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正常的体验网站,请在浏览器设置里面开启Javascript功能!

就爱你清白

2011-02-24 50页 pdf 160KB 17阅读

用户头像

is_482581

暂无简介

举报
就爱你清白 第一章 "全体起立!"十二位陪审员进入法庭后,警长大声宣告。陪审员之 一的梅烟翠看了看与辩护律师并肩而坐的被告。陪审团经过数小时的协商, 终于作出判决。这命运未卜的数小时,对被告来说,该有度时如年般难熬吧! 虽然被告的罪证确凿,烟翠却始终无法信服。或许因为她是牧师,不 喜欢自任审判官,随意将人定罪。但是她又提不出有力的反证,徒然拖延协 商时间,激起其他陪审员的反感。 "请坐下!"满头白发的法官就座,"请问陪审团作出判决了吗?" 陪审团代表起立:"审判长,我们已作出判决。" 烟翠再度审视被告,十天的开庭审判期间,她经常观察...
就爱你清白
第一章 "全体起立!"十二位陪审员进入法庭后,警长大声宣告。陪审员之 一的梅烟翠看了看与辩护律师并肩而坐的被告。陪审团经过数小时的协商, 终于作出判决。这命运未卜的数小时,对被告来说,该有度时如年般难熬吧! 虽然被告的罪证确凿,烟翠却始终无法信服。或许因为她是牧师,不 喜欢自任审判官,随意将人定罪。但是她又提不出有力的反证,徒然拖延协 商时间,激起其他陪审员的反感。 "请坐下!"满头白发的法官就座,"请问陪审团作出判决了吗?" 陪审团代表起立:"审判长,我们已作出判决。" 烟翠再度审视被告,十天的开庭审判期间,她经常观察被告。他的外 型高大壮硕,气质尊贵威严,颇有鹤立鸡群之势,闪亮褐发梳理得服贴,鼻 梁挺直,双颊骨肉亭匀,一副贵族般的英俊相貌。他年约 35岁,身穿一袭 价值不菲的海军套装,一派华尔街巨子的精明模样。烟翠相信,他若是笑起 来,一定是世上最英俊的男人。 "本团判定被告何路克罪名成立!" 一位站在旁听席后方、服装入时的东方女子哀叹一声,大家接着议论 纷纷,现场秩序顿时大乱。烟翠除了开庭首日和今天见到她之外,她均未出 现旁听席上。被告未婚,烟翠推测这位女子是他的密友。 如果烟翠处在她的处境中,一定也不敢天天到庭,承受审判的煎熬。 法官敲下议事梗。"现场肃静!"听众静默后,法官才说:"何先生, 宣判前你可获得保释,你也可要求当场宣判。" 红棕头发的被告辩护律师立即站起身:"我方要求先行保释六星 期⋯⋯" 话未说完,委托人即拉着他窃窃私语。 辩护律师先是满脸疑惑地盯着委托人看,接着才转向法官回话:"审 判长,我方委托人要求当场宣判。" "很好。何先生、辩护律师芮先生,麻烦两位走近推事席,站在本席 面前。" 烟翠紧盯着被告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孔,他好像戴上了面具一般。何路 克动作利落地站起来,不露惊惶失措的神情。她想,一个人即将被判重刑之 前,怎么还能表现得如此镇定、甚至傲慢?烟翠不禁对他心生敬佩之意。 路克双手交缠于身前,昂首挺立在法官面前。"何先生,在本庭宣读 判决书之前,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只能重申我原先说过的话,我是冤枉的,希望将来能洗刷我的冤 屈。"他沉稳、坚定的语音回响在法庭内,简短的辩白刺痛了烟翠的心。 这些日子以来,其余的陪审员坚认他罪名成立。投票议决前,她还一 再请大家三思,仍无法改变他们的决定。她已算仁至义尽了,这时何必感到 伤痛?他明明罪证确凿,但又为何总觉得他是无辜的? 因为你也曾蒙受过不白之冤,梅烟翠。没人相信她,结果令她伤心欲 绝。 那段往事纵然凄惨,她终能摆脱伤痛,重新踏上人生道路。如今这场 审判,又将她带回过往无助、无望的苦海中。何路克是否也正忍受着同样的 煎熬? 法官指示陪审团,在无法证明被告无罪的情况下,可认定被告有罪。 烟翠遵循法官的指示,分析所有证据,努力想从整个犯案过程中找出反证的 蛛丝马迹。可惜她苦心落空,在铁证如山的情况下,只能尊重其他陪审员的 意见。但她禁不住深深怀疑,这件案子发生的时机岂不太凑巧,过程也未免 太完整了吧?为诬陷而布下的证据不仅无法助人了解真相,甚至会完全抹煞 真相! 基于过去惨痛经验的教训,烟翠祈祷自己的推论正确,可别误人前程。 糟糕的是,现在居然判他罪名成立,她总觉得良心不安、忧心忡忡。 她暗地观察其余陪审员,想从他们脸上看出最后关头时的疑惑挣扎。 无奈每人都是一副冷漠表情,她猜想他们仍然坚持着协商时所抱持的信念。 "何先生,"法官开口,"我必须提醒你,身为信誉卓著的何香方氏 联合证券交易所的合伙人之一,你竟利用职权之便,犯下欺诈及挪用公款之 罪行,此举将损害金融界声誉,动摇投资大众的信心。" 法官清清喉咙:"你罪无可赦,本庭判你有期徒刑五年,发配红崖联 邦监狱。念你于事发后退还赔款,颇有悔意,故判以六个月牢狱。现在请警 长将你带回拘留所。" 光听到"监狱"这两个字,烟翠就胃部绞痛。铁窗生涯一天都令人难 熬,更何况是六个月。唯一可湛告慰的是,他将前往的监狱,采用最宽松的 监管方式。据教会中的资深牧师叶保禄说,红崖的这所联邦"集中营",专 门监禁像何路克这类白领阶级的经济罪犯。他们不同于其他具有攻击性的重 刑犯,必须隔离监禁,以免受重刑犯的欺压。 至少他可以免除与冷酷杀人犯共处的恐惧感。烟翠不忍想像他被囚禁 在那种地方的惨况。 她陷入沉思,不知不觉地凝视着被告。他那原本紧盯着法官的眼光, 突然射向她,目光含恨,令她心神震惊。开庭审理期间,两人目光经常遭逢。 历经数次长久而冷漠的眼神交流之后,她已能测知他的心情由戒慎恐惧转为 若有所思,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来打量她。但现在他的眼光令人心寒。有那么 一瞬间,她感觉在他怨毒的神情中,混杂着茫然不解与掩不住的痛楚。然后 辩护律师将他拉到旁边,他才收回视线。她再度担心自己是否因粗心大意而 误判,让无辜者受冤狱之苦。 她实在于心不忍,想向其余陪审员表明自己的感受。一转头,才惊讶 地发现他们早就离开法庭,急着上班或回家了。为了担任义务的陪审员,大 家都得放下手边工作,牺牲小我以配合国家的司法体系运作。烟翠焦急地看 了何路克一眼,警长正将他铐上手铐,她的心情倏地低落。这太荒谬了,居 然把他当野兽般地绑起来,似乎生怕他突然凶性大发。