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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回来的举案齐眉

2018-02-14 4页 doc 16KB 10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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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回来的举案齐眉买回来的举案齐眉 申志荣 一、有个重男轻女的爸 五婶的父亲是黄埔军校的毕业生,曾经在一家军工厂任职,但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他被打成“右派”,坐了十来年牢,出狱时又赶上“文革”,所以他只能两手空空地返回原籍云南老家务农,继续劳动改造。直到不惑之年时,他才娶到一个比自己小14岁的农村女孩为妻,后生下一女二男。我的五婶便是他的长女。 五婶的父亲自从出狱那天起,就凭着自己的一支笔、一纸状书,无数次地一级一级、上访,要求申冤。那些年里,他们家一直很穷,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五婶初中尚未毕业就失学,回家种田。她家乡的风俗好像就是...
买回来的举案齐眉
买回来的举案齐眉 申志荣 一、有个重男轻女的爸 五婶的父亲是黄埔军校的毕业生,曾经在一家军工厂任职,但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他被打成“右派”,坐了十来年牢,出狱时又赶上“文革”,所以他只能两手空空地返回原籍云南老家务农,继续劳动改造。直到不惑之年时,他才娶到一个比自己小14岁的农村女孩为妻,后生下一女二男。我的五婶便是他的长女。 五婶的父亲自从出狱那天起,就凭着自己的一支笔、一纸状,无数次地一级一级、上访,要求申冤。那些年里,他们家一直很穷,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五婶初中尚未毕业就失学,回家种田。她家乡的风俗好像就是女人上山种田,男人在家做饭看孩子。无论什么天气,无论女人是否遇上特殊时期,女人都得在水里半蹲不蹲、半站不站地弓着腰插秧、拔草。她们全家的口粮都是靠她和母亲两个女人勤劳种植。按说,她父亲是个读书人,应该通情达理,但因为穷,他也只让五婶的两个弟弟去上学读书。 后来政府终于为五婶的爸爸平反昭雪,落实政策,除了经济上给予补偿,还给了他可以安置一个孩子就业的机会。当时五婶已经弃学务农多年,她的大弟即将高中毕业,小弟还是初中,不过学习成绩很好。五婶的父亲觉得小弟以后考大学应该不成问,于是自作主张,毫不犹豫地将这个进城就业的名额给了大弟。 当时,五婶非常气愤,她不明白为什么都是父亲的子女,两个弟弟不用上山吃苦,还能读书,自己有书不能读,还得上山干重活。她觉得其实大弟去参加,一定也能考上大学,父亲的那个就业名额其实完全可以给她这个为家做了许多贡献的长女。所以在小弟考上大学那年,她便在一气之下,将自己作价5000元卖给了人贩子。 她觉得,那就是对自己父亲重男轻女的无声抗议。 二,曾坚决不与老公同房 五叔是花了6000元从人贩子那里把五婶买回来的。在那之前,五叔原本有一个自由恋爱结婚的妻子。 五叔与原配妻子结婚是没有征得岳父同意的。当时他那个岳父一心想把女儿嫁给一个有钱人家的残疾儿子,结果女儿偷偷地跟我五叔去领了证,还生了一个女儿。可这老人家硬是不通情理,一再上门捣乱刁难,要棒打鸳鸯。五叔也是在一气之下净身出户,跟妻子离了婚,带着女儿借住到我家乡下的一栋旧房子里。 五婶刚来五叔家的时候,村里人听说离了婚的五叔亲自到云南去买回一个新媳妇,都来看热闹。大家都想看一看云南女子长相究竟是不是像电影里的阿诗玛那样。可五婶本来长得就丑,三天三夜的乘车、倒车,她一路晕车,吃不好、睡不好,面相自然更难看。当乡亲们来看新媳妇的时候,个个都摇头。 五婶也非常不配合,她哭丧着脸,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她的确没打算跟我五叔过一辈子,只想怀揣卖掉自己所得的5000元走出家乡,换个地方,在外面闯荡闯荡,长长见识。