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英国两大政党的起源

史 学 月 刊 一九八一年 第 三 期 略论英国两大政党的起源 阎 照 祥 在资本主义国家中 , 英国是最早实行两 � 党的国家 。 两党制度产生的前提是两大 政党的出现 , 早在十七世纪七十年代末 , 英 国议会中就出现了互相对立的两大政党 。 用今天的来衡量 , 当时的两党不过 是议会中的两个派别 。其中一派以丹比为首 , 代表中等地主阶级利益 。 该派议员在革命中 丧失了一部分土地和大部 分 政 治 权利 , 而 � � � �年斯图亚特王朝的复辟又使他们的利益 得到恢复 , 所以 , 他们把 自己的命运同王室 的命运联系在一起 , 极力主张扩大王权 , 限 制议会作用 。 从宗教观点来看 , 他们属于英 国国教会派 。 另一派以沙夫茨伯里为首 , 其成份比较 复杂 � ’ 既有以圈占土地发迹 , 在四十年代站 在革命方面的新贵族 , 又有精于谋财治业的 商人和新兴金融资本家 。 该派承认保存国王 政权的必要性 , 但又反对“君权神授”说 , 极 力主张加强议会权力 。 从宗教观点来看 , 该 � 派主要 由各种派别的清教徒组成 。 两派在议会 � “骑士议会” � 中频繁地 争斗着 , 一个近乎偶然的机 会 使 沙 夫茨伯 里一派得以获胜 。 � ��� 年 秋 , 一 个 曾为耶 稣会士的太特斯 · 欧 茨 宣 称 � 同 年 � 月 �� 日 , 英国耶稣会成员 曾在伦敦的 一 家 酒 店 开会 , 图谋杀害国王查理二世并在英国恢复 天主教 � 。这一虚妄的谬说 , 使很多议员信以 为真 �激起了广大民众对天主教的无比僧恨 。 屯因为在 当时人民心 目中 , 天主教统治实为暴 谑统治和苛捐杂税的同义语 , 是同灾难和贫 穷联系在一起的 。 沙夫茨伯里及其个别同党 知道这件事情的谎谬 , 却以假作真 , 把它用 作摧毁政敌的武器 。 在骑士议会的末次会议 中, 以沙夫茨伯里为首的大多数议员提 出和 通过 了弹劫国王宠臣丹比的决议 , 理由是丹 比曾支持国王查理二世同天主教法国国王路 易十 四签订秘密 。 在议会中不满情绪迅 速增长的情况下 , 查理二世 行 使 特 权 , 于 �� � �年 �月解散了骑士议会 。 但在不久举行 的新议会选举中 , 沙夫茨伯里一派依然占据 绝对优势 , 他们特别坚持取消天主教徒詹姆 士 � 故王查理一世之子 , 国王查理二世之弟 , 当时封约克公爵 � 的王位继承权 , 并为此通 过了著名的 “排斥法案” � � � � �� � � � � � ���� 。 查理二世别无良策 , 于同年 � 月 解 散 了 议 会。 �� !年�� 月他再次召集议会时 , 反对派 依然 占据多数 , 重新提出了取消詹姆士王位 继承权和对天主教斗争的问题厂 。 查理二世恼 羞成怒 , 再次解散议会 。 第二次议会解散前 后 , 沙夫茨伯里一派多次举行请愿活动 , 要 求召开议会 � 另一派也组织类似活动 , 对政 府反对派冒犯国王特权的行为表 示 极 端 僧 恶 。为增强影响 , 扩大宣传作用 , 两派文人政 客都撰写了一些小册子 , 互相指责攻许 。 与 此同时 , 伦敦街头的咖啡店和酒馆 , 也比往 常显得热闹起来 , 各种职业的人们 , 常常聚集 在那里 , 对当时议会中的活动进行评论争辩 , � 屈勒味林 � 《斯图亚特王朝统治下的英国 》 � � � � · � �� � � ��� 皿 , � � ‘�如� � � � �� ��� � � ��� � � 伦软� �� ��年版 , 第�� 页 � 在此过程中 , 难免秽词百出 , 一些千奇百怪 的 、 挖空心思得出的浑名绰号 , 如 “排斥分子” �� � � �� � �� � �� � �和 “保王分子” �� � � � ��� � � , “宫廷党” �� � � � � �和 “ 地方党” �� � � � � � � � 幼和者�“请愿者” � �让�� 澳红。