但何路克却紧抿双唇, 昂首踏出法庭,好似发生的事跟他无关。 一群关心被告的人,包括被告的合伙人,全聚拢过来想跟他说话,他 们显然都很难过,但全被律师挡驾。那东方女子情绪激动,自后座奔至前座, 律师见状轻声安抚她,而被告却对她视若无睹。 烟翠不禁热泪盈眶,深感哀伤。她心想,暂时放下手边的工作有什么 大不了的!就在这儿,这个人的世界在几秒钟之内全被摧毁,他的亲朋好友 也跟着痛苦。 烟翠深知那种悲凉的光景。八年前,她和未婚夫马克驱车前往教堂做 婚礼排演途中,一辆大货车偏离中线,向他们迎面撞来。那时,马克是她唯 一倚赖的人。 只不过几秒钟,她的世界就全然粉碎了。马克丧命,她则幸免。事发 数月后,她真恨不得当时干脆和马克一起死了算了。幸而她及时省悟到自己 能存活下来,实在是个奇迹。事实上,她回顾生命历程,才发现处处是奇迹。 有此体认后,她便选择现在的工作为终身职业。 她突然警觉自己想得太多了,立刻打起精神,赶紧走出法庭来到停车 场。她的工作已停下了整整十天,必定已有一大堆文件等着她处理,所以她 急着重返繁忙的工作岗位。 工作也是她消除忧虑的良方。 可是审判时的过程一再浮现脑海,尤其是何路克的合伙人提出对他不 利证词的这一段。开庭审理期间,他的合伙人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出 庭作证,他们知道这样做会让他坐牢,但是也无可奈何。 烟翠曾不只一次地揣测,会不会是其他伙伴犯案后,捏造了天衣无缝 的伪证,再嫁祸给他。数年前她就曾遭人以此手法陷害,那个幕后主使者, 处心积虑地设计陷害她,先是逼她生活在噩梦中,最后还迫得她走投无路。 烟翠提醒其他陪审员有可能会发生嫁祸的情形,但是他们均认为,何 先生的合伙人应该不敢冒险作伪证,遂推翻这项猜测。她也只得承认他们的 见解八成是对的。如果连被告的辩护律师都对合伙人挑不出可疑之处,那她 又有什么资格独排众议? 她立誓再也不担任陪审员了。若逢征召,她打算推说自己绝对会偏袒 被告,实在不适合担任审判重任。她还可以进一步解释,由于职业的影响, 她坚信人性本善,这种本能的认知非常容易混淆司法判断的。 何路克的命运掌握在陪审团手中,烟翠直觉这是她所担任过的最痛苦 的任务。她承受着最沉重的责任,而她自认没有勇气承受第二次折磨。 六月的和风吹拂着她披肩的长发,她坐进自己那辆迷你车,自市中心 驶向现代西南风格造型、架有横梁天花板的教堂。十分钟后,她快步进入保 禄的办公室,急着想向他倾诉心中的忧愁。他是她的人生导师,对生命总有 透澈而独到的见解,很愿意为她排难解惑。 保禄见她如一阵风刮进办公室,立刻拥抱她,并催她坐下。两人年龄 相差将近四十岁,烟翠对这位身材壮硕的鳏夫怀有浓厚感情,视他为父亲。 她不知自己的双亲是谁,保禄正好填补了她亲情的空缺;她敬爱他,而他呵 护她。保禄的独生子柏瑞,目前在日本工作,于是他将烟翠视为自己的孩子。 "我看审判是结束了,为何还愁眉苦脸呢?"他立刻问,"你那阳光 般灿烂的笑脸到哪儿去啦?" "保禄,那个人要坐牢了。" 他面容变得严肃:"愿意谈这件事吗?" 烟翠眼中噙着泪水,点点头:"我们十二个陪审员表决他要坐牢。" 保禄沉思一阵后才问:"所以你现在后悔作了这样的决定。这项判决 是全体陪审团一致通过的吗?" "当然啦!" "这么说,其他的陪审员也都认定他有罪了?" "没错,"她从他桌上取来面纸拭泪,"我担心我们是不是冤枉他了。" 老牧师倾身向前:"你常常感情用事。"他举起一双手说:"我这么 说你可别生气。 由此可见你本性善良、敦厚。世上就该多一点你这种人。" 烟翠摇头苦笑:"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保禄话虽说得婉转,但 她可有自知之明。她在十几岁时,曾遭别人诬陷。那惨痛的经历在心灵上烙 下疤痕,自此她就一直同情弱者,不用理智思考。她也很了解这种心态绝对 会混淆她对人与事的精确判断。烟翠长叹:"你说中了我的烦恼。其他陪审 员都认为这个案子案清单纯,很容易判定,只有我持相反意见。 "我不知道,保禄。这次的情况复杂多了,不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偏见。 在审理期间,我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合情理,但就是说不上来。"她激动难平。" 如果真的冤枉他了,会怎么样?" "会造成悲剧。但他也不是遭受冤狱的第一人,说来真令人难过喔! 果真如此,你也爱莫能助啊!" "那他怎么办?如果你也在法庭里听到他喊冤,也会深受震撼的。" "我一定会的。但事实上他是在证据充份的条件下,被你们一致判定 有罪。由此可见你并没有冤枉他。记住喔,被告在罪名宣布后否认涉案,乃 是人之常情。大家都想维持颜面,没有人例外。他办不到,你和我也办不到。" "你说得对。"她低声说。 "你的矛盾,我虽无法为你排解,但你可籍由时间和祷告来消除。你 现在正为无法掌握的事担上劳劳重担了。" "我知道。" "烟翠⋯⋯"保禄直视她眼眸。"回家去,心情放轻松,并做些不用 动脑的闲事。 以前我老婆心情不好时,我都这么劝她,她通常会听我劝。几个钟头 后,就兴高采烈地买了双新鞋或新衣服回家。" 烟翠起身绕过桌缘去拥抱老牧师。"谢谢你给我的分析与劝告。我回 家啦!再见。" 她离开教堂,准备回公寓去。她的公寓是租来的,位于阿布夸克市(译 注:新墨西哥州中部之城市)宁静的住宅区。她想等到有一天存够了钱,就 可以拥有自己名下的房子。但现在看来还得等上好几年。 烟翠刚将车停靠路边,就看见房东锺太太在前院种植一丛丛的傻子花。 看来她难以偷溜进屋内,还得先接受一连串盘问。房东是位中年寡妇,生活 寂寞,难免爱找人聊天,烟翠对她是避之唯恐不及。 此刻她筋疲力竭,实在没有聊天的兴致,尤其害怕碰到锺太太这么好 问的人,她后悔刚才回家前,怎么不先观察好情势再接近?现在让锺太太看 见了,可不好意思再把车开走。烟翠不敢得罪她,不只因为她以低价将整层 舒适的一楼租给她,也因为她是教区自治会的忠实成员。 烟翠摆脱不了忧伤,走出汽车,准备应付锺太太。 锺太太手拿小铲子快步向烟翠走近,几络灰发自发辫中松脱飘散。" 结束啦?牧师,还是先回来休息一下,等会儿再回去?" "结束了,而且我很累了。" "想到我们有几个教友把钱投资在何路克的公司,我就吓得发抖。" 烟翠有些不耐烦地敷衍:"他们的钱没问题。