在跟五叔回山东这一路上,他们俩一句话都没说过,反正一个胶东方言很重,一个云南口音,他俩谁也听不懂谁的话。 但五叔是真冤。他自从离婚以后,日子很苦,要钱没钱,要房没房,地里的庄稼还连年不收。他也是为了孩子有个人照顾,为了家里有个人可以热炕头,才好不容易东家凑西家拼地弄够买媳妇的钱。从交钱到接人回家,前后也就是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之前他连我五婶的面都没见过,只想着买了个穷人,一定肯和他好好过日子。没曾想,一到家,这女子竟然如此不给面子,让乡亲们误会他是拐骗人口的贩子。 但五叔到底是个心地善良的男人。自从五婶进门,他家里所有的一切都不防范她,只把她视为这个破家的女主人。只要五婶不愿做的事,五叔都不强求。晚上睡觉,就一个大炕,五叔哄着年幼的女儿睡在一头,热炕头留给五婶。 总之五婶一日不从,五叔就从不相犯。 三、一晃竟过了二十年 到五叔家一年之后,五婶的心终被五叔所感化,她终于心甘情愿地做了五叔的妻。不过,有主见的她依旧有条件,那就是不给五叔生孩子,五叔必须采取节育措施。原因有两条,一是她不想要没有爱情的结晶;二是将来自己还要回家乡,不忍心留下孩子。 就算是这么苛刻的条件,五叔也答应了。 又是一年过去。五婶毕竟没读过啥书,胆子很小,她始终不敢走出村子。这两年来,五叔总是任由她在家“作”,比如用为数不多的白面去换油条吃,用高价鸡蛋去换桃酥吃,用大量地瓜换少许地瓜干吃……五叔看在眼里,也不去阻止,宁肯自己挨饿,也纵容五婶。别人说起,五叔总是笑笑,说他同情她从小没有吃过这些东西,“就让她尝尝呗”。 五婶最后还是拿出卖自己的5000元,交给五叔,让他在村里买了四间房子。他俩总算有了自己的家。一晃两人便已相伴二十多年。 刚开始那两年,五婶的家人都不知道五婶的去向,也不知上哪去寻。后来,五婶终于决心留下了,她才给父亲写了封信。再后来,她接了父亲到五叔家来住了三个月,老人家对五叔这个大女婿非常满意,回云南后不久,竞安心地驾鹤西去了。五婶的两个弟弟后来也曾带着全家先后从云南到山东来旅游,在五叔家一住就是一星期。最近几年,五婶还带着自己生的小女儿回过两次娘家。这时,五叔与前妻所生的大女儿早已结婚生子,而这个小女儿也已经15岁了。 去年,我回老家上坟,就住在五叔家。吃饭的时候,五婶亲自下厨。我记得当时她做饭还差点闹出点惊险事故——煮一锅鱼时险些着火。五叔便站在院子里大声喊:“你能不能把火弄小一点。吃多少次亏了,怎么就是不长记性。”五叔转过身对我说:“她烧大锅那阵子,已经烧掉好几个盛柴火的篓子啦。” 我们吃饭的时候,五婶请我尝一尝她做的鱼。我一吃,味道真不错。我问她:“你们老家也吃海鱼吗,”五婶说:“以前哪能吃到海鱼。这都是和你五叔学的。他爱吃啥,我就专门学做啥。”我说:“五叔老来得福,娶了很贤惠的妻啊。”五叔只是笑。他只管坐在炕里边,等着五婶给他盛饭,一副山东大男人的作风。五婶盛的第一碗饭自然是给五叔的,还用一双手捧着递给五叔,好菜也都放在五叔的面前,就连拿酒盅、倒酒,也都是五婶亲自做。那些大块猪头肉、大块鱼肉,五婶都捡给五叔和我吃,她和女儿都不怎么动筷子。 五叔很自豪地对我说:“别看你五婶长得丑,心可不坏。她很体谅我,你看,我的腰不好,她那么小的个子,家里的重活累活都是她干。她比我还有劲,也能干,挑二百多斤的担子,走起山路来就像走平地一样稳当。你别看她笨,喂猪倒饲料很不讲究,一瓢猪食浇上去,猪头顶上都是食,很浪费,说了,下次也记不住。可她喂猪喂鸡都很上心,保证饿不着它们,再累再忙也绝不耽误家里这一张张的嘴。她不会干细致活,但从不知道累,什么粗活都不怕,一心就为这个家。对两个孩子也从不偏袒。”言辞间,能看出五叔对五婶的理解与疼爱。 我看着忙忙碌碌的五婶,只想起“女汉子”这个词儿。她没有能力选择自己的命运,却有想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祝五叔和五婶像这样相伴到永远。 (摘自《博闻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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