踌潇稚料糟 患 � � � � � � � � � � � , � 辉格党 , � � � �� “托利党” � � �� � � , 以及什么 “宗 教 狂 热 分 子” � � � � � ��� � � � 和 “约 克 分 子” � � � �� � �� �� � 等等 , 一并被用来贬称论敌 。 其中 “辉格党件而 “托利党” 这对浑号 , 寓意 幽默 , 嘲弄辛挑矛加上音节最少 , 所以使 用最为广泛 � 。 这对浑号同属外来语 。 “辉格” 一词最 早见于十七世纪四十年代 。 所谓 “辉格党” 原指苏格兰西南地区一伙强悍的清教徒盟约 分子 , 曾杀死一名天主教大主教 , 发动了反 对国王的起义 。 在此被政府派用来称呼沙夫 茨伯里一派 , 因为他们也反对天主教 , “限 制和侵犯” 国王权力 。 “托利” 一词最早见于 复辟王朝初建时期 。 所谓 “托利党”是指爱尔 兰的一些天主教流民 , 他们的土地被英国殖 民者掠走 , 被迫以劫掠为生计 , 时常攻击和 杀害英籍居民和士兵 。 在此被沙夫茨伯里一 派用来回骂政府派 , 因为他们对越来越倒向 天主教的斯图亚特王朝表示热烈的支持� 。 由此可知 , 这对名词原属贬意 , 但久居涸厕 不辨其臭 , 用得多了 , 人们就渐渐忽略了它 们的本意 。 �� � �年以来 , “辉格党 , 和 “托 利党” 的称号在议会中被两 派 “ 自豪 地 采 用 ” � , 以后长期使用竟达一百多年之久� 。 为什么早在三百多年前英国就 出现了政 党 � 一个重要原因 , 是议会制度的创立和发 展 。 �叻�年 , 诺曼底公爵威廉渡海入侵英国 , 夺取了英国王位 , 以后封建制度在英国广泛 确立 。 自 “诺曼征服” 到十二世纪末 , 国家 权力不断加强 , 但作为国家元首的国王从来 没有越出传统的秩序界限 , 未能破坏整个统 治阶级内部力量的平衡 , 也没有一个英国国 王象东方许多国家和大陆上某些国家的封建 君主那样 , 能够建立个人独裁政权 。 相反 , 作为国王臣属的诸侯却把武装反抗作为维护 自己利益的最后手段 。 一旦国王破坏君臣之 间的关系 , 诸侯就可以抛弃他们对国王的效 忠 , 甚至用战争来保护自己的利益而不被视 为叛逆� 。 十三世纪初 , 无地王约翰 � ��� �一 ���� 年在位 � 漠视传统习惯和成 例 , 实 行 横 暴 统治 , 引起了贵 族 、 诸 侯 、 教 士 、 骑 士和 城市平民的极端不满 , 他们联合起来 , 同国 王进行武装斗争 , 迫使约翰接受了他们的要 求 , 于��� 年 � 月签署了由诸侯拟定的 “ 大 宪章” 。 大宪章中较为重要的条文 , 是设立一个 由二十多位诸侯组成的常设委员会 , 监督国 王是否遵守大宪章� 。 委员会建立的意义在 于使诸侯不必采用公开叛变的手段 , 而采用 合法的议决方式来捍卫 自己的利益 。 这就开 辟 了一条新路 , 循此诸侯们就能以一个整体 而不是以个人资格进行反国王的斗争 , 为以 后建立议会提供了示范 。 但是 , 大宪章签订以后 , 很长时间没有 执行 。 约翰的儿子亨利三世 � ����一 ����年 � 洛奇 � 《从复辟到威廉三世逝世 � �� �。— �� � �年的英国史 》 � � � �� � �� , � �� �“�� �� �� � � �扭� ���� 也 � � � � � � � ��� � �� ��亡 � � � �� � � � � ����口 � � 纽约 , �� ��年版 , 第 ��。