报纸上不是说他变卖了 自己的财产,偿还了挪用的赃款?投资人不会有损失的。" 房东依然固执己见:"有钱人都不是好东西,尤其是他这种吸血鬼。 这种靠榨取社会大众血汗钱的人,怎么可以信任他?他满脑子只想弄钱。依 我看,股票市场根本是个赌场,所有的证券商都该接受调查。我希望他得到 报应,自食恶果。审判的经过如何?"她滔滔不绝地一口气说完。 烟翠吸口气,镇静心情。何路克临去前的一瞥,仍使她良心不安:" 他被判六个月牢狱。你听晚间六点的新闻就知道了。" 老妇人皱起眉头,大表不解:"才六个月?"她口气不悦,显然还想 进一步追问详情。此时烟翠已踏上前廊,准备开门。 "对。抱歉,我不能陪你聊天,吃完午餐我还得回教会。你把握子花 苗放前廊,明早我会帮你种。到时花园可就漂亮多了。" 烟翠说完进屋,房东不太高兴,独自唠叨着。 一阵疲累感袭来,她连三明治也没吃,就躺在床上休息。一个钟头后 醒来,依然困顿未消,因为一想到何路克就令她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她下 定决心,别再回想审判过程,于是她淋浴、更衣后,再回教堂去。在她义务 担任陪审员期间,保禄就身兼二职,现在该去接替他了,让他能好好休息。 保禄曾建议她去采购一番,趁机散散心,她倒觉得拼命工作才能助她忘掉忧 愁。 回到教会后,她才知道,保禄进城参加基督教青年会的会议,可能会 耗去整个下午的时间。烟翠觉得这样倒好,她就可以专心工作了,免得保禄 又苦劝她回家休息。于是,她回了几个重要的电话,再埋首处理数量惊人的 信件。忙过一阵后她看了一下表,竟然已过两个小时了。 "多莉,来一下好吗?"烟翠打电话给教堂的总机后,便站了起来, 墙上有幅以玻璃框校的经文卷轴,她经常用来当成镜子整理仪容。她身着黄 白相间的三件式绉纱套装,再系上神职人员佩戴的白领。黑发略梳几下即可, 除口红外,她不施脂粉。她的睫毛浓密,不需另加修饰。"不用你提醒。" 多莉走进办公室时说,"我知道你要去探病人。 你干嘛不把今晚的活动取消?担任陪审员一个多礼拜,换作是我,早 就累得跑不动了。" 烟翠用颤抖的手把梳子放进皮包。"审判的事让我觉得好烦。所以宁 愿把自己累得没力气去想它。" "如果你想找人倾诉,我愿意洗耳恭听!"多莉诚恳地说。 "总有一天会让你派上用场的,多莉。"的确,如果她想找人细诉审 判期间发生的事,此人非多莉莫属。"可是我现在要赶到孟珀娜家。她母亲 得了癌症,刚从南达科塔州搬来。珀娜要到医院去照顾她,要我顺便作陪。 她母亲显然很害怕化学治疗。"她停了一下,"我想珀娜也很害怕。" "所以她们正需要小翠牧师去看她们。" 烟翠对着多莉诚心地微笑。她是个金发的美妇人,虽只比三十岁的烟 翠大不了几岁,却已是三个孩子的妈妈,她们可谓一见如故。烟翠自获得任 命担任本教区牧师,已逾两年,但至今仍有教友不愿接纳她。还好她已学会 如何面对拒绝,不气馁、不退缩。 她趋前紧抱多莉:"谢谢你。" 多莉慈爱地望着她。"别忘了,你已经进步很多了。如果还有人看不 出你的心地纯真、善良,那他定是有问题呢!" "唉,我真好命,有你这样的同事。"烟翠拿起手提箱和皮包。"唱 诗班正在练唱,你要不要交代汤姆走时锁门?别等他们练完才走,这样你会 来不及去接小孩的。你的薪水已经够少了,我不忍心再叫你超时工作,尤其 在礼拜五晚上。" "唉哟,没关系啦。我老公出差,礼拜三才回来,我妈也不会介意。" 多莉笑着说。 "我可过意不去!"烟翠语气坚定地说。 多莉偏着头看她:"那你自己呢?还不是只知道工作,没有娱乐。你 知不知别人⋯⋯" "我热爱我的工作。" "那有没有其他热爱的事情呢?譬如说男女之爱?"多莉还不死心地 追问。 烟翠露出顽皮的笑脸:"你说呢?" "我偶然间得知有两位男士最近常来做礼拜,因为他们太仰慕你了, 但你却对他们视若无睹。你好狠喔!"她逗笑说。 烟翠正要出门,听了多莉的话后暂停脚步:"我知道你说的是谁,我 很喜欢他们两个。可是说真的,他们给我的感觉,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况 且,你也知道,教会对执事人员与教友谈恋爱的事很反感。" 多莉靠近了点:"那就别提那两个人了。告诉我,如果有一天,你真 的碰到了吸引你的男人,会不会拒绝他?" 刹那间,何路克的身影又掠过烟翠的脑海。她还是没能忘掉他,真是 令人感到懊恼。 "如果我遇到的男人能够取代马克在我心中的地位,那事情才有可能, 所以别帮我作媒了。我要走了,星期天见啦!" 二十分钟后,烟翠将车停在城区的一栋公寓前方。进屋后,她按下孟 珀娜家的门铃,门立刻打开。她搭电梯上了五楼。 她这趟会晤花了两个多小时。珀娜的母亲不时哭泣,或细诉心中的恐 惧与无助,即占去大部份时间。烟翠建议孟老太太不妨参加她自办的成人团 聚,由大家共同分担她的忧苦,解决她的病痛。团聚是隔周的礼拜天晚上在 烟翠住处举行。大家共聚一堂,或观赏如何克服障碍的录像带,或听教友作 见证,偶尔从事社区服务活动。 烟翠的建议立刻获得珀娜的强烈支持,但要让孟老太太接纳就困难多 了。烟翠善意地劝她,或许就此会遇见比她更恐惧的人,两人还可互相安慰, 倾诉不安。 孟老太太眨眨眼,犹豫一阵后,答应会加以考虑。珀娜投给烟翠一个 由衷感谢的眼神,再目送她到门口。"谢谢你,牧师。"她低声说。 "有事随时来找我。" 非常奇怪,她一上了车,满脑子硬是塞满了何路克的身影。面对铁窗 的第一夜,他是什么感觉?就算他真是罪有应得,在上锁的斗室中睡上几个 月,也是够吓人的苦刑。 如果他真是冤枉的,那会怎么样? 烟翠不愿再多想下去,于是利用回程时专心筹画星期天早上由她主持 的证道。"不要论断别人,因为你们也被论断。"烟翠个人坚信,只有超越 人类之上的主宰,才能洞悉一个人的真心。 她又关心起已经盘踞她心头十天的男人。原本是生意兴隆的证券交易 所中的风云人物,如今沦为阶下囚,这几个星期他怎么熬得下去? 从审判期间被告的答辩得知,何路克是个精力充沛、才能卓越的人。 他对数字有天生的敏锐感,家庭经济背景厚实。这种人有必要犯欺诈罪吗? 这纯粹是贪财造成的吗? 烟翠和法官都认为,何路克没有必要去做这种事。她还想得更远:他 没有理由,没有动机要去做这种事。但所有人证、物证俱在,因此,他究竟 是否清白,可能将永无水落石出的一天了。 保禄说得对,事情已经结束,大家都无能为力了。她已略尽市民的责 任,从今以后,最好把何路克遗忘。再为他担心也无济于事,只是徒然浪费 时间罢了。 