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豆丰收之后

蚕豆丰收之后 今年风调雨顺，夏季上市的青蚕豆喜获丰收，我家也不例外。这几天，外省的许多客商到我们镇上来收购青蚕豆。家家户户都忙着摘豆卖豆，因为青蚕豆的价钱要比以后卖干豆高出许多。 “快一点，时间不早了，我们都在等你。”几个男子的声音把我从睡梦中吵醒。我起身揉了揉蒙眬的睡眼，向窗外望去——天还没亮呢。他们怎么这么早就来叫父亲去卖豆呀？ 窗外院子里，父亲弯着腰，正用绳子捆着昨天摘来的两包青蚕豆。清晨的风，彻骨的凉，父亲瘦弱的身躯在风中瑟缩着。不一会儿，父亲挑起两包蚕豆，吃力地迈开步子。慢慢地，慢慢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走进晨光中。 昨天晚上，有位姐姐到我家说，她弟弟明天要到集市上去，如果愿意乘他的车，每人一元，一包豆的运费也是一元。父亲算了算，我家的两包豆再加上他就得花3元钱……父亲拒绝了。 这些年，尽管粮食年年丰收，可父亲很节约，总舍不得花钱。他要支撑这个家，还要供我和哥哥上学。他从不乱花一分钱，现在乘一次车要花3元钱，他怎么肯呢？他只能一再辛苦自己，用肩膀担起60多公斤的担子。 中午，父亲拖着疲惫的身子从10里外的集市回来了。见了我，他笑着说：“今天卖了个好价钱，有40多块哩！够你一个月的生活费了吧？”说着径直向橱柜走去，添了一碗冷饭，夹上点冷菜，蹲在门槛上吃了起来。看着父亲的样子，我的眼睛湿润了。 春夏秋冬，周而复始。父亲每天总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风里来，雨里去，任劳任怨地劳作在田间地头，整天还乐呵呵的。额上的皱纹一道道加深了，眼中布满了血丝，银发也长了出来。岁月的折磨，使他瘦小的身躯越来越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