— ��。页 �� 关于 “辉格党” 和 “托利党” 二词的起源可见论 文 《 “辉格” 和 “托利” 二词在英国政治术语巾 的起源 》 。 � � � 三����� � � � � � � �� ��� � � “� 五�� ” � � � ,’� � �� ” � � � � �� � �五 �� ��� � �� � � � � � �卿 � � 见英文杂志 � �� 比� �� � � � � � ��盯。 � � �� �年第 � 期 , 第���—�� �页 。� 布尔莫一汤马斯 � 《大英帝国政党制度 》 � � �� 一 � � �一 � � �也�� � � �� � �� � �� �邓 �� 坦 � � � � � � � � � �� � �� � 伦敦 , ��� 年版 , 第�页 。 � 十九世 纪三十年代前后 � 托利党演变为保 守党 , 辉格党演变为自由党 。 � 莫尔顿 � 《人民的英国史 》 � � � �� � � � � �� � � �� � �� � �年版 � �� ��� � � � �公 � �� 血� � 伦敦 第��— �� 页 。� 同上 , 第�� 页 � 在位 � 继续同诸侯对抗 。 �� � �年 , 他为其幼 子争夺西西里王位 , 要 向罗马教皇缴纳十四 万马克的巨款作为贡礼 , 为此要求诸侯提供 所需的金钱 。 诸侯再次采取武装行动 , 迫使 亨利三世在牛津召开大会 , 通过了 “牛津条 例 , , 把对政府的监督权交给一个由十五名 贵族组成的 咨议会 。 以后不久 , 咨议会有了 议会的名称 。 几年以后 , 诸侯陷于内争 。 亨利三世伺 机诱使一部分诸侯归附他 , 遭到了以西门 · 德 · 孟福尔为首的 革 新 派 的 反对。 � � ! 年 , 内战爆发 , 孟福尔一派获胜 , 生擒亨利 三世和王子爱德华 , 孟福尔上台摄政 。 �� � 年 , 为征收赋税召开会议 , 孟福尔除循例邀 请大贵族和大主教 , 还正式要求每个郡推选 两名骑士代表 , 每个较大的城市推选两名市 民代表出席大会 。 这次会议的召开标志着英 国议会的正式成立 。 �� �年以后 , 议会政治继续发展 。 议会 不仅对政府财政支出行使监督权 , 直接影响 国王的内外政策 , 甚至在 � � � 年通过正规方 式废弃了英王爱德华三世 � �� �了— � � �了年在位 � , 创立了对于将来很关重要的先例� 。 英国议会制度的创立和发展对于政党的 产生具有重要意义 。 它为英国统治阶级各阶 层的代表提供了一个合法的活动场所 。 也正 是在这个场所里 , 数百名体面的议员 , 召开 会议 , 发表意见 , 提出议案 , 辩论投票 , 有时 则站在反政府的立场上 , 结成帮派 , 对政府 的政策实行攻击 。 而国王和政府的某些显官 要宦 , 也利用他们的影响力 , 兼 使 赏 赐 年 金 、 官职等各种收买手段 , 在议会 中扶植了 一些亲信 , 使他们成为政府的代言人。 久而 久之 , 集团萌芽了 , 宗派 出现了 , 直到最后 出现两大政党 。 由此可知 , 议会制度的长期 存在 , 是英国政党产生的一个重要前提 。 翻开英国议会史 , 派别和派别斗争屡见 不鲜 。 在十三 、 十四世纪 , 议会中的反对派 采取传统的贵族反对派形式 。 都铎王朝建立 后 , 王权逐渐加强 , 到十六世纪中期 , 议会 几乎成了国王的御用工具 , 国王有事召集议 会 , 无事则关闭或解散议会 。 但是 , 就在那 种情况下 , 议会 中仍有反对派的存在 。 ��� � 年 , 一篇署名胡克的记载了当时议会中 的情形 , 说反对派往往坐在距议长较远的席 位上� 。 十七世纪初的一届议会中 , 又有人 提出建议 , 说反对派应坐在议长左面的议席 上 , 以别于政府派 。 可见 , 当时反对派不仅 有之 , 而且具有一定的阵容 � 。 议会中派别组织的迅速发展是在�� �� 年 资产阶级革命前后 。 这一时期派别组织的发 展与以往截然不同 。 第一 , 从斗争性质来看 , 不再是封建统治阶级内部的矛盾和冲突 , 而 是新贵族 、 资产阶级同以斯图亚特王朝为首 的封建势力之间的矛盾和冲突 , 是 当时社会 阶级斗争在议会中的直接反映 。正因为这样 , 两派之间的斗争表现得异常尖锐和激烈 , 作 为新兴阶级代表的反对派 , 在斗争中表现了 空前的坚定性和能动性 。 �� !年 , 领导议会 反对派的皮姆 、 科克 、 伊里奥等人 , 提出著 名的 “权�� 请愿书” � � � � � � � � � � � � � � � � � , 强烈谴责政府政策 , 迫使国王罢免宠臣白金 汉� 。 �� � �年 , 国王重新召集议会 � 即所谓 “短期议会” � , 会间皮姆等人继续抨击政 府的全部政策 , 还利用亲朋关系进行串连 , 以加强他们对于反对派的组织领导 。 同年秋 季大选期间 , 皮姆 、 汉普顿等人周游全国各 地 , 在一些公众场所多次发表演说 , 力劝人 们选举著名的清教徒� 。 1 6 4 0 年新议会 ( 即 所谓 “长期议会 ” ) 开幕不久 , 反对派首领 ¹ 爱德蒙 · 金《 1 1 75一14舫年间的英国 》 ( E d m u n d K in g , E n g l a n d , I 戈75 一 1425 )伦 敦 , 出版年不详. 第1“一1“ 页. º 弗德:《国王陛下的反对党171‘一IB 3。》( F o o r d , H i , M a j es t y o p p os i t i o n 1 7 1 4 一1830 )牛津 , 1 肠或年版第35页. ¹ 同上. 第36 页 。 ¼ 《斯图亚特王朝统治下的英国 》第14Q 一1肠页 . ½ 《斯图亚特王朝统治下的英国 》第加 1 、 1 盯~ 1明 页。 皮姆再次发难 , 对政府权臣斯特拉福伯爵提 出控诉 , 结果斯特拉福以叛逆罪被交付法庭 审$lJ 。 反对派表现出如此坚定性和能动性的 原因 , 是由于他们得到当时社会上反封建力 量的大力支持 , 是作为革命阶级利益的体现 者在议会中行动 。 第二 , 从双方力量来看 , 参加两派的议 员在议会中占了很大的比例 , 其巾反对派更 是一支严整的 、 宏大的队伍 , 上面列举的事 实已同时说明了这一点 , 下面略作补充 。 斯 特拉福伯爵死后 , 议会成员分化加速 , 下院 很快成为力量几乎相等的两个阵营。 1 6 4 1 年 1月 , 清教徒反对派 拟 定了 “大 抗 议 书” ( G r a n d R e m o n s t a n e e ) , 要求政府停止滥 用权力 , 而授于议会以巨大权力 。 围绕这一 文件 , 大约三分之二的议员参加了投票 , 抗 议书以十一票的多数被通过¹ 。 内战爆发前 夕 , 议会中更是两派对立 , 阵线分明 , 绝大 多数议员都参加或倾向于其中一个派别 , 中 间派议员实则微乎其微 。 据后世考察 , 当时 下院的55 2名议员中 , 有23 6名成为保王党人 , 占议员总数的百分之四十三 , 有30 2名 成 为 国王反对派 , 占议员总数的百分之五十五 。 仅有14 名议员采取中间立场º 。 1 6 4 2 年初 , 查理一世逃离伦敦 , 去外省征集军队 , 内战 很快爆发 。 尊 国王为教俗之首的王党议员也 纷纷脱离议会 , 投效王军摩下 。 