还是专心做她的牧师,这片园地要努力去耕耘,才会有结果。 第二章 九月,委员会正在开会拟定教会下年度的,会议已近尾声,却仍 有几项重大议题尚未敲定。 "我可以跟你私下谈谈吗?"烟翠起身时,保禄问她。 她点头,等其他人全部离开后,她靠着他的办公桌桌角。"我知道你 要说什么,我也很担心雷教练转任的事。他走后,有谁能接任球队教练?他 的新老板要他感恩节后就到加州上任,我们没有时间去找接替人选。" 保禄摇摇头:"伤脑筋!也许只好登广告,征求社区里的志愿者,或 是有哪个中学的教练,愿意一个礼拜抽一天晚上的时间来支援我们。别担心 啦,总会找到人的。在我们还没找到正式教练前,关瑞吉愿意暂代。我留下 你,并不是要跟你讨论这个。" 他倾身向前,眼中散发光彩,烟翠感觉他心情一定非常愉快。 "我们肩上扛负着全世界的重担,你怎么还能这么快乐?"她逗笑说。 "柏瑞写信给我,他和淑珊请我到东京玩,去看孩子,还寄了张来回 机票给我。" "太好啦!"烟翠欢呼,"你是最应该去休假的人。什么时候走?" "如果要走,也是两个礼拜以后,而且一去就两个礼拜呢。" "你说『如果』是什么意思呢?" 他轻拍她手:"教堂的地基滑动,建筑承包商又不太可靠,在这个节 骨眼上,我怎么可以离你而去?" 烟翠笑容消失:"你是暗示我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吗?" "你明知我没有这个意思。"他委屈地说,"我觉得把所有事都推给 你,而自己去大玩特玩,会愧疚不安。" "那我去担任陪审团的十天之间,让你代理我的工作,你知道我作何 感想?现在正好让我报答你。" "你真的没问题?" 她露齿而笑:"尽管去收拾行李吧,其他事都交给我!"她站起来。" 你为何不马上回家,打电话告诉柏瑞这个好消息;该是你们祖孙见面的时候 了。" 他眼眶湿润:"谢谢你,小翠,我会照你的话去做的。" 两周匆匆流逝,在这段时间内,他们预作安排、打理妥当,好让保禄 能安心出游。 烟翠开车送他到机场,途中两人一直讨论教会的事。驶进航站大厦入 口时,保禄转向她。 "有件事我已经告诉过你,但是怕你忘记,我帮你写在时间表上了。 下个礼拜天下午,轮到我们教会到红崖监狱布道。进监狱之前要经过严格的 安全检查,我已打电话知会狱方,到时你只要拿驾照到接待室换通行证就可 以了。" 她眨眼,红崖?那正是何路克服刑的地方。最近这两、三个月,她已 经把他和审判的事逐出脑海。 "保禄,怎么办?我从来没去监狱传道过呀!" 保禄咯咯笑,拿起摄影背包:"你早晚要碰到的,只要记住,监狱布 道和其他场合的布道没什么两样。" 但烟翠只要一想到必须面对一群男性服刑人,就感到惊慌害怕:"你 有没有帮我准备演讲稿,让我礼拜天前预习?" "咱们几时帮对方捉刀过?这是你的任务喔!我把事情交给你全权处 理,相信你绝对没问题。"说到这儿,他开门下车,掀开后车箱门,拉出他 的行李箱。"不用送我进去了,等我起飞起码还要一个钟头呢!" "可是,保禄──" "亲爱的烟翠,再见喔。谢谢你送我来,还送我你自己做的糖果。我 一定听你的话,好好地享受人生。有你在这里坐镇指挥,我就放心了。上帝 保佑你,两个礼拜后见啦!" 烟翠望着他壮硕的身影踱向航站大厦,然后淹没在人群中。她自然为 保禄能出国旅游感到高兴,但在驶离机场的路上,又禁不住希望他能晚一个 礼拜再走,这样她就不必到红崖监狱去了。何路克可能会出现在听众之中, 想到要在他面前讲道她就心神不宁。 她曾想商请其他教会派遣牧师,代替她的任务。但她毕竟不是逃避责 任的人,随即否决了上述想法。况且,保禄如此信赖她,若是做出这种胆小、 畏缩的行径,岂不辜负了他的期望? 再深入些思考,她体会出保禄既将任务移交给她,可见他对她的 颇高──通常前往男子监狱布道的任务均由男性神职人员担任。由此可见, 保禄对她抱有十足信心,她不能让他失望。 接着几天,她会见了几位建筑承包商,总算有一位承包商让她觉得诚 实可靠,对改建所提出的价钱公道。然后又挪些时间准备监狱布道的讲词。 何路克的影像不时侵入她心中,扰乱她的思绪。 法官说过,他若在狱中表现良好,六个月后即可获释。他是教友吗? 她想起保禄曾说,服刑人参加宗教聚会的比例相当低,所以她觉得大可不必 担心会在聚会群众中发现何路克。 要是⋯⋯真遇到了该怎么办?他会不会认出她就是判他有罪的陪审员 之一?她自己是忘不了他的脸。但毕竟距离那个悲惨的日子已经三个月了, 他可能无法认出台上穿圣袍的女牧师,就是陪审团中的三位女性之一。 直到礼拜天之前,她一直觉得接任顺利。教堂的主日崇拜主持完毕, 她匆匆用过午饭,就出发前往红崖。那是位于阿布夸克市东方八公里处的小 村落。开车途中,她反复练习上台要说的演讲词,希望这场布道会能对服刑 人发挥鼓舞作用。 监狱是座平房建筑,外围没有高墙阻隔,景观并未如她先前料想的那 般森严。接待室的警卫先查验她的证件,再护送她至一间不分教派的小礼拜 堂。 走近教堂时,她听见唱诗班练唱的声音。保禄说过,服刑人自组了唱 诗班。她和警卫踏进教堂,一群穿着卡其裤、短袖衬衫的服刑人正围在钢琴 边练唱。 警卫领着她走到礼拜堂侧的小房间,好去换衣服,引来几对好奇的眼 光。警卫向她解释说这是间无窗户的房间,内部的摆设只有一桌两椅,供服 刑人与神职人员作谈话之用。 警卫离去后,她关上房间,打开手提箱。先换上白色的圣袍,再自箱 中取出布道时所需之物品,接着快步进入礼拜堂,进行准备工作。 她瞄一眼手表,知道将近两点了。她放了张折倚在礼拜堂的入口处, 那儿另有一位警卫站岗,她再把演讲稿和其他的放在椅子上。服刑人可 于布道会后取去阅读。 她将所需物品放在垫高的讲台前的长方桌上。接着她向唱诗班及钢琴 师自我介绍,请他们担任会前及会后的唱诗工作。 唱诗班饶有兴味地答应她。除了会客时间外,服刑人鲜有机会看到女 人,尤其是女牧师。 两点整,大约20多位不同年纪的服刑人鱼贯进入礼拜堂,并自行入座。 何路克并不在其中。 烟翠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向唱诗班点头示意其开始唱诗。不久后她 就开始讲道,并轻松地进入状态。祷告并领完圣餐后,她注意到警卫放了一 些迟到的服刑人进场,他就坐在后排听讲。 她的演讲还不到一半,正向服刑人阐释如何在狱中表现善行时,却看 见了被她送进监狱的那个男人。没有别的服刑人有像他这般突出的五官及闪 亮的褐发⋯⋯ 有一阵子她语音凝滞,费尽心力以保持镇定。