止。商等情愿悬持商旗,以振我国之威,而杜外溢之弊。但仅悬商旗而无保护实据,仍不足以抵制洋商。"想想看,只要高高一挂,就可以自由谋生了,就可以吓住贪官污吏了,这样的旗帜,叫商人如何不向往?且不论军阀土匪,仅仅在船商与官吏衙役的关系方面,洋旗的有无就可以决定企业的盈亏以至生死。黄总经理的一笔钱,已经买到了三样东西,似乎每样都值三万两。考量四:木船船帮黄总经理算的另一笔账,牵涉到与木船船户和船工的关系。他写道:"川江运食盐出川,过去一直由木船装载,转运到宜昌、沙市。我们为了贪图更多的运输业务,曾与当时军阀官僚联系勾结,破例地将运出川外的食盐交由福源轮(引者注:聚福洋行的轮船之一)装运,当即引起木船船户、船工大为不满,认为'抢夺了他们的生意和饭碗。'因此,满载食盐的福源轮在南岸玄坛码头正待启航时,即被聚集起来的几百木船船户、船工阻止,不许开航,发生冲突,并上船捣毁轮船锅炉,杀死三领江颜永林。事件发生后,法国兵船立刻开来'保护',驱散聚集的船工和群众,后又护送福源轮开驶到上海修理。善后事务,则由法方向外交部提出交涉处理。"在清末民初,这个故事是很有代性的。中国各地的木船船帮,面对强大快捷的轮船,发动了一场又一场殊死搏斗。从现代西方经济学的观点看来,轮船是应该赞美的。轮船挤垮木船,这是很正当甚至很正义的市场竞争。优胜劣汰的结果,便是技术进步,社会发展,消费者受益。这套逻辑当然不错,不过,必须有一张社会保障的安全网拦着,才能保证市场竞争的逻辑不被生存竞争的逻辑挤垮。中国官府没有少收费,却没有编织这张网。所有规则的设立,说到底,都遵循一条根本规则:暴力最强者说了算。这是一条"元规则",决定规则的规则。清政府打不过洋人,只好由洋人说了算,让轮船抢木船的饭碗。如果说,在船商与军阀土匪和贪官污吏的关系方面,洋旗所保护的只是中国法律承诺的国民待遇,那么,在轮船与木船的关系方面,洋旗所支撑的就是欧美国家的公民待遇,超出了中国臣民的待遇。这种伴随着技术优势的公民待遇,为轮船带来了额外的业务和利润,真所谓锦上添花。而从中国船帮的角度看来,这种超出惯例的保护不大公平,洋旗很有特权色彩。价值所在洋旗的收支账基本算完了,黄总经理得出的合算的结论完全正确。现在的问题是:洋旗的价值应该如何定性?换句话说,洋旗带来的钱,到底属于什么钱?属于劳动报酬吗?属于土地厂房之类的租金吗?属于投资或存款的利息吗?在我看来,这笔钱应该叫法酬--法规或制度造成的收益。权利和义务是来自西方的法律用语,在古汉语中,表示这种意思的近义词是"分"。普通人都有增加权利或减轻义务的愿望,在这个意义上,人们都有立法定分的企图。不能立大法,立国法,那就立小法,立家法,立村规、行规,立特区,立土政策,立潜规则。这些小法与大法一致倒也罢了,如果不一致,如果钦定大法分给船商价值100元的权利,军阀和贪官污吏只认可50元,另外50元私下分掉了,那就有好戏看了。本文描述的正是这样一场戏。前边已经谈到,暴力竞争的胜利者说了算,这是一条元规则,制订规则的规则。皇帝掌握的武力最强,钦定法规也最具权威性。不过,在皇家爪牙够不到或不愿够的深山大泽,在皇家耳目看不清或不愿看清的黑牢密室,在皇权衰落军阀骄横的乱世,钦定的"分"必遭重分。拥有伤害能力的各类强者,公开或暗自挤占弱者或其他冤大头的份额,真实的权利疆界与钦定地图所描绘的相差很远。事实上,在黄总经理买洋旗的时候,钦定的船商权利早已成为一纸空文。打个比方说,经过军阀土匪和贪官污吏的瓜分蚕食,价值100元的权利,所剩未必有50元。船商所损失的50元,则是军阀的恶法、土匪的横规矩和贪官污吏的潜规则带给他们自己的法酬。这时候,船商挂上了洋旗,获得了强大的武力支持,因而敢于蔑视恶法、横规矩和潜规则。当时,欧美国家的政府和军队已经在资产阶级的控制之下,那是资产阶级自己的武力,他们可以理直气壮的使用,用来夺回军阀土匪和贪官污吏瓜分蚕食的50元,用来保住自己应得的100元,甚至用来争取更多的权利。这夺回的价值50元的权利的性质,就是钦定国法的法酬,即横规矩和潜规则早已瓜分蚕食,因而不能实现的那一部分价值。从根本上说,所有法酬都是流血牺牲换来的,因此,法酬又是血酬的一种存在形式。结局最后交代一下洋旗和聚福洋行的命运。1905年前后,清政府企图收回"利权",以龙旗替换洋旗。许多商会应运而生,想乘机捞一笔龙旗的挂旗费。奈何各关卡的贪官污吏和骄兵悍将不认龙旗的账,敲诈勒索一如既往,而收了挂旗费的那些人又无力震慑,于是,这场运动好像一阵凉风吹过,很快就不见踪影了。1911年,辛亥革命前后,中国海关挂号的内港船只中,挂洋旗的船占16%~17%。1924年,这个数几乎翻了一番,超过了32%。1941年,希特勒占领法国。聚福洋行屡遭官府刁难,而法方无能为力,于是黄总经理决定另找靠山,结识了国民党政府粮食部部长徐堪。在徐部长的支持下,黄总经理赶走了法国人,将聚福洋行改组为"强华实业股份有限公司",黄总经理将1/5的股份赠与徐堪及其助手--这回可不是"虚股"。借助国民党高官的势力,强华公司要钱有钱,要货有货,要船有船,一度高速发展。徐堪为了加强控制,派亲信王孟范出任强华总经理,黄瑾莹退居副总的位置。王孟范上任后,大量安插私人,机构臃肿,开支庞大,公司负债累累。1949年,国民党战败溃逃。共产党建国后,强华公司在反五毒运动中挨整。1952年5月,强华公司申请公私合营,改组为川江轮船公司。1956年,公私合营川江轮船公司并入长江航务局。这家由民族资本家创建的公司,在36年的航程中几经改头换面,终于完成了彻头彻尾的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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