至此议会才 廓然成为反对派的独占场所 , 成为革命战争 的领导机构 。 英国资产阶级革命爆发前后议会中的派 别对立和斗争 , 同几十年后骑士议会中辉格 党和托利党的对立和斗争有着不可分割的联 系 。 从阶级属性来看 , 内战前后的国王反对 派同以后的辉格党一样 , 同样代表新贵族 、 资产阶级利益 , 王党议员则和托利党一样 , 都是代表地主阶级的利益 。 从这几种意义上 , 我们不妨把内战前后议会中的派别斗争视为 复辟时期辉格党和托利党斗争的预演 , 而后 者的斗争则是前者斗争的继续 , 十七世纪七十年代末和八十年代初两天 政党的出现直接涉及到斯图亚特王朝复辟的 性质问题 。 一方面 , 它是对以往革命历史的 反动 , 为此 , 革命前的社会主要矛盾即新贵 族 、 资产阶级同地主阶级的矛盾重新恢复 , 另一方面 , 它又不是旧制度 、 旧秩序的原样 照搬 。 就在保王党人逮捕、杀戮 “轼君者 ” 、 对广大清教徒实行报复性迫害的时候 , 查理 二世及其政府还不得不实行一些 , 来满 足资产阶级 、 特别是 大 资 产 阶级的利益要 求 , 因为一些大资产阶级—昔日的长老会派—这时也在保王党阵营里 。 加上几十年来资本主义的发展 , 许多土地贵族本身在性 质上也有很大程度的改变 , 在经营方法上开 始与资产阶级接近 。 复辟时期土地贵族与资 产阶级既矛盾又妥协的关系 , 同样反映在当 时议会的成份上 。 1 6 6 1 年召集的骑士议会中 , 王党分子 占绝对优势 , 但又有六十名长老派 议员 » 。 所 以 , 议会通过的许多法令 , 不仅 捍卫地主阶级的利益 , 也捍卫资产阶级的利 益 。 骑士议会中王党分子和长老会派之间极 其微妙关系的存在 , 已预示着在不远的将来 , 还会发生分歧和争执 , 会出现各持其 旨 , 互 相对立的两大派别 。 再者 , 骑士议会存在时间很长 , 从 166 1年 到16 78年 , 共达十七年之久 。在此期间议会成 份不断改变 。 其中长老会派议员 由166 1年的 近六十名增加到1675年的一百名 , 而王党议 员却由于病退死亡 、 封赐爵位等原因相应地 减少 。据统计 , 截止167 5年 , 有271 名新议员 补选进议会¼ 。 这不仅意味着许多王党议员 脱离议会 , 而且还意味着议会 中新贵族和资 产阶级力量的迅速增长 。 这种一增一减的变 化逐渐破坏了复辟初期议会中王党分子的优 势 , 一个反政府派别慢慢地成长起来 。而且骑 ¹ 《斯图亚特王朝统治下的英国 》第213 页. º 艾弗尔 · 詹宁斯: 《政党政治》( Ive r ja n ui n gs , P a r t y P o l i t i cs ) 剑桥 , 1 9 6 1 年版 , 第二卷第8页. @ ¼ 《政党政治 》第二卷 , 第18 页 , 色少 士议会的长期存在极易于 出现政治专业化 , 使有组织的 、 在公认领袖之下行动的政党发 生萌芽 。 1 6 7 3 年 , 沙夫茨伯里因发表攻击政 府的演说被免去大法官的职务 , 他愤然加入 政府反对派 。 沙夫茨伯里显赫的家世 , 富于 煽动性的演说才能以及出色的组织能力极受 反对派议员的赞赏和信赖 , 不久就成为他们 所公认的领袖 。 ¹ 1 6 7 5 年 , 沙夫茨伯里在伦 敦主持建立了英国历史上最早的 议会 外 党 派团体— “绿 带 俱 乐 部 ,, ( T 加 G re enR ibboo C lub ) 。俱乐部主要在晚间活动 。每 当议会开会期间 , 许多反对派议员和一些对 现状不满的政客、 学者 、 律师聚集在这里 , 大胆地指责、 攻击政府 , 评论议会中的重大 活动 。 