她刻意盯着前排听众以 专心演说,最后以下列话语结束这场布道会:"请记住,等各位重返社会后, 请发扬你们的爱心,帮助比你们更不幸的人。这世上到处都有需要帮助的人, 请根据自己能力,向他们伸出援手。有关社区服务的资料,我放在后面的折 椅上,你们离开时可以自己拿。" 祝祷完毕,唱诗班齐唱圣诗,服刑人陆续离去,何路克也跟着走了。 显然他没发现有何异常状况,此时烟翠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几位服刑人前来跟她握手,感谢她提供的讯息。一个 20多岁的男人, 满眼泪水,跟在别人身后,等其他人都走了,他才要求与她私下晤谈,也得 到了警卫的允许。 她请他进入密谈室,他立刻痛哭流涕。他恳求烟翠与他母亲联络,代 为传达他改过向善的决心及祈求原谅的心愿。因为他写回家的信全原封不动 地被退回了。 烟翠深深同情年轻人的处境,她写下他母亲的地址,承诺将代为写信 表达他的心境。 她脱下圣袍,急着赶回阿布夸克市。今天的事情本就不少,加上精神 紧张更令人吃不消──尤其是撞见了何路克,更使她心绪紊乱。 她转回礼拜堂收拾东西时,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她愣在门口,几乎 不敢喘口气。 "梅牧师?"令她难忘的熟悉声音打破了宁静。"可以跟你谈一下 吗?" 烟翠只能默默地注视着何路克。以前他总是以保守、稳重的商人装扮 出现在她眼前;如今换上紧身国服,使她一时竟认不出他──这样的服装才 显得出他的胸膛壮硕,双腿结实。 他细瘦身躯散发的自然体味颇为醉人;两腮及上唇的胡须刮得干干净 净,神清气爽。 她将视线移到他头发上,见他头发长长了,披散在额前及颈后。他也 正细看她苗条身形和修长双腿。慢慢地,他欣赏的眼光游移在白麻套装掩不 住的丰满曲线上,令她觉得全身一阵冷一阵热。 等他看到她佩戴的白领子及羞红的面庞,眼神却转为怨恨。霎时,他 宛如又戴上了聆听宣判时的那张冷酷面具。 "就是你。"他低沉的语音带着冰冷的嘲讽。 他终究还是认出她了。烟翠微微吃惊,退后一步,撞到一张椅子。" 何先生⋯⋯"面对他的讥笑,她竟说不出别的话。 "在那场可笑的审判期间,我注意过你每项详细特质,怎么就不记得 有白领子。难道在我服刑期间,你就接受神职了吗?" 听他说完这些话,她努力喘了一口气并且恢复机智的答辩能力。"我 早在两年多前就当上牧师了,只是担任陪审员时不戴白领子,在处理教会事 务时才戴。" 他的黑眉毛皱成一团,露出恨意。"也许你该戴上,说不定你就可以 获得圣灵启示。 天主可知,这很重要呀!"他语气阴森地喃喃自语。他双臂交叉胸前, 孔武的臂膀和胸口的毛发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你干嘛来这间新墨西哥州最热闹的乡村俱乐部?是要来救济贫苦大 众、了解民间疾苦吗?" 她极力保持头脑冷静:"每个教会不分教派,每周都要轮流来这里布 道,今天轮到我出勤。" 他肆无忌惮地打量她的脸孔和身体,使她全身灼热难受。"你们的同 伙很多,却独独派你一个女人来监狱,可真是天才想出的主意。这里的男人 看到女人就会兽性大发,我很惊讶到现在居然还没有暴动的迹象。" 她没想到会跟何路克谈话,更没想到他会以言词骚扰她,令她一时手 足无措。才没几秒钟,他就攻破她的心防,直捣她脆弱的心田。 她转移敏感话题:"本来这趟聚会应该是由资深的叶保禄牧师主持, 但他刚好出国,所以由我暂代一次。" 他猛然回头,狂笑声响遍整个接待区。守在狭小房间外的警卫,立刻 向他们这边看来,但何路克没发现警卫在注意他。 "我一到这里服刑,你就破天荒地以女牧师的身分进入监狱,你教我 怎么相信你的谎话?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也听到了法官宣判,所以知道 我关在这里。我是不是该感激你抽空来观察我受害的情况?你是不是希望看 到我还活着,想消除你良心的谴责?如果我没请错,这一定是你不惜跟被你 送进监狱的恶徒打交道的最大原因了。" "何先生,你未免自我膨胀得太厉害了。"她反驳。"没错,我知道 你在这里,但我认为你不太可能来参加布道会。我的目的是来帮助那些想要 接近上帝和寻求抚慰的服刑人。" "你到这里来,八成可以建立起如教主般的崇高地位。" 烟翠双膝瘫软,仍勉力站定:"人的一生中,总有些时候,需要来自 宗教的安慰。 "她说话时,何路克一直盯着她嘴唇,令她怀疑他并没专心听她说话。 "瞧你说教说得这么顺,真是天生的牧师料。我就跟你直说,牧师," 他加重挪榆的语气,"如果真有上帝,我敢说他一定不在这里!" 烟翠还记得,自己 20岁出头的那年,在一家陌生的病房中醒来,因重 伤而全身动弹不得时,也曾说出这样的怨言。但站在她面前,满腔怨恨的男 人是不会愿意听她诉说往事的。说实在一点,他根本不愿听她任何话。 何路克喃喃诅咒,令她十分震惊。"什么玩意儿?开布道会干什么? 让人家抨击我的无神论啊?" "你不认为宗教对你有所帮助吗?"她立刻反问他,也立刻后悔。 "有个屁帮助!"他怒骂。 "那你为何要参加布道会?" "表示我行为良好呀!不然还有什么用处?" 烟翠自知说不过他:"何先生,恕不奉陪,我得回礼拜堂去收拾我的 东西。" "怎么啦?"他挑□,"不敢跟罪犯独处吗?" "我从没把你想成是罪犯!" 他闪着威吓的眼光:"这么说,你承认曾经想过我喔!" "我不认为其他陪审员忘得了你的案子。不是每一天⋯⋯" "你们把清白的人送进监狱?"他打断她的话,粗鲁地问。烟翠短暂 地闭上眼睛,他仍然坚称自己是清白的。三个月后,再听到他喊冤,更刺痛 她的心。 "陪审团已尽全力衡量每项证据了。" "这样说就会让我好过一点吗?"他步步逼近,她迷乱得忘了要退 后。"这是什么世界呀!"他掩不住的怨苦,把她原有的些微自持力也粉碎 了。她深感后悔,这趟布道会该请别的牧师代替主持才对。 "何先生,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你的案子,造成我很大的心理压 力,而且⋯⋯ "当然是咯!"他傲慢地插嘴。"据我记得,前后只有四小时。" "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她向他抗议,他出其不意抓着她下颚, 捧起她面庞细察,使她无法继续说话。她觉得他手指捏着她火热肌肤,同时 脑中念头急转。他如此亲近她,使她心神迷乱,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紧抿 的嘴唇离她的嘴唇不过数寸。 "告诉我,牧师,"他轻声细语,"你体会过痛苦陷入悲哀的深渊吗? 你了解生活的重心遭受动摇是什么滋味吗?你经历过从美丽的天堂堕落到黑 暗地狱的惨况吗?" 烟翠的伤痛往事─一被他揭起,她想向他明说,这些感受她都能体会, 甚至比他体会得深刻,但为了某些原因,她闭口不答,也许是被他那那因情 绪强烈波动而发白的脸孔吓倒了。 "有没有?"他逼问。说完随即用另一手抓着她上臂摇晃她。她知道 他这种举动并非故意,只是不知不觉地把她当成泄愤的管道。但是警卫一见 有任何风吹草动就会提高警觉,她见警卫已经在摸枪套了。 烟翠立刻发现自己应该扭转乾坤,化解危机,由于两人的关系敏感, 她一时不慎引发他的怒火,但警卫不明所以,误认他有施暴之嫌。 她不希望自己无心的介入,使他遭致无谓痛苦。她随机应变,胡乱大 喊,音量高到能让警卫听到:"亲爱的阿路,虽然明知你叫我不要来,可是 我舍不得你嘛!"说完还吻上他嘴唇,抱着他颈子,想把警卫瞒骗过去,但 愿何路克能明白她的用意,别把她推开才好! 她其实不用担心,几乎就在同时,他的双手滑到她背后,紧紧拥着她, 使她全身贴靠着他,烟翠略感吃惊,不及应变,任由他进一步亲吻她。 她只好配合他,被他吻得浑然忘却了自己身在何处及为何而来,她更 觉得全身亢奋了起来,他的冒犯举动及自己的反应同时令她震惊,烟翠离开 他嘴唇,眯眼看着警卫,幸好伪装的深情拥抱骗过警卫,他不再走近,只站 在门外,兴味盎然地看着他们。 一时的紧张刺激,再加上无法形容的情绪波动,她变得瘫软无力,挣 不开何路克强力的拥抱,"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她结结巴巴地低声说。 他自喉间发出不怀好意的低沉笑声。"休想!"他低声回话,强迫她 望着自己深沉难测的双眸。"还早呢!"烟翠一时气得暗骂他是万恶不赦的 魔鬼。"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千方百计来这里看我,又为什么要在警卫面前 袒护我?说完我才放开你。" "我已经跟你说过,因为保禄要我来代他的任务。"她喃喃道,却有 些答非所问,不仅是因为情绪波动太过剧烈之故,还是因为两人下肢相抵, 心跳相闻的亲密接触才造成的。她咬着牙说:"现在我知道我不该来的。" 他诡异一笑,把她吓着了。"我趁机占你便宜,你有没有大吃一惊? 你忘了我是男人,是罪犯吗?不觉得我该再加上一条侵犯妇女的罪名吗?你 得承认你是羊入虎口喔! "他低沉地笑,接着说:"我承认,一闻到你的香水味、被你吻着时, 我忘记了你戴的白领子,开始想像你⋯⋯一丝不挂的样子。" "你竟敢对我说这种话!"她斥责他,并惊觉自己陷入困境了。 "因为你自动投怀送抱,所以我才敢这么说!"他低沉的笑声更加邪 气。她还没把事情理出头绪,他又吻上她的唇,满含挑逗,绵绵不绝,解除 她所有的抵抗力,她也曾竭力振作精神,力求矜持,无奈此举未能令他打消 念头,徒然惹他嘲笑。 最糟的还是她自己的生理反应,欲潮泛滥全身,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连马克都未曾使她有这般感受。她虽抗拒,但总嫌力量不够,唇间传来的感 官力量统治着她,使她无所遁逃。 她总算离开他的唇,他改用面颊摩擦她的皮肤,附耳低语:"你有没 有突然觉得,即使奉了你那宝贵的上帝之名,我这个人还是不值得拯救的? 你只要告诉警卫事情的真相,他绝对不会再让我去恐吓误闯魔鬼领域的女牧 师。" 警卫好像听到了他说的话,对他大喊:"时间到了,何路克,回你的 牢房去!" 他放开烟翠,她还不敢相信。几秒后,他捧起她的脸,莫测高深地凝 视她。 "谢谢你来看我,也许这不是你的本意。你倒是给了我希望,你会再 来吗?" 他不等她回过神来,便又低头吻她的唇。她轻哼一声,他故意笑着抬 起头,以拇指顺着她颤抖的下唇抚摸:"我的感觉正确。现在滚吧!赶快回 家去躲起来,免得我这只大野狼会害你。"他装出狂野、邪恶的笑脸后,就 奔出礼拜堂,消失无踪。 这场遭遇令烟翠心神混乱,得抓住椅子好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恢复 行动能力后,她冲进隔壁房间,把东西收进手提箱,走出礼拜堂。 烟翠精神恍惚,一路走过接待室,上车、开车返回阿布夸克市。她只 记得自己曾误闯禁地,然后有人警告她快滚。那种警告的手法,令她每每想 来就心惊胆颤。其他的陪审员都认为此案无可怀疑,一致判定何路克罪行重 大。今日一见,烟翠才觉得自己终究未曾冤枉他,他的确罪有应得。 她纳闷自己何以在开庭期间,竟没察觉何路克无法无天、狂妄粗野的 另一面。或许她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但至少她永远不需再见到他。她要忘掉 他,把发生在红崖监狱的不愉快遭遇抛在脑后,永不提及,也不跟保禄说。 如此一来,这段插曲就会渐渐退出她的记忆。 同时,她还打算改变自己的生活态度。从今天起,她再也不让保禄说 她感情用事,她要重新做人。 第三章 "小翠,我不得不告诉你,如果我们想赢球,就要这样打球。"瑞吉 当着十几岁的排球队员的面纠正烟翠,语气专横。现在大家正在教会体育馆 内的排球场上练球。 "你们守住前场,我和莉莎守在后场,这样也许比较好。"烟翠好心 反应,一边对莉莎发出会心的微笑。莉莎是位内向害羞的高中少女,她和烟 翠一样,对教练的高压作风极度反感。 瑞吉重视暂代教练兼队长的任务。烟翠努力遵照他的指导,只是每当 球向她飞过来时,她就偏把球打歪了。她并不精于排球,但誓死也要把排球 练熟。 教会青年杯排球赛将于二月底举行,距今不到两个月时间。为使今年 的赛程更加刺激有趣,西区的主办单位制定了新规则,规定神职人员也需加 入球队。保禄的医生不准他从事剧烈运动,于是这项荣誉自然就落到烟翠身 上了。她虽害怕这项苦差事,但却无可逃避。 她抚平散乱的发丝,遵照瑞吉的指示,在边线之内站定,等待对方发 球。眼见球向她这边飞过来,她摆好姿势,想把球用力托起。 没想到用手一拨,球却远远地弹向后方,吓得她花容失色。 孩子们全都笑成一团,瑞吉耐心尽失,大喊暂停。他垂头丧气,一边 跺脚,一边对刚打过蜡的地板捶拳,发泄愤怒。 