而作为俱乐部主席的沙夫茨伯里和其 它骨干分子 , 也常在这里商讨他们的行动计 划 , 起草待交议会的提案 , 指定 议 会 发 言 人 。 反对天主教徒詹姆士的王位继承权的著 名文件 “排斥法案,, , 就是在这里预先酝酿 拟就º , “绿带俱乐部沙 的建立大大加强了 反对派的力量 , 使反对派首先具 备 了 政 党 的某些特征 , 同时又促进了另一派的发展 。 1 6 7 9 年 , 两派在王位继承权问题上发生严重 争执 , 标志着两大政党的产生 。 复辟时期辉格党和托利党的出现是英国 历史上的重大政治事件 。 两党的出现 , 其中 尤其是作为政府反对派辉格党的出现 , 是对 英国王权的再次挑战 , 标志着英国议会政治 进人一个更高的水平 。 正是在这一起点上 , 经过一个多世纪的持续发展 , 最后确立了作 为资本主义国家统治典范 的两党制度 。 有必要指 出这一点: 两大政党的出现决 非两党制度的建立 。 曾有人主张把辉格党和 托利党的出现作为两党制度 的开端À , 这是 不食葺成立的 。 这主要因为 : 第一 , 所谓辉格 党和托利党不过是代表有限选民的两个松散 的议会派别 , 它们的行动没有构成任何实际 宪法惯例 。举个稍前的例子: 167 7年初 , 沙夫 灰伯里等人提出修改 当时的议合球, 反对国 主任意关闭议会 , 遭到否决后他们被判处监 禁 。被囚期间 , 沙夫茨伯里深怕政府指使人谋 杀他 , 要求自带厨师¼ 。第二 , 当时议会的权 力仍在一个有限的范围之内 , 还没有同以后 责任 内阁制相似的东西 。 所以 , 在当时情况 下 , 政府的各个大臣统统不过是国王的大臣 , 他们被国王所任命并对国王负责 。 他们参加 议会也不过是承担一种 国王代理人的角色 , 无法对国王的行动起到任何控制性作用 。 政 府派的情况不过如此 , 政府反对派的境遇更 是可想而知 。 从1679年到 16 81年 , 辉格党在 选举中连续三次获胜 , 控制议会多数 , 但始 终未得组织一党内阁 , 独掌政府大权 , 甚至 连 “反对” 的权力也无法保证 , 因为三届议 会都是短命的 : 第一届四个月 , 第二届三个 月 , 第三届更短 , 只有一个星期½ 。 国王解 散议会权力的态意行使 , 使辉格党无法对政 府起到实际反对作用 。 第三 , 反对派的行动 有时超出合法范围 , 与密谋和流血直接联系 在一起 。 1 6 8 2 年 , 为抵抗政府的迫害 , 辉格 党人积极从事地下活动 , 策划武装暴动 。 沙 夫茨伯里觉得成功无望 , 于同年年底逃住荷 兰 。 次年 , 辉格党人的阴谋被告发 , 一些主要 领导人被逮捕处决À 。 学习以后英国历史可 知 , 反对党合法地位的确立 , 最早也得从所 谓 “光荣革命 ,, 以后算起 。 而在十七世纪七 十年代末和八十年代初反对党甚至无法保障 其合法地位的情况下去谈什么两党制度 , 显 然是理由不足的 。 ¹ 《从复辟到威廉三世逝世 ( 1660 一1702 ) 的英国 史 》第114 , 1 2 2 一125页. º 《斯图亚特王朝统治下的英国 》第3邹一3时 页 。 À 见费多罗夫著《现代英国国家机构中的两党 制 》 ( 汉译本 , 世界知识出版社, 1 9 6 6 年版 )第26页 注¹ 。 ¼ 《从复辟到威廉三世逝世 ( 166Q 一 1刊2 ) 的英国 史 》第1翁页 。 ½ 《斯图亚特王朝统治下的英国 》第6功页。 À 克拉克: 《斯图亚特王朝的末代166 。—1714 》( C lar ‘ . T li e L a t te r S to ar ts 1 6 6 0一171选) 牛 津 , 19 40 年版 , 第99 一10 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