烟翠又累又窘,满脸通红,顺手拉拉浅粉色的运动短裤。她和其他队 员一样,穿着白色的运动服,曲线毕露。"关瑞吉!我知道我还要多加练习, 但我也没那么差劲吧!" "这是见仁见智的问题。"柯麦德先向她展现一个迷人的笑容,再开 了个玩笑,因为这样的笑容,使他在本地高中博得了"大帅哥"的名号。 "谢谢你的支持,麦德。"烟翠小声说,"下回要我帮忙时,只要记 得今天的事。 "她向他眨眼暗示,而后奔到球场后方去捡球。 她弯腰捡球时,听见门口有个男人在发表意见:"其实孩子打球也自 有主见。" 她愣住了。 这声音好熟悉。 一定是那个人!那个三个月前她立志要忘掉的人,那个她不愿再见到 的人。他何时出狱?又是怎么找到我的?她纳闷。 烟翠惊惶失措,鼓起勇气抬头,慌张的眼神正遇上何路克探索的凝望。 她全身瘫软。 上回相遇的情景如一幕彩色电影,在脑际播映,她原已灼热的面孔更 加排红。 他靠门而立,胡须刮得干干净净,穿着白色牛仔裤和海军汗衫。烟翠 忍不住回忆起在监狱礼拜堂中上演的难堪场面。她毫无防备地任他细细打 量,而后他现出满意的眼神。 "很高兴你还没忘记我!你一定也发现了,有些事情是无法自心上抹 去的。" 她那天在监狱中被他拥抱抚摸已是莫大羞辱,但似乎还有更难堪的情 况跟在后头。 他显然乐于提醒她那段无法遗忘、透露出她真实本性的遭遇,且乐此 不疲。他知道她在他怀中变得神魂颠倒,便以此做为取笑的泉源。 何路克的突然出现,令烟翠心慌意乱。她站起身,连球也忘了捡。她 警告他说,教会不欢迎他,而且他无权来纠缠她。他却把她的话当耳边风, 径自捞起地板上的排球,走向排球场上的孩子们。 "你以为你在干什么呀!"她边吼边追着他。但他不理她。 "喀,孩子们。我叫何路克,朋友都叫我阿路。"他偷觑了烟翠一眼, 见她目现怒意,可见她想起了在狱中喊他"亲爱的阿路"那一幕。光想到这 一幕,就足以令她全身燥热。 "叶牧师跟我说,你们球队在感恩节之后就没有教练了。我想我既然 在大学时代常打排球,所以便毛遂自荐来担任接手人选。" 烟翠认为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孩子们哪里能察觉她心中的波涛起伏, 他们一致热烈欢呼以迎接这位英挺、矫健的男教练。他轻而易举地就抓住了 球员的注意力,这项本领着实令烟翠叹服。 大伙儿鼓掌、喝彩,立即问了他一大堆问题:他知不知道赛程下个月 开始?他有没有什么法宝能把对手淘汰出局?他尽量陪他们练球吗?他会不 会教梅牧师怎么样把球打好? 最后一个问题惹得全场轰然大笑,每个人都转过头来观察她的反应。 烟翠仍处在惊魂未定的困境中。她现在的感觉很矛盾,生理上有股压抑不住 的亢奋,而心理上却蒙上恐惧的阴影。 这件事,保禄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 她急着想找老牧师问个明白,便快步奔出体育馆,眼角余光发觉何路 克正紧盯着她裸露的修长双腿,直到她出了体育馆大门。 保禄正在教堂中,向壁炉建筑工人指出导热孔安置错误。他一见烟翠 进来,向工人知会了一声,就走向座位后与她会合。 "怎么回事呀?小翠,一股气嘟嘟的样子。" "我是很生气。何路克刚才溜进体育馆,自称是新来的教练。我忘了 他这时应该已出狱了,也不知道你已经跟他见过面。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 我觉得你要找他当教练之前,应该先跟我商量嘛!"她边说边平息怒气。 "到我办公室谈吧!"他先向工人交代说他还会回来,然后带她走向 走廊。烟翠从未对保禄发过脾气,何路克一出现,害她完全失控了。 保禄关上门,"干嘛不坐下?" "我坐不住。"她因情绪激动而胸膛起伏不定。 他坐在桌缘看着她,满脸疑惑的表情,"我也是半小时前才看到他呀!" 烟翠眨眨眼,"你骗我!" "我没骗你。"保禄郑重地摇头。"据我所知,他礼拜四先打电话来 教堂询问,多莉告诉他我们礼拜六会在,所以他才到我办公室要求跟我面谈。 我听到他名字时可真是大吃一惊呢!" "我不信。"她仍喃喃自语,双手插腰。 "他只说他上礼拜刚出狱,想趁空闲时间,找些有益的事情来做。他 还带着你那天在监狱分送的资料呢!"她恍然大悟,难怪他找得到我!"他 说你提到做义工的事,令他深受心灵冲击。" "那怎么可能!"忆及他对她说话时的凶恶嘴脸,及亵渎神灵的行为, 她暗自怀疑。 "显然是不可能,"保禄仍未发觉她心情大乱,继续说。"似乎你才 是助他悔改的大功臣。" "不是。"她摇头。保禄高估了她的能耐,她随时准备向保禄坦承真 相。 "别过份谦虚了,"他拍着她肩膀,"我当然很高兴他有这份心意, 还告诉他我们有许多公益活动需要义工参与。看活动表时,他表示他最适合 参加体育项目。"他笑开了脸。"眼看着球赛就快开始了,他真是上帝派来 帮助我们的,小翠。我告诉他现在你们全都在体育馆练球,他就说最好马上 开始。" 烟翠无法可想,只有移开视线,强迫自己认清现实。何路克手段高明, 一举就攻入她的生活领域,并且安顿下来。她简直无法相信他竟然如此难缠。 "我想你既然在审判期间那么关心他,现在他出狱了,你也应该为他 高兴。我之所以没先和你商量,是因为我想给你个惊喜,让你看到自己努力 的成果。小翠,我为你感到骄傲。一次监狱探访,就改变了他。" "噢,保禄,"她终于按捺不住,将真相全盘托出。几分钟之内,除 了令她汗颜的那场亲密接触的细节外,她将所有事告诉他。"你该了解我为 什么会这么烦恼了吧!我不相信他真是想来帮助我们,也怀疑他动机不单纯。 我根本不相信他这个人,球队给他领导不太好吧!" "凭良心说,"她继续说,"他是个有前科的人,又有反宗教的倾向, 会把年轻人带坏的。如果那天我找其他人代替我去监狱布道,今天就不会惹 来这种麻烦了。错是在我,所以理应由我去告诉他,说我们改变主意,这儿 不需要他。" 保禄沉默良久,之后才说:"我自认活了一大把年纪,不会再有什么 事能让我吃惊,你倒是令我开了眼界。小翠,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变了心意, 让你采取了反对他的立场?我知道在监狱里他对你很粗鲁,但毕竟他是受苦 的人,你岂能奢望他张开双臂,热烈迎接你这位陪审员?" 她低下头,无言以对,内心诸多感觉正在交战。 "无论他是不是冤枉的,如今他已服完刑期,此后永远背负着前科的 污名。他景况已够凄惨了,你还要落井下石吗?" "当然不想,我只是不想跟他打交道。"烟翠没说出口的真正原因是: 她害怕控制不住自己,他激起了她深藏的热情本性,但她却不敢面对真实的 自我。 "这口气可不像是我认识又疼爱的小翠。他是上帝的子女,也需要帮 助哟。" "保禄,如果球员家长知道教练犯过罪,怎么办?这件事给锺太太知 道,后果也不堪设想。听我说,这件事传出去,你八成会流失一半以上的排 球队员。" "所以我才敦促何路克先生,见到球队后,第一件事就是跟他们坦承 自己的过去,由孩子们来作决定。我相信他们的判断。" "我不是担心孩子们不接纳他,他们生性爱保护弱者。再说,他一出 现在体育馆,就赢得了孩子们的好感。" "他确是⋯⋯仪表出众。" 烟翠宁死也不愿认同保禄对他的评语:"我猜他一定没跟你说他不相 信上帝。" 保禄摇头。"我们还没有谈到这个话题。然而,我重视一个人的行为 甚过于他的言论。要诚实呀,小翠。你不仅见识过他艰难的处境,自己也曾 亲身体会,你应该了解世上的事情往往不能只看表面啊!" 他的训诫深深撼动她的心。"我只知道代表你去监狱布道时,就犯下 严重错误,我现在是自食恶果。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回家。不管体育馆里发 生什么事,都跟我无关。 明天早上见啦,我很想听你讲道。"她轻拍他的手臂。"我很抱歉令 你大失所望,我现在心情不太好,需要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 没等他回话,她径自返回自己的办公室,换上长裤和连兜帽的外套, 一月节天气仍很寒冷。她一路向工作人员挥手道别,走出侧门。停车场上, 在保禄的克莱斯勒和建筑工人的货车之间,赫然停放着一部翠绿色的BMW敞 篷车,极为耀眼。 不是每个刚出狱的人都摆得起这种派头。烟翠启动她那辆阳春车上路, 想起了锺太太对有钱证券商的抨击。明天一早,何路克到此的消息就会传遍 整个教区,锺太太也会找上她,探查内幕消息。 烟翠哀叹着,停下来买了个汉堡,然后开车出城,漫无目的地兜了好 几个小时,想忘掉烦忧,而后再回家等待失眠夜的到来。 三个月前主持监狱布道会后,她熬过了痛苦的失眠才回复正常。如今 又再堕入炼狱,除非她要求转调至其它教区服务,否则别无他法。但此举旷 日费时,就算调成,心灵早已身受伤害。 锺太太曾说他虽然英俊,毕竟是个魔鬼。烟翠鉴于他具有惹是生非的 倾向,同意锺太太的论断颇为贴切。他已出狱,金钱不虞匮乏,空有过人的 才智却无处发挥,闲来无事,最佳的消遣活动就是骚扰她这个笨到会去监狱 看他的人。 想起被他吻的感觉和他自己的热烈反应,烟翠面孔发烫。她紧抓方向 盘,回转开上回家的路。 驶近家门时,她无奈的承认,这家伙面对残破的人生局面,准备东山 再起之前,总要做些热身工作,像教练之类的。 她一回公寓,立刻淋浴,准备就寝。她先做在书桌前整理好足够的资 料,以提供给教区会训的编辑。一直写到凌晨三点,笔自指间滑落,她才知 道自己该好好休息以迎接忙碌的星期天。 烟翠已经记不得上次迟到是什么时候的事,自从何路克出现,她原本 井然有序的生活就完全改变。她觉得情绪与精神虚脱,自她宣誓成为牧师后, 已很久未发生此种现象了。 少年唱诗班八点半开始,九点十五分则是少年团聚,主日崇拜十点三 十分开始。通常她会在七点左右到教堂,开图书室的门,接电话,将全日的 工作进度打理妥当。 但今天早上她迟至九点四十分才驶进拥挤的停车场,再下车冲进教堂。 幸好一切照常进行,保禄果然能随机应变。 她像个小偷,自教堂后门溜进自己办公室,希望别被他人撞见。关上 门,她便快速穿上圣袍,到大厅去帮保禄,他正招呼着众人。 多年以来,保禄一直有在礼拜天早上会见教友的习惯。烟翠刚自加州 奥克兰的神学院毕业。被分派至阿布夸克市担任他的助理牧师之前,保禄的 教会就已经开始实施这项措施。她也一直遵循他的领导,并且赞赏他亲近教 友的作风。 几位成年唱诗班的成员已换好服装,集合在教堂中,准备上台献唱。 烟翠向每人打招呼,熟悉的《赋格曲》回荡在教堂中,她赶到前门,站在保 禄的对面。 他正热络地跟一对刚搬进教区的新婚夫妇交谈,并偷个空档对她使眼 色,暗示她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迟到,我原谅你。"她感激他的豁达大度。 现在时值一月,许多度完圣诞假期的人都已返家,大厅充满了做礼拜 的居民。烟翠与他们一一拥抱,亲切如家人,垂询他们的健康状况,探问有 无可报与大家知晓的喜讯。 碰到新教友,她就与他们握手,鼓励他们发问,并告知可自前厅架上 取阅传单。 "孟太太!"她发现陆续到达的竟是珀娜和她母亲。 "早安,牧师,"孟太太平静地说,"我这个礼拜过得很平安,不晓 得今天晚上到你那儿参加家中团聚方不方便?" 她高兴孟太太终于有意加入团聚:"再方便不过了,我恭候大驾,七 点钟喔。" "我们一定到!"珀娜肯定地回答。 孟太太走后,烟翠很自然地伸手去迎接下一位,但她的手却被何路克 一把牢牢抓住。 令她气恼的是,教友史玛各正站在他后方。 "如果我告诉你,今早你穿了这身圣袍看来有多可爱,我会不会遭天 打雷劈?"路克小声说。 她略微吃惊,他咧开嘴角,手用了点劲,把她拉近一些。"难怪监狱 里的弟兄一直提到你。算你聪明,没再去监狱。光是你那对迷人的蓝眼睛就 可以引起暴动了。"她不会任他在此嚣张,正思考着要如何摆脱他。 情急之下,她说出完全违背本性的话:"六个月的铁窗生涯没能纠正 你的冒险习性,再不小心的话可要再进监狱喔!" 他听后低声冷笑,更加捏紧她的手。他放肆地笑着,对她的威吓毫不 在意,糟糕的是,这一笑更加展现他的魅力,使她明知此笑不怀好意,却仍 禁不住心荡神弛。 "我不相信会有男人──不管他是不是犯过案──会因为称赞漂亮女 人而被捕。就算这个女人是个牧师。"他说话时,拇指悠
/
本文档为【就爱你清白】,请使用软件OFFICE或WPS软件打开。作品中的文字与图均可以修改和编辑, 图片更改请在作品中右键图片并更换,文字修改请直接点击文字进行修改,也可以新增和删除文档中的内容。
[版权声明] 本站所有资料为用户分享产生,若发现您的权利被侵害,请联系客服邮件isharekefu@iask.cn,我们尽快处理。 本作品所展示的图片、画像、字体、音乐的版权可能需版权方额外授权,请谨慎使用。 网站提供的党政主题相关内容(国旗、国徽、党徽..)目的在于配合国家政策宣传,仅限个人学习分享使用,禁止用于任何广告和商用目的。

历史搜索

    清空历史搜索